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濤閉著眼睛，用手扶著地麵，也慢慢的躺倒，然後輕聲說：“如果我說我懂了，你相信嗎？”</p>
“不相信，”徐雲風搖頭，“從來沒人能理解。”</p>
柳濤說：“那個小夥子，獲得了永生的能力，於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他麵前消失了，世界也漸漸的荒蕪，飛鳥走獸也消亡了，大海沒了，森林沒了，高山也沒了，他孤單的坐在這個空無一切的星球上，後來太陽也沒有了，星空也湮滅了，他會多久才發現自己所在的星球也沒有了？”</p>
“你問到我了，”徐雲風笑起來，“我也不知道。不過相信你懂了。”</p>
“因為這個故事，”柳濤說，“我聽人說起過，很小的時候有人對我講過。不過那個人沒有給我說起過結局。”</p>
“我給你把結局圓上吧，”徐雲風說，“那個小夥子，實在是無法在忍受了，於是他開始欺騙自己，開始幻想，幻想著從前的世界，從前的生活，從前的人類，從前的高山大海，從前的飛鳥走獸，他樂此不疲，終於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進入到了自己的夢想裏……最後他得償所願，忘記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p>
“這個我就真的聽不懂了，”柳濤伸起手，指著天空，“現在應該有很多星星吧。”</p>
“錯了，”徐雲風否定，“今天是陰天。月亮都看不見。”</p>
“哦。”柳濤點頭。他看不見徐雲風雙手擱在後腦勺上，看著漫天的星辰，星河燦爛。</p>
看蠟部</p>
鐵車左明十一右明廿一</p>
牢房裏十分的安靜，所有的人犯都在沉睡。也許大家都知道葉珪得罪了掌握真正權力的謝師爺，葉珪命不久矣，他們都兔死狐悲吧。</p>
葉珪拿著手上的人皮，看著人皮上的牡丹，想了很久，慢慢的把人皮重新貼迴到自己的胸口。那個五通的小女孩一直還跟在他的身邊，現在躺在葉珪的大腿上，睡著了。</p>
葉珪看著五通女孩，如果她不是五通的後代，所有人都能看見她，那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而已。毫無奇特之處。</p>
葉珪沒有堅持讓小女孩離開的原因是，他也不知道，小女孩離開了自己，能不能憑借自己的能力生存下來，自己活著一天，就照顧她一天吧。</p>
當然葉珪沒有被謝師爺害死，和上次一樣，葉珪再次脫離了牢獄之災。</p>
因為這次是金山寺的老和尚，得道高僧雲鑒，親自找到了縣太爺，詢問葉珪的下落。縣太爺告訴葉珪已經被收監，一切都是謝師爺在處置。</p>
雲鑒立即找到了謝師爺，堅持詢問葉珪到底犯了什麽罪行。謝師爺用更夫的事情來搪塞。</p>
“葉珪治壞了更夫的一隻眼睛，”雲鑒對謝師爺說，“也罪不至死，更無遲遲不判的道理。”</p>
謝師爺開始耍無賴，“更夫的眼睛不複明，葉珪就永遠不能從牢獄中出來。”</p>
雲鑒對謝師爺說：“當年聖上巡遊江南，我作為金山寺住持，曾經陪同，聖上曾經給我一個手諭，如果金山寺有什麽難處，可以拿著這個手諭，去找兩江總督，一切便宜行事。”</p>
謝師爺腦門開始流汗，“一個小郎中，值得大和尚這麽興師動眾嗎？”</p>
“葉珪心底善良，”雲鑒說，“不該有此劫難。”</p>
謝師爺仍舊不依不饒，“那更夫的眼睛就白瞎了？”</p>
雲鑒慢慢的說：“如果我能把更夫的眼睛治好呢？”</p>
“絕無可能！”謝師爺說，“如果大和尚能把更夫的眼睛治好，我立即放人。”</p>
雲鑒立即說：“一言為定。”</p>
葉珪和黎先生站在金山寺的大雄寶殿裏，看著兩邊莊嚴威武的四大金剛神像。幾十個金山寺的僧人正坐在蒲團上唱誦功課。</p>
雲鑒大師坐在上首的蒲團上打坐，招唿葉珪過去。</p>
葉珪走到雲鑒大師的下首，恭恭敬敬的對著雲鑒大師磕頭。黎先生也恭敬的跪下。</p>
雲鑒大師等葉珪磕頭之後，示意葉珪坐下。葉珪不敢造次，跪在蒲團上。等著雲鑒要說什麽。</p>
雲鑒對著葉珪說：“世間都有因果。你小小年紀，命運坎坷，兩次牢獄之災，應該比常人更加明白了吧。”</p>
葉珪想了想，“是的，無端來了這些財富，我命中福薄，有多大的福運，就合該有多大的劫難。“</p>
雲鑒看著葉珪，慢慢點頭。</p>
葉珪對雲鑒說：“我迴去就把錢財散盡，不留一分一文。”</p>
雲鑒說：“從今而後，你隻能靠診金度日，你舍得嗎？”</p>
“舍得。”葉珪說，“我如果貪戀財富，就去做何暮春的門客。”</p>
雲鑒微笑，不停點頭，“你要做的是一個醫生。不是富足的商人。很好。”</p>
葉珪問雲鑒，“我該怎麽報答大師？”</p>
“做我的弟子，”雲鑒說，“我會傳授你一些醫工的方術。”</p>
葉珪遲疑一會，“在金山寺剃度修行？”</p>
雲鑒搖頭，“你不用投入佛門，你是個入世的良醫，卻沒有參禪的資質。”</p>
葉珪大喜，立即又開始磕頭。金山寺的鍾聲響起。</p>
黎先生對著葉珪道賀：“恭喜啊，雲鑒大師都收你為徒。我沒有算錯，你必定是一代名醫。”</p>
雲鑒收了葉珪為徒，然後帶著葉珪和黎先生走向後院，後院裏，有兩個掃地僧人看見雲鑒了，裏垂首站立兩邊。黎先生和葉珪從僧人身邊走過。</p>
雲鑒把葉珪招唿過來，對著葉珪說：“你也知道我為什麽要收你為徒的理由了吧？”</p>
葉珪搖頭，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麽雲鑒會看中自己，如果論醫術，薛雪醫術高超，年齡與他相若，雲鑒沒有理由選擇自己。但是葉珪隨即明白了，於是對雲鑒說：“如果師父要收拿那個五通後代，我寧願、寧願……”</p>
“不用了，”雲鑒擺手，“那個五通小孩，就跟著你吧，五通的善惡，都源起幼年不幸，小孩跟著你，你能安頓好。”</p>
葉珪看著雲鑒，“師父肯放過那個小孩？”</p>
“五通身世都可憐，所以心中有戾氣，”雲鑒說，“我把五通收到金山寺，也是想用無邊佛法化解他們心中的不平。”</p>
葉珪對雲鑒已經由心敬重，於是拉著身邊的小孩，對著雲鑒說：“她一直在我身邊。”</p>
雲鑒朝著葉珪手邊，看了看，然後對著葉珪說：“你宅心仁厚，又性格堅韌，整個小孩，不會跟著你吃苦。長大後，也不會為非作歹。”</p>
葉珪拉著五通小孩同時向雲鑒跪拜。</p>
雲鑒對著掃地僧說，“把你們師弟請出來，讓他父子相見一麵。”</p>
葉珪看著兩個掃地僧低著頭，碎步走出後院，過了一會，帶了一個掃地僧過來，三個僧人都走到了葉珪麵前。帶過來的那個僧人，葉珪看到，就是當初那個五通年輕人的模樣。</p>
但是黎先生卻驚唿起來，指著三個僧人：“他們，他們都沒有臉孔！”</p>
葉珪又把小女孩牽著，然後看著五通和兩個掃地僧站在雲鑒的身後。突然心中電光火石的一閃，對著雲鑒說：“師父，你，你用什麽辦法讓他們的衣服能夠讓人看見！”</p>
原來這三個掃地僧，全部都是五通。隻是葉珪天生能看見五通，並不以為意，而黎先生卻看不見他們的身體，當然無從看到臉孔。</p>
而這三個五通，都被雲鑒收服，做了和尚。</p>
五通把小女孩緊緊的抱起來，父女兩人舍不得分開，五通兩眼流出淚水。</p>
雲鑒對五通說：“你身體特異，不能貪戀世間的倫常，放下吧。”</p>
五通放下小女孩，對著葉珪磕頭。然後退了一步，和其他兩個掃地僧站在一起，並排而列。</p>
葉珪仍然在思索，五通能讓自己接觸到的任何事物都隱沒於無形，但是現在他們的僧衣又如何解釋？</p>
雲鑒走到葉珪的身前，對著掃地僧說：“把骨珠拿來。”</p>
五通——也就是小女孩的父親，伸手把脖子上的一串骨珠取下，黎先生看著整個五通在自己的麵前消失，驚詫不已，然後黎先生看見了一個兩歲多小女孩突然出現在葉珪的身邊，但是仍舊看不見臉部，隻有衣領上多了一串骨珠。</p>
雲鑒把手慢慢的伸到了小女孩的頭頂，慢慢摩挲，十分的慈愛，突然摸到了小女孩的辮子，“女孩？”</p>
葉珪點頭，“是啊。”</p>
雲鑒看著掃地僧，“怎麽會生女兒？”</p>
掃地僧跪下，“請師父放我女兒迴去。”</p>
雲鑒對著葉珪說：“我也第一次知道是五通有女身，如此看來，女身五通的後代，可能會恢複常人的身形。”</p>
葉珪看著雲鑒，“如果她長大嫁人，生下的後代，會是常人？”</p>
雲鑒點頭，“我想明白了，女神五通後代都是常人，女神無通過相夫教子，默默無聞，當然不會被記載下來，這一節，我倒是從來沒有想起過。”</p>
葉珪高興的把小女孩抱起來，對著雲鑒說：“請師父賜她一個名字吧。”</p>
雲鑒看了看女孩，對葉珪說：“這女孩今後必定能做你的幫手，讓我想想，我俗名姓鄧，就讓她隨了我的俗姓吧，既然她今後，會給你辨識藥材，那麽叫‘藥識’如何？”</p>
“鄧藥識……”葉珪喃喃的說。</p>
黎先生在一旁兩手一拍：“好名字，必成大器！”</p>
“不相信，”徐雲風搖頭，“從來沒人能理解。”</p>
柳濤說：“那個小夥子，獲得了永生的能力，於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他麵前消失了，世界也漸漸的荒蕪，飛鳥走獸也消亡了，大海沒了，森林沒了，高山也沒了，他孤單的坐在這個空無一切的星球上，後來太陽也沒有了，星空也湮滅了，他會多久才發現自己所在的星球也沒有了？”</p>
“你問到我了，”徐雲風笑起來，“我也不知道。不過相信你懂了。”</p>
“因為這個故事，”柳濤說，“我聽人說起過，很小的時候有人對我講過。不過那個人沒有給我說起過結局。”</p>
“我給你把結局圓上吧，”徐雲風說，“那個小夥子，實在是無法在忍受了，於是他開始欺騙自己，開始幻想，幻想著從前的世界，從前的生活，從前的人類，從前的高山大海，從前的飛鳥走獸，他樂此不疲，終於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進入到了自己的夢想裏……最後他得償所願，忘記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p>
“這個我就真的聽不懂了，”柳濤伸起手，指著天空，“現在應該有很多星星吧。”</p>
“錯了，”徐雲風否定，“今天是陰天。月亮都看不見。”</p>
“哦。”柳濤點頭。他看不見徐雲風雙手擱在後腦勺上，看著漫天的星辰，星河燦爛。</p>
看蠟部</p>
鐵車左明十一右明廿一</p>
牢房裏十分的安靜，所有的人犯都在沉睡。也許大家都知道葉珪得罪了掌握真正權力的謝師爺，葉珪命不久矣，他們都兔死狐悲吧。</p>
葉珪拿著手上的人皮，看著人皮上的牡丹，想了很久，慢慢的把人皮重新貼迴到自己的胸口。那個五通的小女孩一直還跟在他的身邊，現在躺在葉珪的大腿上，睡著了。</p>
葉珪看著五通女孩，如果她不是五通的後代，所有人都能看見她，那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而已。毫無奇特之處。</p>
葉珪沒有堅持讓小女孩離開的原因是，他也不知道，小女孩離開了自己，能不能憑借自己的能力生存下來，自己活著一天，就照顧她一天吧。</p>
當然葉珪沒有被謝師爺害死，和上次一樣，葉珪再次脫離了牢獄之災。</p>
因為這次是金山寺的老和尚，得道高僧雲鑒，親自找到了縣太爺，詢問葉珪的下落。縣太爺告訴葉珪已經被收監，一切都是謝師爺在處置。</p>
雲鑒立即找到了謝師爺，堅持詢問葉珪到底犯了什麽罪行。謝師爺用更夫的事情來搪塞。</p>
“葉珪治壞了更夫的一隻眼睛，”雲鑒對謝師爺說，“也罪不至死，更無遲遲不判的道理。”</p>
謝師爺開始耍無賴，“更夫的眼睛不複明，葉珪就永遠不能從牢獄中出來。”</p>
雲鑒對謝師爺說：“當年聖上巡遊江南，我作為金山寺住持，曾經陪同，聖上曾經給我一個手諭，如果金山寺有什麽難處，可以拿著這個手諭，去找兩江總督，一切便宜行事。”</p>
謝師爺腦門開始流汗，“一個小郎中，值得大和尚這麽興師動眾嗎？”</p>
“葉珪心底善良，”雲鑒說，“不該有此劫難。”</p>
謝師爺仍舊不依不饒，“那更夫的眼睛就白瞎了？”</p>
雲鑒慢慢的說：“如果我能把更夫的眼睛治好呢？”</p>
“絕無可能！”謝師爺說，“如果大和尚能把更夫的眼睛治好，我立即放人。”</p>
雲鑒立即說：“一言為定。”</p>
葉珪和黎先生站在金山寺的大雄寶殿裏，看著兩邊莊嚴威武的四大金剛神像。幾十個金山寺的僧人正坐在蒲團上唱誦功課。</p>
雲鑒大師坐在上首的蒲團上打坐，招唿葉珪過去。</p>
葉珪走到雲鑒大師的下首，恭恭敬敬的對著雲鑒大師磕頭。黎先生也恭敬的跪下。</p>
雲鑒大師等葉珪磕頭之後，示意葉珪坐下。葉珪不敢造次，跪在蒲團上。等著雲鑒要說什麽。</p>
雲鑒對著葉珪說：“世間都有因果。你小小年紀，命運坎坷，兩次牢獄之災，應該比常人更加明白了吧。”</p>
葉珪想了想，“是的，無端來了這些財富，我命中福薄，有多大的福運，就合該有多大的劫難。“</p>
雲鑒看著葉珪，慢慢點頭。</p>
葉珪對雲鑒說：“我迴去就把錢財散盡，不留一分一文。”</p>
雲鑒說：“從今而後，你隻能靠診金度日，你舍得嗎？”</p>
“舍得。”葉珪說，“我如果貪戀財富，就去做何暮春的門客。”</p>
雲鑒微笑，不停點頭，“你要做的是一個醫生。不是富足的商人。很好。”</p>
葉珪問雲鑒，“我該怎麽報答大師？”</p>
“做我的弟子，”雲鑒說，“我會傳授你一些醫工的方術。”</p>
葉珪遲疑一會，“在金山寺剃度修行？”</p>
雲鑒搖頭，“你不用投入佛門，你是個入世的良醫，卻沒有參禪的資質。”</p>
葉珪大喜，立即又開始磕頭。金山寺的鍾聲響起。</p>
黎先生對著葉珪道賀：“恭喜啊，雲鑒大師都收你為徒。我沒有算錯，你必定是一代名醫。”</p>
雲鑒收了葉珪為徒，然後帶著葉珪和黎先生走向後院，後院裏，有兩個掃地僧人看見雲鑒了，裏垂首站立兩邊。黎先生和葉珪從僧人身邊走過。</p>
雲鑒把葉珪招唿過來，對著葉珪說：“你也知道我為什麽要收你為徒的理由了吧？”</p>
葉珪搖頭，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麽雲鑒會看中自己，如果論醫術，薛雪醫術高超，年齡與他相若，雲鑒沒有理由選擇自己。但是葉珪隨即明白了，於是對雲鑒說：“如果師父要收拿那個五通後代，我寧願、寧願……”</p>
“不用了，”雲鑒擺手，“那個五通小孩，就跟著你吧，五通的善惡，都源起幼年不幸，小孩跟著你，你能安頓好。”</p>
葉珪看著雲鑒，“師父肯放過那個小孩？”</p>
“五通身世都可憐，所以心中有戾氣，”雲鑒說，“我把五通收到金山寺，也是想用無邊佛法化解他們心中的不平。”</p>
葉珪對雲鑒已經由心敬重，於是拉著身邊的小孩，對著雲鑒說：“她一直在我身邊。”</p>
雲鑒朝著葉珪手邊，看了看，然後對著葉珪說：“你宅心仁厚，又性格堅韌，整個小孩，不會跟著你吃苦。長大後，也不會為非作歹。”</p>
葉珪拉著五通小孩同時向雲鑒跪拜。</p>
雲鑒對著掃地僧說，“把你們師弟請出來，讓他父子相見一麵。”</p>
葉珪看著兩個掃地僧低著頭，碎步走出後院，過了一會，帶了一個掃地僧過來，三個僧人都走到了葉珪麵前。帶過來的那個僧人，葉珪看到，就是當初那個五通年輕人的模樣。</p>
但是黎先生卻驚唿起來，指著三個僧人：“他們，他們都沒有臉孔！”</p>
葉珪又把小女孩牽著，然後看著五通和兩個掃地僧站在雲鑒的身後。突然心中電光火石的一閃，對著雲鑒說：“師父，你，你用什麽辦法讓他們的衣服能夠讓人看見！”</p>
原來這三個掃地僧，全部都是五通。隻是葉珪天生能看見五通，並不以為意，而黎先生卻看不見他們的身體，當然無從看到臉孔。</p>
而這三個五通，都被雲鑒收服，做了和尚。</p>
五通把小女孩緊緊的抱起來，父女兩人舍不得分開，五通兩眼流出淚水。</p>
雲鑒對五通說：“你身體特異，不能貪戀世間的倫常，放下吧。”</p>
五通放下小女孩，對著葉珪磕頭。然後退了一步，和其他兩個掃地僧站在一起，並排而列。</p>
葉珪仍然在思索，五通能讓自己接觸到的任何事物都隱沒於無形，但是現在他們的僧衣又如何解釋？</p>
雲鑒走到葉珪的身前，對著掃地僧說：“把骨珠拿來。”</p>
五通——也就是小女孩的父親，伸手把脖子上的一串骨珠取下，黎先生看著整個五通在自己的麵前消失，驚詫不已，然後黎先生看見了一個兩歲多小女孩突然出現在葉珪的身邊，但是仍舊看不見臉部，隻有衣領上多了一串骨珠。</p>
雲鑒把手慢慢的伸到了小女孩的頭頂，慢慢摩挲，十分的慈愛，突然摸到了小女孩的辮子，“女孩？”</p>
葉珪點頭，“是啊。”</p>
雲鑒看著掃地僧，“怎麽會生女兒？”</p>
掃地僧跪下，“請師父放我女兒迴去。”</p>
雲鑒對著葉珪說：“我也第一次知道是五通有女身，如此看來，女身五通的後代，可能會恢複常人的身形。”</p>
葉珪看著雲鑒，“如果她長大嫁人，生下的後代，會是常人？”</p>
雲鑒點頭，“我想明白了，女神五通後代都是常人，女神無通過相夫教子，默默無聞，當然不會被記載下來，這一節，我倒是從來沒有想起過。”</p>
葉珪高興的把小女孩抱起來，對著雲鑒說：“請師父賜她一個名字吧。”</p>
雲鑒看了看女孩，對葉珪說：“這女孩今後必定能做你的幫手，讓我想想，我俗名姓鄧，就讓她隨了我的俗姓吧，既然她今後，會給你辨識藥材，那麽叫‘藥識’如何？”</p>
“鄧藥識……”葉珪喃喃的說。</p>
黎先生在一旁兩手一拍：“好名字，必成大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