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歧義太大,黃媒婆一懵,眼神逐漸不對起來,為難道:“這、沒有吧……”


    見周氏垮著張臉,黃媒婆沒忍住心中的好奇,小心翼翼問道:“夫人是遇到什麽難事了嘛,要不與我說道兩句,與夫人相識足有四年,我是怎樣的人,夫人最清楚。”


    “唉……”周氏嘴巴動了動,卻還是忍了下去,隻懨懨道,“秋葵的事落定了,如今又輪到了小女兒水芹,我那小女兒性子與大女兒截然不同,有主意得很,她隻有一個要求,便是成親後能縱著她,不拘著她便好,你就幫我多上心吧。”


    黃媒婆恍然點點頭,還以為是什麽大事,結果隻是為小女兒尋夫婿罷了……不對,等等,縱著她是得多縱,不拘是有多不拘?


    想起剛才周氏問的那句話,黃媒婆臉綠了,拋頭露麵,整日不著家……這到底是做什麽事,不會、不會是在外麵養了人吧?不對不對不對,那水芹可是女娃啊……


    眨眼就又到了新年,周氏拜托黃媒婆的事自然是沒著落,過年前她還拿著大禮去問候了一番,結果隻得到一個暫無消息的答複。


    於是這個新年,周氏過得很憂愁。


    年夜飯桌上,水芹忽然提起:“安瑞安陽過了年就六歲了,該學字了,晏清哥哥可是四歲就開了蒙,爹,這事你得多上心啊。”


    蔣滿穀一拍腿,要不是水芹提醒,他差點就又要忘了。


    安瑞安陽還小,許晏清小時上過的清遠私塾不收無基礎的學生,故而他們暫時隻能去童生開設的初級私塾,等識了字,讀上幾本開蒙書,才能轉入清遠私塾。


    鎮上一共就兩家識字的私塾,一家便宜些,一家貴一些,蔣滿穀這家境,也不會讓兒子去便宜的那家。


    隻是再貴也是群體教學,安瑞安陽年紀還小,水芹擔心他們坐不住,便與爹商量起了直接請個夫子一對二教學之事。


    許晏清年幼時,便是由家中爹與爺爺開蒙,雖說也去村裏的私塾,但大部分學到的東西都來自長輩。


    蔣滿穀聽了,覺得很有道理,隻是這秀才難請,而童生雖好請,卻沒有憑證,分辨不了真假,質量層次不齊,這怎麽找人、去哪找人也是個大問題。


    說到讀書,今年年初,許文實夫婦因為大兒子大虎急的團團轉,因他遲遲不肯上場,甚至還騙了許家夫婦。


    後來許晏清攜禮去拜訪了胡清夫子,與夫子交談後猜出,大概是因為許家夫婦整日念叨著許晏清的光輝,惹得大虎心中壓力甚重,對學業起了排斥心理。


    得知了病因,許晏清先是與家裏人商談一番,再與弟弟談了一場心,大虎才漸漸好轉。


    “唉……”見丈夫與水芹對倆兒子的事相談甚歡,對水芹的婚事卻隻字不提,周氏捂著胸口歎了聲長氣。


    兒子的事雖重要,可時間還寬泛著呢,可哪有水芹的婚事重要啊。她哀怨地看著倆呆子,想與他們說說這事,卻也心知他們倆壓根就不會理會,隻能將這事憋進肚子裏,別提有多難受了。


    初二是大團圓的日子,秋葵帶著丈夫迴了村子,蔣家親戚見到貨真價實的秀才一個個都激動不已,妯娌之間拉著周氏滿滿都是羨慕:“哎呦,你可真是太有福氣,竟然有個秀才女婿,你家秋葵日後可要享福了呀。”


    “若是你那秀才女婿做了官,那你豈不是官老爺的丈母娘了,天嘞,真是想都不敢想哎!”


    周氏被恭維的笑容滿麵,嘴角翹起的弧度怎麽都降不下來,飄飄然了許久。可不是嘛,要是女婿爭點氣,她可就是官夫人的丈母娘了!


    誰知有人突然說了一句:“秋葵找了個秀才公,那水芹肯定也差不了,肯定再給你找一個秀才女婿,到時候嫂嫂可不能忘了我們家裏這些丫頭呀。”


    周氏的笑臉一下子就裂了,水芹找秀才公?怎麽可能,有哪個秀才公能同意水芹那等荒唐事呢?


    但在這些妯娌麵前,她肯定是不會示弱的,努力再次端起微笑道:“肯定不會忘了你們的丫頭,不過我說的話你們也要聽,讓孩子們學些女紅,這樣我才有臉去幫你們介紹年輕俊才。”


    初三,許家上門拜訪,周氏見了王氏十分親熱,她那滿腹委屈終於是能與人述說了。


    她拉著王氏來到寢屋邊上的小堂屋,簡直要熱淚盈眶:“許妹妹,你可終於是來了。”


    “這是怎的了?”王氏嚇了一跳,連忙遞茶安撫。


    周氏憋了這麽老些日子,早就快憋壞了,一口氣便將水芹那丫頭說的不孝話、水芹她爹那不著調的話,還有自己心中的苦悶如流水般嘩嘩說出,聽的許氏一愣一愣的。


    隻是一開始王氏還緊皺著眉頭,越聽,這眉頭越鬆,到最後竟笑出了聲:“哎呦姐姐,我還當什麽事呢,水芹她是跟你開玩笑呢,你家水芹與我家晏清可早就約定好了,等晏清考取舉人便成親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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