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自己要提出一些要求的做法,那個蠻狼兵的官長並沒有顯示出明顯的反對,反而依舊是一副可以商量的樣子,這就不由得讓張軍破心中有了一些擔憂。


    看來這個蠻狼兵的官長確實是另有所圖的,他或許就是想通過拉攏張軍破來建立一套拉攏所有人的方式。


    隻要是對於蠻狼族有利的人,這個蠻狼兵的官長顯然就是來者不拒的,而這對於整個天築國來說,卻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情。


    但是不論怎麽說,張軍破的心裏現在至少還是有清醒的認識的,他也相信自己不會被這個蠻狼族的官長“拉攏腐蝕”的。


    這麽想了之後,張軍破的心裏便也才慢慢地放下了心,心想看來他的這個總組長應該是非當不可的了。


    因為這很有可能就是一個窗口,不僅僅是為其他的那些勞工們謀取利益的窗口,同時也是了解蠻狼族人的一個窗口。


    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張軍破便也就沒有了擔憂——反正現在已經是到了這樣的境地裏麵了,唯有抱著義無反顧的心裏,或許才又衝出重圍的一線可能。


    而到了這個時候,張軍破便也就不在隱瞞,開始提出來他的要求了。


    張軍破提出來的這些要求,確實是都為其他的勞工們而提出來的。


    張軍破的要求主要就是以下的這麽幾點:


    首先來說就是,蠻狼兵們必須是廢除連坐法,也就是說即便是有一個人做錯了什麽事情,而其他同一個小組裏麵的人也不用受到牽連。


    具體來說就是,如果有一個人逃跑了,但是其他的人應該免於處罰,不能被體罰,更不能動用砍手、砍腳或者是砍頭這種極其嚴酷刑法。


    再者就是,要提高勞工們的生活待遇,一是提高勞工們的生活環境,不能像關押犯人那樣對待這些人。


    最為重要的是,也要給所有的勞工足夠的食物,不能再用不給飯吃的這種方式處罰任何人。


    最後一點就是,必須是要給所有的勞工們足夠的休息時間。


    因為這伐木頭本來就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不僅僅是需要花費巨大的體力,而且還要忍受極其惡劣的工作環境。


    樹林裏麵情況複雜,到處都是毒蛇猛獸,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因此而喪命。


    而且現在天氣也越來越熱了,如果是長時間的得不到足夠的休息,很多勞工們的身體就可能被累垮,甚至就是被累死。


    出於這樣的考慮,張軍破所以才提出來了這樣的要求——每天必須是最多讓所有人工作五個時辰,一旦是超過了這個時間,就必須是收工休息。


    而且現在天氣越來越熱,每天中午也必須讓勞工們在午飯後休息至少半個時辰。


    為了進一步讓那個蠻狼兵的官長同意這一點要求,張軍破還進一步地解釋到——讓那些勞工們能夠得到足夠的休息,不僅僅是對那些勞工們有利,而且也對蠻狼族這一方有利。


    因為每個人的承受力都是有限的,如果是長時間高強度的勞動,肯定是會累垮所有的人。


    如果是累垮了這些勞工們,那誰來替蠻狼兵們幹活兒?


    沒人替蠻狼兵們幹活兒,那他們想要重建西北天狼城的工程進度勢必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甚至是使這個工程陷入停頓當中。


    說完了這些全部都是替其他勞工們謀取利益的要求之後,張軍破最後才又為他自己提了一個要求——把那些表麵上是照顧,實際上卻是監視他的那些蠻狼兵們全部撤走,他以後需要一個人在屋子裏麵待著,也需要一定的自由,不需要任何的人服侍。


    張軍破一口氣說了很多,等說完了該說的話之後,便也立刻就閉口不言了,沒有多說一句廢話。


    說完了這些話之後,張軍破便靜靜地注視著那個蠻狼兵的官長,似乎就是在等待著對方的迴應。


    那個蠻狼兵的官長聽了張軍破的話之後,並沒有立刻表態。


    從對方的表情上來看,這個蠻狼兵的官長似乎是有一些難言之隱,而且也對張軍破的要求有著不同的看法。


    但是那個蠻狼兵的官長卻並沒有立刻提出什麽不同的看法來,而是陷入了一陣的沉默。


    沉默了半晌之後,那個蠻狼兵的官長這才又說話了——他說對於張軍破的要求,基本上是可以同意的,但是有一些要求卻還是需要再去琢磨琢磨。


    到了這個時候,這個蠻狼兵的官長便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過了一會兒之後,這個蠻狼兵的官長這才又說,他需要再考慮考慮,並且承諾三天之後再給答複。


    聽到這個蠻狼兵的官長如此說話,張軍破似乎也是早就預料到了,因此他也就沒有提出什麽異議,而是一口就答應了。


    而那個蠻狼兵的官長又略略坐了一會兒之後,便就起身告辭了。


    而在起身告辭的時候,那個蠻狼兵的官長果然就把張軍破房中那些“服侍”的蠻狼兵們給叫走了。


    看到這樣的情況,張軍破的心裏頓時就舒緩了不少——之前他養傷的時候,為了防止他再次自殺,那個蠻狼兵的官長派了幾個蠻狼兵,一天到晚地輪流監視著張軍破,這一點確實也是讓張軍破感到十分的不適應。


    而現在那些監視的蠻狼兵們也被帶走了之後,張軍破又怎麽會不感到輕鬆呢。


    那個蠻狼兵的官長告辭了之後,張軍破便又立刻就陷入了沉思之中,想著究竟是自己的哪個要求最可能被駁迴。


    想了一會兒之後,張軍破便也就想明白了——應該就是他的提出來的第一個要求有些“過分”了。


    畢竟在現在的狀況之下,蠻狼兵們並沒有完全征服他們這些從天築國抓來的勞工們。


    在人心未服的情況之下,蠻狼兵們也就隻能是通過連坐法這種殘酷而又野蠻的方式來控製別人。


    如果真的是把這種殘酷的連坐法廢除了,那難免就不會有人逃跑。


    廢除了這種殘酷的連坐法之後,等於蠻狼兵們對勞工們的震懾力也就沒有了——而一旦沒有了威懾力,那誰還會聽他們的呢?


    現在那些勞工們之所以是沒有人敢於逃跑,其實就是畏懼於蠻狼兵們的嚴刑峻法。


    如果是沒有了這樣的嚴刑峻法,那也等於就是去除了勞工們身上的無形枷鎖。


    到了那個時候,勞工們很可能就會出現大規模逃跑的現象。


    而一旦是出現了這種勞工們大規模逃跑的現象,很有可能就起到反作用,即讓蠻狼兵們推出更為嚴峻的刑法來。


    但張軍破又又想,隻要是蠻狼兵們推出來了更為嚴峻的刑法,那他肯定也就不會再做這個總組長了。


    故而想了又想之後,張軍破便覺得可能就是這裏出了問題。


    所以想到了最後,張軍破便也就明白了一點——蠻狼兵們是不會廢除這個連坐法的。


    但即便是不會完全廢除,張軍破也還是覺得要再爭取一下——哪怕是不能廢除這個惡法,但也要想辦法減輕對勞工們的處罰——即被砍去手腳或砍掉腦袋的這些酷法,是必要要被廢除的。


    對於這一點,張軍破認為爭取一下之後還是可以達到的。


    有了這樣的認知之後,張軍破的心裏便也就安然自若了一些,同時也在靜靜地等待著那個蠻狼兵官長的到來。


    那個蠻狼兵的官長原本是約定三天之後再來,結果在第二天的一大早上就來了,可見他已經是想好了該如何答複張軍破了。


    那天早上張軍破剛剛睡醒,現在他雖然是還沒有做這個總組長,但是他也已經是不需要和其他的那些勞工們一起出去伐木頭了。


    那個蠻狼兵的官長來到了之後,略略寒暄了幾句之後便開始進入正題了——和張軍破提前預想的一樣,這個蠻狼兵的官長確實是不同意張軍破提出來的第一個要求。


    那個蠻狼兵的官長如實地說道——他可以接受張軍破提出來的其它所有要求,但是廢除連坐法這一條,確實是如論如何都不能同意的,因為他無法承受這樣帶來的後果。


    要是真的沒有了這個連坐法,那麽伐木頭的那些勞工們,很可能就會變得沒有顧及,也可能就會鋌而走險地去冒一冒險。


    但是為了盡可能地拉攏到張軍破,這個蠻狼兵的官長顯然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他說雖然是不能廢除這個連坐法,然則卻可以減少處罰的力度——即如果有人逃跑了的話,那這個人如果被抓迴來了的話,肯定是要被殺頭的。


    至於其他的那些同一組的人,可以免去死刑,但是也必須要被砍掉一隻手或者是一隻腳。


    對於蠻狼兵官長的這個迴複,張軍破顯然是不能夠同意的,他也顯然是還不能接受如此的酷法——對於張軍破來說,砍掉一隻手或者是一隻腳,這乃是比直接殺頭還要野蠻惡劣的做法,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夠接受的。


    在張軍破來看,把一個原本四肢健全的人通過人為的方式弄成殘疾人,這乃是這天地間最為醜陋的惡法,也是最能體現人性之惡的無法。


    張軍破現在所爭取的就是,要讓蠻狼兵們把那些勞工們當成人來看待,而不是當成牲口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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