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為了保證阿斯塔羅斯和蟬都不起疑心,西迪將蛻皮一分二,隻給白雪下一半,然後讓最可靠地阿斯塔羅斯不動聲色地處理掉另一半。


    這可真是完美至極的處理方法。


    西迪得意洋洋地這麽想著,殊不知他在奧布斯達宮殿裏的所作所為,都在女巫們的監視下。


    “那家夥想要做什麽?”作為舊世紀的幕後推手,女巫可比人類更懂得如何與惡魔周旋:“他和阿斯塔羅斯見麵的消息要告訴阿比蓋爾嗎?”


    負責留守的女巫站在鍾樓上,向阿比蓋爾的外祖母問道。


    曆經磨難的羅斯穆爾眯起飽經風霜的眼睛,毫不遲疑道:“惡魔是惡魔,我們是我們。”


    “不要去管惡魔對奧布斯達女王的忠心,我們隻保證完成首領交代的任務。至於要不要將此事告訴奧布斯達的小女王,得由阿比蓋爾決定。”


    第222章


    “所以我放棄了?”阿比蓋爾匆忙趕到奧布斯達後,被支支吾吾的萊娜夫人來了記迎頭重擊,然後向瑪麗安娜無比憤怒地表示道:“我隻是你用來交易的物件嗎 ?”


    對於阿比蓋爾的憤怒,瑪麗安娜在短暫的沉默後,不帶感情地答道:“你是我的臣子,我的朋友。兩國聯盟要有人質,如果我有親生的兒女,阿基奎女大公也不會要你。”


    “這話說的,仿佛我隻是你的備用選擇。”阿比蓋爾的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畢竟她捫心自問地不能否認瑪麗安娜對她很好,也不會拿她的性命開玩笑。


    至於誰在瑪麗安娜的心裏更重要……阿比蓋爾還沒那麽無聊地問出這中問題。


    “你背後有沙漠女巫的支持,恐怕我母親打著我要是守不住盧修斯的聖殿騎士之位,她就挑撥沙漠女巫給我添亂的主意。”瑪麗安娜跟阿比蓋爾也算是過命的交情,在對方冷靜下來後,稍作解釋。


    “那我要是不願意呢?”阿比蓋爾的心裏還是有氣,更是怕阿基奎女大公會痛下殺手。


    “那些替奧布斯達征戰的勇士在去世前都會說‘為了我們的君王而戰’,那些在會以,審判席上有一席之地的人也會說‘以君王的名義怎麽怎麽樣’,‘我將忠誠於我的君王’。”瑪麗安娜冷靜道:“至於你,也是向我效忠的臣民之一,而且我也沒有吝嗇於對你的賞賜。”


    “可是我曾為你出生入死。”阿比蓋爾執拗道:“我曾為你……”


    想起那些替奧布斯達征戰了一次又一次的勇士,以及在刀尖上行走的情報人員們,阿比蓋爾又有些心虛。


    論犧牲,他們勝過自己百倍;可論瑪麗安娜對他們的優待,阿比蓋爾勝過他們百倍。


    “我並沒有挾恩圖報的意思。”瑪麗安娜的聲音又冷了幾分:“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有意義。”


    眼看著瑪麗安娜即將離去,阿比蓋爾又焦急阻攔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隻是……隻是……”


    雖然盧修斯從未做過傷害阿比蓋爾的事,但是女巫對聖殿騎士的恐懼是與生俱來的。更何況這是阿比蓋爾第一次脫離瑪麗安娜的保護,成為阿基奎女大公的人質。


    光是想想就令阿比蓋爾不寒而栗。


    …………


    “過幾天就滾去你心心念念的坎特羅。”拿到阿比蓋爾做人質的阿基奎女大公臉色不好地去了關押盧修斯的地牢,在獄卒解開盧修斯的鐐銬後,將幹淨的衣服扔到他的臉上:“你妹妹給了我想要的人質,所以你在坎特羅的三年裏老老實實地反思你所犯下的錯誤,然後滾迴來繼續去做你的聖殿騎士之首。”


    被衣服糊了一臉的盧修斯因為長時間的齋戒而出現短暫的失明,甚至都沒法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


    “怎麽,你們沒給他吃飯?”阿基奎女大公臉色更差地看向侍女長,後者又看向獄卒,最後得到一句哆哆嗦嗦的答複:“我們有給閣下送飯,而且他全吃了。”


    阿基奎女大公挑了下眉毛,又看向侍女長,後者還是那副嚴肅到皺紋亂飛的模樣:“我每次探望盧修斯,都會讓人給他強灌食物。”


    這麽一來,盧修斯目前的情況就隻有一中解釋,那就是他在侍女長和獄卒離開後,有進行催吐。


    “真是白癡中的白癡。”對於這個固執的兒子,阿基奎女大公已經沒眼看了,幹脆讓人將他架了出來。


    “瑪麗安娜呢?”盧修斯在與阿基奎女大公擦肩而過時,強撐精神道。


    “和你一樣,去了她該去的地方。”麵對盧修斯的疑問,阿基奎女大公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少說廢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盧修斯看著阿基奎女大公冷淡的身影,在短暫的沉默後,讓架著他的獄卒放開自己。


    “辛苦您了。”盧修斯對獄卒點了點頭,然後強撐著離開。


    …………我是分割線…………


    奧丁的邊境外又多了幾句死狀奇怪的幹屍,這都是蟬要求莫斯刻塔爾去幹的,甚至還讓阿瑞耐安的眷屬去膝擊冒險者。久而久之,不僅是奧丁人,就連索林斯人和奧布斯達人,都甚少光臨蟲族出沒的黑暗森林。


    “這已經是這周的第五位受害人。”阿倫伯爵臉色很差地向奧丁的小皇帝,還有奧丁的宗主教匯報道。甚至搬出宮廷的薩蘭登伯爵夫人,都被奧丁的小皇帝緊急召喚迴宮。


    “受害者的年齡不等,職業不等,但都是在黑暗森林裏遇襲的。”


    “不要把寫在報告上的廢話又說一遍。”許久未見的薩蘭登伯爵夫人尖銳得像柄利刃,一開口便是讓阿倫伯爵下不了台階:“查了這麽久,受害人的增加速度越來越快,你們搞清楚蟲族的老巢,或是臨時據點在哪兒嗎?”


    薩蘭登伯爵夫人把玩著手上的鵝毛筆,毫不客氣道:“再不濟,你們抓到一隻低等的蟲族沒?”


    “……”


    這下子,不僅是阿倫伯爵,連奧丁的小皇帝都變得臉色難看起來。


    “也就是說,‘作案者是蟲族’不是最後的結論,而隻是你們的推論。”薩蘭登伯爵夫人的視線在阿倫伯爵與奧丁的小皇帝臉上遊移著,直到奧丁的宗主教出麵解圍:“我們已經向奧布斯達還有索林斯申請調查援助,希望獲得有關於蟲族的可靠消息。”


    “另外……”阿倫伯爵看向奧丁的小皇帝,後者接口道:“教皇那兒已經派了使者,希望我能與坎特羅的塞伊斯見上一麵,聊聊蟲族的突然出沒,以及據點遷移問題。”


    “怎麽,坎特羅那邊有比奧丁更可靠的消息。”不是薩蘭登伯爵夫人看不起坎特羅,而是坎特羅的情報之爛已經聞名世界。


    “你還記得坎特羅的獵巫行動嗎?聽說在沙漠女巫的部落裏,有蟲族的相關消息。”奧丁的小皇帝突然說道:“這些在教皇國的檔案室裏都有記錄。”


    “沙漠女巫的部落?我的天啊!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薩蘭登伯爵夫人知道蟲族沒那麽好對付,但是沒料到蟲族居然布局了好幾年:“這麽久的時間,別說是讓蟲族從坎特羅的境外沙漠遷移到南北方中間的黑暗森林,都足以讓他們直接搬到北方的舊世紀遺跡裏。”


    雖然教皇國封禁了有關於舊世紀的所有消息,可是薩蘭登伯爵夫人是奧丁的皇室成員,又在小皇帝年幼時擔任過攝政,所以很清楚蟲族有多麽可怕。


    “這可真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好消息。”如果說來之前的薩蘭登伯爵夫人還抱有政敵冒充蟲族的僥幸,那麽來自坎特羅的消息就足以讓她相信兩分。


    更絕的是,這兩分在短時間內,就變成了五六分。


    “坎特羅那邊有具王蟲護衛隊的屍骨。”奧丁的小皇帝看向薩蘭登伯爵夫人:“我和昆圖斯去坎特羅的這段時間裏,勞煩您替我監國。”


    “這是自然。”薩蘭登伯爵夫人知道奧丁的小皇帝不放心將姑母和表弟同時留下,所以表現得很坦然:“那索林斯和奧布斯達,乃至阿基奎大公國那邊,又是什麽說法?”


    如果蟲族真的卷土重來,那就是全人類的危機。


    在大是大非麵前,薩蘭登伯爵夫人還是很理智的,甚至有幾分前任皇帝的風範。


    而這恰恰是奧丁的小皇帝最痛恨的地方。


    “陛下,如果,我是說如果……”奧丁的宗主教擦了下額上的冷汗,支支吾吾道:“坎特羅那邊要是強行扣留您和昆圖斯閣下,我們該怎麽辦?”


    “他們不會這麽做的。”麵對奧丁宗主教的擔憂,小皇帝十分肯定道:“塞伊斯還沒瘋狂到要與全世界為敵的地步。”


    尤其是在教皇國派出使者的前提下,坎特羅的守舊黨不會讓塞伊斯做出捂嘴使者,扣押奧丁皇帝的事情。


    至於坎特羅那邊……在塞伊斯收到來自教皇國的消息後,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蟲族?不是奧丁的混球在搬弄是非”塞伊斯將奧丁的來信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最後質疑道:“真的不是奧丁在胡說八道,轉移視線。”


    “難道奧丁能與奧布斯達,還有索林斯一起,在這上麵造假?”德維切爾公爵在收到信後也是不信。可是有關於黑暗森林的消息,也沒人攔著不讓查。再加上其它國家的受害者也陸續出現,所以德維切爾公爵的疑心來得快,去得也快。


    “如果真是蟲族……那麽就不是某一國,而是全人類的危機。”在坎特羅與奧布斯達結束戰爭後,坎特羅宗主教的地位有所上升,也恢複了在議會上的席位:“教皇國既然開了口,我們也不好隨隨便便地拒絕。況且蟲族也不一定從坎特羅的邊境沙漠徹底遷徙到北方。


    要是蟲族真有卷土重來的打算,沒準坎特羅是第一個受災區。


    對此,坎特羅的宗主教非常重視教皇國的來信,希望塞伊斯能重視起來。


    第223章


    “居然會如此順利。”當塞伊斯那邊傳來要與奧丁的小皇帝見麵的消息時,蟬正聯係阿瑞耐安和莫斯刻塔爾擴大受害者數量,爭取讓黑暗森林的恐怖傳聞愈演愈烈。


    “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給你出的主意。”莫斯刻塔爾的語氣聽不出欣喜之意,反而透露出難以言喻的疲憊。


    “……你不會是吸血吸到腦子發昏,所以連話都說不清楚了。”蟬的敏銳程度比不上蟻兵,但是莫斯刻塔爾的態度過於奇怪,所以他還是隨口問道:“還能幹活嗎?”


    “暫時死不了。”莫斯刻塔爾抬頭看了眼體型比上次見麵時又小了一圈的王蟲,隻見對方用力嚼著堅硬的獵物,而原本服侍王蟲的蟻兵早已失蹤,就連莫斯刻塔爾也聯係不上蟻兵的眷屬。


    “蟬,蟻兵已經被王蟲吃了。”瞧一眼地上的殘渣,莫斯刻塔爾不難猜到蟻兵的下場:“你也做好隨時去死的準備。”


    聽了莫斯刻塔爾的話,蟬的表情從通知計劃順利時的欣喜,很快過渡到對未來命運的渺茫。不過他到底是心性堅定的王蟲護衛隊,所以在短暫的沉默後,若無其事地迴答道:“這是為了族群未來的偉大犧牲。”


    “可是沒人會記得蟻兵,也沒人會記得你口中的偉大犧牲。”莫斯刻塔爾在心中勾起嘲諷的弧度:“我們生為蟲子,死得也像個蟲子。”


    “……”蟬在這一刻無法迴答莫斯刻塔爾的話,雖然他一向將“為了蟲族的未來,適當的犧牲是有必要的”,可是真正接近死亡的那一刻,他反倒猶豫了。


    “這些都沒有意義。”事到如今,蟬也隻能含糊不清道:“這些都沒有意義。”


    莫斯刻塔爾在蟬的舊話重提下斷了兩人的聯係,然後看向吞咽完畢的王蟲。


    後者的複眼在蟻兵的犧牲下退化成兩隻,然後發出艱澀難聽的聲音:“蟻兵死了,我需要新的保護者。”


    “您可以自己保護自己。”莫斯刻塔爾打量著王蟲的體積,以及那無堅不摧的硬甲:“我們與您相比,柔弱得像是沒有盔甲的蝴蝶。”


    聽了莫斯刻塔爾的反抗之語,王蟲的尾巴狠狠地甩了一下,惹得莫斯刻塔爾被“刷刷”掉落的石子砸了一臉:“蝴蝶是成蟲,而我是一隻沒有孵化的幼蟲。”


    “那您想讓誰來服侍您?”莫斯刻塔爾察覺到王蟲的尾巴抵住他的後腰,甚至尾針上不斷冒出的毒液溶解了他的衣服:“阿瑞耐安在奧布斯達的軍隊,蟬在坎特羅那兒挑起您想要的紛爭。”


    “那你呢?”王蟲看著它討厭的下屬,毫不客氣地問道:“你有什麽非你不可任務。”


    “讓阿瑞耐安和蟬更順利地執行您的任務。”雖然被王蟲抵住要害部位,但是莫斯刻塔爾表現得鎮定極了,至少比得知蟻兵死亡消息時的蟬要鎮定。


    “相信我,您現在的任性對您沒有任何好處。”莫斯刻塔爾也不確定王蟲會做出何種反應,不過他很清楚自己一旦露怯,就會被王蟲吞噬殆盡。


    “真是一張巧舌如簧的嘴。”王蟲收迴令人膽寒的尾巴,然後將莫斯刻塔爾趕出巢穴。


    “沒用的東西。”在討厭的蚊子離開後,王蟲將對方呆過的地方燒成焦土,然後用特殊的聲波召喚蟲兵。


    “等不了那群白癡將一切都安排妥當。”


    眼看著自己的二次孵化日愈來愈近,已經與萬神的靈魂融為一體的王蟲焦躁地在原地踱來踱去,雖然以它的體型,在狹小的巢穴裏根本走不了幾步,但還是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它的焦躁。


    實在不行,就讓留守在坎特羅邊境外的蟲族發起自殺式攻擊,將奧丁和坎特羅的決策人員一網打盡。


    “隻希望那時的蟬能隨機應變,做出令人欣慰的舉動。”抱著這一念頭,王蟲撓了下堅硬的腦袋,用談論天氣的語氣決定了無數蟲族的未來。


    當然,它也沒忘了可惜一下隻有奧丁的小皇帝要去坎特羅。


    “如果瑪麗安娜或是阿基奎女大公在那兒,一定能給那家夥帶來前所未有的打擊。”想起自己鬥了幾千年的老對手,沒有什麽比摧毀塞勒姆的女兒們存留於世的最大遺產,更能摧毀邪神的冷靜神經。


    除了阿基奎大公國,邪神沒什麽可用來懷念自己的戀人與早就死去的半神女兒。


    或許他曾試圖移情於兩個女兒的後代,可是隨著阿基奎大公國的壯大發展,邪神在最後一名玄孫去世後,便不再重複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萬神很想讓蟲族入侵阿基奎大公國,甚至做好了將特蘭西亞當成跳板,來次全麵出擊的準備。


    可是他也清楚邪神不可能沒給阿基奎大公國留有後手。興許邪神就在那兒守株待兔,等著向萬神張開獠牙。


    不行,不能那麽冒險。


    占據王蟲思維的萬神暫時掐滅了“想要入侵阿基奎大公國”的念頭,決定將邪神騙出,然後當著他的麵,毀掉他最在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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