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忽略了那撫慰中莫名的熟悉,腦中推算出厲鬼體型的青年抓住時機拚命仰頭,準而狠地咬住對方喉嚨。


    約莫是他咬得太過用力,連牙齒都被嗑出了血來。


    沉甸甸的四肢倏地恢複輕鬆,沈裴第一時間睜眼,依舊沒能看到任何異象。


    紐扣大開的襯衫要掉不掉地掛在臂彎,黑發青年垂眼看了下自己崩裂的傷口,麵沉如水地提了提褲子。


    鎮有色鬼,


    從現在起,他寧願和攻略者同床也不要落單。


    作者有話要說:某鬼:我就是摸個骨算個八字……


    裴裴:長嘴幹嘛的?問啊?


    某鬼:問了你會說?


    裴裴:……


    某鬼持續作死ing,允悲。


    日常比心,mua。


    第66章


    沈裴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 周身是肉眼可見的低氣壓。


    小鎮上的天空早已黑了大半,借著煤油燈幽幽的光亮,短發妹子敏銳地注意到,沈裴的襯衫要比他們出來前淩亂。


    背後討論劇情本來就有點排外的意思, 被崔睿帶了節奏的小平頭迴過味來, 連忙殷勤地拍拍身側:“裴哥坐, 睡得還好嗎?”


    “還成,”暗暗壓下自己被一隻厲鬼非禮的戾氣,黑發青年微微頷首,禮貌的同時又顯出些冷淡,“快六點了, 不走嗎?”


    “走,當然走,”任務當前夜晚降臨,杜彭澤總算拋下了開始那口醋勁,探頭看向沈裴的傷, “怎麽又出血了?”


    “鎮上有隻大鬼,”毫不猶豫地出賣某隻厲鬼的存在, 沈裴淡然開口, “還是隻色鬼, 諸位都小心點吧。”


    小平頭瞬間拽緊了領口:“都?那東西還男女通吃啊?”


    “可不, ”想起那厲鬼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的熟練樣, 黑發青年一本正經道, “說不定他還就喜歡你這樣的呢。”


    聽到這話, 小平頭頓時一個哆嗦,尤其是占有欲十足的杜彭澤,更是緊緊牽住了崔睿的手。


    雖然自己和沈裴的關係的確稱不上好, 但幾次任務下來,對方從來沒在和鬼有關的事上說謊。


    “是那個穿紅衣的鬼嗎?”話一出口才想起沈裴的特殊體質,短發妹子不確定道,“之前你坐在美人榻上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了她。”


    ——因得那及腰青絲、豔麗紅衣、還有沈裴的性別,短發妹子本能地將對方腦補成了女性。


    “……就一晃眼,我沒看清臉,感覺還挺漂亮的,”絞盡腦汁地迴憶,她認真地補充,“衣料也很特殊,不像是平常人家。”


    “大紅的顏色,可能是要嫁人吧?”


    “嫁人?”最難消受美人恩,小胖子嘀嘀咕咕,“我可不想當鬼新郎。”


    宅子裏唯一亮著燈的前廳離玩家住的房間不遠,沒等他們討論更多紅衣鬼的事,走在最前頭的青年就停住了腳:“到了。”


    浸入夜色的前廳裏,隻有幾支柱身慘白的蠟燭在燃燒發亮,老鎮長獨自一人坐在正對的主座,麵無表情的臉被燭火一襯,活像是張掛在牆上的遺照。


    然而在看到玩家、尤其是兩個女孩出現的刹那,他死魚般地雙眼忽地一轉,甚至還扯出了個慈祥的笑:“你們來啦,坐吧,隨便坐。”


    許是因為整座宅院裏就隻剩下老鎮長一個人的緣故,桌上的飯菜很是簡陋,隻有一盆白粥和幾疊綠油油的青菜。


    唯一讓玩家感到奇怪的是,老鎮長的碗筷旁邊擺了一個係著紅綢的壇子,口大肚圓的,足足得有半米高。


    倒黴離對方最近的小胖子抽了抽鼻尖,隱隱嗅到一股酒香。


    那香味雲朵般輕柔地飄蕩在空氣中,饒是他這種隻對肉有興趣的“俗人”,都沒忍住咽了口唾沫。


    “人老了,也就剩這麽點愛好,”似是察覺到了小胖子直勾勾的眼神,老鎮長偏頭看向了他,“要來一杯嗎?”


    到底是在靈異遊戲裏摸爬滾打過的玩家,小胖子被那香味勾得口水直流,卻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被人拒絕也不生氣,老鎮長隻是略顯遺憾地拍了拍壇口:“上好的女兒紅,可惜了。”


    言罷,他熟練地抽掉蓋在酒壇上的紅綢緞,珍而重之地給自己倒了一小杯。


    身體素質最好的杜彭澤耳聰目明,當即就聽出那酒壇裏似乎有什麽藥材之類的硬物,正隨著老鎮長的動作不斷晃蕩。


    濃鬱的酒香盈滿整個大廳,老鎮長輕輕將嘴靠在杯邊一嘬,愜意地吐出口長氣。


    z國人向來都講究個酒桌文化,有這壇上好的女兒紅開路,玩家們很快就套出了客房裏吊死鬼的身份。


    ——對方名叫鄭遠,是老鎮長唯一的孫子,前些年好不容易討了個媳婦,沒過幾天安生日子,就自己解腰帶上了吊。


    “可惜了,阿遠的媳婦還是個外地來的大學生呢,”手裏端著酒杯,老鎮長唏噓不已,“長得漂亮又會唱戲,鎮上的鄉親們都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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