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半個多月的趕路,祖震林他們終於是走出了群山。為了照顧受傷的李草,減慢了速度。也是因為道路變得崎嶇,僅可以通過一匹馬。


    李草現在已經可以正常走路吃飯了,不用再每天喝震林熬的湯。在他清醒後,第一次喝湯,就決定以後還是他做飯。


    晴空萬裏,風和日麗。


    祖震林和李草終於找到鎮子,卻發現已是廢墟,空中仍有血腥氣。被軍隊把守,不讓人靠近。兩人沒有辦法,隻能繼續前行。


    來到雁迴城,發現城門緊閉,不過城門前還是有些人站立。


    城牆外頭不遠,擺著一個茶攤,攤主是一個老人。祖震林兩人走過去,找了個位置坐下。老人趕緊過來,笑臉相迎,招唿道:“兩位客官需要什麽?我這裏有茶水解渴,還有點心充饑。”


    “兩碗茶水,再來點春餅、煎餃。”祖震林說道。


    老人笑道:“好的。”


    攤子客人不多,茶水點心很快就上了。


    祖震林想要打聽事情,就叫住了老漢,“老人家,我問你點事,可以嗎?”


    老漢也是熱心腸,“客官要問什麽?”


    “哦,我們倆是從外地來的,怎麽這雁迴城和其它地方不一樣,這個時辰還不開門?”祖震林問道。


    “客官,你有所不知,這裏臨近邊關,作息是有些不同,可是不過就是出入嚴點,城門關閉的早,開啟的晚罷了。”老漢解釋道。


    “啊,這還是有點晚啊,都要到中午了。”李草忍不住說道。


    “客官誤會了,我說的是平常,這不是最近幾天出事了嗎?所以也就緊閉城門,隻有中午才會開啟一個時辰。”老漢趕忙說道。


    “啊,發生什麽事了?不會邊關要打仗吧?如果是的,那我們兄弟倆得趕快離開這裏。”祖震林裝著有些害怕道。


    “沒打起來,不過也快了。我聽城裏的守門士兵說有一個鎮子,一夜之間就被殺光了,就連護衛士卒也沒能幸免,慘不忍睹。燒起來的大火,幾十裏外都能看到。我們這的老爺大人知道後,馬上派出軍隊圍剿,你猜怎麽著?”老漢還故作神秘,賣了個關子。


    祖震林捧場,“怎麽了?老人家你趕緊說說。”


    “奇了怪哉,那夥人就像人間蒸發一樣,蹤跡全無,找不到了。不過在搜查鎮子的時候,發現了鄰國軍隊配置的軍刀和箭矢,這才知道真兇。”


    祖震林和李草對視一眼。


    “老人家知道的真不少,那就多謝解惑了。”祖震林笑道。


    “客官客氣了,其實這都不是秘密,這麽大的事早就傳開了,我這個茶攤人來人往,也就知道的比別人更多些。”老漢樂嗬嗬道。


    “不過老人家你可膽子夠大的,都要打仗了,還敢出來擺攤,令人佩服。”祖震林奉承道。


    “唉,沒辦法啊,能做一天是一天。”老漢搖頭道。


    “好的,那我們沒事了,我們先把錢給你。”


    祖震林拿錢付賬,老漢也不再多說,自去忙活。


    等老漢離開,李草急道:“祖兄,原來殺我們的人是鄰國的人,我們要去嗎?”


    祖震林沉思,“李兄先不要著急,我們也隻是聽老人說,不能確定啊,也許他是道聽途說呢?我想進城一趟,到郡守府探聽消息。”


    “那我們要進城?”李草問道。


    “還是先不要入城,現在這個時候,我們兩個陌生人進城,必定遭受嚴查,說不定會惹上麻煩。我們先在附近找地方休息下,等到晚上,我潛進城去。”祖震林說出打算。


    李草同意。


    兩人吃完點心,喝了茶水,就起身離開了。


    雁迴城城門打開,不過也隻是打開兩側小門,士卒持刀,分立兩側,掃視進出城的人,眼神銳利,猶如鷹鷲,身上甲胄多有刀槍箭矢痕跡。有那形跡可疑的人,立刻帶到一旁單獨審問。


    日落西山,彩霞千條。


    祖震林和李草吃著幹糧,默默無聲。


    等天徹底黑下來,祖震林讓李草等在這裏,自己一人出發進城。


    再次來到雁迴城,四下無人,城頭之上不時有人影閃過。


    祖震林運轉靈氣,飛身而起,等到要下落時,伸出右手,五指成爪,插進城牆,然後再次而起,經過幾次,終於攀上城頭。趁著沒人發現,趕緊下去。


    城裏已經宵禁,除了士卒巡邏,再無其他人。祖震林站在屋頂,不辨方向,就想抓個人問一下,不過士卒多人成組,不好下手。


    “咚——咚,咚”


    “平安無事啊。”


    更夫敲鑼三下,報時三更。


    祖震林在屋頂上緊緊跟著更夫,在僻靜地,飛身而下,落在更夫旁邊,那人還挺機警,立刻察覺,就要大喊。


    祖震林一把掐住他的咽喉,用力一攥,那人立刻發不出聲來。


    “別出聲,否則我立刻宰了你。”祖震林警告道。


    震林放開手,那人驚恐地望著震林,小聲求饒,“好漢饒命,我上有老下有下,你殺我一人,等於殺我全家啊,饒命啊,好漢。”


    祖震林聽著他叨叨咕咕,感到好笑,“行了,隻要你聽話,我就放了你。”


    “哎呀,好漢啊,我這個人沒什麽本事的,就會打更,其他的什麽都不會做,你就放過我吧,我幫不了你的。”更夫推脫道。


    祖震林語氣冰冷,說道:“那你是想死嗎?”


    更夫一聽,立刻改口,“好漢,你有什麽事,就吩咐,我一定盡力去做。”


    “我不要你做事,我是想打聽些事情。”震林說著,掏出一兩銀子,“如果讓我滿意,這個就給你了。”


    更夫看到銀子,雙眼冒光,諂笑道:“好漢你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小的可以算是城中的百事通了,我什麽都知道,就連郡守大人的小妾偷人,我都知道。”


    祖震林正色問道:“真的?”


    更夫見震林神色認真,頓時縮了縮脖子,賠笑道:“其實我也隻是聽人說的,是真是假,我也不是很清楚。”


    祖震林不想在浪費時間,“那郡守府在什麽地方?告訴我,我要去見見郡守。”


    “不是吧?好漢和郡守老爺認識?放過我吧,我隻是瞎說的,真的。”更夫哀求道。


    “行了,別廢話,告訴我位置。”祖震林嚴肅問道。


    更夫看著震林銳利目光,不敢再胡亂說話,乖乖地說出方位。


    祖震林手掌一揮,也將他打昏過去,然後將銀子塞到更夫懷中。再次跳到房上,按照更夫指引的方向前行。


    郡守府,燈火輝煌,戒備森嚴。


    祖震林不敢隨意潛入其中,怕遇到實力比自己強的人。隻能先在外麵轉了轉,確認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才跳上郡守府的屋頂,然後趴著不動,靜靜觀察,還是沒有發現危險,震林才敢起身,輕手輕腳地四處活動。


    祖震林發現議事大廳中人頭攢動,決定先不去接近那裏。在探查的時候,無意間發現兵器庫,裏麵有一柄長刀,讓震林不由得握緊拳頭。


    兵器庫中隻有一盞油燈,昏黃暗淡。


    祖震林從儲物戒子中取出當初刺進李草胸口的刀,刀身狹長筆直,刀柄有環首,和兵器庫中陳放的一模一樣,隻有一把,其他刀型都與之不符,看來賣茶老漢所講不錯。


    祖震林收起刀,麵色慢慢緩和,心中知道現在不是發怒的時候。


    安耐不住好奇心,震林飛身上了議事大廳的屋頂。大廳中人群還未散去,仍在談論事情。


    “什麽人?”


    正當震林想要偷聽他們講什麽事情時,一聲大喝突然響起。


    祖震林不願糾纏,趕忙起身,運轉身法,閃身離開。眼角餘光注意到身後有黃色光芒亮起,並且感到腦後生風,震林立即轉身,打出一拳,拳掌相交,轟然作響。震林借力飛得更快更遠,落地之後,不敢耽擱,身法‘十步’,迅如奔雷。


    一個大漢隨後追趕,可惜速度不夠,隻能放任震林離開。


    郡守府內,士卒們絲毫不亂,有條不紊地將大廳團團圍住,以防還有刺客。郡守從大廳中走出,詢問道:“怎麽了?”


    那個大漢返迴,躬身施禮,“迴大人,剛才發現一個人擅入府衙,已被我打退。”


    “陳先生,知道是什麽人嗎?”


    “不知道,在下速度不行,跟不上他,不過李彥芳已經追下去了,大人放心,絕對不會有人能傷到你。”


    “有勞陳先生費心了。”郡守大人謝道。


    更夫醒了過來,拍了拍腦袋,反應過來發生什麽事,馬上拿起銅鑼,正要敲時,卻停了下來。摸摸胸口,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郡守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出事?我還是別自找麻煩了,到時候銀子沒了不說,再被按上通敵的罪名就完了。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祖震林順利從雁迴城中出去,卻惴惴不安,總覺得在郡守府中被人發現,逃跑太過容易。


    “公子怎麽不跑了?”


    城牆之下,竟站著一人,借著月光,看到那人一身白衣,手拿折扇,風度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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