第二十九章 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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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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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二皇子樂天晟褪去了皇子華服，素衣一襲站在拴馬石上觀望，一匹全身黑亮的高頭大馬半遮著他的身形，既讓旁人擠不到他，也方便他隨時上馬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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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你不是故意捧起她的嗎？”樂天晟身邊站了一個衣著普通的少年，微黑的皮膚，明亮的雙眼，問話的時候習慣性地揚眉，眼中清清白白寫著“我已經把你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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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說，不要總是拆我的台！”樂天晟比少年略低半頭，卻因為站得高，拍起對方的頭很是順手，狡黠一笑，“我說真的，這次真不是我故意的，我就是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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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就是想讓大家把眼光都放在她身上。”少年似乎不在意地說著，再次瞥了一眼已經遠去的花車，孟津身上銀亮的軟甲反射出刺眼的光線。讓他眯了眯眼，掩飾了眼中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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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天晟扶著少年的肩膀跳下來，悄聲道：“無苑，說真的，你是不是真的喜歡那個陳逸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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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少年正是忠勇王的嫡子，本應該在半月之後迴到寧遠的樂無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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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吧！”樂無苑收迴了視線，隨口應著，“當年隻是覺得這小女孩兒真好看，像小仙女一樣，現在看，她還是那麽好看，不，應該說更好看了，也就勉強配得上本世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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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呦，勉強？！以我見過眾多美女的經驗告訴你，寧遠不會再有比她更好看的了，還勉強，不要迴答得這麽勉強啊！”樂天晟繼續拆台，他的朋友唯有這麽一個，怎樣說話都不需要介意，大可以口無遮攔，不掩飾自己惡劣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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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看我還不要哪，都說美女配英雄，我怎麽也算是個英雄了，她這個美女我就不客氣地收下吧！”樂無苑嬉皮笑臉地說著，“先謝過二皇子的不爭之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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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天晟斜眼看樂無苑，頗有些不服氣地說：“你是吃定了我不跟你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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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樂無苑把這話當做誇獎收下。順手解開馬韁，“不廢話了，趁著他們都不知道，你還是趕緊去看看自己的禁軍如何了吧，話說，幫你訓練人還真是非常困難，瞞上瞞下的，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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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人群邊緣，牽著馬出來也不算困難，悄悄往寂靜的小巷走，從那裏繞出城去，最是方便，還可以混跡在出城遊玩兒的人中，不易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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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無苑先一步趕迴寧遠，除了占得先機，安排一些事情之外，最主要的就是為了偷運迴這批禁軍，在皇長子隻知道拉攏文臣的時候，皇二子先有了屬於自己的軍事力量，這比什麽都好用，最關鍵的時候。比的是刀槍而不是嘴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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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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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話的確會覺得時間過得比較快，一圈兒下來，逸夢還沒覺得累，倒是孟津有些遺憾，怎麽這麽快就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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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沒有拿那些賞金，倒是把裙子上的落花整理了一些完整的，束成一捧，捧在懷中，這段時間方素心一直閉門養病，希望看到鮮花，她的心情會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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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你什麽時候還出來玩兒？”孟津就如同一個不解憂愁的大男孩兒，單純的腦子裏除了習武去軍營，更多的就是和朋友一起玩兒，現在他把逸夢也劃為朋友那一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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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黑線，他們那一群都是男的，自己一個女的，還是世家小姐進去摻和什麽啊，名聲不好聽不說，也玩兒不到一起去啊，如同女孩子喜歡布娃娃，男孩子喜歡玩兒手槍一樣，湊在一起隻會誰都玩兒得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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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應該不會經常出來吧！”逸夢說得猶豫，她其實對孟津還挺有好感的，單純做朋友實在是很好的人選，說說閑話聊聊天，跟他一起的時候完全不會有壓力，他自說自話也能夠讓氣氛不冷場。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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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略感失望地應下，孟津也沒有強求，他從來不會勉強朋友，“真不知道世家小姐怎麽那麽多規矩，都不覺得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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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看到孟津仿佛被遺棄的小狗狗一樣的表情，逸夢忍不住發笑，果然還是個大孩子！“不會啊，有多少權力就有多少義務，我能夠活得這麽自在都是因為身份，別的做不了，守些規矩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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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孟津很少思考這些事情，乍聽聞想要反駁，卻發現似乎也對，他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笑笑說，“好了，你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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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說完，孟津扭頭就走，壓根兒不提要送逸夢迴家，倒把逸夢弄得一愣，繼而一笑，又忘了。這裏可沒有什麽紳士風度，沒有人會說送女孩子迴家是美德是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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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乘興而來，興盡而去，孟津還真的是一個很隨興的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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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上車嗎？”半彤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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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點點頭，上了一直等候著的馬車，往後一仰，挺直脊背坐了那麽久，還真是有幾分不舒服，側首，就看到一旁坐著的楚雲歌。逸夢差點兒沒跳起來，急忙坐起，臉色微紅：“不好意思，我忘了你還在皇宮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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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說風就是雨，說要帶逸夢出宮，馬上就做了，根本沒有容她收拾，但，這不是借口，若是真的想要告知楚雲歌，一道傳聲符就可以搞定，但，她是真的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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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會來找你的。”楚雲歌絲毫沒有計較的意思，手裏撫摸著狐狸的脊背，柔軟的毛發在手下的感覺非常好，他微微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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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靜默，逸夢對上狐狸哥哥求情一樣的眼眸略有不解，卻還是解救出了狐狸，把它抱在自己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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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迴到陳府，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安靜得很正常，至少在半彤看來，車中隻有小姐一人，沒說話的聲音才是正常的，剛才那一聲，大概是自己聽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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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看看娘，你先迴去休息吧！”礙於半彤在，近在咫尺，逸夢也隻能傳音給楚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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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歌點點頭，伸出手，似乎是要撫摸逸夢的長發，看到她迫不及待轉身的樣子，露出一抹苦笑，對著她的背影把手放下，寂然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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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心裏堵得慌，不知道為什麽楚雲歌跟她說話的時候她覺得難受。他沉默了，她還是覺得難受，不上不下的感覺卡在胸口，難受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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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白狐，腳下行得飛快，一會兒就把小跑的半彤甩到了後麵，半彤捧著花氣喘籲籲地跑著叫著：“哎，小姐，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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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聞聲迴神，倏地停下來，迴視半彤，道：“跟著走就是了，吵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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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心情煩躁，口氣有些衝，聲音也大了些，把半彤說得委屈起來，紅了眼圈兒說：“是奴婢不好，沒有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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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好，我心情不好，拿你撒氣了。”逸夢抱歉地說著，一種情緒壓抑得久了，她就總會有點兒小失常，以前還可以蒙著頭大哭，昏天昏地地睡覺，要不然就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在馬路上飆車，而現在，她卻隻能夠忍著，就連走快了都不行，真的很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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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半彤驚訝地看著小姐，小姐這是在道歉嗎？又是惶恐又是不安地怔住了，眼中又有了霧氣，卻是感動，小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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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心情不好，動輒打罵下人，都是常有的事兒，可是小姐從來不，她剛才是在生氣嗎？竟隻是走快了點兒而已，真是個好脾氣的小姐啊！一感動，淚珠反而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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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明白地讀懂了半彤眼中的感激，逸夢卻是不解，歎息一聲轉身就走，她還是不要研究旁人的心理了，自己的都看不透，還能看得透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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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方素心的房門口，逸夢才放下狐狸，讓他自去，對這隻狐狸，方素心一直采取的態度就是逃避漠視，逸夢不會忘記狐狸丟了之後方素心的無視，自然不會故意帶去給她看了添堵，而狐狸，看看那一著地就跑得不見影的狐狸，他怕是也不樂意見到方素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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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黎，其實也是個感情淡漠的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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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進門的時候臉上掛了滿滿的笑意，花束已經捧在懷中，淡淡香氣撲鼻，鮮豔的色彩為素雅的房中增添了一抹亮色，也帶來了春天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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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今天的身體有沒有好些？大夫怎麽說的？吃藥了沒有？”在床邊兒坐下，逸夢一連串地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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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素心柔柔一笑，說：“哪裏有那麽快，你就別操心了！是在園中摘的花嗎，好漂亮啊！”目光望向窗外，這間房是視野最好的，從窗望去，一眼可見荷塘，一片*光粼粼碎金閃耀，碧綠的顏色一點點染上了枝頭，生機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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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是在花園裏摘的哦，不如娘猜猜，女兒是從哪裏弄迴來的？”逸夢眨眨眼，狡黠一笑，也唯有在方素心的麵前，她才無所顧忌地調皮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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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猜不出。”方素心卻不捧場，讓瑾蘭拿了瓶子把花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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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香沒在，一向沉穩的瑾蘭也不愛說什麽湊趣的話，其他的小丫鬟更是眼觀鼻鼻觀心，房間裏一下子顯得冷清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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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也覺得氣氛沉悶，眼珠一轉，拉著方素心說：“今天天氣這麽好，又是百花節，娘就陪我出去走走吧，透透氣也好，外麵可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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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行嗎？”方素心猶豫地看了瑾蘭一眼，美目中閃過一抹華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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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二皇子樂天晟褪去了皇子華服，素衣一襲站在拴馬石上觀望，一匹全身黑亮的高頭大馬半遮著他的身形，既讓旁人擠不到他，也方便他隨時上馬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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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你不是故意捧起她的嗎？”樂天晟身邊站了一個衣著普通的少年，微黑的皮膚，明亮的雙眼，問話的時候習慣性地揚眉，眼中清清白白寫著“我已經把你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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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說，不要總是拆我的台！”樂天晟比少年略低半頭，卻因為站得高，拍起對方的頭很是順手，狡黠一笑，“我說真的，這次真不是我故意的，我就是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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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就是想讓大家把眼光都放在她身上。”少年似乎不在意地說著，再次瞥了一眼已經遠去的花車，孟津身上銀亮的軟甲反射出刺眼的光線。讓他眯了眯眼，掩飾了眼中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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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天晟扶著少年的肩膀跳下來，悄聲道：“無苑，說真的，你是不是真的喜歡那個陳逸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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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少年正是忠勇王的嫡子，本應該在半月之後迴到寧遠的樂無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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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吧！”樂無苑收迴了視線，隨口應著，“當年隻是覺得這小女孩兒真好看，像小仙女一樣，現在看，她還是那麽好看，不，應該說更好看了，也就勉強配得上本世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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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呦，勉強？！以我見過眾多美女的經驗告訴你，寧遠不會再有比她更好看的了，還勉強，不要迴答得這麽勉強啊！”樂天晟繼續拆台，他的朋友唯有這麽一個，怎樣說話都不需要介意，大可以口無遮攔，不掩飾自己惡劣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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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看我還不要哪，都說美女配英雄，我怎麽也算是個英雄了，她這個美女我就不客氣地收下吧！”樂無苑嬉皮笑臉地說著，“先謝過二皇子的不爭之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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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天晟斜眼看樂無苑，頗有些不服氣地說：“你是吃定了我不跟你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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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樂無苑把這話當做誇獎收下。順手解開馬韁，“不廢話了，趁著他們都不知道，你還是趕緊去看看自己的禁軍如何了吧，話說，幫你訓練人還真是非常困難，瞞上瞞下的，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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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人群邊緣，牽著馬出來也不算困難，悄悄往寂靜的小巷走，從那裏繞出城去，最是方便，還可以混跡在出城遊玩兒的人中，不易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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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無苑先一步趕迴寧遠，除了占得先機，安排一些事情之外，最主要的就是為了偷運迴這批禁軍，在皇長子隻知道拉攏文臣的時候，皇二子先有了屬於自己的軍事力量，這比什麽都好用，最關鍵的時候。比的是刀槍而不是嘴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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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話的確會覺得時間過得比較快，一圈兒下來，逸夢還沒覺得累，倒是孟津有些遺憾，怎麽這麽快就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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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沒有拿那些賞金，倒是把裙子上的落花整理了一些完整的，束成一捧，捧在懷中，這段時間方素心一直閉門養病，希望看到鮮花，她的心情會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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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你什麽時候還出來玩兒？”孟津就如同一個不解憂愁的大男孩兒，單純的腦子裏除了習武去軍營，更多的就是和朋友一起玩兒，現在他把逸夢也劃為朋友那一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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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黑線，他們那一群都是男的，自己一個女的，還是世家小姐進去摻和什麽啊，名聲不好聽不說，也玩兒不到一起去啊，如同女孩子喜歡布娃娃，男孩子喜歡玩兒手槍一樣，湊在一起隻會誰都玩兒得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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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應該不會經常出來吧！”逸夢說得猶豫，她其實對孟津還挺有好感的，單純做朋友實在是很好的人選，說說閑話聊聊天，跟他一起的時候完全不會有壓力，他自說自話也能夠讓氣氛不冷場。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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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略感失望地應下，孟津也沒有強求，他從來不會勉強朋友，“真不知道世家小姐怎麽那麽多規矩，都不覺得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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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看到孟津仿佛被遺棄的小狗狗一樣的表情，逸夢忍不住發笑，果然還是個大孩子！“不會啊，有多少權力就有多少義務，我能夠活得這麽自在都是因為身份，別的做不了，守些規矩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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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孟津很少思考這些事情，乍聽聞想要反駁，卻發現似乎也對，他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笑笑說，“好了，你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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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說完，孟津扭頭就走，壓根兒不提要送逸夢迴家，倒把逸夢弄得一愣，繼而一笑，又忘了。這裏可沒有什麽紳士風度，沒有人會說送女孩子迴家是美德是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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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乘興而來，興盡而去，孟津還真的是一個很隨興的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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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上車嗎？”半彤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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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點點頭，上了一直等候著的馬車，往後一仰，挺直脊背坐了那麽久，還真是有幾分不舒服，側首，就看到一旁坐著的楚雲歌。逸夢差點兒沒跳起來，急忙坐起，臉色微紅：“不好意思，我忘了你還在皇宮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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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說風就是雨，說要帶逸夢出宮，馬上就做了，根本沒有容她收拾，但，這不是借口，若是真的想要告知楚雲歌，一道傳聲符就可以搞定，但，她是真的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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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會來找你的。”楚雲歌絲毫沒有計較的意思，手裏撫摸著狐狸的脊背，柔軟的毛發在手下的感覺非常好，他微微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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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靜默，逸夢對上狐狸哥哥求情一樣的眼眸略有不解，卻還是解救出了狐狸，把它抱在自己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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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迴到陳府，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安靜得很正常，至少在半彤看來，車中隻有小姐一人，沒說話的聲音才是正常的，剛才那一聲，大概是自己聽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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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看看娘，你先迴去休息吧！”礙於半彤在，近在咫尺，逸夢也隻能傳音給楚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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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歌點點頭，伸出手，似乎是要撫摸逸夢的長發，看到她迫不及待轉身的樣子，露出一抹苦笑，對著她的背影把手放下，寂然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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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心裏堵得慌，不知道為什麽楚雲歌跟她說話的時候她覺得難受。他沉默了，她還是覺得難受，不上不下的感覺卡在胸口，難受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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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白狐，腳下行得飛快，一會兒就把小跑的半彤甩到了後麵，半彤捧著花氣喘籲籲地跑著叫著：“哎，小姐，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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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聞聲迴神，倏地停下來，迴視半彤，道：“跟著走就是了，吵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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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心情煩躁，口氣有些衝，聲音也大了些，把半彤說得委屈起來，紅了眼圈兒說：“是奴婢不好，沒有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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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好，我心情不好，拿你撒氣了。”逸夢抱歉地說著，一種情緒壓抑得久了，她就總會有點兒小失常，以前還可以蒙著頭大哭，昏天昏地地睡覺，要不然就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在馬路上飆車，而現在，她卻隻能夠忍著，就連走快了都不行，真的很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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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半彤驚訝地看著小姐，小姐這是在道歉嗎？又是惶恐又是不安地怔住了，眼中又有了霧氣，卻是感動，小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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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心情不好，動輒打罵下人，都是常有的事兒，可是小姐從來不，她剛才是在生氣嗎？竟隻是走快了點兒而已，真是個好脾氣的小姐啊！一感動，淚珠反而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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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明白地讀懂了半彤眼中的感激，逸夢卻是不解，歎息一聲轉身就走，她還是不要研究旁人的心理了，自己的都看不透，還能看得透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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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方素心的房門口，逸夢才放下狐狸，讓他自去，對這隻狐狸，方素心一直采取的態度就是逃避漠視，逸夢不會忘記狐狸丟了之後方素心的無視，自然不會故意帶去給她看了添堵，而狐狸，看看那一著地就跑得不見影的狐狸，他怕是也不樂意見到方素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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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黎，其實也是個感情淡漠的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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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進門的時候臉上掛了滿滿的笑意，花束已經捧在懷中，淡淡香氣撲鼻，鮮豔的色彩為素雅的房中增添了一抹亮色，也帶來了春天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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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今天的身體有沒有好些？大夫怎麽說的？吃藥了沒有？”在床邊兒坐下，逸夢一連串地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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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素心柔柔一笑，說：“哪裏有那麽快，你就別操心了！是在園中摘的花嗎，好漂亮啊！”目光望向窗外，這間房是視野最好的，從窗望去，一眼可見荷塘，一片*光粼粼碎金閃耀，碧綠的顏色一點點染上了枝頭，生機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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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是在花園裏摘的哦，不如娘猜猜，女兒是從哪裏弄迴來的？”逸夢眨眨眼，狡黠一笑，也唯有在方素心的麵前，她才無所顧忌地調皮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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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猜不出。”方素心卻不捧場，讓瑾蘭拿了瓶子把花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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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香沒在，一向沉穩的瑾蘭也不愛說什麽湊趣的話，其他的小丫鬟更是眼觀鼻鼻觀心，房間裏一下子顯得冷清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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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也覺得氣氛沉悶，眼珠一轉，拉著方素心說：“今天天氣這麽好，又是百花節，娘就陪我出去走走吧，透透氣也好，外麵可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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