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晏清點頭:“是啊,這鬥貪官確實十分有趣,再玩幾局?”


    水芹不信邪,點頭答應。


    於是接下去變成許晏清當貪官贏得飛起,而秋葵和水芹被堵得心口疼了。


    “不玩了不玩了!”水芹輸得看到這堆牌就胸悶氣短,勒令許晏清收拾完,然後一把塞給姐姐。


    飯香漸漸飄了進來,秋葵眼睛一亮:“我先去廚房看看,你們繼續學吧。”說著便帶兩個小孩出去了。


    看著她們出了門,許晏清問道:“秋葵姐怎麽不跟著一起學?”


    水芹想了想解釋:“一開始姐姐自己不太想學,娘也不同意,還有就是姐姐過了年便要開始學針線活,沒時間,到時候可能就我一個人來你家。”


    想到這兒,水芹歎氣:“雖說我家離你家也不遠,可是一個人過來,一路上也沒有人,想想就可怕。到時候估計得拜托爹娘接送我,要不然我才不敢呢。”


    也不知道爹娘會不會嫌棄她事太多,畢竟讀書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這兩年都要如此。


    見她人都蔫了,許晏清摸摸她的頭:“你要是害怕,那我來接你好了,反正也就幾裏路,正好強身健體。”


    “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水芹驚喜不已,眼睛冒著星星。


    “當然是真的。”許晏清被她逗笑,捏了捏她的臉,“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啊!”水芹吃痛,原本的感激瞬間煙消雲散,眼中冒起怒火,“我又不是平樂,幹嘛捏我臉!我終於知道為啥平樂不喜歡你了,你的手勁也太大了吧!”


    許晏清舉起手無辜臉,連忙切換夫子模式:“你看你一張大字還沒寫完,太慢了,趕緊寫。”


    水芹隻能氣唿唿的坐下繼續練字。


    兩刻鍾後,水芹估摸著時間差不離了,放下筆,抬頭正巧見許晏清在抄書。


    看他抄得入迷,水芹便不出聲打擾,隻是無聊的掃了兩眼,這一掃,卻懵了:“你抄這個幹什麽?”


    【一而十,十而白……父子親,夫婦順。】,這不是《三字經》嘛!


    科舉難不成還考《三字經》?


    許晏清正奮筆疾書的手猛然一頓,擱下筆,朝她笑笑:“看來是我太過入迷了,該吃飯了嗎?”


    竟然轉移話題!


    水芹頓覺得事情有些嚴肅,各種猜測在腦中劃過,突然想到什麽,脫口而出:“你難不成是在抄書賺錢?”


    “噓!”許晏清難得緊張起來,“小點聲,不能讓別人聽見。”


    “真的啊?”水芹驚訝了,她一直覺得許家家境不錯,畢竟有水田旱田共計百畝,怎麽說都不該落魄到要讓他抄書賺外快啊!


    難不成……是他有了什麽不良嗜好?看著不像啊,那麽根紅苗正的人。


    許晏清無奈:“連抄書你都知道,你到底有什麽是不知道的?”


    這下輪到水芹岔開話題了,直起身子盯著他:“快說,為什麽要抄書,離你上場隻有兩年了,這時候不應該好好學習嗎!”


    許晏清斂眉,許久才歎了口氣,道:“水芹,讀書並沒有那麽容易,一要有天賦,二要有毅力,三更要有家財。你知道我一年在私塾花費了多少銀錢嗎?”


    水芹知道他的學費是三貫,特意往多了算,“十貫?”


    他沉默著搖頭:“從我上了私塾開始算起,這一年的費用在二十貫左右。”


    “二十貫!”她驚唿出聲。


    許晏清眉目沉重,苦笑道:“這還不止,等到考試那一年,還得要額外的十兩作保費,這麽算下來,這三年就要花上七十兩……我家雖然田地多,但一年進項不過就二十兩罷了,全花在供我讀書上,一念及此,我便愧疚難當。”


    “如果兩年後,我能得了秀才功名,免去家裏百畝田稅賦,那便是大功一件。萬一落第,我不知該如何自處,如何麵對叔叔嬸嬸,與在地下的爹娘與爺爺。”


    “如果真的……我都不知道還該不該讀下去,畢竟大虎也要讀書……萬一我不是讀書的料,隻是白白浪費錢該怎麽辦,那還不如挽起褲腳當個農夫,至少問心無愧,不拖累家人。”


    見他越說越喪氣,水芹擔心地拉著他的手晃了晃 :“你還沒考呢,怎麽就開始說這些喪氣話,我聽說人家科舉考到老都不一定能中,卻還在堅持,而你一次都沒考,就已經泄氣了嗎?”


    她斟酌了語氣道:“在我看來,不是說考不上就是愧對家人,而是因為一次失敗,就放棄了從前的所有的努力,讓家人的心血全部泡湯,這才是真正的愧對家人!”


    這番話擲地有聲,讓許晏清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片刻後才喃喃:“你說得對,且不說現在還未考,就算落榜又如何。寒窗苦讀多年,難不成就憑第一次定生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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