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茵一點也不浪費時間,隔天就到公司去找培廷。


    現在迴想起來,晨茵才發現,從那天離開飯店後,他再也沒在她麵前出現,也沒有打電話給她,就連她到兩人常會遇見的飯店餐廳,也見不到他的身影。


    為什麽?是他故意不再出現嗎?


    沒有意外的,晨茵被擋在門外,櫃台小姐以一句“很抱歉,您沒有預約”將她擋在大廳,不讓她上樓。


    不過她也沒因為這樣就放棄,她選擇最笨的方式——守株待兔,等他自己下樓來。


    雖然不知道要等多久,可她已經決定非等到他出現不可。


    過了中午用餐時間,培廷仍沒出現,可晨茵仍不死心,她還在等。


    到了下午兩點多,她終於看到培廷從電梯裏走出來。


    她沒迎上前,隻是站在原地等他走過來,她確信培廷看見她了,因為他的視線正投射在她的身上。


    她在等,等他走到她麵前來和她說話,可她失望了,培廷在經過她身邊時,甚至連停頓一下都沒有,便直接從她身旁經過。


    晨茵錯愕,沒想到他會對她視而不見。


    她沒呆愣太久,迴過身喚他:“培廷。”


    晨茵知道他聽見她叫他,因為他沒再繼續往前走,可他也沒迴頭看她。


    是錯覺嗎?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冷漠,和她之前所遇見的他完全不同,這讓她改了對他的稱唿。


    “靳先生。”


    培廷終於迴身看她。


    “找我有事嗎?”目光落在她身上,他的眸心沒有溫度。


    他看她的眼神好似她是個陌生人,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他忘了他們一起在飯店房裏度過的美好時光嗎?他的冷漠讓她有片刻的不知所措,好一會後,她才聽見自己用著幹澀的聲音說:“昨天是我生日,你答應要陪我一起過的。”


    “是嗎?很抱歉,我最近很忙,所以忘了。”嘴裏說著抱歉,但他的語氣一點歉意也沒有。


    從他的話中,晨茵明白,原來他的不出現是有意的,她打的那通電話也是他故意不接的,可這又是為什麽?他不滿意她那天的表現嗎?


    晨茵心頭複雜的情緒交錯,在難受的後頭,是更多的不堪。


    “為什麽?”她全身不能克製的顫抖,連聲音聽起來都是發抖的。


    他沒裝不懂她在問什麽,他都表現得這麽明顯,她若還不懂,就是笨蛋一個了。


    “你還不明白嗎?我一直以為你很聰明的,也可能是我誤會了。”如果她真如他所想的那麽聰明,那她現在就不會出現在這了。


    “什麽意思?”她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與平常無異,也在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可是不斷起伏的胸口,還是讓她的壓抑表現出來。


    “意思就是遊戲結束了。”


    那天在飯店的房間裏所發生的事,就是遊戲的結尾。


    “遊……戲……”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能吐出這兩個字來。


    她和他之間對他來說隻是一場遊戲?這未免太傷人了吧!


    “沒錯,就隻是遊戲。”僅僅隻是一場以愛情為名的遊戲,“現在遊戲已經到了尾聲,你卻在這出現,難道你不懂遊戲的規則是什麽嗎?”如果她想犯規的話,那可就不太好羅!


    “遊戲規則?”喉頭像有塊硬塊哽著,讓她很難吞咽下口水。


    “沒錯,在遊戲結束後,我們似乎不應該再見麵。”培廷冷靜的一字一句的說著,他冷冷的看著她閃著痛楚的眼眸,僅隻是看著她,沒有多餘的反應。


    “所以從頭到尾,我都隻是你的一場遊戲?”她的心頭糾結,不敢相信自己親耳所聽到的。


    他沒迴話,但他臉上的表情,已經讓晨茵知道答案。


    緊咬著嘴唇,她怕自己會因一時情緒失控而大聲尖叫。深唿吸,她命令自己不斷的深唿吸,仿佛借著不斷的吸氣、吐氣,就能幫助她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我知道你想嫁給有錢人,很抱歉,我不是你的對象,祝福你早日找到你的如意郎君。”他麵無表情的說著祝福的話。


    現在想嫁入豪門的女人何其多,如果他每碰一個就娶一個,那他這輩子要娶多少女人?


    “我……我知道了,很抱歉打擾你了,我馬上走。”


    她終於找迴自己的聲音,困難的吐出這完整的句子,她連再看他一眼的勇氣也沒有,便慌亂的轉身就走。


    嗬,原來她隻是人家的一場遊戲呀!


    他的體貼是假的、他的憐愛也是裝的,沒有一樣是真的,因為他們之間隻是遊戲,隻是一場戲,而她自己竟無所覺,活該讓人家這樣對待,是她自己自不量力……


    硬撐起幾千斤重的肩膀,她要自己昂首闊步的離開他眼前。


    看著那強撐著自己離開的身影,培廷的眸心依舊沒有溫度,可心底卻有種不知名的情緒在騷動,那種情緒對他來說是很陌生的。


    過了好幾秒,培廷才知道那不知名的情緒是——心疼。


    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個月,這一個月,晨茵幾乎不出門。


    這期間發生了不少事,包括住在她樓下的章欣嵐順利的把自己嫁出門,從此人稱夏太太,成為碩聯集團總裁的老婆。


    唉……她忍不住唉歎一聲。


    她從小就立誌要嫁給有錢人,可嫁不成就算了,還弄得自己一身傷痕累累,而欣嵐糊裏糊塗的就撿到一個好老公,這世界當真有傻人有傻福這種事是嗎?如果是這樣,她寧願自己也傻一點。


    說來這一切都要怪自己,她不是沒聽過有關培廷的傳聞,是她自己傻,傻到認為自己會像自己筆下所創造出來的女主角一樣幸運,能得到他的青睞,所以像隻笨飛蛾,傻傻的直撲向他那團熊熊大火,結果隻換來全身的燒傷。


    語桐不也警告過她了嗎?是她自己不聽勸,怪不得別人。


    她承認她最近的心情糟透了,做什麽事都提不起勁兒,成天隻會唉聲歎氣的,情緒陷入空前的低潮。


    唿出一口長氣,她想起那天在欣嵐的婚禮上遇到培廷的情景。


    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是個膽小鬼,但欣嵐婚禮的當天,證實她的確是。


    她還以為她再也不會見到他了,可當他出現在欣嵐婚禮的現場時,她才發現自己真是太天真,她都忘了他們那些有錢人彼此都會認識,可她偏偏忽略這一點,所以,當她見到他時,她隻能傻傻的愣在當場,完全不能反應。


    然後,她從頭到尾都躲著人家,根本沒那個勇氣跟他麵對麵,到最後還假裝身體不舒服,提早離開。


    唉……她並不想這麽說自己,但她真的是很沒用。


    最可惡的是那個臭男人看起來還是那麽容光煥發,還是那麽該死的……吸引人。她覺得自己真是沒藥救了,人家都這麽對她,她居然還想著人家,她當真是天下第一字號的大傻瓜。


    唉歎連連,她不曉得該怎樣去拯救跌到穀底的心情,隻好整天躲在家寫稿,但不出門又讓她的心更往下沉。


    癱在沙發上,她連動都不想動,電話鈴聲卻在這時響起,她懶懶的接起。


    “喂?”有氣無力的一聲。


    “你是被雷劈到了嗎?講話這麽沒力。”電話那頭的人沒好氣的說。


    一時之間晨茵遺認不出這聲音的主人,想了會,她才不確定的問:“編輯大人是嗎?”


    “正是,你這沒良心的,居然聽不出我的聲音來!”雖然她也很久沒打給她了,不過認不出她來就是她的錯。


    “怎麽了?編輯大人打電話來有事嗎?”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誰,晨茵沒振作起精神,反倒更是無力了。


    當說她這位編輯大人,打從她投入寫作就認識她了,雖然合作好些年,不過兩人卻沒見過幾麵,說不定在街上遇見,兩人還不知道呢!


    “當然是有事,”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編輯大人不自覺的清了清喉嚨,說道:“我說晨茵呐,你最近心情是不是不太好?”


    “怎麽了?”沒想到她家的編輯大人會神算,連她心情不好都算得出來。


    “因為你最近的作品好像怪怪的。”


    “會嗎?”怎麽她一點感覺也沒有?


    “當然會。”不然她幹嘛打這通電話?又不是吃飽沒事做,“你最近的寫作風格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樣。”


    改變風格不是壞事,但越改越糟可就不行。


    晨茵有點不相信,可她畢竟是寫作的人,有時會感覺不出自己的改變。調出自己最近交的稿子,她快速的瀏覽,可才看了前幾頁,她就發現編輯大人說的沒錯。


    在抽離當時寫作的情緒,再迴過頭來檢視自己作品時,她察覺自己的東西寫得太悶了,她把自己的壞心情,全都轉移到自己的作品上去了。


    唉……忍不住又唉歎一聲,都是那個臭男人害的。


    “我知道了,我會修正的。”她的聲音比剛才聽起來更無力了。


    她被退稿了,在聽完編輯大人的話後,她有這樣的結論。生平第一次被退稿,而這都是拜那靳培廷所賜,嗚嗚……她好想哭唷!


    “好了,你就別太難過了,人生難免都會有第一次的,就把它當個經驗吧!”看晨茵這樣沮喪,她也忍不住安慰起她來。


    “喔。”


    是啊!人都會有第一次的,第一次去逛百貨公司、第一次接吻、第一次被當成是個遊戲……


    天啊!她怎麽又想起那個臭男人?


    “如果心情不好寫不下去就別太勉強,出去走走,別老窩在家。”走出家門去唿吸些新鮮空氣,轉換一下心情不也挺好的?編輯大人的話像記悶雷一樣直劈向她腦海,她的腦袋瞬間轟隆作響,突然有了新想法。


    對啊!她心情不好幹嘛老悶在家?她可以出門去走走呀!


    正這麽想著,耳邊又聽到編輯大人所說的話:“找個人談場戀愛,說不定還可以幫你找到新靈感,如果這個不行就換一個,別太死心眼,男人街上隨便抓就一大把。”她諄諄教誨。


    晨茵抓著電話猛點頭。編輯大人說的沒錯,這個不行就換一個,有錢的單身男人這麽多,靳培廷不想娶她,她可以找別人嫁啊!


    “是,編輯大人說的是,我一定會聽你的話,現在就去找個人來談戀愛!說做的就去做,她再也不要為了他一個人,而心情不好的窩在家,反正他又不會為她心疼,她又何必為他這麽難過?二話不說,她掛了電話,立即往房裏走去。


    她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門去找另一個願意疼她、愛她、娶她的有錢男人。


    晨茵還真的碰到這麽樣的一個男人,而且還是在編輯大人打電話給她的那天。


    那天,晨茵盛裝打扮,一樣是到飯店的餐廳去喝下午茶,不過她又換了一家,打死她,她都不要再去語桐上班的那家飯店去,她才不要再去那邊看到靳培廷呢!


    她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繃著一張臉,看起來就是一副心情不好的樣子,之後,葉昱達就自己出現在她的麵前,問她為什麽心情不好,然後他們便認識,進而開始交往。


    昱達真的對她很好,可她總是在不經意之中,拿他跟靳培廷作比較。


    說實話,她也很久沒見到靳培廷了。


    她真不想對自己承認,她心裏還是有一滴滴想他。


    耳邊的叫喚讓晨茵神遊太虛的心魂總算是迴到現實。


    “怎麽了?”睜著迷蒙的大眼,她有點進入不了狀況。


    “我在問你,想喝哪個年份的葡萄酒?”葉昱達露出…個溫文的笑容,臉上沒有一絲的不耐。


    “我都可以,我不挑的。”反正她對葡萄酒也沒研究,喝哪一年的都沒差。


    “好吧!那就照我的意思羅!”他轉向侍者,說出他指定的年份。


    侍者離開他們的桌旁,去取葡萄酒來,他一離開,葉昱達又把注意力放到晨茵的身上。


    “你好像心不在焉的,是身體不舒服嗎?”對於她的不專心,他是一點也不生氣,還關心起她的身體狀況來了。


    “沒有,我很好,隻是在想一些事情罷了。”命令自己不許再東想西想的,她要自己專注在和他一起共進的晚餐上。


    認真說起來,葉昱達也算是個好對象,家世好不說,人品也挺不錯的,外貌雖比不上靳培廷出色,但也稱得上是斯文俊朗,可和他在一起,她總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麽。


    是他的身價比不上靳培廷嗎?不,雖然他家的公司沒靳培廷的那麽大,但她又不是立誌要嫁豪門,她隻是想嫁給有錢人而已。


    那又是哪出了問題?晨茵沒有答案,不過總是覺得怪怪的就是了,好像就是少了那麽點感覺。


    “那就好,如果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千萬別忍著不說。”他不放心的心的叮嚀。


    看!多麽好的一個男人,她應該要知足了。


    在經過多次的試探,她知道他對她是真心的,不像靳玷廷那樣,把她當閑暇時用來打發無聊的點心。


    “我不會的。”她對他漾出一個笑容,要他放心。


    “那天我和你提的事,你覺得怎麽樣?”確定她沒有不適,葉昱達換個話題,和她聊了起來。


    “嗯?”不知道他在說哪樁,她隻能用一個疑惑的單音迴答他。


    “你忘了?”他的臉上仍沒有不悅的表情。


    晨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輕輕的點點頭。


    “沒關係,我再說一次好了。”他露出一個沒關係的笑容,“我跟我爸媽提起過你,他們希望我能帶你迴家跟他們一起吃個飯,你覺得怎麽樣?”


    他對她的包容已經到了算是縱容的地步。


    晨茵其實是感動的,這男人對她真的很好,就算跟他在一起時,她總是不專心,可他也不會生氣,還對她這麽溫柔,她還是頭一次遇到待她這樣好的男人。


    心裏的某個角落正一點一點的在軟化,或許對她來說,他真的是個好對象。


    “當然好,時間就由你安排,確定了再告訴我。”他們才認識不久,這麽快他就打算帶她迴家去見爸爸媽媽,她很明白這代表的意思是什麽。


    這樣也好,她是該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男人身上,這男人符合她選擇伴侶的條件,更重要的是,他待她是認真的。


    她真的不該再想那個男人了。


    “那真的太好了,今晚迴家後,我馬上跟我爸媽確定時間。”葉昱達顯得很高興,他的興奮全寫在臉上。


    晨茵試著對他微笑。這男人挺容易滿足的,她隻不過是答應跟他迴家和他父母吃頓飯,居然就能讓他這麽高興。


    微笑還在臉上,可眼角餘光瞥見那個剛進門的身影,她不能克製的全身僵硬。


    吞下一口口水,晨茵跟自己說是她看錯了,那隻不過是她的幻覺罷了。


    為了證明自己是對的,她把目光調向門口處,可那個人影非但沒有消失,還看著她。


    晨茵和培廷的目光在空中交會,她的心髒漏跳了好幾拍,害她隻能撫著胸口,安慰自己不夠強壯的心髒。


    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在這種時候看見他,一時之間,她竟不知該如何反應。


    然後她看見他擰眉,好似有什麽事讓他不悅。


    他正往她的方向走來,身邊還跟著一男兩女,她還以為他會走到她身邊,不過他隻是經過她的桌旁,目光也早就由她身上收迴,在經過她身旁時,甚至沒再多看她一眼。


    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在她下定決心要忘記他時,他偏偏選在這個時候出現,讓她漸漸平靜的心湖又再起漣漪,而他似乎一點影響也沒有。


    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她在心裏再一次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不,她不可以這樣,她已經有葉昱達了,以後她的心隻能為坐在她麵前的他跳動,那個將她當成是一場遊戲的男人,她該永遠將他拋在腦後。


    不過,今天就讓她再縱容自己一次,讓她允許自己再為他傷一次心。


    “昱達,我突然覺得身體不太舒服,你能不能先送我迴去?”不用刻意假裝,她所表現出的,就是一副虛弱的樣子。


    “你怎麽了?”他的關心溢於言表,手也握上她放在桌上的小手,“你的手好冰,是不是著涼了?我馬上帶你去看醫生。”


    說罷,他拿起攤放在腿上的餐巾丟在桌上,走到她身邊扶起她。


    一手握著她的手肘,另一隻手搭在她肩上,晨茵整個人順勢靠進他懷裏。“不用去看醫生,你隻要送我迴家,讓我好好睡上一覺,我就會沒事了。”乍見培廷的震撼榨幹她所有力氣,所以她也沒有掙紮,就這樣依靠在他懷裏。


    “那好吧!”他也不堅持,但仍不放心的囑咐:“如果還是不舒服的話一定要讓我知道,我要馬上帶你去看醫生。”


    “嗯。”她點頭,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


    她乖乖的跟著他出餐廳門,乖乖的上了他的車,讓他送她迴家。


    隻是,她一直沒發現,有雙陰鷥的眼一直跟著她。


    晨茵家的客廳,欣嵐跟晨茵各端著一碗麵在吃。


    欣嵐的婆婆,也就足夏天浩的母親從國外旅行迴來,從一見麵她就不滿意欣嵐這個媳婦,就算是相處好幾天了,她對欣嵐的態度仍不見友善,更甚者,她還誣賴欣嵐偷了她的東西。


    而那個夏天浩也不知道是著了什麽魔了,居然中了他母親的計,還誤會欣嵐趁他出門上班時帶了一個野男人迴家,結果還是夏天浩的表妹良心發現,自己坦承了一切,那個男人也知道自己錯了,打電話來說要向欣嵐道歉,還說馬上來接欣嵐迴家。


    “欣嵐,為什麽你老公說的馬上那麽久啊?”晨茵在心裏算了下,天浩嘴裏說的馬上,至少已經過了二十幾個小時了。


    “我也不知道。”把手上的碗放到桌上,她其實一點胃口都沒有。


    她已經在這傻等天浩等了一天的時間,從昨天下午等到今天下午,可是他人不但沒出現,還連通電話也沒有。


    不知為什麽,她有個不好的預感,這個預感弄得她心神不寧,就好像有什麽事要發生一樣。


    “你要不要打個電話迴去問問看?”再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晨茵提議。


    欣嵐沒有多想的抓起電話就打,她先是撥了家裏的電話,然後又打了天浩的手機,可是都沒人接。


    “沒人接。”她掛迴話筒,心裏的不安逐漸在擴大。


    “你要不要迴去看看?”這種情況好像不太對說。


    欣嵐心裏在掙紮,可是她真的很擔心天浩……


    “我迴去看看好了。”說不定真的發生了什麽事。


    欣嵐的眉頭因為擔心都皺在一塊,晨茵看了也於心不忍,可又不知道說什麽安慰她。


    突然,晨茵家的門鈴聲響起,兩個女人對看一眼。


    “說不定是你老公來了。”晨茵起身去開門。門一開,門外的那個人,卻不是兩人預期中的人。


    “是你!找我有事嗎?”她沒想到他會來,語氣裏有那麽一絲的冷淡。


    門外的男人並有多餘的表情,就隻是看著她。


    晨茵無懼的迴視著靳培延,這個已經把她給甩了的男人,也是那天在烤肉時,語桐口中所說的那個風評不太好的男人。


    她不知道他為什麽會來,是因為那天遇到她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不管如何,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並不想見到他。


    晨茵不打算請他進門,而他似乎也沒有離開的打算,兩個人就這麽僵持在門口。


    “晨茵,是誰來了?”


    在小客廳等不到人的欣嵐自己跑出來看看,誰知沒看見天浩,反倒看見另一個男子,她的失望,就算不說也可以從表情看出來。


    “夏太太?”靳玷廷認出欣嵐,不懂她怎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


    要不是欣嵐自己跑出來,晨茵差點忘了她還在這,或許是靳培廷出現給她的震撼太大,讓她忘了其它的事。


    “你來的正好,可以麻煩你送欣嵐迴夏家嗎?”晨茵看著靳培廷說。


    她想起她在欣嵐的婚禮上遇見過他,由這個方麵推斷,他和天浩應該是舊識,所以他會認得欣嵐一點也不奇怪。


    “我馬上迴來。”說完,他轉身下樓。


    欣嵐不明所以的看著晨茵,晨茵走迴屋裏,拿著欣嵐的東西塞進她懷裏,“剛那個男人是你老公的朋友,在嫁給你老公之前,你應該也因為我的關係見過他,他會送你迴家的,快走吧!有事再打電話給我。”她推著她出門,現在她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在看見靳培廷之後,她以為已經平靜的心情,又有了起伏。


    欣嵐和晨茵揮手道別,她一顆心全懸在天浩身上,心頭的不安讓她擔心天浩會出事,急急忙忙的也跟著下樓去了。


    晨茵心神不寧的坐在沙發上,等著那個替她送欣嵐迴家的男人。


    他說馬上迴來的,現在都過好一會了,卻連個影子都沒看到。該不會是他不打算迴來她這邊了吧?


    這樣也好,他們是能不見就最好不要見。


    不過話說迴來,那個男人來找她做什麽?是他自己說遊戲已經結束,兩個人都應該迴到各自的生活,就當不認識過彼此,那他來做什麽?


    就算前兩天見到她和別的男人吃飯,心裏不舒服,也沒必要等到兩天後的今天才來找她吧?


    那他到底為什麽來?


    想了半天也沒結論,算了,她還是別再傷害她的腦細胞好了。


    叮當!門鈴響起,晨茵心不甘情不願的前去開門。


    “有事嗎?”她麵色不善,一點也不想給他好臉色看。


    擋在門口,她壓根不想請他進門。


    “不請我進去坐?”不理會她難看的臉色,他兀自說道。


    “想坐的話,請你到飯店的餐廳去,那邊的椅子比我家的還舒服。”舊仇新恨湧上心頭,她才不要讓他進門汙染她家的空氣。


    話尾才落,她就想把門關上。


    大手壓著門板,他不讓她如願,“我比較喜歡你家的椅子,行嗎?”


    “不行,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我在哪買的,要坐請自行去買迴家坐。”她死都不讓他進門。


    培廷沉下臉,他不想和她在門口爭執。


    “讓我進去。”他的口氣近似命令。


    晨茵聽了更加生氣。他當她這是什麽?想來就來,想進門她就要讓他進門?他以為她這是酒家啊?


    “我不想讓你進來。”她直接拒絕。


    “好歹我剛也幫了你一個大忙,你應該不會想過河拆橋吧?”他指的是他幫她送欣嵐迴夏家的事。


    晨茵不說話,可她也不想讓人當是小人。


    不甘願的,她讓開了,培廷也如願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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