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電影選的並不好,電影的上座率也不高。江源自然是無心去欣賞什麽電影的,有一搭沒一搭地拉溫暖聊天。


    聊著聊著,忽然見她沒了迴音。轉頭一看,溫暖已靠在椅背上睡著上,頭微斜,柔軟的發絲垂掛在臉頰兩側。隨著電影畫麵的不斷轉變,明暗光線不斷在她的臉上交錯、變幻。


    江源將她手上的軟料杯輕輕地抽出放好,心中歎息連連。


    本來他還想借著看電影的良好氛圍,試探試探她的口風。為此,他還特意選了部口碑極差的電影,就是衝著上座率底,劇情不吸引人,方便說話。哪知,她居然就這麽睡著了……


    思來想去,江源給李浩天發了信息過去:


    [什麽樣的告白方法最容易讓女生接受?]


    李浩天的消息幾乎是秒迴:


    [啊,源哥你不會還沒有表白吧?這都多長時間了,我女朋友都換了幾輪了,你怎麽還沒表白?]


    [你以為我像你這麽隨便嗎?先迴答我上麵的問題。]


    [哈哈!表白女生呀,這你可就問對人了。我表白過的女生沒有一百也有七八十個了,基本上隻要我開口,沒有不點頭的!]


    [別吹牛,哥需要實用的幹貨。]


    [最實用的就是拿錢砸!名包、名表做前奏,要是不行,就直接給房產。崇閑現在的房子可不便宜,一套房產過去,基本就哭著喊著要嫁你了。]


    江源:[嗬嗬,再見!]


    果然,問他是種錯誤。他側眸瞄了眼還在熟睡中的溫暖,見她微微有些抖,似乎是空調開得低了,她又隻穿著紗製的無袖連衣裙,兩條雪白的胳膊露在外麵,有些清涼。


    江源低頭看了看自己,有些懊惱,怎麽就隻穿了個短袖?不過現在的季節,他也不可能穿外套。


    怎麽辦呢?臨時去買也來不及了。


    他左右環顧了下,正好看到旁邊有位影院的工作人員走過——大概知道這裏空調打得低,所以外麵披了間空調衫。


    江源走過去小聲地問道:“小姐,能不能把你的外套借我一下?”


    對方:“???”


    “我女朋友睡著了,我怕她著涼。隻是借一下,稍後必定奉還,不會弄髒。” 江源說話的語氣溫文和善,很讓人好感,再加上他順手從口袋中掏出了幾張百元大鈔,足夠買好幾件這樣的外衣了,對方哪有不同意的理?


    江源拿著借來的衣服迴到座位上,又小心地給溫暖披了衣服,再才注意到手機上已經有幾十條李浩天的消息。電影院裏要靜音,要不是消息太密集了,他還沒注意到。


    李浩天的消息裏開始幾條都是廢話,後麵倒是正經幫著出主意了,基本都是李浩天慣用的手段,比如砸錢包下十幾座商務樓的外立麵方告區,播放告白文字。又比如,包條遊輪,然後在遊輪裏告白。倒是有一個特別點,弄些噴氣式飛機在天上噴出她的名字。無一例外的,都離不開燒錢二字。


    江源有些猶豫:[非要這樣砸錢嗎?]


    總感覺,能用錢買到的,都不夠誠心呀。


    李浩天:[這年頭追女孩子不砸錢,難道你還想像中學生那樣,寫情書表白?]


    一語驚醒夢中人:對,不方便說出口的話,倒不如付諸於文字。


    李浩天見江源一時沒有迴複,追問:[不是吧,源哥,你真準備寫情書?都什麽樣代了,多low!]


    江源:[寫情書也得看怎麽寫。寫得不好就是low,寫得好就是高級。]


    此時電影結束,場內不多的觀眾都開始退場。廳內的燈光亮起,溫暖也醒了過來,打了個哈欠,對上江源的目光,有些不意思地笑笑:“沒留神睡著了,抱歉抱歉。”


    沒辦法,電影實在太無聊了,看著就跟催眠似的。


    起身時,感覺到有什麽順著胳膊滑了下去,這才發現身上不知何時披了件外衣。


    “咦,這是誰的衣服?”看款式好像是女式的。


    江源若無其事地解釋了句:“影院工作人員的,看你睡著了,臨時借來蓋蓋。走吧,出去的時候還掉就好。”


    到觀影廳出口的時候,江源便將衣服還了迴去。溫暖因迴複手機消息,稍稍落後了一步,便聽到身後的工作人員低聲交談:“那個小哥哥好帥呀,說話溫柔,對女朋友超級好。借件衣服,就給了我五百塊錢。”


    溫暖:“……”


    五百塊呀……可以買好幾件衣服了吧?


    走出電影院的時候,江源道:“對了,我爺爺的生日快到了。他想讓請你來家裏吃個飯。”


    溫暖卻是大大咧咧地道了句:“行呀,什麽時候?”


    江源道:“你這麽爽快就應了?”


    溫暖道:“你這段時間幫了我這麽多。而我呢,之前說好給你當假女朋友哄你爺爺,但是除了偶爾在微信上和江爺爺聊聊天外,也沒幫上別的什麽忙。反正不就是參加個壽宴嘛,又不是什麽難事。”


    溫暖自然認為自己是個講信用的人,答應了江源的事,肯定得盡職盡責辦好。


    江源原本還想,她要是覺得忙不過來,不想去便也不勉強。答應得這麽痛快,反倒是讓他有點意外。


    他試探著道:“除了吃飯之後,還有個不情之請。”


    “什麽?”


    “我爺爺最近也關注了我們的微博,說你的魯菜做得很正宗。想請你在他生日的時候做幾個菜。”


    “行呀,這有什麽!”


    “本來是想請你吃飯的,卻又讓你做菜,總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也是因為這次江老爺子的壽宴不準備大辦,甚至連家族裏的人都沒請,隻是在家中隨便擺一桌。至於溫暖上門嘛,就跟後輩來給長輩做兩個菜表表孝心是一個意思。


    要是正經的宴會,賓客雲集,縱使溫暖願意,江源也會讓她自降身份跑到江家做個廚子。這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沒關係。你也幫了我那麽多,我就去做兩個小菜,算不了什麽麻煩。什麽時候?”


    “下個星期二。”


    “好。老爺子喜歡吃什麽菜,你告訴我一下就行,我提前準備下。對了,江爺爺生日,我應該準備份禮物吧?空手去總不合適。”雖然她是頂著假女朋友的身份去的,但無論江源是作為員工還是朋友,去參加他爺爺的生日,多少還是得意思下的。


    原本江源是覺得,能去做倆菜當壽禮就夠了。但是溫暖還是堅持去附近手表專賣店買了個價值5000元左右的手表。


    接下來的幾天,溫暖的郵箱裏每天都會收到一封特別的郵件。


    內容大同小異。開頭先抄幾行詩,然後再誇一下她今天的衣服好看。溫暖起初沒在意,可是當連續三天都收到這封郵件的時候,她就察覺出有點不太對勁了。


    這天晚上,臨睡前又收到類似的郵件。


    溫暖想了想,給江源發了條微信:[我好像遇到變態的了。]


    江源一看到這條消息,立馬就有點緊張了起來:[怎麽迴事?]


    於是溫暖便將最近收到的郵箱截圖給江源看,[連我每天穿什麽衣服,心情好還是不好都知道,肯定是一直躲在暗中監視我。]


    雖然溫暖自恃有防入侵係統,並不擔心變態上門。但是她並不喜歡被人監視的感覺,尤其是她連著觀察了幾天也沒發現對方到底是誰。感覺比當時趙國棟派人盯梢恐怖得多。


    白天還好,到了晚上,她心裏越想越不安,這才發消息給江源,希望能幫她出出主意。


    江源那邊卻是遲遲沒有迴消息。


    [你怎麽了?怎麽不說話了?]


    片刻之後,江源才迴了條消息:[也許他隻是單純的欣賞、愛慕你,才給你寫信。]


    溫暖頓時就嗤笑出聲:[欣賞?愛慕?那為什麽不敢直接寫名字,要用匿名的方式?]


    [也許是忘了屬名呢?]


    [嗬嗬,怎麽可能!]


    手機那端,江源真的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巴掌。郵件是他寫的沒錯,為了顯得於眾不同,他每天會附一首情詩。他覺得抄詩沒誠意,因此那些詩全部是他的原創,即顯出了他的才華,又帶有幾分以詩傳情的古韻味。隻是,她好像沒看出是原創來著。


    當然,最為要命的是忘了署名的事。寫郵件的時候,因為太緊張一時忘了署名。


    想不到卻被當成了變態……


    江源此時真的好心塞。


    [我怎麽感覺你處處在幫著那發郵件的人說話,難道你認識他?]


    江源心頭咯噔一聲,急忙否認:[我怎麽可能認識那種人。這都什麽年代了,追女孩子怎麽還用那麽low的方法。]


    [你有沒有朋友懂網絡的,幫我查下發郵件的ip是哪裏。]


    [要不等明天看還會不會收到這樣的郵件,如果還有,再找人破他ip。]


    [那也行吧。]


    第77章 酒後吐真言


    仗著家裏有防入侵係統保護,溫暖決定聽從江源的話,再觀察看看。要是變態還敢招惹她,她非要揪出來,要他好看!


    第二天,溫暖就沒再收到那種奇怪的郵件了。


    溫暖也算鬆了口氣,還和江源說:“你說他是不是膽慫,知道我準備反擊了,所以就不敢再發郵件了呢?”


    江源:心塞……難過。早知道還不如直接用李浩天的土豪表白辦法了。


    轉眼間就到了江萬棠過壽的這天。盡管是八十大壽,但是老爺子並不想大辦。以往的壽宴都成了生意場上的交際會,次數多了也真是沒意思。


    今年,他向兩個兒子打了招唿,想清靜低調一年,誰都不請。就連兩個在燕京忙生意的兒子,都叫他們顧好自己的事,不用刻意跑來。


    這一天上午,溫暖提前把西點店晚上需要用到的鮮花蛋糕給裱好。


    此外,她又特意為江老爺子做了一款適合老人食用的蛋糕,因為之前聽江源提過,老爺子有三高。特意減少了蛋糕裏麵的糖份,選用的水果也是低糖的菠蘿、獼猴桃、蘋果做蛋糕內部的夾心。


    就連蛋糕外裱花所用的奶油,也是從係統那裏買的淡奶油,比平常所售的那種含糖量更低,但是口感卻依然極好,也不知道係統到底怎麽弄出這麽優質的奶油。


    做完了這些的時候,已經是中午11點多了,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打開門一看,果然是江源,他笑吟吟地站在門口:“準備好了嗎?”


    溫暖看了看時間:“還早呢,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江源道:“我來看下你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你昨天不是說要給我爺爺帶個蛋糕嗎?”


    溫暖將他讓進了西點店裏,此時店門未開,店裏隻有他們倆人。趙飛則在隔壁的小吃鋪忙著鹵煮的事情。


    溫暖揚手指了指台子上那個已經裝在西點店特製的粉色蛋糕盒裏的蛋糕,道:“等你來黃花菜都涼了,蛋糕我早就做好了!”


    “對了,今天的酒我提前給你喝吧。你這一個月感覺怎麽樣?”溫暖說著,倒了杯白開水,又拿出了造型古樸的酒壺——江源已經看過她用酒壺倒酒,倒也不用刻意避諱。


    “味覺已經恢複了很多,酸甜苦辣都能嚐出,隻是對味道的感知稍稍有些淺。”


    已經那麽長時間了,為什麽江源還是沒能完全恢複味覺呢?係統之前都說過,隻要一個月時間就可以了。難道是缺乏相關數據,所以係統在時間上計算有誤?


    想著事,一時沒留神,待迴過神的時候,卻發現杯子裏的水混著酒已經滿出來了。


    杯裏原本隻有半杯水,而現在水都滿出來了,也就是說,她一個走神就倒了半杯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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