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檬子?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水芹一邊道:“無需如此客氣,恩公恩公叫, 都把我叫老了。”一邊看著那相公用筷子從陶罐裏夾出幾片晶瑩剔透的黎檬子。


    這不就是檸檬嘛!


    水芹眼睛噌地一亮。


    古代水果種類比現代少了許多不說, 運輸也難之又難, 一般本地的水果就在本地流通,最多就出個縣, 連個府都不會出,更別說是省了, 水芹在這裏活了十多年,吃過的水果也不過爾爾。


    這也是為什麽水芹會在閑暇之餘栽種果樹的原因,水果運輸困難, 隻有自家種,才能保證吃上,比如葡萄什麽的, 若是自家不種,很難在市場上尋到流通的水果,也就吃不上了。


    黎檬子主產在川南、雲西等地,而江州府沿海, 雖都屬南方,但差的得有千公裏,所以水芹雖然一直有在找,卻始終都沒能找到新鮮的檸檬,最多隻找到一些曬幹的檸檬幹,沒想到卻在此時見到了。


    就是可惜……


    水芹歎了口氣,麵前這雖然不是檸檬幹,卻也是檸檬膏,並沒有新鮮的檸檬籽,而且她對嫁接這些技術一竅不通,導致她種植水果的成果一直都不是很理想,恐怕就算有了檸檬籽,她也不一定能種出來。


    她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下嚐了一口檸檬膏,然後享受地眯眼點了點頭,幾口就把盛出來的兩勺檸檬膏吞了下去。算了,能嚐到一迴還算新鮮的檸檬就不錯了。


    見水芹喜歡吃,那夫妻倆滿麵喜氣,娘子又親手給她盛出了幾勺:“恩、喜歡就多吃些。”


    見他們不知如何稱唿,許晏清主動道:“鄙人姓許名晏清,來自處河省江州府,時年二十二,是昌源十九年的舉子,這是我內子水芹。”


    那相公也忙道:“鄙人姓王名維敏,來自雲西省文魚府,時年二十六,是昌源十三年的舉子,這是我內子吳瑛,既然我年長許兄四歲,那便稱恩公為弟妹吧。”


    許晏清自然無異議,水芹又被塞了滿滿一碗黎檬子醬,感受著嘴裏酸甜迸發、酸爽至極的絕妙滋味,一想到隻能嚐到這一次,便很舍不得,沒忍住,問吳瑛:“瑛姐,這黎檬子還有新鮮的嗎?”


    吳瑛抱歉的搖了搖頭:“黎檬子最多隻能放一月,我們從雲西出來快有兩個月了,就算這裏氣候嚴寒,也沒能放住,這一罐醬便是那放不住的黎檬子做的。”


    “這樣啊。”水芹吃完最後一口,便不肯再要了,人家比她嬌弱多了,她的胎早就坐穩了,也沒什麽惡心的症狀,不吃這些也沒事。


    吳瑛勸了許久見勸不動,隻能過意不去地合上陶罐蓋子,然後突然想到什麽,從包袱中拿出一個荷包:“這是黎檬子的籽,我特地沒扔掉,就想著等到了京城,便將它種下,睹物思鄉,妹妹若是喜歡這黎檬子,不如拿去一半種種看,畢竟雲西離京城實在是太遠,妹妹若不自去雲西,恐怕難再遇到了。”


    沒想到吳瑛竟還留了一手,水芹頓時就開心起來,接過種子後,又細細問起雲西的氣候與土壤。京城能人一定多,她打定主意,等到了京城,立刻尋找會種植的果人,說什麽也要將嫁接的技術研究出來。


    這廂兩夫人相談甚歡,那廂兩舉子也意氣相投。


    “許兄是第一次進京趕考嗎?”


    “是的,算算時間,王兄應是第二次罷?”


    王維敏點頭,毫不掩飾道:“雲西離京城實在是太遠,路途太過奔波,於是我便打算定居京城,如果此次依舊落榜,便入國子監讀書,但若三年後依舊不中,恐怕就要先迴鄉了。”


    見他如此坦然,許晏清也不便遮掩:“我也是如此打算,隻不過我已拜師,入不入國子監還是要同他商量。”


    王維敏雖也看得出來他是相同打算,畢竟誰會沒事帶著已有身孕的妻子如此奔波,但卻沒想到他也如此坦然,頓時不好意思,將自己的事和盤托出:“其實我也有師父,也就是我的舅父,他是國子監從四品司業,到時候你若是要幫忙,隻管找我。”


    國子監從四品司業,那不是個小官。許晏清有些驚訝,沒想到偶遇的舉子背後都不簡單,看來想要考取進士果然艱難啊。這般想著,他麵上卻淡然一笑:“那小弟先謝過王兄這句話。”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相互的情況便了解的差不多了,等兩位孕婦坐的都有些難受,他們才恍然發現,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時辰,連忙互相告辭。


    第二日一早,兩家竟又在大堂遇見了,得知雙方都是一樣的時辰出發,王維敏提議幹脆一起走,途中也多些熱鬧。


    離京就最後兩日行程了,許晏清自然不會拒絕,兩家人便一起出了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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