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不是水?那是什麽字?!”四爺爺聽完我們的描述,奇怪的問道。


    “我不知道,不過跟水相似的字也不多,會不會是冰或者永什麽的?!”我猜測道。


    老太爺搖搖頭,馬上拒絕道:“應該不是,王屠夫根本不認識字,如果他跟我們說的是兇手的信息,那麽他自然也不認識兇手的姓名叫什麽不是嗎?!有可能是相同的讀音!”


    老太爺說的極有道理,但盡管我們同意這個觀點,可一時間也找不到破解的答案。最後,我把王屠夫寫下的字憑記憶描在紙上,我們三個人便開始看著字認真的觀摩起來。


    我們推過無數個想法,但都被一一否定,最後,我大叫一聲:“王屠夫寫的不是什麽字,而是一個圖,你們看,這個水字其實隻是三條線而已,像不像我們平常畫圖的河?!”


    “對,像!”


    四爺爺也猛的點頭:“難道他說的是姓何的?!”


    但新的問題是,我們村裏姓啥的都有,可姓何的,還真沒有。


    老太爺卻忽然臉色一沉:“不對,村裏有姓何的,隻是……”


    “隻是什麽?!”我看到老太爺臉色陰暗,眼裏甚至有些恐懼。我在村裏二十幾年了,可還沒見過老太爺什麽時候眼裏流出恐慌。


    “隻是,姓何的,兩年前就死了!”四爺爺見老太爺不坑聲,補充道。


    “她來報仇了,她來報仇了!”老太爺腳下一軟,坐在凳子上,手上直哆嗦。我不明白的看向四爺,四爺緩緩的向我道來了原委。


    我離開村長去念大學的第一年,村裏的劉光棍也跟著一起出了一次山。劉光棍長的很一般,甚至有些醜,而且身上有殘疾,雖然人老實巴交,但身體的缺陷讓他很難在村子或者隔村找到媳婦,一單就是四十好幾。


    不過,劉光棍出門隻有一個星期便打道迴來了,村民們也並不好奇,畢竟劉光棍身體殘疾,農活都隻能勉強做,自己養活自己,要城裏打工,誰能要他。在村民的眼裏,他們這樣的農民要到大城市裏,那畢竟得有非凡的本事。


    這件事沒有得到任何人的關注,劉光棍也如往常一樣生活著。隻是,事情發生在之後的一個星期裏。那年,村裏大雨,連綿不絕,村民們幾乎不能出門,隻能窩在家裏,雨太大,莊稼的廢物物無法燃燒,有錢的村民用蜂窩煤暫時代替,而王麻子,迫於生計,隻能去大山裏砍伐木頭。


    劉光棍約了幾個村民趁著雨小的時候一起上山砍柴了。木頭內部雖然有水份,但好好點著的話,還是可以燃燒,我們村子裏一到雨季幾乎都這樣做。


    隻是他們一行人去山上之後便分開行動,約好傍晚時分在山腰集合。不過到了傍晚,前去的同伴卻沒有看到劉光棍的身影。之後,村民派了不少人一起上山尋找劉光棍,可把那座山都快翻了個遍,也沒有看到劉光棍。


    就在村民們以為


    劉光棍砍柴失腳掉進懸崖,或者被豺狼吃掉了的時候,第二天天色剛亮,劉光棍迴來了,不僅是一個人迴來,而且身邊還多了一個女的,長相甜美,嘴也會說。


    村民們拿起劉光棍開玩笑,說上哪搶了個姑娘。劉光棍笑笑說,這是俺媳婦。


    沒人會相信,這麽漂亮的媳婦是劉光棍的,村民們的注意力也漸漸從劉光棍怎麽迴來的轉移到劉光棍是怎麽娶到這麽個媳婦的。劉光棍倒沒說太多,應付了幾句之後便帶著那女的迴了家。村民們覺得,這或許是劉光棍的親戚,劉光棍怎麽可能娶到媳婦?而且還是這麽漂亮的媳婦?!


    可在村民們猜測四起的時候,沒過兩天,劉光棍和那女的結了婚,用真切的實際行動向所有人證明了,這真的是他劉光棍的媳婦。


    女的姓何,叫何花,劉光棍說是他砍柴的時候遇見的。何花說,她本來是來隔壁村投奔親戚的,哪知道路上迷了路,還被毒蛇咬了一口,是劉光棍救的她,所以她要嫁給劉光棍。


    大家雖然各有心事,有的依然不相信這件事,覺得何花有什麽陰謀,可想想劉光棍家徒四壁,人家似乎也圖不了他個啥。


    十個月後,何花給劉麻子生了個兒子。劉麻子很高興,請鄉親們吃了一頓。


    可好景不長,有傳言,這劉光棍的兒子不是親生的,是何花跟村裏的痞子劉天生的。劉麻子起初打死不相信,甚至聽到誰說這事,一向脾氣頗好的他還會當場雷霆大怒。村民們沒辦法,隻能閉嘴不談,可這大農村裏的,除了看電視沒有任何娛樂節目,這拉拉家常是唯一的樂趣,多多少少,還是風言風語。


    說的多了,劉光棍也自然多少將信將疑了,有一次故意殺個迴馬槍,這一殺不要緊,劉光棍提刀砍人了。


    當天劉光棍跟何花說好了要去隔村辦事,還裝模做樣的收拾了不少東西打包,說要出去好些天。之後,劉光棍在外躲了半天,突然殺了迴去。


    一到門口,劉光棍就覺得事情不對頭,平常不管有人沒人,他家大門可從來不帶門栓的。可今天,閂的死死的。他從後麵矮牆翻了出去,結果推門進屋就看見痞子劉天在自己媳婦白嫩的身體上辛勤耕種。偷情的兩人被劉光棍的突然迴來嚇的也是一驚,劉天拔腿就跑。


    劉光棍腿不好使,也追不上,想要大聲叫人又怕家醜外揚,於是隻能關緊自家屋,在家裏打媳婦。


    本以為事情平息了,可哪裏知道,這劉天不是什麽好人,見事情敗露,怕劉光棍暗中下黑手,於是四處在村裏傳言他和何花的那點事,說何花跟他情投意合,這劉光棍根本配不上何花,而且,劉光棍那活也不行,何花跟他也是逼不得已。


    最後還說,要是他死了,一定是劉光棍幹的。


    他以為這樣一說,劉光棍不敢動手,可哪知道,氣瘋了的劉光棍,還是動了手,當天夜裏,拿起家裏的菜刀將熟睡的劉天砍死,之後


    ,劉光棍也自殺了。


    何花雖然沒有受到什麽處罰,可在村裏也是受盡了白眼,劉光棍那麽老實的人,居然被這個女人給害了性命,實在是個****娃。


    何花一個女人,養個孩子,及其不容易,村裏人又不願意幫助她,日子過的相當疾苦。倒是西村的放水員老陳,實在過意不去,悄悄幫她。


    日子久了,兩個人也暗自生情,漸漸逾越關係,發生了關係。


    這件事一發生,村民們怒了,認定何花是個狐狸精,在村裏亂搞關係,丈夫劉光棍死期不久,又和別的男人搭上,不守富道,而且接連害死男人,按照村裏規矩,何花得浸豬籠。


    當天晚上,何花被放進了豬籠裏。


    何花死前,哭的一踏糊塗,說當初她並不是背叛劉光棍,而是因為劉天趁劉光棍不在的時候,那天來**自己,還威脅自己如果敢喊的話,就馬上跟村民說,他是奸夫。當時村裏到處風言風語,她跟劉光棍的孩子是別人的,她沒辦法,隻得聽劉天的。


    哪知道,被劉光棍迴來撞見了。當天,她也將事情原委告訴了劉光棍,劉光棍氣也消了不少,結果劉天在外風言風語,光棍晚上喝了酒,一時憤怒才做出出格的事。


    至於老陳,她也是沒辦法,帶著個孩子,本來就非常難,劉光棍死了什麽也沒留下,她一個女人又當爹又當媽,還要受盡村裏人的白眼,老陳幫了她很多,她無以為報,隻能出此下策,她求村民們放過她,說孩子還沒斷奶,她要一死,孩子沒法活。


    可村子裏沒人相信她的話,把她連同籠子,丟進了村旁的大池塘裏。


    我問那個孩子呢。


    老太爺說,何花死了,孩子還沒斷奶,給他喂其他的奶,他根本不喝,沒過多久,就餓死了,跟個皮包骨似的。


    而老陳,在何花死後,被老太爺執行村規,打斷一隻手後,趕出了村子。


    本以為事情解決了,可實際上自那以後,村裏不太平了。


    先是有人經過池塘的時候,總能看見一個女人坐在池塘裏,混身是水,濕潤的頭發垂在臉前,看不清楚什麽樣。


    後來,劉光棍家的房子,在半夜的時候,總傳來嬰兒大聲啼哭,然後又有女人輕輕哼歌的聲音,有時候,那女人又會輕輕的笑,有時又會哭得撕心裂肺。四爺曾經去查過,怨氣太重,他沒有辦法製服。老太爺隻好上山去請人。


    而那個人來了之後,在劉光棍家埋了口棺材,並封了屋,告誡所有人,不得打開劉光棍家的門,否則,村中大亂。


    自那以後,村子裏恢複了太平,村民們也按照那高人的指示,從未踏進過劉家半步。


    “可沒想到,我們防來防去,結果還是出了大事!”老太爺無奈的搖搖頭。


    我正想說話,這時候,屋外突然傳來一聲直能刺破我耳膜的女人笑聲,四爺猛的站起來:“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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