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仲連忙向講台方向跑去，突然地麵又是一陣晃動，餘震顛簸，將棺材全部掀翻，幾具屍體滾落出來。</p>
金仲跑到亂七八糟的棺材中間，用力把這些屍體都放迴棺材。他變得更加疲憊。</p>
金離蒙著眼睛，本來穩穩的蹲坐在地上，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喊叫。</p>
喊叫聲穿過禮堂，傳到禮堂外。</p>
木桑子聽了，忍不住顫抖一下。指導員也聽到了，卻沒有驚慌，而是一把抓住木桑子的肩膀，“他真的行嗎？”</p>
“我不知道。。。。。。。”木桑子終於猶豫的說了實話，“可是隻有他了。”</p>
“我相信你說的話，他的能力沒有問題，”指導員搖頭，“可是他身上有病，你沒看出來？”</p>
“應該、可能有吧。。。。。。”</p>
“他很疲憊，”指導員又說，“你們修道的人，這種情況你不覺得奇怪？”</p>
“他可能走了很久的路，”木桑子說，“要穿過整個重慶和四川。”</p>
“如果他做不到，”指導員說，“我無法接受再次麵對那件事情。”</p>
“能說說當時的情況嗎？”木桑子問。</p>
天空突然傳來巨大的轟鳴聲，這次卻是一輛直升飛機在天空盤旋。地上的武警在不停的揮手，吼叫著需要各種醫療物質和補給。直升飛機轉了兩圈，然後離開。空投了幾包東西，武警衝過去發現是幾箱方便麵，已經摔得七零八落。</p>
“水！”指導員說，“他們應該給水。”</p>
“大批的救援隊還有幾天才能進來？”</p>
“道路都損毀了，我們這裏也不是人口最密集的城市，距離震心也較遠，”指導員說，“可能三天，可能一個星期，可能。。。。。。永遠都不會來。”</p>
“一個星期後，”木桑子說，“瘟疫就來了。”</p>
“沒有清水，”指導員絕望的說，“我們隻能想辦法帶著幸存者離開。我等不了瘟疫，陰兵過道之前，我們就得走！”</p>
“傷者和遇難者怎麽辦？”木桑子知道這句話其實不能問，因為這就是這位指導員內心最矛盾所在。</p>
果然指導員沉默了很久，“我隻能盡力。”</p>
忽然天地間發出了一個聲音，開始很小，但是所有人都能聽見，隻有嗤嗤的聲音，然後嗤嗤聲變成了哢哢聲，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p>
聲音來自於山穀的外側毗鄰的一座高山。</p>
所有人都看著那座高山，聲音已經變得震耳欲聾，巨大的摩擦聲來自於大山的內部。</p>
然後山體表麵開始滾落石頭，不過由於距離市鎮廢墟較遠，對幸存者和營救人員沒有太多的威脅。</p>
突然山體的崖壁上，迸發出一道藍色的電弧，十分耀眼。無數的飛鳥從山上飛到天空，但是隨即飛得毫無方向感，相互在空中碰撞，摔落下來。也有的飛鳥直接撞向地麵。</p>
“完了。”木桑子和指導員恐懼到了極點。他們已經意識到馬上要發生什麽。</p>
這是山崩前夕，山體內部岩石移動，摩擦，岩石內的礦石，形成了電磁切割，然後磁場開始紊亂。</p>
遠處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指導員滿頭大汗，看著遠方冒起的明火，由於距離很遠，隻看到一點點火光。這是剛才直升飛機飛過去的方向。</p>
指導員為了好像是為了完全印證，把手腕抬起，木桑子也湊過來，看到指導員的機械表上的指針，正在滴溜溜轉的飛快。</p>
兩人的眼睛對視，眼神交流，隻有絕望。</p>
現在所有人包括木桑子和指導員，都看著山穀外側的高山，山體上的藍色電弧越來越多，然後冒出一股強烈的白光，長達上千米，張牙舞爪，直入天空中的紅雲。</p>
“來了。”指導員閉上眼睛，長歎一口氣。</p>
接著是天崩地裂，所有人的耳朵都聽不到任何聲音了，因為強烈的巨響，暫時破壞了所有人的聽覺。不僅如此，由於聲響對耳膜的刺激，還有磁力的紊亂，所有人都保持不了平衡，紛紛摔倒在地上，頭疼欲裂。大部分人都暈厥過去。</p>
木桑子是修道之人，勉強坐在地上。而指導員卻沒有倒下，仍舊保持著剛才的站姿，兩人的眼睛都死死的盯著那座高山——一個正在移動的高山。</p>
由於高山的巨大，當山體崩裂的時候，會讓人產生錯覺——當然如果人還能看見的話，覺得是整個大山在自己行走，這種末日景象，給人的恐懼比死亡更加強烈萬倍。</p>
空氣中的氣浪，將木桑子和指導員掀翻在地。然後是無邊無際的塵土，將天地間全部彌漫。</p>
在被掀翻的瞬間，指導員內心一直緊繃的神經徹底崩潰，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片黑暗。</p>
不知道過了多久，指導員醒了，是被雨點打醒的。雨點並不太大，可是夾雜著塵土，打在臉上，十分疼痛。</p>
指導員心裏一片茫然，看著眼前的一片末日景象，模糊一片。</p>
雨在嘩啦啦的下著，如同催命的鼓點。</p>
有的幸存者和救援的武警已經醒轉，他們和剛才的飛鳥一樣，也找不到平衡，無法站立起來。</p>
但是所有人都開始哭喊，包括那些士兵。因為已經完全絕望。</p>
一個手按在了指導員的肩膀上，指導員扭頭，看見是金仲，金仲身邊站著金離。而在他們身後，市鎮裏最後一個勉強挺立的建築——禮堂，也已經垮塌。</p>
金仲和金離也茫然的站立，雨水將他們兩人全部淋濕。金離的眼睛已經被布蒙上，捂著耳朵，受到的驚嚇，完全不弱於旁人。</p>
“我們還有生還的希望嗎？”指導員嘴裏輕聲的說出來，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金仲。</p>
“我隻管作法事，”金仲說，“救援的事情，是你的職責。”</p>
“出不去了。”指導員輕聲說。</p>
“我看得到，”金仲迴答，“我眼睛不瞎，但是還沒到放棄的時候。”</p>
醒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哭聲也漸漸增強，在雨聲中傳到指導員和金仲的耳朵裏。</p>
“還有多少人活著？”金仲問。</p>
“三千兩百人？不，兩千九百多人？”指導員突然抱著頭，“我不知道。。。。。。。”</p>
廢墟上所有人都在哭喊，他們的身體卻都朝著山穀外側的方向。那座崩裂的高山，把進出山穀的道路完全堵死了。</p>
山穀內側的小道，也已經被首次的震動破壞殆盡。</p>
現在整個市鎮完全無法出入。</p>
“沒有清水，沒有食物，沒有藥品，沒有救援。”指導員開始喃喃的說起來。</p>
金仲問：“陰兵什麽時候來？”</p>
“沒有清水，沒有食物，沒有藥品，沒有救援。”指導員繼續重複著，“沒有清水，沒有食物，沒有藥品，沒有救援。”</p>
木桑子也醒過來，“瘟疫，我聞到了瘟疫的味道。瘟神來了。”</p>
“陰兵什麽時候來？”金仲再次問，可是指導員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在重複著那句話：“沒有清水，沒有食物，沒有藥品，沒有救援。”</p>
金仲看著廢墟裏的幸存者，都放棄了救援，都呆呆的站立在地麵上，哭聲漸漸停止。即便是天上響起了巨大的雷聲，也沒有讓他們有任何反應。他們的表現和指導員幾乎一樣。</p>
金仲問木桑子，“還有人能接替指導員嗎？”</p>
“沒有了，都死了，第一批營救隊伍都被壓在小學的教室裏，”木桑子說，“隻有我和他在操場上指揮小孩撤離。我們又等了八個小時，第二批救援的武警才來，然後就再也沒有了，看來也不會有了。”</p>
“那他不能瘋。”金仲說，“你有辦法嗎？”</p>
“還有這個必要嗎？”木桑子慘然說，“他瘋掉反而更幸運一點。”</p>
“還有三千人。”</p>
“沒有必要了。”木桑子說，“沒有希望了，接下來還有餘震，地裂可能會擴大，把整個山穀都吞沒。沒有地裂，瘟疫也要來了，沒有幹淨的水，沒有食物，等不到救援了，飛機也不會來空投。但是這些還沒發生，兩天一夜之後，陰兵過道。”</p>
“弄醒他，”金仲說，“我來對付，這裏隻有他見過陰兵過道。”</p>
“何苦了，安靜的死掉不是更好？”木桑子說，“認命吧。所有人都要認命。”</p>
“你錯了，”金仲說，“我曾經認識兩個人，他們遇到的事情，比現在更絕望，但是他們沒有認命。”</p>
“他們贏了嗎？”木桑子說，“還有比我們現在更絕望的事情？”</p>
“他們做到了絕對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金仲說，“因為他們知道隻有一點希望，就沒有放棄。”</p>
“很好奇他們現在怎麽樣。”木桑子說。</p>
金仲沒有說話。</p>
“死了？”木桑子苦笑，“都說了要認命。”</p>
“他們贏了，”金仲倔強的說，“真的贏了。”</p>
木桑子看著金仲鐵青的臉，“我試試吧。”</p>
“不是試，”金仲說，“一定要讓他清醒過來。”</p>
木桑子彎腰在地上摸索，找到了一個小醫療箱，然後拿出一個注射器，敲破一個小瓶子，注射器針頭伸入小瓶子裏，把藥液吸入。</p>
“鎮靜劑？”金仲冷冷的問，“你到底是醫生還是道士？”</p>
“腎上腺素，”木桑子搖頭，“誰說道士就不能做醫生。”</p>
雨下的更加大了。</p>
雨點是黑色的。</p>
金仲跑到亂七八糟的棺材中間，用力把這些屍體都放迴棺材。他變得更加疲憊。</p>
金離蒙著眼睛，本來穩穩的蹲坐在地上，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喊叫。</p>
喊叫聲穿過禮堂，傳到禮堂外。</p>
木桑子聽了，忍不住顫抖一下。指導員也聽到了，卻沒有驚慌，而是一把抓住木桑子的肩膀，“他真的行嗎？”</p>
“我不知道。。。。。。。”木桑子終於猶豫的說了實話，“可是隻有他了。”</p>
“我相信你說的話，他的能力沒有問題，”指導員搖頭，“可是他身上有病，你沒看出來？”</p>
“應該、可能有吧。。。。。。”</p>
“他很疲憊，”指導員又說，“你們修道的人，這種情況你不覺得奇怪？”</p>
“他可能走了很久的路，”木桑子說，“要穿過整個重慶和四川。”</p>
“如果他做不到，”指導員說，“我無法接受再次麵對那件事情。”</p>
“能說說當時的情況嗎？”木桑子問。</p>
天空突然傳來巨大的轟鳴聲，這次卻是一輛直升飛機在天空盤旋。地上的武警在不停的揮手，吼叫著需要各種醫療物質和補給。直升飛機轉了兩圈，然後離開。空投了幾包東西，武警衝過去發現是幾箱方便麵，已經摔得七零八落。</p>
“水！”指導員說，“他們應該給水。”</p>
“大批的救援隊還有幾天才能進來？”</p>
“道路都損毀了，我們這裏也不是人口最密集的城市，距離震心也較遠，”指導員說，“可能三天，可能一個星期，可能。。。。。。永遠都不會來。”</p>
“一個星期後，”木桑子說，“瘟疫就來了。”</p>
“沒有清水，”指導員絕望的說，“我們隻能想辦法帶著幸存者離開。我等不了瘟疫，陰兵過道之前，我們就得走！”</p>
“傷者和遇難者怎麽辦？”木桑子知道這句話其實不能問，因為這就是這位指導員內心最矛盾所在。</p>
果然指導員沉默了很久，“我隻能盡力。”</p>
忽然天地間發出了一個聲音，開始很小，但是所有人都能聽見，隻有嗤嗤的聲音，然後嗤嗤聲變成了哢哢聲，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p>
聲音來自於山穀的外側毗鄰的一座高山。</p>
所有人都看著那座高山，聲音已經變得震耳欲聾，巨大的摩擦聲來自於大山的內部。</p>
然後山體表麵開始滾落石頭，不過由於距離市鎮廢墟較遠，對幸存者和營救人員沒有太多的威脅。</p>
突然山體的崖壁上，迸發出一道藍色的電弧，十分耀眼。無數的飛鳥從山上飛到天空，但是隨即飛得毫無方向感，相互在空中碰撞，摔落下來。也有的飛鳥直接撞向地麵。</p>
“完了。”木桑子和指導員恐懼到了極點。他們已經意識到馬上要發生什麽。</p>
這是山崩前夕，山體內部岩石移動，摩擦，岩石內的礦石，形成了電磁切割，然後磁場開始紊亂。</p>
遠處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指導員滿頭大汗，看著遠方冒起的明火，由於距離很遠，隻看到一點點火光。這是剛才直升飛機飛過去的方向。</p>
指導員為了好像是為了完全印證，把手腕抬起，木桑子也湊過來，看到指導員的機械表上的指針，正在滴溜溜轉的飛快。</p>
兩人的眼睛對視，眼神交流，隻有絕望。</p>
現在所有人包括木桑子和指導員，都看著山穀外側的高山，山體上的藍色電弧越來越多，然後冒出一股強烈的白光，長達上千米，張牙舞爪，直入天空中的紅雲。</p>
“來了。”指導員閉上眼睛，長歎一口氣。</p>
接著是天崩地裂，所有人的耳朵都聽不到任何聲音了，因為強烈的巨響，暫時破壞了所有人的聽覺。不僅如此，由於聲響對耳膜的刺激，還有磁力的紊亂，所有人都保持不了平衡，紛紛摔倒在地上，頭疼欲裂。大部分人都暈厥過去。</p>
木桑子是修道之人，勉強坐在地上。而指導員卻沒有倒下，仍舊保持著剛才的站姿，兩人的眼睛都死死的盯著那座高山——一個正在移動的高山。</p>
由於高山的巨大，當山體崩裂的時候，會讓人產生錯覺——當然如果人還能看見的話，覺得是整個大山在自己行走，這種末日景象，給人的恐懼比死亡更加強烈萬倍。</p>
空氣中的氣浪，將木桑子和指導員掀翻在地。然後是無邊無際的塵土，將天地間全部彌漫。</p>
在被掀翻的瞬間，指導員內心一直緊繃的神經徹底崩潰，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片黑暗。</p>
不知道過了多久，指導員醒了，是被雨點打醒的。雨點並不太大，可是夾雜著塵土，打在臉上，十分疼痛。</p>
指導員心裏一片茫然，看著眼前的一片末日景象，模糊一片。</p>
雨在嘩啦啦的下著，如同催命的鼓點。</p>
有的幸存者和救援的武警已經醒轉，他們和剛才的飛鳥一樣，也找不到平衡，無法站立起來。</p>
但是所有人都開始哭喊，包括那些士兵。因為已經完全絕望。</p>
一個手按在了指導員的肩膀上，指導員扭頭，看見是金仲，金仲身邊站著金離。而在他們身後，市鎮裏最後一個勉強挺立的建築——禮堂，也已經垮塌。</p>
金仲和金離也茫然的站立，雨水將他們兩人全部淋濕。金離的眼睛已經被布蒙上，捂著耳朵，受到的驚嚇，完全不弱於旁人。</p>
“我們還有生還的希望嗎？”指導員嘴裏輕聲的說出來，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金仲。</p>
“我隻管作法事，”金仲說，“救援的事情，是你的職責。”</p>
“出不去了。”指導員輕聲說。</p>
“我看得到，”金仲迴答，“我眼睛不瞎，但是還沒到放棄的時候。”</p>
醒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哭聲也漸漸增強，在雨聲中傳到指導員和金仲的耳朵裏。</p>
“還有多少人活著？”金仲問。</p>
“三千兩百人？不，兩千九百多人？”指導員突然抱著頭，“我不知道。。。。。。。”</p>
廢墟上所有人都在哭喊，他們的身體卻都朝著山穀外側的方向。那座崩裂的高山，把進出山穀的道路完全堵死了。</p>
山穀內側的小道，也已經被首次的震動破壞殆盡。</p>
現在整個市鎮完全無法出入。</p>
“沒有清水，沒有食物，沒有藥品，沒有救援。”指導員開始喃喃的說起來。</p>
金仲問：“陰兵什麽時候來？”</p>
“沒有清水，沒有食物，沒有藥品，沒有救援。”指導員繼續重複著，“沒有清水，沒有食物，沒有藥品，沒有救援。”</p>
木桑子也醒過來，“瘟疫，我聞到了瘟疫的味道。瘟神來了。”</p>
“陰兵什麽時候來？”金仲再次問，可是指導員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在重複著那句話：“沒有清水，沒有食物，沒有藥品，沒有救援。”</p>
金仲看著廢墟裏的幸存者，都放棄了救援，都呆呆的站立在地麵上，哭聲漸漸停止。即便是天上響起了巨大的雷聲，也沒有讓他們有任何反應。他們的表現和指導員幾乎一樣。</p>
金仲問木桑子，“還有人能接替指導員嗎？”</p>
“沒有了，都死了，第一批營救隊伍都被壓在小學的教室裏，”木桑子說，“隻有我和他在操場上指揮小孩撤離。我們又等了八個小時，第二批救援的武警才來，然後就再也沒有了，看來也不會有了。”</p>
“那他不能瘋。”金仲說，“你有辦法嗎？”</p>
“還有這個必要嗎？”木桑子慘然說，“他瘋掉反而更幸運一點。”</p>
“還有三千人。”</p>
“沒有必要了。”木桑子說，“沒有希望了，接下來還有餘震，地裂可能會擴大，把整個山穀都吞沒。沒有地裂，瘟疫也要來了，沒有幹淨的水，沒有食物，等不到救援了，飛機也不會來空投。但是這些還沒發生，兩天一夜之後，陰兵過道。”</p>
“弄醒他，”金仲說，“我來對付，這裏隻有他見過陰兵過道。”</p>
“何苦了，安靜的死掉不是更好？”木桑子說，“認命吧。所有人都要認命。”</p>
“你錯了，”金仲說，“我曾經認識兩個人，他們遇到的事情，比現在更絕望，但是他們沒有認命。”</p>
“他們贏了嗎？”木桑子說，“還有比我們現在更絕望的事情？”</p>
“他們做到了絕對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金仲說，“因為他們知道隻有一點希望，就沒有放棄。”</p>
“很好奇他們現在怎麽樣。”木桑子說。</p>
金仲沒有說話。</p>
“死了？”木桑子苦笑，“都說了要認命。”</p>
“他們贏了，”金仲倔強的說，“真的贏了。”</p>
木桑子看著金仲鐵青的臉，“我試試吧。”</p>
“不是試，”金仲說，“一定要讓他清醒過來。”</p>
木桑子彎腰在地上摸索，找到了一個小醫療箱，然後拿出一個注射器，敲破一個小瓶子，注射器針頭伸入小瓶子裏，把藥液吸入。</p>
“鎮靜劑？”金仲冷冷的問，“你到底是醫生還是道士？”</p>
“腎上腺素，”木桑子搖頭，“誰說道士就不能做醫生。”</p>
雨下的更加大了。</p>
雨點是黑色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