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念一動,威壓落到華琇身上。


    這威壓不重,但恰好能控製華琇,讓她沒法反抗。


    裴惜惜落到華琇識海,華琇識海內盡是欲魔種那誘人墮.落的甜香,吸一口,甜膩到反胃。


    裴惜惜屏住唿吸,望向識海。


    華琇識海還沒被欲魔種汙染占據,此時是淺灰色,渾濁的濃墨似的欲魔種飄在識海底部,似汙染源般四處散發著墨色.魔氣。


    她伸手湊近欲魔種,欲魔種似是察覺到危機,伸出觸枝,紮進華琇識海。


    外邊華琇慘叫一聲,趴在地上,冷汗涔涔。


    裴惜惜眸光一冷,直接斬斷欲魔種觸枝,拿起欲魔種。


    她見欲魔種還有觸枝黏在識海內,伸出另一隻手,忍著惡心反胃,將殘留的欲魔種魔氣吸收幹淨。


    出來後,裴惜惜幹嘔,走到桌邊,端起茶水一飲而盡。


    欲魔種魔氣味道太難吃了,像是一口氣吃了一缸蜂蜜,甜得膩味。


    這就是心魔和欲魔口味不同,裴惜惜吃這欲.望凝成的魔氣感覺太甜,欲魔吃起來就覺得甜淡剛剛好。


    魔靈之間口食不同,也避免了為口糧打架。


    掌教鬆開威壓,第一時間望向裴惜惜掌心散發著不詳黑氣仿若小球一樣的東西,他走過來,問:“這是欲魔種?”


    其他幾人也都湊到裴惜惜身邊。


    他們縱然從古籍上得知靈魔種,但真正見到實物,還是第一次,縱然他們修為高深,不應大驚小怪,此時眼底也免不了盛滿好奇。


    裴惜惜揮揮手,道:“你們離遠點,這東西,吸一口,都會挑起心底欲.望。”


    掌教他們退後,但眼神依舊不離欲魔種。


    華琇此時心境徹底清明,她迴憶自己之前所做之事,恨不得拍死那個自己。她勉強偏頭,瞧見裴惜惜掌心的欲魔種,她忍痛起身,肅容道:“裴師妹,這是什麽?”


    裴惜惜望向她,眼含憐憫,“欲魔種。”


    “什麽是欲魔種?”華琇問,“是魔種的一種嗎?”


    裴惜惜替華琇解□□魔種的由來。


    華琇道:“不可能,我準備衝擊金丹,心境說不上無瑕,但也不可能有這般扭曲的欲.望。”


    “對,這不是你產生的,是旁人放到你身上的。”裴惜惜認同的點頭,問,“華琇師姐,你有懷疑人選嗎?”


    一律元尊想得更多一些,問裴惜惜,道:“你的意思,這欲魔種,不是欲魔放到華琇身上的?”  “不是。”裴惜惜搖頭,“我猜,應該是有修士受心欲折磨,欲魔趁機布局吧。”


    “欲魔與那修士說,他有法子讓那修士不受心欲折磨,但需要將他心欲轉移到旁人身上,那修士答應了,才造成現在這種情況,華琇師姐心境無缺,卻被寄生欲魔種。”


    一律元尊望向虛空,道:“若是高階修士——”


    他話未說完,掌教打斷了他,道:“欲魔種還在明珍手裏呢,讓明珍將欲魔種收起來再說。古籍上說,靈魔種要用隔靈石裝,一律師兄,我記得你那有隔靈石,快拿過來吧。”


    一律元尊瞪向掌教,掌教絲毫不懼,並傳音罵道:“一律師兄,不是我說你,明珍還是個小孩子,你將這些事說給明珍聽,也不怕嚇到明珍。”


    一律元尊道:“你不是說,明珍種族特殊,可納入核心弟子考核?這不正好考核?”


    掌教眼含不讚同,“明珍還小啊,她種族是特殊了一些,但咱們這些老家夥也不是吃素的,將這重擔壓在明珍一個小孩子身上,合適嗎?讓她和其他核心弟子一樣,循環漸進。”


    一律暗暗翻個白眼,“行,你就寵著吧。”


    白芷元尊聽兩人鬥嘴,隻覺得有趣。


    掌教師兄像慈母,一律師兄像嚴父,都為孩子操碎了心。


    她無心插嘴兩人之間的話題,幹脆手一翻,取出由隔靈石製作的玉瓶。


    她將玉瓶遞給裴惜惜,笑道:“明珍,你將欲魔種放進去吧。”


    裴惜惜從善如流,並用石塞子塞好。


    她問:“白芷師姐,欲魔種為什麽要用隔靈石裝?”


    於魔靈族而言,靈魔種用什麽裝都可以,他族修士研究出用隔靈石裝,魔靈族隻覺莫名其妙,也因此,心魔傳承沒答案。


    白芷元尊接過玉瓶,道:“靈魔種依托靈氣生長,用隔靈石裝著,靈魔種會陷入沉睡。”


    裴惜惜若有所思。


    忽然,她眸光一亮,“我想到一個取靈魔種的好法子。”


    “先不急。”掌教打斷裴惜惜,又望向華琇,道,“華琇,你可有懷疑人選?”


    華琇自聽到裴惜惜說,欲魔種是有人放到她身上的,她便陷入沉思。


    此時聽到掌教發問,她有些許茫然。


    她搖頭道:“我自認平時做事有分寸,應無這般恨我之輩,一時想不到。”


    裴惜惜道:“也未必是她恨你,也有可能是妒忌你。”


    聞言華琇苦笑,“這就多了,誰能猜到旁人心思。”


    掌教道:“你先迴去,此事莫與旁人說。”


    華琇行禮,後退。


    華琇離開後,掌教問裴惜惜,道:“明珍,你剛說有方法,是什麽法子?”


    裴惜惜道:“靈魔種不是被關在隔靈石內會沉睡嗎?可以將被種了欲魔種的修士放入隔靈石內,之後運用凡人手段將靈魔種取出來。”


    “凡人手段?”掌教問,“凡人什麽手段?”


    “做手術啊。”裴惜惜道,“用手術刀,麻醉,開膛破肚,或者打開頭顱,用鑷子或者夾子取出欲魔種放入隔靈石盒裏,再縫合。”


    “修士體質比凡人要好上許久,自愈能力也很強,這種小傷,出隔靈石室,用迴春丹就能治療。”


    掌教聽完後,望向掌丹峰白芷。


    白芷搖頭道:“丹田和識海虛無,凡刀如何能進入其中?”


    裴惜惜道:“煉器師可以煉製在隔靈石室內依舊能使用的法寶,再用法寶動手術嘛。我隻是提供一個方案,若是可行,便往這個方向研究,有困難解決困難。若是行不通,再另想法子。”


    “這個總比冰火、鳳火、神木來得容易吧。”


    白芷點頭,道:“你說得對。多寶師兄,你覺得,在隔靈石室內還能運行的手術刀,能煉製出來嗎?”


    多寶元尊道:“我得研究一下。”


    他笑眯眯地望向裴惜惜,道:“明珍這個解決方法,不錯啊,我覺得大有可為。”


    裴惜惜道:“能幫到諸位師兄師姐便好。對了,師兄師姐,你們要對付欲魔嗎?”


    掌教瞧了裴惜惜一眼,道:“沒法定罪。”


    “正如你所說,放到華琇身上的欲魔種不是欲魔所種,他若說自己隻是替人提供解決方法,誰能拿他如何?而且,他是玄天宗掌教親傳,若玄天宗護他,更是拿他沒法。”


    “我們不僅不能拿他,反而要瞞著這事。”


    一律元尊頷首,道:“因近萬年再無大乘進階渡劫,多少大乘修士心性受到影響。若知欲魔有法子轉移他們的痛苦,他們更樂意護住欲魔。”


    凡踏入道途,誰不想爬得更高?


    一旦受困瓶頸,又有幾人甘願認命?看著自己壽笀一點點耗盡,坐化進入倒計時,又有幾人能對死亡無畏?


    越是修道時間久,越不甘心停步不前。


    正如沉沒成本效應。


    因此一律元尊斷定,現今大乘,心性依舊無瑕的,不超過五指。


    他提醒裴惜惜,道:“你出門在外,注意隱藏自己身份。在太淵宗,那些高層會顧忌仙尊不對你出手,但外邊那些修士,特別是壽元將盡的修士,可沒這麽多顧忌。”


    裴惜惜仙尊弟子這個身份,隻瞞著下邊小修士,這是為了讓裴惜惜沒有壓力的成長,但沒有瞞著高層,這是為了保護裴惜惜。


    可以說,為了裴惜惜,掌教將一切都考慮到了。


    超護短。


    裴惜惜笑眯眯地應了。


    她知道好歹,也知這些合體元尊不會說無用廢話。


    諸事畢,掌教讓裴惜惜離開,並道:“去兌換珍惜材料時,不妨先問問師叔。”


    裴惜惜乖巧地應了聲“好”,然後離開昭堂殿。


    殿外,邵辰白等在附近,瞧見裴惜惜,送裴惜惜下山。


    裴惜惜好奇地瞧向邵辰白,道:“送我上下山,這事,其實歸道童做吧。你沒事,不用修煉?”


    邵辰白道:“我反正先來沒事。”


    裴惜惜瞧了他幾眼,“愧疚?”


    她若有所指,“因為我失蹤之事,愧疚?為何愧疚,這事與你無關。”


    邵辰白捂住胸口,道:“師叔祖,能不讀我的心嗎?像被扒光了衣服。”


    裴惜惜失笑,解釋道:“哪能讀心,不過是你情緒起伏大,我輕而易舉就感應到了。你若是不想被我感應情緒,你見我時,保持心平氣和,默念靜心咒。”


    邵辰白:“……”


    他默念靜心咒。


    裴惜惜又道:“是組隊的時候,你師父讓你帶我一組,你沒帶,所以感到愧疚?你覺得,若是你將我要到你那一組,我就不會出事?”


    邵辰白再次捂捂胸口,“我默念靜心咒了。”


    裴惜惜被逗笑,道:“傻孩子,這跟你有什麽關係,那欲魔衝著我來,我到哪組都會出這事。還有,知道你愧疚,略微一想,就知道你為何愧疚了,不用我浪費我天賦神通。”


    “腦子還是要用的。”


    邵辰白囧了囧,還是頑強地默念靜心咒。


    到了掌教峰腳下飛鳥苑,裴惜惜道:“就送到這兒吧,我迴去了。”


    邵辰白將一個儲物袋往裴惜惜懷裏一塞,轉身就跑。


    裴惜惜轉身,見邵辰白跑得飛快,一下子就躥到幾百米之外,禁不住失笑。


    她低頭望向儲物袋,裏邊都是些她目前用得上的東西,法器符籙丹藥,築基期修煉心得,以及一堆靈石。


    這賠罪禮並不薄,看得出他真的很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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