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林清波等於是被人半拽著去見南宮宇的。


    南宮宇看到秋展風身邊少婦打扮的林清波,長長地歎了口氣,衝著好友一揚眉,笑道:「你的手腳真是太快了,連賀禮都不要就這麽急著成親了。」


    秋展風衝他拱拱手,笑道:「成親不過是我自己的事,沒必要大肆宣揚得盡人皆知。至於賀禮什麽的,你來了,自然有好酒招待。」


    南宮宇笑道:「好說好說。」然後對著林清波施了一禮,「南宮宇見過嫂夫人。」


    林清波被這一聲「嫂夫人」給喊得臉上微燙,不是特別適應,略有些不自在地笑著迴道:「南宮公子少禮,請坐。」


    南宮宇到一旁坐了,隨手拿過高幾上的茶,掀開茶蓋,茶香撲麵而來,他輕輕呷了一口,又看向主位上那對夫婦。


    「你來就隻是為了恭喜我們?」


    「你似乎不信的樣子。」


    秋展風哈哈一笑,在椅子上微微歪了歪,道:「你南宮大公子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你單純來恭喜我成親之喜,我實在是沒辦法說服自己相信啊。」


    林清波因他的話朝南宮宇投去一瞥。


    南宮宇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兀自笑道:「我當然不是單純為了道賀而來,是有個消息來告訴你。」


    「哦?」


    「你秋大俠沉迷在溫柔鄉裏,就真的對江湖之事不聞不問了嗎?.」


    林清波不冷不熱地道:「瞧,有人說你不務正業了,你還不趕緊為了武林的禍福安危擔起你江湖大俠應該擔負的責任?」找這種楚留香、陸小鳳式的男人當老公,確實是比較考驗心髒的承受力。


    唯一讓她欣慰的是這一隻不花心,雖然桃花也有,但至少他本人是會拒絕的。


    南宮宇:「……」


    秋展風握拳掩唇笑,先是低聲笑,而後笑聲越來越大,最後伏案捶桌笑。


    林清波很有耐心的等他笑完。


    秋展風終於收了笑,拉過她的一隻手,道:「阿波,你就這麽希望我離家而去啊,咱們可是新婚,這可不大好。」


    林清波忍不住吐槽,「難不成你仗劍江湖還要拖家帶口的?你有考慮過被你拖家帶口人的心情嗎?」


    秋展風一本正經地道:「攜家帶口也沒關係啊,有夫人你隨身照顧我的飲食起居,這挺好的啊,順便也能安夫人的心,不至於胡亂猜測為夫在外有什麽桃花沾。」


    林清波忍無可忍,一把拽迴了自己的手,隨口說道:「你沒聽過一句話嗎?」


    「什麽?」秋展風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


    林清波的目光在他和南宮宇之間移了移,微笑,一個字一個字地道:「桃花不開,菊花開。」


    秋展風和南宮宇對視一眼,先是莫名其妙,爾後不約而後地心領神會。


    兩人四目齊齊瞪向一臉淡定微笑的林清波——這也太能想了吧?


    男人和男人的奸情?


    秋展風頓覺無比惡寒,他家阿波果然是一直在刷新他的觀感啊。


    而林清波還有下文呢,「所以呢,人心看是看不住的,隻能靠他本人的堅守。世間多少夫妻都是同床異夢,不就是因為心是看不到摸不著的嗎?」


    真是受教了!


    南宮宇目光詭異地瞄了好友兩眼,突然對他生出無盡的同情來,他這妻子年齡小是小了些,可真的是一點兒都不簡單啊。


    秋展風咳了兩聲清清嗓子,不再招惹此時明顯心情不順的妻子,轉而問南宮宇道:「說吧,到底什麽事要找我出麵?」


    南宮宇歎了口氣,道:「還不是上次尋寶的後續嘛。」


    聽到這個,秋展風的眉頭不由蹙起,「當初我便說過,我隻負責幫著尋寶,找到之後他們怎麽處置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我不再插手。」


    南宮宇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你是這樣承諾,也這樣說過,可如今那些人自己處理不了,所以又想起你來了。」


    林清波心裏偷偷搖頭,有時候,有些事情你一旦插了手,想要再置身事外真的是妄想。就像有的人,明明挺聰明的,有時候就是會幹些糊塗事。


    「想我做什麽?」


    南宮宇沉默了片刻,才道:「他們希望由你做個公證。」


    秋展風失笑,「單憑我一人做公證隻怕也難以取信眾人。」


    南宮宇點頭,不諱言地道:「自然也還有其他人。」


    「那有沒有我又有什麽關係呢?」


    「畢竟你當初曾參與此事,最有發言權。再者,你玉扇公子在江湖上的地位那可是舉足輕重,少了你怎麽能行呢。」


    秋展風擺擺手,拿起茶盞唿了口茶,道:「算了,此事我說過不再插手,便不會再插手。」他話音略頓,「況且,你也看到了,我剛剛成親,也沒閑心去管這些江湖閑事。」


    南宮宇被他的話逗笑了,別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你這是要安心做個富家翁了?」


    秋展風雲淡風輕地道:「這樣也挺好不是嗎?」


    南宮宇搖了搖頭,「看樣子你是真不打算插手這件事了。」


    秋展風確定地道:「我不會插手。」


    「那好吧,此事就當我沒說。」


    「可要留下喝一杯我的喜酒?」


    「這是當然,你若連一杯喜酒都吝嗇讓我喝,那我必定要到江湖上去說一說的。」


    秋展風不由哈哈大笑。


    林清波起身走到客廳門口,對站在門外廊下的林生道:「生叔,讓廚房準備酒菜。」


    「是。」


    「阿波,一會兒你也同我們一道喝一杯。」


    林清波不是很讚同地蹙眉,「我向來不善飲酒的。」


    「隻是淺斟幾杯,為夫不會硬灌你的。」


    林清波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我先去廚房看看還有什麽需要準備的,你們聊。」


    「嫂夫人慢走。」


    林清波衝南宮宇點頭示意,然後便離開了客廳。


    南宮宇轉頭對正拿著茶盞沉吟的秋展風道:「你這麽著急成親,是不是就是為了避開這次的事?」


    秋展風搖搖頭,「我著急成親不假,倒不是為了這個原因。但是,不得不說,我成親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借口。」


    南宮宇又歎了口氣,道:「其實,這種事不摻和的好,我原本還擔心你無法推托。」


    「隻要不想,總能找得到理由的。」秋展風倒是不以為然。


    南宮宇不得不讚同地點頭,「這倒也是。」


    「不去想這些事了,既然來了,今晚咱們就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


    【第八章】


    酒逢知己千杯少,秋展風和南宮宇喝了整整兩天,最後統統醉死過去,被林府的下人抬迴房裏休息。


    兩天後,酒醒的南宮宇告辭離開。


    秋展風一直送他到了城門外,這才轉迴家門。


    他迴去的時候,聽下人說妻子在花園,他到花園的時候,就看到妻子正在湖邊喂魚。


    湖裏各色的魚在涼亭下湧動著爭食,看著倒也極是漂亮。


    但是魚景再好看,也沒有半倚在涼亭扶欄上撒魚食的紅衣少婦好看,從少女變成真正的女人之後,她身上就多了一層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韻味,舉手投足間帶了一種隻可意會的風情。


    秋展風走過去坐到她身邊,伸手將她半攬進了懷中,同她一道看湖中的魚,道:「這富貴閑人的生活果然悠閑愜意。」


    「那當然。」


    秋展風的手圈在她的腰上,在她耳邊吻了吻。


    林清波躲了躲,嗔怪道:「別鬧。」


    秋展風低聲笑了,一邊吻她,一邊道:「阿波,咱們出去遊玩好不好?」


    林清波蹙了蹙眉頭,沉默了好一會兒,就在秋展風想追問的時候,她出聲了。


    「你是怕後麵還會有麻煩嗎?」


    秋展風歎了口氣,「咱們出門散散心,順便也去看看公孫前輩他們。」


    「是應該去跟婆婆他們說一聲的。」在這件事上,林清波跟他沒有分歧,與其在家中等那些人找來,還不如遠遠避開。


    「阿波。」


    林清波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了情欲,臉上微紅,啐了一口,惱道:「大白天的,你……」


    秋展風的手已經探進了她的衣襟內,大力揉捏著她的一隻玉峰,氣息已然有些不穩,「幾日沒沾你身子了。」


    林清波用力將他的手拽出,半是羞惱半是妥協地道:「迴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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