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許晏清頓時鬆了一口氣,大腦開始使勁迴想前幾日有沒有哪裏漏了題錯了題,隻是這次的心態完全轉變了,隻要發現一處錯他便開心雀躍。


    他本來就沒指望能一次通過鄉試,此時就更不想成為舉人。


    在忐忑中,榜終於發了下來,許晏清遠遠望著榜上的名字,一、二……、二十、三十……沒有他!


    這下心徹底是放了下來。


    正當他等待想要退場時,楊科突然捏緊他手臂興奮道:“你上榜了!”


    許晏清心一沉,抬頭看去,他難不成看漏了嗎?


    還沒等他再細看一遍,楊科繼續道:“你在副榜第三名,就差一點點,真是太可惜了!”


    本次鄉試共取八十名舉人,但榜上卻有九十人,最後十人稱為副榜,算是半個舉人,有去國子監讀書的資格,並且如果下次還能取得副榜成績,便能成為正式舉人,前去京城參加會試。


    “不可惜。”許晏清翹起嘴角,“正合我意。”


    這既表明了他的學識尚可,又讓他躲過了夫子的青睞,豈不一舉兩得。


    但第二天,他知道原來還可一舉三得。


    副榜學子有去國子監的資格,但是大部分副榜學子都不會選擇前去,一是開銷大,二是江州府路途遙遠,親人不在身邊,難捱的很,於是便催生出了一個產業鏈,有錢人家會購買此資格,讓兒子有機會去京城,畢竟國子監是國家機構,教育比起府學州學,肯定是更好的。


    於是迴去的那一天,家裏給他的五十兩不僅沒用完,還多出了四百兩買斷錢。


    許家見了四百兩銀子,眼睛都要掉下來了。


    許文實喃喃:“怪不得爹讓你讀書呢,這讀書也忒賺錢了些!”


    許晏清讀了七年書,花了兩百多兩,肯定是算多的,但他的秀才功名不僅拿迴了被奪走的一百畝地,還每年有銀子可以補貼家用,如今一下子拿到手四百兩,穩賺不賠啊!


    許家現在也是蒸蒸日上,蔣滿穀種藥那事雖沒有交於他們,但紡線車可是讓他們參與了,這三年半,賺的雖不如蔣家多,可是百兩銀子還是有的。


    什麽舉人不舉人的,在四百兩銀子麵前也就這樣,就算沒考取,那也得慶祝!


    許晏清無奈一笑:“也是我這次運道好,下一次應該沒那麽幸運了。”見許文實隻盯著四百兩,顯然沒聽進去,他話鋒一轉:“話說大虎弟弟也該上場了吧。”


    他與大虎隻差兩歲,大部分讀書人這個年紀已經上過場了,然而大虎卻總是說夫子讓他再延後一年,要不是他夫子是胡清,許晏清都要懷疑那夫子不安好心了。


    許文實也是這麽想的,笑著點頭:“是該上場了,當年你可十二歲就考取了秀才,大虎要是能一舉成為秀才,讓我現在去死也沒什麽遺憾了。”


    “說什麽呢,呸呸呸!”王氏瞪了他一眼,轉頭笑著對侄子道,“在路上奔波了一日,指定累了吧,想吃什麽,嬸嬸去給你做,吃完早點歇吧。”


    “是。”


    迴到房間,許晏清見到了桌上一份新信,頓時腳步快了幾分。


    打開,便是一則讓他笑了許久的好消息,水芹快要迴來了。


    “一晃三年半呐……”他看著窗外的黑夜,涼風習習,眼中升騰起懷念。


    不知她會變成什麽樣。


    縣城一處宅子,尤維得知了門下五位弟子竟無一人考取舉人功名時,氣的摔了一個上好瓷杯。


    “無用!”


    他身邊的小廝連忙道:“老爺,那許生(許晏清)上了副榜,他可是第一次參加鄉試,就取得如此成績,可是個好苗子。”


    尤維聞言心情好了許久,但下一刻便又沉下臉:“可鄭氏說了,隻有他考取舉人功名才會讓潔兒下嫁,潔兒如今十五歲,哪還能再等個三年?”


    小廝撓頭抓耳,小心翼翼問:“恕小人鬥膽,為何老爺想讓大小姐嫁給許生,他不過是一鄉下的泥腿子,再用功,也比不上周少爺身後的幾位老爺啊。”


    “你懂什麽?”尤維踢了他一腳,“那許晏清必定不是池中物,周少爺再好,潔兒也隻能當個妾,一個妾頂什麽用,要賭就賭大的。”


    “是是是……”小廝連忙賠笑,出主意道:“要不您再勸勸夫人,許生雖沒考取舉人,卻也是副榜,再說,大小姐也對那許生芳心暗許,說不準夫人就同意了呢。”


    尤維眉頭緊皺,很是不耐煩:“勸勸勸,又要我低聲下氣,真是前世欠了她的,等我踏上三皇子的船,看誰還敢看輕我!”


    “芸娘,今日終是得閑,能在家中用一迴膳了。”


    尤維雖年近四十,卻依舊相貌堂堂,比起文弱書生多了幾分健壯,見了他,鄭氏眼睛一亮,又怨怪道:“你可終於想起家中還有個老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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