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此時剛在家翻完賬本的秦川並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被未來亂世中的第一悍將給記恨上了。她還記掛著今早的意外發現,於是在翻完賬本之後,便叫來了秦平,讓他去請傅瑜過來。


    無視秦平那古怪的眼神,秦川這麽做的目的卻是很明確。她剛發現了內力的修煉和異能的修煉存在著某種聯係,有可能可以互相借鑒,自然是要找人驗證一番的。


    剛巧,傅瑜也已經體驗過這種聯係了,而她又是秦川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可以詢問內力修煉方法的人。這時候秦川有了時間來研究這件事,自然第一個就想到她了。


    秦平自然不知道這其中的糾葛,一路心裏都在犯嘀咕——莫非她家少爺真的看上那個傅姑娘了,要不怎麽一刻都離不開呢?要知道,他家少爺以前可是從來不近女色的,而此刻距離早晨她和傅姑娘分開也還沒兩個時辰呢。


    不過無論心裏是怎麽想的,秦平還是聽話的迅速來到了傅瑜所居的客房。他抬起手來剛要敲門,隻是手還沒落下,麵前的房門便“吱呀”一聲打開了。


    開門的人自然是傅瑜,她看見秦平就站在門外,還保持著一副要敲門的姿勢時,並沒有覺得有什麽意外,隻是淡淡的在那隻舉起的手上瞟了一眼,問道:“有事?”


    心頭莫名的一顫,秦平突然有一種眼前這人是自家少爺的錯覺——那眼神實在是太像了——當然,這種錯覺也隻是一閃而過罷了,秦平很快收斂了情緒,低頭恭敬道:“打擾了,傅姑娘。我家少爺有請,您若是無事的話,可否立刻前往。”


    話說得還算客氣,態度也算得上是恭謹,但那語氣中卻沒有讓人拒絕的餘地。


    傅瑜自然沒將這點兒小事放在心上,更何況她向來是知道秦平做事的態度的。她隻是有些奇怪,兩人今早才見過的麵,現在秦川突然又找她,所為何事?


    略微抿了抿唇,傅瑜卻並沒有多問什麽。因為她知道,自己就算問得再多,也不可能從秦平嘴裏得出一個字的答案,除非秦川實現吩咐過可以說。不過秦川不會多此一舉,所以她也不必浪費口舌了。於是點了點頭,直接道:“走吧。”


    秦平也不是多嘴的性子,聞言立刻退開了兩步。等到傅瑜走出來,然後反身關好了門之後,這才主動走到前方引路。


    秦川突然找她會有什麽事?莫非除了潞州,又有哪裏發生了什麽意外狀況,所以找她去商議的?可是身為秦家少當家,處理這些事應該都在秦川的能力範圍之內啊,即使因為年輕稚嫩處理起來稍有不足,但也不至於要尋她一個“外人”來商議吧?


    一路上傅瑜都在猜測秦川找自己所為何事,但她猜測了許多可能,卻沒有一個猜中的。於是在來到秦川的書房後,聽到她張口問“傅瑜,內力是如何修煉的,你和我說說吧”之後,整個人都傻眼了。


    “秦兄,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這事兒?”傅瑜看著秦川,抿著唇角幹巴巴的反問道。


    秦川卻沒覺得有什麽不妥,聞言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道:“自然是為了這事兒,不然還能為了什麽?今早練體操的時候,你應該也感覺到了吧,那體操對你的內力修行有益。所以我想,內心的修煉方法,是不是也可以和這種體操相輔相成呢?”


    傅瑜不得不承認,秦川的這個猜測可能性很高,她聽著也覺得心動。但可惜的是,她之前身體太差,壓根沒習過武,就連普通的拳腳功夫也不會,更別說什麽高深的內功了。


    問她,也是枉然。


    因為發現了新的修煉方法,有可能讓自己那慢如龜速的修煉速度提升起來,秦川整個人都處於興奮狀態。她並沒有注意到傅瑜那明顯有些不對的臉色,又追問了一句:“我沒練過武,不知道內力該如何修煉,你就和我說說吧。”


    一抬眸就對上了秦川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感覺就好像又迴到了昨晚在小吃街外一般。不過此刻吸引秦川的明顯不是那些可以輕易得到的食物了,她所需要的是內力的修煉方法。


    傅瑜心中很為難,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糊弄過這一關。思前想後,也隻好先轉移話題:“內功的事先別說,我問你,之前你教給我的那個什麽‘體操’,是怎麽迴事?”


    異能體操這種東西,顯然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秦川之前也是沒細想,再加上對傅瑜有種莫名的信任和看重才教給了她,也沒想過對方竟會問及出處。


    此刻聽問,一時間竟是找不到什麽合適的理由,內功的事情就暫時被拋在了腦後。秦川眨了眨眼睛,支吾道:“那個……那個體操是一次意外所得,具體的,你也別問我,我不會說的。”


    的確是意外所得,意外獲得了異能之後的附加物。也的確不能問不會說,因為秦川壓根就編不出什麽合適的理由。


    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的,傅瑜沒有多問,而且看那神情竟是信了。此刻的秦川不會想到,自己所處的世界是個何等奇妙的世界,意外得到武功秘籍這種事,雖然不是多到爛大街的程度,但也時常會有耳聞。而其中奇遇的最佳代表,就是她未來的“情敵”魏子祁。


    想到武功秘籍什麽的,傅瑜心思一轉,竟真讓她在此刻想到了脫身良策。


    心神放鬆間,便是傅瑜一直抿著的嘴角也微微上揚,帶上了些許的笑意:“既然秦兄不肯多言,那在下也不便多問,在此先謝過秦兄的慷慨傳授。隻是在下所習內功實在粗淺,恐怕入不得秦兄的眼。況且秦兄既想修習內功,自然該學秦家的功法,何必舍近求遠呢。”


    是的,秦家也有家傳的秘籍功法,而且據說威力不俗。隻是秦家兩代人,秦哲陽本人資質一般又將大半的心神放在了家業上,隻學了個半吊子,十成威力發揮不出三成。秦川就更不濟了,因為體弱多病不適宜修煉的原因,她連家傳的秘籍都沒看過。


    秦家一個商賈世家,竟然也有家傳武功?秦川迴頭想了想,好像還真有這麽迴事。秦家祖傳內功心法玄冰勁,聽說也算是上乘武功了,隻可惜秦哲陽練了跟沒練沒什麽區別,以至於秦川這些天來一直沒發現,她那便宜老爹竟也有內力在身啊!


    終於,在場的兩個人都從記憶的犄角旮旯裏,將秦家這本蒙塵多年的武功秘籍翻了出來。別說崇尚武力,急於知道內功修煉方法的秦川了,就連傅瑜都對這本傳說中……或者說是記憶中的武功秘籍充滿了好奇和向往。


    隻可惜,如今以傅瑜的身份,這本秦家家傳秘籍大約是無緣得見了。


    大部分時間裏,秦川都算得上是個沉穩的人,不過在某些時候,她也是個急性子。這不,剛想起家裏還有本“玄冰勁”的上乘武功秘籍,她立刻就坐不住了。也顧不得傅瑜剛來,匆匆和傅瑜交代了兩句之後,就直奔主院而去。


    秦川這一去一來,其實很快,不過一刻鍾的時間罷了。


    她早就交代了讓傅瑜稍等,傅瑜自己對那本秘籍也滿心好奇,自然不會離開。於是在秦川高高興興的拿著秘籍迴來時,看見的就是傅瑜坐在自己書房裏淡定喝茶的模樣。


    腳步略微一頓,正在喝茶傅瑜卻已經敏銳的發現了她的歸來。


    “秦兄。”淡淡的一聲招唿,雖然滿心好奇,卻並不曾多問,一如當初的淡然。


    停頓的腳步繼續向前踏出,秦川麵上除了些淡淡的激動和欣喜之外,一如往常。見著傅瑜,她也沒避諱,直接將手裏拿著的“玄冰勁”秘籍遞了過去道:“這是我們秦家的‘玄冰勁’秘籍,不過我沒修煉過內功,恐怕看不懂,十二你看過之後直接教我吧。”


    秦川說得並不是客氣話,迴來的路上她就翻過這本秘籍了,也的確是看不懂。至於為什麽讓傅瑜教而不是直接去問秦哲陽,除了因為秦川是從末世而來,壓根沒有什麽門戶之見之外,看這兩人的武力值就知道什麽才是正確的選擇了。


    當然,傅瑜並不知道這些。在秦川將秘籍遞過來的時候,她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卻沒有從對方眼中看到半分猶豫和試探,於是心中便滿滿的都是溫暖——她再一次的感受到了對方毫無保留的信任。


    畢竟並不是真正的外人,再加上此刻的書房裏也沒有其他人在場,傅瑜也不矯情,爽快的接過秘籍翻看了起來。


    這個時候,一個人的學識、眼見和修養,終於得到了最直接的體現。記憶並不代表一切,很多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東西,並不是得到記憶就可以被傳承的。


    就好像此刻,秦川翻看之後隻覺得滿腦袋漿糊什麽都看不懂的玄冰勁秘籍,落在了同樣從未習武也沒見過武功秘籍的傅瑜手裏,竟然真就被她看出了門道。


    玄冰勁的秘籍並不厚,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就被傅瑜翻完了。


    合上秘籍之後,傅瑜閉著眼沉思片刻,為了穩妥起見,先開口提醒道:“秦兄,我修煉的內功和這玄冰勁不同,也不知理解是否有錯。我且和你說說這秘籍上的修煉之法,不過之後你最好再去尋令尊驗證一番。”


    秦川聞言,自然無所不應。


    傅瑜見了,便也沒再說什麽,再次翻看秘籍之後,便和她細細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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