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風和王鯤鵬黃坤，離開了鍾家。迴到巫山的碼頭坐船迴宜昌。夜班船，下午出發，第二天早上到茅坪上岸。再翻壩坐車。</p>
黃坤跟著兩個長輩這幾天跑來跑去，累的夠嗆。看到王鯤鵬和徐雲風麵無表情，都滿腹心事。這才想到做術士也不是一個輕鬆的職業，怪不得王鯤鵬要辭了研究所所長的位置，迴家隱居。黃坤躺在船艙的床鋪上打了個盹，再睜眼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下來，師父和王鯤鵬都不在船艙裏。</p>
黃坤於是起身，走到甲板上，看到客船在夜色中行駛在江心，兩邊的高山，看不到山巔。稀稀落落的燈火點綴在兩邊的峽穀裏。</p>
黃坤走到船甲板後方，看到徐雲風，背靠著欄杆，坐在甲板上喝酒，而王鯤鵬麵對著欄杆，雙肘放在欄杆上，看著後方的峽穀。目光遠及，是油墨畫麵一般的峽穀漸漸遠去。</p>
徐雲風猛灌了幾口酒，然後把酒瓶遞給王鯤鵬，王鯤鵬淺淺的喝了一下，酒瓶提在手上，就不再喝了。徐雲風伸手把酒瓶拿過來，又灌了幾口，然後隨手把瓶子拋起來，王鯤鵬再次用手給接住，喂到嘴邊。</p>
黃坤自從看見徐雲風開始，就看到他和王鯤鵬兩人不對付。不是慪氣，都是擠兌，沒有一分鍾消停。直到此刻，兩人在夜色中的長江上，在輪船後方的甲板上如此悠然閑散。</p>
這兩人也不小了，都過了三十，特別是王鯤鵬後腦勺，白發斑斑，但是現在他們兩人的默契，就如同兩個躲在學校天台上酗酒的學生一樣——他們當年一定真的是這樣，看來的的確確是不少於十幾年的交情。</p>
黃坤不免猜想他們當年，每次經曆過一次兇險之後，是不是都這樣安靜地休息片刻。</p>
黃坤不想打斷師父和王鯤鵬難得這麽休息一會的時間，就沒有靠近。可是徐雲風卻看見了他。向黃坤招招手，黃坤也走到兩人的身邊。</p>
“不知道鍾家養的那個飛蛾蠱和雙頭嬰，”黃坤無話找話，“他們到底還能不能鎮得住。”</p>
“你操這些心幹什麽，”徐雲風歪著腦袋問。</p>
王鯤鵬說：“那個雙頭嬰被鍾義方帶過去的時候，還不足月，硬是被他們鍾家生生的在棺材裏養了幾十年，就靠著飛蛾的蟲卵活下來。鍾家，的確是做了很多缺德的事情。也許我真的不該有找他們幫忙的念頭。”</p>
徐雲風看著黃坤，“那個雙頭人，以後就交給你了。”</p>
“為什麽是我？”黃坤說，“我哪有你們的本事。”</p>
“你既然惦記這個，當然就交給你來解決。”徐雲風說，“等你的本事大了，做這些事情不算難事。”</p>
黃坤就想問，為什麽這個事情，到時候不是師父自己和師伯去解決，非要著落在自己的身上。但是他下意識的知道，這種話不該問。所以話到嘴邊，還是忍了下去。</p>
徐雲風喝了口酒，突然大聲長長“啊”的叫了一聲，以舒展心中的鬱氣。旁邊幾個正在看夜景的遊客被他嚇了一跳。</p>
黃坤十分的尷尬。王鯤鵬倒是不怎麽介意，看來他早就習慣了。</p>
黃坤問徐雲風：“師父，我想問問你們當年為什麽要做術士。”</p>
“這個你要問他了，”徐雲風說，“他好好的律師不做，非得要當神棍，現在後悔了也來不及。”</p>
王鯤鵬搖了搖頭，“錯了，明明是你，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把我也給牽連進來了，如果不是你得罪了望家坪的山神，現在我們也不會這樣。”</p>
“可是我不同，”黃坤說，“我和你們不一樣，你們是自己主動要做術士，而我，卻是黃家的子孫，根本就沒有選擇，我爺爺早就把我的命運安排好了。”</p>
“其實吧，”徐雲風說，“沒有選擇更好，就不用為自己的行為後悔。”</p>
黃坤聽見師父說了這句，雖然口氣是非常的輕鬆，可是看得出，這句話說出來，包含了無數的無奈。</p>
王鯤鵬也歎口氣。對徐雲風說：“這次到鍾家也不算白跑一趟。”</p>
“那也是，”徐雲風把那張人皮給掏出來展開，“我的事情結了，我看你到哪裏去找搖光星位的替補。”</p>
“總有辦法的，”王鯤鵬說，“你不是也說過了嘛，天下的術士多了去了。”</p>
黃坤看見徐雲風手上的陰陽四辨骷髏，“旌旗已經拿到，這個東西真的能指揮王師伯的陣法嗎？”</p>
“當然能，這是黃裳留下來的東西，”徐雲風說，“都是詭道掛名，黃裳怎麽就這麽風光，而我卻沒有他半點出息。”</p>
王鯤鵬向黃坤解釋：“當年黃裳煉成了螟蛉和四辨骷髏，螟蛉能化作炎劍，而四辨骷髏能通人鬼之間的語言，分陰陽辨四季。黃裳飛升之後，螟蛉流傳給了詭道，是詭道的兩大信物。詭道恢複了長幼兩房。長房拿了螟蛉，幺房拿了四辨骷髏。老規矩，詭道之間的門人還是相互殘殺。幺房輸了，人也死了，可是四辨骷髏不知道下落。又過了多年，南宋滅國，八思巴隨著蒙古大軍掃蕩中原，在冥戰中，南宋的術士沒有任何人是八思巴的對手，八思巴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流傳民間的四辨骷髏，他用宋朝皇族後裔的人皮，把骷髏的靈力注入。於是四辨骷髏就不是骨頭了，而是一張人皮。諷刺的是，手上沾滿南宋漢人鮮血的八思巴，在黃裳留下的四辨骷髏基礎之上，煉出的人皮，卻是能夠治療世間所有的百病，並且有起死迴生能力的醫具。而黃裳當年煉就四辨骷髏的目的，可並不是為了給人治病，而是通陰冥戰，拿來對付當時滲透進中原的拜火教、景教的法器。”</p>
“所以你們拿到這個東西，”看著徐雲風手中的人皮，牡丹和中間的骷髏已經泛出幽幽的光芒，“就是用來冥戰，而不是為了治病救人。”</p>
“治病救人，我們詭道也是有的，”王鯤鵬迴答，“陰陽四辨骷髏在葉天士手裏，不就是他救人性命的寶物嗎。”</p>
“葉天士真的能聽見人皮裏的聲音？”黃坤又問。</p>
“能，”徐雲風說，“我也能聽見。我也能知道，葉天士第一次聽見四辨骷髏第一次給他說的是什麽。”</p>
“是什麽？”黃坤和王鯤鵬同時問。</p>
“從這東西到我手上，這個玩意就不停地在我耳朵裏嘮嘮叨叨當年的往事，我已經聽到了到了葉天士手上的事情了。”徐雲風說，“葉天士聽到的第一句話是，‘橋下’。”</p>
鐵車左明二十一右明二二</p>
蘇州城內的橋頭，傍晚的夕陽落下，無數的蟬飛到了橋頭，一個聲音在葉珪的耳邊響起：“橋下！”</p>
葉珪不知道這聲音從哪裏傳來。他看了看周圍，四周也沒有任何人。猶豫了一會之後，葉桂決定還是到橋下去看看。</p>
葉珪順著橋頭的石階，慢慢走到橋下的河邊，河麵上十分的平靜。夕陽已經落下，仍舊有些許的微弱光亮。河水慢慢流淌，葉珪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模模糊糊，隨著水波晃動，看了一會之後，葉珪突然心裏一驚，原來自己的模糊的河水倒影旁邊突然多了一個倒影出來。看來是有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偷偷站到自己的身邊。</p>
葉珪立即扭頭看身邊，可是什麽人都沒有看到。</p>
葉珪呆若木雞，剛才明明聽見了有人叫他到橋下，現在又看到水下多了一個倒影。卻偏偏看不到任何人。</p>
“你是誰？”葉珪對著身邊問，但是沒有任何迴答。</p>
葉珪再次看向河水，自己的倒影身邊的倒影仍然存在，隻是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模樣，依稀是個比自己更高的人。</p>
葉珪渾身發麻，轉身就往橋頭爬上去。突然覺得自己的腳腕被什麽東西纏住，低頭看去，發現是一個蒼白的手緊緊地拽著自己的腳踝。</p>
葉珪嚇得身體摔倒，被那個從河水裏伸出來的手拉扯到了河水裏。葉珪用手拚命抓著河邊的石階縫隙，兩腿不停地踢動。</p>
看來河水下有水鬼拉人，是確定無疑的事情。</p>
葉珪翻轉過來身體，看到一張慘白的人臉對著他唿救，“救，救命。”</p>
葉珪這才明白，原來是這人落水，抓住了自己的腳踝求救。於是葉珪把兩手都抓住這個溺水的人，然後往岸上拖。當把這人從河水裏拖出來的時候，葉珪看的清清楚楚，這個人的左邊小腿上，也是一個蒼白的胳膊，和溺水者抓住自己的姿勢一模一樣。看來是拖人下水的水鬼無疑。</p>
葉珪隨手抓起身邊的一個石塊，狠狠地朝那個胳膊重重的砸過去。溺水者的身體頓時輕鬆，被葉珪拉到了岸上。</p>
而河水裏冒出了一連串的水泡，咕咚作響。</p>
葉珪被剛才的事情嚇得厲害，坐在岸邊，不停的喘氣。</p>
黃坤跟著兩個長輩這幾天跑來跑去，累的夠嗆。看到王鯤鵬和徐雲風麵無表情，都滿腹心事。這才想到做術士也不是一個輕鬆的職業，怪不得王鯤鵬要辭了研究所所長的位置，迴家隱居。黃坤躺在船艙的床鋪上打了個盹，再睜眼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下來，師父和王鯤鵬都不在船艙裏。</p>
黃坤於是起身，走到甲板上，看到客船在夜色中行駛在江心，兩邊的高山，看不到山巔。稀稀落落的燈火點綴在兩邊的峽穀裏。</p>
黃坤走到船甲板後方，看到徐雲風，背靠著欄杆，坐在甲板上喝酒，而王鯤鵬麵對著欄杆，雙肘放在欄杆上，看著後方的峽穀。目光遠及，是油墨畫麵一般的峽穀漸漸遠去。</p>
徐雲風猛灌了幾口酒，然後把酒瓶遞給王鯤鵬，王鯤鵬淺淺的喝了一下，酒瓶提在手上，就不再喝了。徐雲風伸手把酒瓶拿過來，又灌了幾口，然後隨手把瓶子拋起來，王鯤鵬再次用手給接住，喂到嘴邊。</p>
黃坤自從看見徐雲風開始，就看到他和王鯤鵬兩人不對付。不是慪氣，都是擠兌，沒有一分鍾消停。直到此刻，兩人在夜色中的長江上，在輪船後方的甲板上如此悠然閑散。</p>
這兩人也不小了，都過了三十，特別是王鯤鵬後腦勺，白發斑斑，但是現在他們兩人的默契，就如同兩個躲在學校天台上酗酒的學生一樣——他們當年一定真的是這樣，看來的的確確是不少於十幾年的交情。</p>
黃坤不免猜想他們當年，每次經曆過一次兇險之後，是不是都這樣安靜地休息片刻。</p>
黃坤不想打斷師父和王鯤鵬難得這麽休息一會的時間，就沒有靠近。可是徐雲風卻看見了他。向黃坤招招手，黃坤也走到兩人的身邊。</p>
“不知道鍾家養的那個飛蛾蠱和雙頭嬰，”黃坤無話找話，“他們到底還能不能鎮得住。”</p>
“你操這些心幹什麽，”徐雲風歪著腦袋問。</p>
王鯤鵬說：“那個雙頭嬰被鍾義方帶過去的時候，還不足月，硬是被他們鍾家生生的在棺材裏養了幾十年，就靠著飛蛾的蟲卵活下來。鍾家，的確是做了很多缺德的事情。也許我真的不該有找他們幫忙的念頭。”</p>
徐雲風看著黃坤，“那個雙頭人，以後就交給你了。”</p>
“為什麽是我？”黃坤說，“我哪有你們的本事。”</p>
“你既然惦記這個，當然就交給你來解決。”徐雲風說，“等你的本事大了，做這些事情不算難事。”</p>
黃坤就想問，為什麽這個事情，到時候不是師父自己和師伯去解決，非要著落在自己的身上。但是他下意識的知道，這種話不該問。所以話到嘴邊，還是忍了下去。</p>
徐雲風喝了口酒，突然大聲長長“啊”的叫了一聲，以舒展心中的鬱氣。旁邊幾個正在看夜景的遊客被他嚇了一跳。</p>
黃坤十分的尷尬。王鯤鵬倒是不怎麽介意，看來他早就習慣了。</p>
黃坤問徐雲風：“師父，我想問問你們當年為什麽要做術士。”</p>
“這個你要問他了，”徐雲風說，“他好好的律師不做，非得要當神棍，現在後悔了也來不及。”</p>
王鯤鵬搖了搖頭，“錯了，明明是你，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把我也給牽連進來了，如果不是你得罪了望家坪的山神，現在我們也不會這樣。”</p>
“可是我不同，”黃坤說，“我和你們不一樣，你們是自己主動要做術士，而我，卻是黃家的子孫，根本就沒有選擇，我爺爺早就把我的命運安排好了。”</p>
“其實吧，”徐雲風說，“沒有選擇更好，就不用為自己的行為後悔。”</p>
黃坤聽見師父說了這句，雖然口氣是非常的輕鬆，可是看得出，這句話說出來，包含了無數的無奈。</p>
王鯤鵬也歎口氣。對徐雲風說：“這次到鍾家也不算白跑一趟。”</p>
“那也是，”徐雲風把那張人皮給掏出來展開，“我的事情結了，我看你到哪裏去找搖光星位的替補。”</p>
“總有辦法的，”王鯤鵬說，“你不是也說過了嘛，天下的術士多了去了。”</p>
黃坤看見徐雲風手上的陰陽四辨骷髏，“旌旗已經拿到，這個東西真的能指揮王師伯的陣法嗎？”</p>
“當然能，這是黃裳留下來的東西，”徐雲風說，“都是詭道掛名，黃裳怎麽就這麽風光，而我卻沒有他半點出息。”</p>
王鯤鵬向黃坤解釋：“當年黃裳煉成了螟蛉和四辨骷髏，螟蛉能化作炎劍，而四辨骷髏能通人鬼之間的語言，分陰陽辨四季。黃裳飛升之後，螟蛉流傳給了詭道，是詭道的兩大信物。詭道恢複了長幼兩房。長房拿了螟蛉，幺房拿了四辨骷髏。老規矩，詭道之間的門人還是相互殘殺。幺房輸了，人也死了，可是四辨骷髏不知道下落。又過了多年，南宋滅國，八思巴隨著蒙古大軍掃蕩中原，在冥戰中，南宋的術士沒有任何人是八思巴的對手，八思巴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流傳民間的四辨骷髏，他用宋朝皇族後裔的人皮，把骷髏的靈力注入。於是四辨骷髏就不是骨頭了，而是一張人皮。諷刺的是，手上沾滿南宋漢人鮮血的八思巴，在黃裳留下的四辨骷髏基礎之上，煉出的人皮，卻是能夠治療世間所有的百病，並且有起死迴生能力的醫具。而黃裳當年煉就四辨骷髏的目的，可並不是為了給人治病，而是通陰冥戰，拿來對付當時滲透進中原的拜火教、景教的法器。”</p>
“所以你們拿到這個東西，”看著徐雲風手中的人皮，牡丹和中間的骷髏已經泛出幽幽的光芒，“就是用來冥戰，而不是為了治病救人。”</p>
“治病救人，我們詭道也是有的，”王鯤鵬迴答，“陰陽四辨骷髏在葉天士手裏，不就是他救人性命的寶物嗎。”</p>
“葉天士真的能聽見人皮裏的聲音？”黃坤又問。</p>
“能，”徐雲風說，“我也能聽見。我也能知道，葉天士第一次聽見四辨骷髏第一次給他說的是什麽。”</p>
“是什麽？”黃坤和王鯤鵬同時問。</p>
“從這東西到我手上，這個玩意就不停地在我耳朵裏嘮嘮叨叨當年的往事，我已經聽到了到了葉天士手上的事情了。”徐雲風說，“葉天士聽到的第一句話是，‘橋下’。”</p>
鐵車左明二十一右明二二</p>
蘇州城內的橋頭，傍晚的夕陽落下，無數的蟬飛到了橋頭，一個聲音在葉珪的耳邊響起：“橋下！”</p>
葉珪不知道這聲音從哪裏傳來。他看了看周圍，四周也沒有任何人。猶豫了一會之後，葉桂決定還是到橋下去看看。</p>
葉珪順著橋頭的石階，慢慢走到橋下的河邊，河麵上十分的平靜。夕陽已經落下，仍舊有些許的微弱光亮。河水慢慢流淌，葉珪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模模糊糊，隨著水波晃動，看了一會之後，葉珪突然心裏一驚，原來自己的模糊的河水倒影旁邊突然多了一個倒影出來。看來是有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偷偷站到自己的身邊。</p>
葉珪立即扭頭看身邊，可是什麽人都沒有看到。</p>
葉珪呆若木雞，剛才明明聽見了有人叫他到橋下，現在又看到水下多了一個倒影。卻偏偏看不到任何人。</p>
“你是誰？”葉珪對著身邊問，但是沒有任何迴答。</p>
葉珪再次看向河水，自己的倒影身邊的倒影仍然存在，隻是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模樣，依稀是個比自己更高的人。</p>
葉珪渾身發麻，轉身就往橋頭爬上去。突然覺得自己的腳腕被什麽東西纏住，低頭看去，發現是一個蒼白的手緊緊地拽著自己的腳踝。</p>
葉珪嚇得身體摔倒，被那個從河水裏伸出來的手拉扯到了河水裏。葉珪用手拚命抓著河邊的石階縫隙，兩腿不停地踢動。</p>
看來河水下有水鬼拉人，是確定無疑的事情。</p>
葉珪翻轉過來身體，看到一張慘白的人臉對著他唿救，“救，救命。”</p>
葉珪這才明白，原來是這人落水，抓住了自己的腳踝求救。於是葉珪把兩手都抓住這個溺水的人，然後往岸上拖。當把這人從河水裏拖出來的時候，葉珪看的清清楚楚，這個人的左邊小腿上，也是一個蒼白的胳膊，和溺水者抓住自己的姿勢一模一樣。看來是拖人下水的水鬼無疑。</p>
葉珪隨手抓起身邊的一個石塊，狠狠地朝那個胳膊重重的砸過去。溺水者的身體頓時輕鬆，被葉珪拉到了岸上。</p>
而河水裏冒出了一連串的水泡，咕咚作響。</p>
葉珪被剛才的事情嚇得厲害，坐在岸邊，不停的喘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