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我對著根莖罵起來，“跑了。”</p>
老頭看見我剛才瘋癲的舉動，對我有了一點信心，“徐，徐師傅，你真的能對付他們。。。。。。”</p>
“已經弄死了這麽多人！”我對著老頭說，“你知道他為什麽留著你嗎，因為他看你沒什麽精血了。”</p>
“他們還要我給他們喂牛奶。”老頭瑟瑟發抖的說，“他們喜歡喝那東西。”</p>
“他們已經成了人形，當不需要喝牛奶的時候，”我指著老頭，“你就沒用處了。”</p>
我又衝到墳塚裏，把棺材打開，果然裏麵除了屍骨，什麽都沒有，我轉頭對老頭喊，“你是不是在這裏發現他們的，現在他們跑了！”</p>
老頭不說話了，從手上拿出一個東西，是一截紅頭繩，兩頭係著鈴鐺。</p>
我一把將紅頭繩給奪過來，係在墳塚裏的主根莖上，然後我走到墳塚外，看著所以有的根莖都在蜷曲收縮。不多時，我聽到了小孩哭喊的聲音。</p>
然後就看見兩個藤蔓在不停的向迴收索，藤蔓的盡頭，分別拴著兩個極力掙紮的小孩，在地上不停的翻滾哭叫，看模樣隻有兩歲左右，他們的右腳都被係上了紅頭繩，紅頭繩和藤蔓是拴在一起的。</p>
兩個小孩被拖入到墳塚的棺材裏，我走進墳塚，伸頭看到棺材中的骨骸中央，長著兩個何首烏，一個略大，一個略小，都已經成了人形，而且男女都能分辨。</p>
我迴過頭，對著老頭，用手指指著他，“你啊、你啊。。。。。。”</p>
“我知道錯了，”老頭子在地上跪著哭，“現在怎麽辦？”</p>
“你在商店裏一定也換了不少紅布吧。”我對老頭說，“快點拿過來。”</p>
“沒有紅布，隻有繩子。”</p>
“繩子也行！”我焦急的說。</p>
忽然墳塚外狂風大作，一顆槐樹的中端折斷了，就要倒下來，而且倒的方向，就是我們所在的墳塚。我伸出手，一手抓了一個何首烏，跑到墳塚外，剛剛跑出來，槐樹倒塌，壓在墳塚上，墳塚上部的泥土和磚塊坍塌，夷為平地。</p>
兩個何首烏在我手上猛然劇烈的掙動，我手上一陣劇痛，何首烏上竟然長著倒刺，紮入我的手心，我的心髒一陣劇烈的收縮，血液被何首烏吸取。</p>
“我操！”我兩下將何首烏給扔在地上，用腳去踩。何首烏身體迅速的長出根須，向地下延伸，但是他們是植物，動作再快，也比不過人。</p>
我拿起鋤頭，分別將這些根須都給斬斷，何首烏根須的斷口，流出烏黑的鮮血。</p>
老頭子爬過來，給我手上遞了幾個東西，我一看，是幾個紅色細線的線團。</p>
我把線團的線頭扯出來，一圈圈繞在何首烏上麵，一直把兩個何首烏繞滿。</p>
何首烏除了嚶嚶的哭，不能有任何舉動。我看著手上的鮮血，心裏怒氣冒上來，用腳不停的踩兩個何首烏，“讓你們紮我的手，讓你們騙我吃蟲子。。。。。。”</p>
老頭卻心疼了，把何首烏給抱起來，“這是寶貝啊，別糟蹋了。”</p>
“這什麽狗屁寶貝，是害人性命的東西！”我怒罵。</p>
老頭卻緊緊抱著兩個何首烏，嘴裏喃喃的說：“寶貝、他們是寶貝。”</p>
我看著老頭的樣子，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忽然內心一陣狐疑，為什麽我剛才那麽暴怒，我不是這樣的人啊。</p>
我忽然想起了當年王八在趙一二三十六上跳的地戲，其中有一場就是黃裳斬鬼的場麵，黃裳是雙瞳，原來雙瞳鎮鬼，就是靠著身體裏的真火暴炙。在我眼睛能看見的時候，老頭子看著我害怕，是看見了我的眼睛，冒出了火焰。</p>
我達到了目的，雖然不是我想象的用拉人的方式，運用雙瞳。不過既然雙瞳長出來了，過程也無關緊要。我心裏得意的想，王八和金老二，應該不會鄙視我了吧。</p>
“我該做的都做了。”我對老頭說，“你自己決定怎麽處理這兩個東西，我隻提醒你，你家人都被害死了，要這個東西有什麽用處。”</p>
老頭十分舍不得這兩個何首烏，是的，能值不少錢。但是他都八十幾了，要這些錢有什麽用。</p>
老頭子一家人在山上世代繁衍聲息，從祖上就窮困，幾年前，山上開始興起種天麻。能夠改善一下經濟條件。</p>
結果老高一家，種天麻種出了噩夢。</p>
他們不知道從哪裏聽說，墳堆裏種出來的天麻成色會更好，於是一家人就找到了個陰氣很重的地方，種植天麻——就是我現在站的地方。</p>
結果開墾的時候，老高發現了這個古老的墳塚。這個墳塚也不是什麽貴胄的墓穴，頂多就是兩百年前的地主的墳墓，講究了一點。估計下葬的時候，弄了兩個何首烏放到棺材裏陪葬，何首烏在我們宜昌夷陵區比較常見，成人型的屢見不鮮。那個地主沒錢弄童男童女陪葬，就弄了兩個何首烏給充數。</p>
結果何首烏竟然在棺材裏長起來了，靠的就是屍體的血肉滋養。這種何首烏就不是什麽好東西。長了兩百年，成了人形，就不同了。</p>
老頭子一家在挖地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墳塚，和兩個何首烏，當然是興奮的很，他們還沒有意識到惡果，就想著把何首烏弄出來賣錢。</p>
老頭子懂一點，知道成了精的何首烏會跑，悄悄的在何首烏的根須上栓了兩根紅頭繩，幸虧他當時這麽做了，不然我今天也拿何首烏沒轍。</p>
老頭子一家，就在準備拿了何首烏賣錢的時候，何首烏的發難了，當時就把老高和他媳婦給纏住，老頭和兩個孫子怕了，想燒掉何首烏，卻又舍不得何首烏的價值。就這麽一猶豫，兩個孫子被何首烏給迷住。兩個孫子精血被吸幹，已經是幾個月之後的事情。何首烏也狠，他們要老頭子給他們喂牛奶，就放老頭子下山，最後一個孫子在死前，還跑下山去換東西，但是他不敢說實話，就不停的暗示那個商店老板，自己家裏出了事。反正老頭和孫子不能同時下山，投鼠忌器。</p>
老頭一家本來就與世隔絕，很少與人交往，家裏發生這些事情，外人也不知曉。</p>
最後就剩了老人，何首烏越發厲害，竟然能蠱惑人的眼睛了。有幾個收山貨的從商店老板那裏聽到消息，隱隱知道一點蹊蹺，結果白白的來到這裏送死，給何首烏當了肥料。</p>
幸虧我有了準備，提前用石礎給自己的雙瞳開了光，不然我一代過陰人就死在這個偏僻的山上，找誰說理去。就算是王八給我來報了仇，我也冤啊。</p>
我學到了第一課：做好準備再動手。</p>
下山的時候，心裏得意了很多。</p>
雙瞳完</p>
（注：1980年，宜昌夷陵區一對夫婦，挖掘出兩個已經成人型的何首烏，轟動一時。但隨即所有消息封鎖。夫婦下落不明。此為背景。）</p>
老頭看見我剛才瘋癲的舉動，對我有了一點信心，“徐，徐師傅，你真的能對付他們。。。。。。”</p>
“已經弄死了這麽多人！”我對著老頭說，“你知道他為什麽留著你嗎，因為他看你沒什麽精血了。”</p>
“他們還要我給他們喂牛奶。”老頭瑟瑟發抖的說，“他們喜歡喝那東西。”</p>
“他們已經成了人形，當不需要喝牛奶的時候，”我指著老頭，“你就沒用處了。”</p>
我又衝到墳塚裏，把棺材打開，果然裏麵除了屍骨，什麽都沒有，我轉頭對老頭喊，“你是不是在這裏發現他們的，現在他們跑了！”</p>
老頭不說話了，從手上拿出一個東西，是一截紅頭繩，兩頭係著鈴鐺。</p>
我一把將紅頭繩給奪過來，係在墳塚裏的主根莖上，然後我走到墳塚外，看著所以有的根莖都在蜷曲收縮。不多時，我聽到了小孩哭喊的聲音。</p>
然後就看見兩個藤蔓在不停的向迴收索，藤蔓的盡頭，分別拴著兩個極力掙紮的小孩，在地上不停的翻滾哭叫，看模樣隻有兩歲左右，他們的右腳都被係上了紅頭繩，紅頭繩和藤蔓是拴在一起的。</p>
兩個小孩被拖入到墳塚的棺材裏，我走進墳塚，伸頭看到棺材中的骨骸中央，長著兩個何首烏，一個略大，一個略小，都已經成了人形，而且男女都能分辨。</p>
我迴過頭，對著老頭，用手指指著他，“你啊、你啊。。。。。。”</p>
“我知道錯了，”老頭子在地上跪著哭，“現在怎麽辦？”</p>
“你在商店裏一定也換了不少紅布吧。”我對老頭說，“快點拿過來。”</p>
“沒有紅布，隻有繩子。”</p>
“繩子也行！”我焦急的說。</p>
忽然墳塚外狂風大作，一顆槐樹的中端折斷了，就要倒下來，而且倒的方向，就是我們所在的墳塚。我伸出手，一手抓了一個何首烏，跑到墳塚外，剛剛跑出來，槐樹倒塌，壓在墳塚上，墳塚上部的泥土和磚塊坍塌，夷為平地。</p>
兩個何首烏在我手上猛然劇烈的掙動，我手上一陣劇痛，何首烏上竟然長著倒刺，紮入我的手心，我的心髒一陣劇烈的收縮，血液被何首烏吸取。</p>
“我操！”我兩下將何首烏給扔在地上，用腳去踩。何首烏身體迅速的長出根須，向地下延伸，但是他們是植物，動作再快，也比不過人。</p>
我拿起鋤頭，分別將這些根須都給斬斷，何首烏根須的斷口，流出烏黑的鮮血。</p>
老頭子爬過來，給我手上遞了幾個東西，我一看，是幾個紅色細線的線團。</p>
我把線團的線頭扯出來，一圈圈繞在何首烏上麵，一直把兩個何首烏繞滿。</p>
何首烏除了嚶嚶的哭，不能有任何舉動。我看著手上的鮮血，心裏怒氣冒上來，用腳不停的踩兩個何首烏，“讓你們紮我的手，讓你們騙我吃蟲子。。。。。。”</p>
老頭卻心疼了，把何首烏給抱起來，“這是寶貝啊，別糟蹋了。”</p>
“這什麽狗屁寶貝，是害人性命的東西！”我怒罵。</p>
老頭卻緊緊抱著兩個何首烏，嘴裏喃喃的說：“寶貝、他們是寶貝。”</p>
我看著老頭的樣子，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忽然內心一陣狐疑，為什麽我剛才那麽暴怒，我不是這樣的人啊。</p>
我忽然想起了當年王八在趙一二三十六上跳的地戲，其中有一場就是黃裳斬鬼的場麵，黃裳是雙瞳，原來雙瞳鎮鬼，就是靠著身體裏的真火暴炙。在我眼睛能看見的時候，老頭子看著我害怕，是看見了我的眼睛，冒出了火焰。</p>
我達到了目的，雖然不是我想象的用拉人的方式，運用雙瞳。不過既然雙瞳長出來了，過程也無關緊要。我心裏得意的想，王八和金老二，應該不會鄙視我了吧。</p>
“我該做的都做了。”我對老頭說，“你自己決定怎麽處理這兩個東西，我隻提醒你，你家人都被害死了，要這個東西有什麽用處。”</p>
老頭十分舍不得這兩個何首烏，是的，能值不少錢。但是他都八十幾了，要這些錢有什麽用。</p>
老頭子一家人在山上世代繁衍聲息，從祖上就窮困，幾年前，山上開始興起種天麻。能夠改善一下經濟條件。</p>
結果老高一家，種天麻種出了噩夢。</p>
他們不知道從哪裏聽說，墳堆裏種出來的天麻成色會更好，於是一家人就找到了個陰氣很重的地方，種植天麻——就是我現在站的地方。</p>
結果開墾的時候，老高發現了這個古老的墳塚。這個墳塚也不是什麽貴胄的墓穴，頂多就是兩百年前的地主的墳墓，講究了一點。估計下葬的時候，弄了兩個何首烏放到棺材裏陪葬，何首烏在我們宜昌夷陵區比較常見，成人型的屢見不鮮。那個地主沒錢弄童男童女陪葬，就弄了兩個何首烏給充數。</p>
結果何首烏竟然在棺材裏長起來了，靠的就是屍體的血肉滋養。這種何首烏就不是什麽好東西。長了兩百年，成了人形，就不同了。</p>
老頭子一家在挖地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墳塚，和兩個何首烏，當然是興奮的很，他們還沒有意識到惡果，就想著把何首烏弄出來賣錢。</p>
老頭子懂一點，知道成了精的何首烏會跑，悄悄的在何首烏的根須上栓了兩根紅頭繩，幸虧他當時這麽做了，不然我今天也拿何首烏沒轍。</p>
老頭子一家，就在準備拿了何首烏賣錢的時候，何首烏的發難了，當時就把老高和他媳婦給纏住，老頭和兩個孫子怕了，想燒掉何首烏，卻又舍不得何首烏的價值。就這麽一猶豫，兩個孫子被何首烏給迷住。兩個孫子精血被吸幹，已經是幾個月之後的事情。何首烏也狠，他們要老頭子給他們喂牛奶，就放老頭子下山，最後一個孫子在死前，還跑下山去換東西，但是他不敢說實話，就不停的暗示那個商店老板，自己家裏出了事。反正老頭和孫子不能同時下山，投鼠忌器。</p>
老頭一家本來就與世隔絕，很少與人交往，家裏發生這些事情，外人也不知曉。</p>
最後就剩了老人，何首烏越發厲害，竟然能蠱惑人的眼睛了。有幾個收山貨的從商店老板那裏聽到消息，隱隱知道一點蹊蹺，結果白白的來到這裏送死，給何首烏當了肥料。</p>
幸虧我有了準備，提前用石礎給自己的雙瞳開了光，不然我一代過陰人就死在這個偏僻的山上，找誰說理去。就算是王八給我來報了仇，我也冤啊。</p>
我學到了第一課：做好準備再動手。</p>
下山的時候，心裏得意了很多。</p>
雙瞳完</p>
（注：1980年，宜昌夷陵區一對夫婦，挖掘出兩個已經成人型的何首烏，轟動一時。但隨即所有消息封鎖。夫婦下落不明。此為背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