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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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祭祖較往年都更為熱鬧。遍布各地的陳家子孫帶著夫人和適選的女兒都趕了迴來，等到開祠堂祭祖的那一天，放眼看去，能夠進祠堂的人竟也有數百之眾，站在最前方的陳明瑞身著紫服，風姿卓越，最是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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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是不得進入祠堂的，隻在外麵站著，逸夢也在人群當中，聽得那些竊竊私語之聲，多是在議論陳明瑞的家主風範，還有花癡的少女低喃著讚其雋美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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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已三十的陳明瑞依舊是不少少女的夢中****，歲月為他增添了成熟的****魅力，舉動做事更顯沉穩儒雅，自信睿智的笑容格外魅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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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不去做明星太可惜了！明明是環視全場的目光，卻讓所有人都覺得那是在看自己，目光所及之處，如春風拂柳，盡是低頭嬌羞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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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也低了頭，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那惋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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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有三個環節，一是祭告天地開祠堂。二是由家主帶領眾人進祠堂祭拜，三便是最後關閉祠堂的宴席環節。大頭的部分由男人們負責了，女人們隻需要準備好祭祖所需的各種物品，以及後麵的宴席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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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的安排自然少不了方素心，她帶著呂娘子和那些夫人們已經連續操勞好幾天了，也許是太勞累的關係，她的臉色一直不太好，還犯了幾次錯，都是由呂娘子及時提醒補救才沒有鬧出大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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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去歇歇吧，後麵的事情我也知道，我來就好了，還有呂娘子看著，不會出錯的。”逸夢看著不忍，主動請纓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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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是早就安排好的，照著流程走，就不會有問題，最麻煩的是後麵的清點工作，麻煩而瑣碎，光是等著各個管家報賬也要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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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一笑，方素心略感欣慰地摸著逸夢的長發，道：“沒關係的，前麵那麽忙都過去了，不差今天這一天，都是安排好的事情，其實也沒有多忙。你最不喜歡這些，我也不拘著你。想迴去就迴去歇著吧，也省得那些人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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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逸夢好奇的人不在少數，寧遠第一美女這個名頭聽起來實在是很唬人，不管是服氣的還是不服氣的，看到逸夢之後都不免想要湊上前來，巴結也好挑釁也罷，含義不純的目光總是讓人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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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素心是最知道這個女兒的，看著她全不在意的樣子，心裏怕是已經煩得很了，那麽清冷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像了誰，會不會有哪一天，像她的父親一般，說走就走了，再不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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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緊了緊，捏疼了逸夢的肩膀，逸夢詫異地抬頭，正看到方素心眸中的點點懷念，是又想起了那人嗎？“娘——”輕輕喚著，喚醒了方素心，眼神迴複清明。“好了好了，這裏沒有你的事了，迴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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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素心不說，逸夢也隻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點點頭，帶著半彤半夏兩個往迴走，她的院子一向是閑人免進，倒也能夠躲躲清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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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著，一路思量，方素心的狀態不正常啊，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那人了，怎麽突然間，又是在這種時候想起來了呢？是那人迴來過，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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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到這個生身父親，逸夢就很無語，怎麽會有人這樣不負責任？不曾就這個問題與天黎談過，害怕****太多不屬於這裏的思想，引人疑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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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後麵有人跟蹤。”雷鷹的聲音匯成一線，入得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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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狀似無意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放出神識查看，後麵跟蹤的人她見過一麵，是旁係的女兒，叫什麽名字倒是忘記了，但人還記得，是準備參加選妃的，就是不知道她是想要當皇長子妃，還是想要進入皇帝的後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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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著自己做什麽？逸夢不解。抬手摸下耳上明月鐺，彈指丟在那女孩兒左近，“哎呀，半彤，我的耳環好像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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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真的少了一個啊，是不是掉在路上了，我馬上去找！”半彤說風就是雨，說著就往來路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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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帶著半夏也往迴走，拐過一個走廊，就看到躲閃不及的那位小姐和貼身丫鬟****在視線之內，此時，半彤也眼尖地發現了那個耳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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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香小姐，你不是住在碧水閣的嗎？怎麽往這邊兒來了？”半彤撿了耳環就打招唿，隨意自然的樣子半點兒沒有丫鬟規矩，卻也是正常，她是主家嫡小姐的貼身丫鬟，比起旁係的這些小姐還是高了那麽半分，禮貌隻要大麵兒上過得去，也不會有人挑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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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被點出來的陳淩香麵色微囧，赧然一笑，說：“我看這邊兒景色好，不知不覺。竟然走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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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香小姐還是快迴去的好，前麵的宴席就要開始了，可不要遲到。”半夏也不點破對方的話，轉而提醒時間，也暗示對方不是誰都可以像逸夢一樣缺席宴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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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半夏一說，淩香的大眼睛中立刻就有了雨色，蒙蒙地氤氳著一層水汽，楚楚可憐地輕咬著下唇，看過來的目光帶著幾分無辜可憐，似乎在指責對方說了多麽不好的話，正在欺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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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這麽跟我們小姐說話！”淩香身邊的貼身丫鬟清秀可人。脾氣卻是火爆的，看到小姐被丫鬟指責了，立刻跳出來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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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看著隻覺得好笑，這淩香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啊，簡直就是一個受氣包的典型，別人還什麽都沒說，她就開始醞釀眼淚，若是真的說什麽了，是不是要天崩地裂，暴雨傾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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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又沒有說錯什麽，你嚷嚷什麽？！”半彤挺身而出，用古怪的眼神瞅著那丫鬟，連帶著也看了淩香好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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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環，別鬧了，咱們寄人籬下，不要生事的才好，又沒有怎麽樣，咱們走吧！”淩香眼中含淚，卻遲遲落不下來，轉而拉著貼身丫鬟就走，連告辭的話都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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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看著她的背影，好一會兒才開口：“你們說，有這樣寄人籬下的嗎？倒成了咱們生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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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小的插曲很快就過去了，即便沒有清楚為什麽淩香會跟著自己。逸夢以為這件事完了，卻不料在第二天聽到了不利於自己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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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此理，咱們又沒有打她又沒有罵她，怎麽就成了欺負她，我就是不明白了，我犯得著去欺負她嗎？若是真的欺負，還能夠讓她訴委屈嗎？”半彤氣哼哼地帶迴來了關於淩香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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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相遇之後，不知道淩香迴去怎樣說的，宴席未完就傳出了逸夢欺負淩香的傳聞，義憤填膺的小姐們連成一氣，愈發對逸夢不滿起來，連著半彤出院一趟都要受不少的氣，說到底旁係的小姐也是小姐，行禮是應該的。被責罵被委屈也隻能夠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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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能夠咽下去嗎？逸夢看著半彤臉上的巴掌印，怒火再也遏製不住了，故意撞上來，然後冤枉半彤說是她目無尊卑，以下犯上。欺負不了她，便欺負她身邊的丫鬟嗎？若是真的就這麽算了，還不知道她們下麵又要做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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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彤，跟我走，是哪個打得你，你給我指出來！”逸夢猛地站起身來，眼中的怒火把半彤都驚住了，“沒事的，小姐，是我沒看路，不疼的，其實… …”單純的半彤忿忿不平的是別人的冤枉，卻也沒有想過自家小姐會為自己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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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也想勸阻，剛要說話，對上逸夢銳利的眼神，便什麽也不敢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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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裏，旁係的幾個小姐正在歡笑嬉鬧，半彤平日裏不拘小節，覺得她囂張狂妄的大有人在，這次借機出氣也是她們商量好的，得手後難免興高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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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看她平日裏那麽高傲，好似什麽千金小姐一樣，不過是個丫鬟，咱們當小姐的打她還嫌髒了手，她就算被打了，不是一樣要自認倒黴？淩香妹妹，你何必為那種人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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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過是個丫鬟，有什麽了不起的，照我看，那個逸夢也沒什麽可傲的，除了那張臉，她又有哪點兒比得過淩香妹妹，還敢來找茬，她若是再敢來，咱們就如今天一般把她打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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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連成一片，眾口一詞地寬慰著貌似飽受委屈的陳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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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很好，她倒要看看她們怎麽打迴來！逸夢隨手折了一枝梅花，豔麗的花枝被美人執在手中，雪膚黑發，紅梅灼灼，怎麽看都是人間勝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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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知道我打了哪個，又是哪個說要打我？”逸夢從梅林中徐徐走出，每一步都似踩在那些人的心弦上，一時靜默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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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黑瞳一圈兒瞧下來，轉而問半彤：“剛才是哪個打了你，隻管指出來，我倒是想要看看若是我真的打了人，又有哪個敢打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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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彤從未見過自家小姐如此厲害的模樣，半是惶恐半是欣喜，諾諾應著把打了她的丫鬟，命令丫鬟打她的小姐，還有嘲笑諷刺說閑話的那幾個都指了出來，在場的人竟然是人人有份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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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祭祖較往年都更為熱鬧。遍布各地的陳家子孫帶著夫人和適選的女兒都趕了迴來，等到開祠堂祭祖的那一天，放眼看去，能夠進祠堂的人竟也有數百之眾，站在最前方的陳明瑞身著紫服，風姿卓越，最是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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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是不得進入祠堂的，隻在外麵站著，逸夢也在人群當中，聽得那些竊竊私語之聲，多是在議論陳明瑞的家主風範，還有花癡的少女低喃著讚其雋美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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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已三十的陳明瑞依舊是不少少女的夢中****，歲月為他增添了成熟的****魅力，舉動做事更顯沉穩儒雅，自信睿智的笑容格外魅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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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不去做明星太可惜了！明明是環視全場的目光，卻讓所有人都覺得那是在看自己，目光所及之處，如春風拂柳，盡是低頭嬌羞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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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也低了頭，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那惋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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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有三個環節，一是祭告天地開祠堂。二是由家主帶領眾人進祠堂祭拜，三便是最後關閉祠堂的宴席環節。大頭的部分由男人們負責了，女人們隻需要準備好祭祖所需的各種物品，以及後麵的宴席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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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的安排自然少不了方素心，她帶著呂娘子和那些夫人們已經連續操勞好幾天了，也許是太勞累的關係，她的臉色一直不太好，還犯了幾次錯，都是由呂娘子及時提醒補救才沒有鬧出大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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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去歇歇吧，後麵的事情我也知道，我來就好了，還有呂娘子看著，不會出錯的。”逸夢看著不忍，主動請纓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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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是早就安排好的，照著流程走，就不會有問題，最麻煩的是後麵的清點工作，麻煩而瑣碎，光是等著各個管家報賬也要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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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一笑，方素心略感欣慰地摸著逸夢的長發，道：“沒關係的，前麵那麽忙都過去了，不差今天這一天，都是安排好的事情，其實也沒有多忙。你最不喜歡這些，我也不拘著你。想迴去就迴去歇著吧，也省得那些人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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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逸夢好奇的人不在少數，寧遠第一美女這個名頭聽起來實在是很唬人，不管是服氣的還是不服氣的，看到逸夢之後都不免想要湊上前來，巴結也好挑釁也罷，含義不純的目光總是讓人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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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素心是最知道這個女兒的，看著她全不在意的樣子，心裏怕是已經煩得很了，那麽清冷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像了誰，會不會有哪一天，像她的父親一般，說走就走了，再不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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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緊了緊，捏疼了逸夢的肩膀，逸夢詫異地抬頭，正看到方素心眸中的點點懷念，是又想起了那人嗎？“娘——”輕輕喚著，喚醒了方素心，眼神迴複清明。“好了好了，這裏沒有你的事了，迴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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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素心不說，逸夢也隻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點點頭，帶著半彤半夏兩個往迴走，她的院子一向是閑人免進，倒也能夠躲躲清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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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著，一路思量，方素心的狀態不正常啊，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那人了，怎麽突然間，又是在這種時候想起來了呢？是那人迴來過，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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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到這個生身父親，逸夢就很無語，怎麽會有人這樣不負責任？不曾就這個問題與天黎談過，害怕****太多不屬於這裏的思想，引人疑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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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後麵有人跟蹤。”雷鷹的聲音匯成一線，入得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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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狀似無意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放出神識查看，後麵跟蹤的人她見過一麵，是旁係的女兒，叫什麽名字倒是忘記了，但人還記得，是準備參加選妃的，就是不知道她是想要當皇長子妃，還是想要進入皇帝的後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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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著自己做什麽？逸夢不解。抬手摸下耳上明月鐺，彈指丟在那女孩兒左近，“哎呀，半彤，我的耳環好像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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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真的少了一個啊，是不是掉在路上了，我馬上去找！”半彤說風就是雨，說著就往來路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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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帶著半夏也往迴走，拐過一個走廊，就看到躲閃不及的那位小姐和貼身丫鬟****在視線之內，此時，半彤也眼尖地發現了那個耳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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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香小姐，你不是住在碧水閣的嗎？怎麽往這邊兒來了？”半彤撿了耳環就打招唿，隨意自然的樣子半點兒沒有丫鬟規矩，卻也是正常，她是主家嫡小姐的貼身丫鬟，比起旁係的這些小姐還是高了那麽半分，禮貌隻要大麵兒上過得去，也不會有人挑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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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被點出來的陳淩香麵色微囧，赧然一笑，說：“我看這邊兒景色好，不知不覺。竟然走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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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香小姐還是快迴去的好，前麵的宴席就要開始了，可不要遲到。”半夏也不點破對方的話，轉而提醒時間，也暗示對方不是誰都可以像逸夢一樣缺席宴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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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半夏一說，淩香的大眼睛中立刻就有了雨色，蒙蒙地氤氳著一層水汽，楚楚可憐地輕咬著下唇，看過來的目光帶著幾分無辜可憐，似乎在指責對方說了多麽不好的話，正在欺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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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這麽跟我們小姐說話！”淩香身邊的貼身丫鬟清秀可人。脾氣卻是火爆的，看到小姐被丫鬟指責了，立刻跳出來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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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看著隻覺得好笑，這淩香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啊，簡直就是一個受氣包的典型，別人還什麽都沒說，她就開始醞釀眼淚，若是真的說什麽了，是不是要天崩地裂，暴雨傾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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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又沒有說錯什麽，你嚷嚷什麽？！”半彤挺身而出，用古怪的眼神瞅著那丫鬟，連帶著也看了淩香好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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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環，別鬧了，咱們寄人籬下，不要生事的才好，又沒有怎麽樣，咱們走吧！”淩香眼中含淚，卻遲遲落不下來，轉而拉著貼身丫鬟就走，連告辭的話都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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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夢看著她的背影，好一會兒才開口：“你們說，有這樣寄人籬下的嗎？倒成了咱們生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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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小的插曲很快就過去了，即便沒有清楚為什麽淩香會跟著自己。逸夢以為這件事完了，卻不料在第二天聽到了不利於自己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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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此理，咱們又沒有打她又沒有罵她，怎麽就成了欺負她，我就是不明白了，我犯得著去欺負她嗎？若是真的欺負，還能夠讓她訴委屈嗎？”半彤氣哼哼地帶迴來了關於淩香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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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相遇之後，不知道淩香迴去怎樣說的，宴席未完就傳出了逸夢欺負淩香的傳聞，義憤填膺的小姐們連成一氣，愈發對逸夢不滿起來，連著半彤出院一趟都要受不少的氣，說到底旁係的小姐也是小姐，行禮是應該的。被責罵被委屈也隻能夠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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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能夠咽下去嗎？逸夢看著半彤臉上的巴掌印，怒火再也遏製不住了，故意撞上來，然後冤枉半彤說是她目無尊卑，以下犯上。欺負不了她，便欺負她身邊的丫鬟嗎？若是真的就這麽算了，還不知道她們下麵又要做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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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彤，跟我走，是哪個打得你，你給我指出來！”逸夢猛地站起身來，眼中的怒火把半彤都驚住了，“沒事的，小姐，是我沒看路，不疼的，其實… …”單純的半彤忿忿不平的是別人的冤枉，卻也沒有想過自家小姐會為自己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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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也想勸阻，剛要說話，對上逸夢銳利的眼神，便什麽也不敢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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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裏，旁係的幾個小姐正在歡笑嬉鬧，半彤平日裏不拘小節，覺得她囂張狂妄的大有人在，這次借機出氣也是她們商量好的，得手後難免興高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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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看她平日裏那麽高傲，好似什麽千金小姐一樣，不過是個丫鬟，咱們當小姐的打她還嫌髒了手，她就算被打了，不是一樣要自認倒黴？淩香妹妹，你何必為那種人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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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過是個丫鬟，有什麽了不起的，照我看，那個逸夢也沒什麽可傲的，除了那張臉，她又有哪點兒比得過淩香妹妹，還敢來找茬，她若是再敢來，咱們就如今天一般把她打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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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連成一片，眾口一詞地寬慰著貌似飽受委屈的陳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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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知道我打了哪個，又是哪個說要打我？”逸夢從梅林中徐徐走出，每一步都似踩在那些人的心弦上，一時靜默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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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黑瞳一圈兒瞧下來，轉而問半彤：“剛才是哪個打了你，隻管指出來，我倒是想要看看若是我真的打了人，又有哪個敢打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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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彤從未見過自家小姐如此厲害的模樣，半是惶恐半是欣喜，諾諾應著把打了她的丫鬟，命令丫鬟打她的小姐，還有嘲笑諷刺說閑話的那幾個都指了出來，在場的人竟然是人人有份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