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心手握著一把明晃晃、亮鋥鋥的鋼刀殺向了那個敢於罵他的年輕人,原以為他自己一刀就可以將對方給結果了,結果卻是非但沒有結果了這個年輕人,反而是他手中的鋼刀也都脫手騰空飛起來了。


    這乃是因為這個年輕人一看到張鐵心的時候,便立刻迅猛地向對方撲了過去。


    這年輕人的這一撲不僅迅猛而且劇烈,讓門戶大開的張鐵心猝不及防,故而張鐵心便就向後倒地,而且他手中的鋼刀也隨之脫手了。


    這把鋼刀騰空飛起來了之後,先是向一個方向飛去,結果被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擊中了之後,便就突然又向反方向飛了過去。


    這鋼刀向反方向飛了過去之後,再也沒有那個黑不溜秋的東西飛過來阻攔,因而這把鋼刀便就不可避免地向地上落了下去——而這個時候,地上則依舊是擁擠的人群。


    那麽這把不可避免落地的鋼刀,便也就要不可避免地落向人群中去,而且還很可能會砍中某個人。


    果然,隻聽見一聲慘叫,然後一片血紅飛起,一個人便就被這落下來的鋼刀給砍中了。


    而這個被落下來的鋼刀給砍中的人不是別人,而恰恰就是這一把鋼刀的主人——張鐵心!


    這或許隻是一個偶然,但也很可能就是天意。


    而這一把明晃晃、亮鋥鋥的鋼刀落地了之後,便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張鐵心的身上。


    好在這把鋼刀隻是劃破了張鐵心的胳膊,雖然是致傷了但是不致死,接著那把鋼刀便也就掉落到了地上,並且還紮進了土裏。


    但由於這把鋼刀畢竟是劃破了手臂,故而張鐵心下意識地捂住了他受傷了的胳膊。


    而就在張鐵心處在被鋼刀砍中的苦痛和驚恐之中的時候,隻見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也落到了他的頭上,緊接著一股刺鼻熏人的腳臭味兒便就傳來過來。


    而這個時候的張鐵心其實已經是被那個年輕人給推倒在地上了,故而這個黑不溜秋的東西說是落在了他的頭上,實際上則是就落在了他的臉上。


    張鐵心本來是被那個年輕人推倒了,接著又是被掉落下來的鋼刀給劃傷了,這個時候卻又是被這個黑不溜秋的東西給砸中了腦袋,而且還要忍受著一股極其難以忍受的腳臭味兒。


    可想而知張鐵心此時此刻的情形是怎麽樣的,心情又會是怎麽樣的。


    而張鐵心的一隻手本來是捂著另外一條胳膊上被鋼刀劃破的傷口,但是由於無法忍受那種腳臭味兒,於是這個時候卻不得不放開捂著傷口的手,然後伸手去他的頭上拿下來了那個黑不溜秋的東西。


    等拿到手裏看了一眼之後張鐵心這才發現,這個黑不溜秋的東西原來就是一隻散發著腳臭味兒的破鞋子。


    而其實便正是由於這一隻散發著臭味兒的破鞋子擊中了那把鋼刀,這才使得這把鋼刀突然就轉化了方向。


    那麽這隻散發著臭味兒的破鞋子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呢?


    原來是看到這一把明晃晃、亮鋥鋥的鋼刀從張鐵心的手裏脫落並且飛起來了之後,一個處在鋼刀飛來方向的人看見了之後,便想都沒有想趕緊就將他腳上的一隻鞋子脫了拿到手上,然後便就朝著那飛來的鋼刀扔了過去。


    而由於這個人扔鞋子的時候用的力氣極大,故而這隻鞋子擊中了鋼刀的刀背,竟然就是將鋼刀給撞擊了迴去。


    但是由於一隻破鞋子對於一把鋼刀的撞擊力度畢竟是有限的,故而這把鋼刀雖然是沒有繼續往前飛,但也沒有太向反方向飛多遠,而是幾乎就是和破鞋子相撞的地方直接落了下去。


    結果這把鋼刀落地了之後,卻是正好劃破了張鐵心的胳膊。


    這個時候,張鐵心心裏麵最恨的可能並不是他自己被鋼刀給劃破了胳膊,而是可能在恨那個扔這一隻散發著腳臭味兒破鞋子的人。


    而看到自己的手裏居然是拿著一隻破鞋子,張鐵心便暗叫了一聲晦氣,於是便就將這一隻破鞋子再次遠遠地扔了出去。


    而巧合的是,張鐵心卻是又把這隻破鞋子給扔迴到了那個扔這隻破鞋子的人那裏。


    而看到自己鞋子從天而降、失而複得,雖然就是一隻破鞋子,但是那個人還是又將他自己的鞋子穿在了腳上。


    這也等於就是說,這一隻破鞋子在空中飛行了一圈之後,最後卻又迴到了它的主人那裏。


    世間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麽的巧合甚至是神奇,是難以言喻的,也是難以預料的。


    而這個時候,當剛剛把那一隻破鞋扔出去了之後張鐵心便立刻就後悔了——要是將這隻破鞋子留下來的話,那麽事後“按圖索驥”,便也可以將那個扔破鞋的人給找出來;但是現在將這一隻破鞋子給扔了,事後又怎麽去找這個扔破鞋子的人呢?!


    而張鐵心之所以是想要找到這個扔破鞋的人自然不是為了去表示感謝,而是為了報複、為了懲罰這個人。


    但是現在這個“報複”的機會卻是喪失了——方才的情況亂哄哄的,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是在那把明晃晃、亮鋥鋥的鋼刀上麵,又有誰會去注意某個人突然扔了一隻破鞋子出來呢?


    即便是有人看見了這個扔破鞋的人,但這個人的舉動也是為了讓在場所有的人不被鋼刀砍中,又有誰會說出來那個扔破鞋的人呢?


    因而想要找到這個扔破鞋的人並且去實施報複,似乎就是一件很難實現的事情了。


    但是張鐵心很快就又有了主意——方才胳膊被鋼刀劃破了的時候,他立刻就用手去捂住了,而等破鞋子落到了他臉上的時候,便是立刻又用手去拿開了那一隻破鞋子。


    而手在捂住傷口的時候一定是沾染上了鮮血,那麽在接下來去拿開那隻破鞋子的時候,他張鐵心手上的血跡勢必也肯定是沾染到了那隻破鞋子的上麵。


    故而隻要是事後找到哪個人的一隻鞋子上沾染了血跡,那麽便就基本上能夠確定這個人就是那個扔破鞋的人。


    但這件事情的前提是,那個扔破鞋的人找迴來了他的鞋子,而且也沒有洗掉鞋子上的血跡——那隻破鞋子雖然是已經迴到了它主人的腳上,但這個時候的張鐵心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然則就是在張鐵心想著怎麽找到那個扔破鞋的人,並且打算去報複對方的時候,又一陣劇烈的疼痛感很快就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原來那個年輕人將張鐵心用力撲倒在地了之後並沒有歇著,而且立刻就展開了新的行動——他一口就咬住了張鐵心的胳膊,並且咬得特別狠,恨不得就從張鐵心的胳膊上咬下一塊兒肉來。


    而這個年輕人之所以是選擇要去咬張鐵心,便是因為他的手裏沒有任何的武器,哪怕就是塊石頭也沒有,故而他便隻能是用口咬這種極其原始而又十分有效的方式去攻擊張鐵心。


    而張鐵心感知到了他胳膊上的疼痛感之後,便立刻就轉頭去看,結果就看見那個罵他的年輕人正用牙齒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胳膊。


    張鐵心的一條胳膊已經是被那把落下來的鋼刀給劃破了,而現在他的另外一條胳膊則是又被這個罵他的年輕人給死死地咬住了。


    而且由於這個年輕人是鐵了心要咬下張鐵心的一塊兒肉來,故而他下嘴也是極其用力的,因而僅僅是片刻的功夫,張鐵心的這條胳膊便就被咬破了。


    從那把鋼刀落下劃傷了張鐵心的一條胳膊,到現在他的另外一條胳膊被這個年輕人給咬傷了,這看來是兩件事情,實則幾乎就是同時發生的事情。


    故而這也等於就是說,幾乎就是在一瞬間,張鐵心原本安然無恙的兩條胳膊便都同時受傷了——而這對於正在處在爭鬥狀態裏麵的張鐵心來說,無疑就是一件十分不利的事情,因為這會影響他的打鬥。


    果然,一開始還氣勢洶洶的張鐵心,在接連受到了這兩次十分疼痛的打擊之後,就是他的心理此時此刻也都發生了一定的變化——他便就是從一開始的憤怒慢慢地變成了驚恐,甚至是震驚,並且都已經開始想著要逃離現場了。


    然則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張鐵心又如何能夠逃離現場呢——他已經是被那個罵他的年輕人死死地咬住了,同時也是被對方給死死地抱住了,就是現在想跑也都是跑不了的了。


    但如果是跑不了了,那就隻能是全力以赴地反抗了。


    因而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張鐵心便也立刻就展開了反擊。


    而看到那個年輕人咬住了自己的胳膊,於是張鐵心便開始奮力地擺動胳膊,並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掙脫對方的齧咬。


    然則這又哪裏是那麽容易的事情——由於張鐵心的胳膊這個時候被那個年輕人給死死地咬住了,故而他隻是略略地動了動胳膊,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便就立刻傳了過來,但如果是胳膊靜止不動的話,這種疼痛感還相對輕微一些。


    之所以會是這個樣子,乃是因為張鐵心一動他的胳膊,便等於就是要從那個年輕人的嘴裏把胳膊拉出來,但如果是那個年輕人不鬆口的話,這也其實就是等於他是要將自己胳膊上那塊兒被咬住的肉給撕扯下來——可想而知這是一種多麽疼痛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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