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報名入伍那年發生的事情、出事的人是跟我一起報名體檢的同鄉,因為圖一時的高興、導致留下了終身的遺憾。


    高二的第一學期、我因上課玩手機跟班主任起了口角,被帶到辦公室時、年少輕狂的我和他直接起了衝突,我倆在辦公室鬥成了一團。這也成了我高中輟學的直接原因,高中時期、我是極其叛逆的,打架逃課談戀愛幾乎是無惡不作。


    一開始、我沒有告訴家裏,就在學校附近天天遊蕩、上網和跳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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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是每天的日常操作,直到半年後,家裏得知了消息。那時、我像著了魔一樣,死活不再願意迴去上學、家人心理物理的辦法都用盡後、決定讓我去參軍入伍。


    我們家是個縣級市、雖然不大、但體檢的人不少,最後合格的隻有八十五個人。在體檢的時候、我認識了好幾個同鎮的夥伴,加我一共是七個人、因為大家基本情況都差不多,共同話題也就很多、很快打成了一片。


    體驗的最後一天、我們七個一起吃了頓飯,相約如果分配到同一支部隊、就相互照顧。入伍前還有幾項工作是家訪、政審和簽屬一些證明啥的,所以我們吃完飯就各自迴家準備了。


    幾天後、當武裝部再次通知集合時,我發現同鎮的七個人隻有加我的三個到了現場。其他四個人不見了蹤影、於是我就跟另外兩個打聽出了什麽情況,一開始、他倆也不太清楚具體原因,說是他們家裏出了啥事、但又不可能四個人家裏同時出事吧。忙完結束後、我們仨約定有消息了互相知會一聲。


    一天後、我接到其中一個人的電話,他告訴了我一個噩耗。原來、就在我們分開的當天晚上就出事了,那天、我們各自迴家後、他們四個心血來潮,想利用剩下不多的時間狂歡一下、就從家裏搞了一輛車、準備到市裏玩玩。


    這裏、我用a、b、c、d來代稱他們四個,小a從家裏開了一輛黑色桑塔納先是找到了小b、接著他倆開著車又找到了小c和小d,雖然都是一個鎮子上的、但大家在不同村子,接到小c和小d後、就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他們看了看時間有點晚、開到市裏還需要一個多小時,就沒在叫我們三個、決定就他們四個人開車去市裏玩。


    先是小a開車跑了三個家、於是去市裏的路就讓小c開,都是十七八的小夥子、馬上又要去部隊了、難免不興奮異常。他們四個邊開邊聊、聊的是越來越開心,不知不覺車速也越來越快、加之又是晚上、路上基本沒啥人,汽車就理所當然的開成了競速模式。


    我老家通往市裏的是一條省道、雙向單車道,路兩邊種了兩三排水杉樹、號稱天下第一水杉路。晚上大車特別多、因為是主路,沿途要路過好多村鎮。農村的村鎮道路、一般行人都不太會遵守什麽交通規則、路況也相對複雜很多,反正我每次開這條路都是心驚膽戰的。


    在距離市區還有一個鎮子時、出事了、因為迎麵的大車車燈太亮,小c沒有發現前方有一輛家用三蹦子正在停車準備右轉、到他發現時已經晚了,小c下意識一腳刹車然後拚命向左打方向、但終因車速太快、汽車直直的撞上了路邊的一棵水杉樹。


    這條省道是限速七十、他們當時的車速得有一百多碼,這種速度撞上大樹後果可想而知。駕駛員小c被車頭跟大樹碰撞的巨大壓力直接擠死在駕駛位上,副駕的小b被徑直彈飛出去摔成了重傷、小a和小d坐在後排、受到的衝擊沒那麽大,一個人手骨折一個人是腦震蕩。


    出了事後、沿途司機報了警、四個人被拉去了醫院,幾人的家屬得知消息後直接就炸了、尤其是當場死亡的小c,這事一出、他們入伍的事就黃了、沒有哪裏會招受傷的新兵。


    事情到了這裏、本應該就是一個讓人感到悲哀的突發事件,但後來的一些怪事的發生、就讓人感到毛骨悚然了。


    在所有準備材料都弄好的前一天、我跟給我打電話的那個同鄉約了一起去澡堂泡澡,在泡澡時、他跟我講了這件事後麵發生的一些怪事,這些也是小d親口告訴他的。


    入院後、小a和小d的傷很快就被處理好了,小d右手骨折、小a基本沒啥大問題、小b還在重症室裏觀察,但小c是直接死亡了、聽說人被擠壓的都變形了。


    這裏小c的家庭條件不是很好、父母離異、他跟著爸爸和奶奶一起生活,他爸爸安排好他參軍的事情後就又去外地打工了。家裏隻有奶奶、事發突然、小c死亡的消息還沒來得及通知他奶奶,正在大家一籌莫展時、小a說他知道小c的家在哪裏,就由他去通知、因為他們四個是在一起出的事,小d表示要同去。


    就這樣、在第二天下午,小a的一個表哥和他倆開車去了小c的家報信。小c家住在他們村子的最後麵、屋後是一個人工池塘,門前就是一條小路和幾棵大樹、路的另一邊是一大片農田。


    小a也就來過一次、又是晚上、路線記得也不是太熟,他們三個花了好長時間才摸到小c的家。


    他們三個一下車、就看見小c家大門敞開著、小c奶奶在院子裏正摘著菜,小c奶奶一見有人來家裏、趕緊起身迎了出來。小a趕緊小跑上前、“撲通”跪了下去、小c奶奶一臉錯愕伸手去扶,沒等她彎下腰、小a就把小c出事的消息哭訴了出來。


    小c的奶奶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直唿不可能,於是小d又把昨晚的事發經過說了一遍。小c奶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直說不可能,她說小c昨天夜裏十二點還迴家一趟、說是忘了帶東西、迴來拿、還說有人在門口等他,今天要晚點迴家。


    這下、小a和小d都慌了,因為他們是在昨晚上十點半出的事、小c是被當場撞死的,根本就不可能再在十二點迴家、這根本就是胡扯、除非、除非迴家的是小c的鬼魂。


    他倆越想越後怕、越怕就越覺得周邊涼颼颼的,好像小c就跟在他們身邊一樣、看著周圍到處都有小c存在的痕跡,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是在做夢一樣、但他們身上的傷就是證明這一切是真實發生的最好證據!


    小c確確實實是在昨晚十點半左右的車禍中當場死亡了,他倆又廢了好大勁才跟老太太把事情解釋通、看著麵前這倆小夥子身上的傷,老太太也終於相信了這個事實、“哇”的大聲痛哭起來,隨著老太太的哭聲、小c家的幾個親戚也趕了過來,小a又把小c屍體存放的醫院告訴他們、就準備迴去了。


    小a對剛剛小c奶奶的話一直耿耿於懷、怎麽想也想不通,老太太的語氣表情也不像是在撒謊、小d看著小a有點發呆,就上前拍了拍他表示安慰。


    小a表哥開車、他倆坐在後排、準備再趕迴醫院,在汽車開動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他們仨居然找不到迴去的路了,沿著來時的路線、他們又繞迴了小c的家、又連續繞了兩次、都是詭異的迴到了小c家門口的一棵大樹前。


    這時、他們三個都毛了、大白天居然還會碰到這種事,再結合剛剛小c奶奶說的話、他們越想越害怕、就在此時,原本有點發呆的小a突然指著汽車前麵的一棵樹大叫著“小c、小c~”這一喊、小d跟小a的表哥都麻了、後背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小d大聲嗬斥著小a別說胡話、可是小a全然不顧,一下從後排站了起來、探出身子去搶小a表哥的方向盤,此時汽車還在行駛中、所幸車速很慢。小a邊搶嘴裏還發出怪叫“往樹上開…往樹上開…”


    小a的表哥眼疾手快、一腳刹車停在了大樹前,然後拉上手刹、轉身跟小d合力把小a按了迴去,在跟小a拉扯的過程中、小d明顯感覺到、他的力氣很大,明顯不是一個人的。小a在被強行按迴去後、又掙紮了幾下,然後暈了過去。


    小d跟小a表哥下了車往車頭前看了一下、發現車頭已經觸到了大樹,他倆不再敢繼續開車、小d再次跑去小c家裏找人、小a表哥則邊打電話通知家裏來人接、邊看住不知什麽時候再突然暴走的小a。


    這事直到周邊聚了好多人才消停下來、村裏也覺得是小c死不瞑目、想報複,小d他們在家裏來人接後才安全離開。


    因為事情到這裏已經發展的有點詭異了、小c家裏很快跟其他家達成了協議、賠錢,接著小c家裏把遺體從醫院領出來直接就去火化了、迴家後立馬舉行了葬禮和入土,一係列安排很快、幾天就完事了。


    下葬那天小a、小d、小b的家裏都來了人,小a的精神狀態有所好轉、小b也從重症室轉到了普通病房,在葬禮結束後、小d得知、小c雖然跟了爸爸,但他跟他爸的關係也是一般、他們家最疼他的就隻有他奶奶。離開小c家時、小d恍惚間好像看見他家門口的大樹後,小c正躲在後麵窺視著。


    這是後來我那個同鄉在鎮裏逛街時碰到小d、詢問下才得知的,真是世事無常、如果換做是我、可能我也不甘心吧。


    我入伍後第一次休假迴家、得知小a家裏那次托了關係給他送去了西藏邊防,可小a隻服役了半年就被強製退迴了、原因是水土不服、高反太嚴重,聽說迴家時臉上長滿了疙瘩、醫院檢查說是高反導致的。


    古人雲樂極易生悲、禍福不明需謹言慎行,還有、事實命中注定要發生的、也不用太過去糾纏,有時候這些又何嚐不是自己給自己帶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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