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柔喊完,反手將門關上。


    鍾晚閉了閉眼,雖然沒被衛君南親到,但被鍾柔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趁著衛君南怔愣的這一秒,一腳將他踢飛出去,將家具撞毀散了一地。


    鍾晚從沙發上起身,攥緊拳頭就向衛君南砸去。


    衛君南躺在地上,不閃不躲,任由鍾晚一拳頭砸到他的臉上。


    他偏過臉去,發絲滑落,讓鍾晚看不清他的神情。


    “住手!你再打他一下試試!”鍾柔走上前,將衛君南從地上扶了起來。


    然後她就這樣扶著衛君南,口氣不善的問鍾晚:“你來幹什麽?”


    鍾晚原本是想來跟她和好的,但鍾柔現在這個態度,讓鍾晚心裏很不舒服,她生硬的迴了一句:“不幹什麽,就迴家來看看你。”


    “看我?”鍾柔冷笑一聲,“我有什麽好看的,再說了,這裏也不是你的家,請你馬上出去。”


    她將衛君南攙扶著在沙發上坐下,從始至終,衛君南都一言不發,他的臉頰高高腫起,讓他的帥氣減少了幾分。


    鍾柔見狀,抬手放在衛君南的臉上,靜過一會兒,衛君南臉上的淤腫就散了。


    鍾晚在旁看得心驚。


    “你什麽時候學的法術?”鍾晚問她。


    鍾柔哼了一聲:“跟你有關係嗎?”


    她站起身來,去廚房打來一盆清水,跪坐在衛君南身旁,替他擦拭著臉上的一些玻璃殘渣。


    而被鍾柔悉心照顧的衛君南,一直盯著鍾晚,笑得輕佻。


    鍾晚站在一旁,想了想,反正五一已經結束了,隻要等鍾柔迴了學校,她就有機會找她好好談一談了,也不急這一時。


    想後,鍾晚拎上行李轉身就走,衛君南卻喊了她一聲:“等等。”


    鍾晚怎麽可能會聽他得命令,腳下不停,直接開了門就往外走。


    衛君南見狀,急了,一把揮開鍾柔的手,追了上去,攔在鍾晚麵前。


    衛君南的信徒都沒走,這會兒都站在外麵,他們看到衛君南似乎十分敬畏,連說話聲都漸漸消失了。


    鍾晚厭惡的看了衛君南一眼,冷聲道:“讓開!”


    衛君南輕笑一聲,去拉她的手,卻被鍾晚避開。


    衛君南眉梢一挑,湊近鍾晚小聲道:“你確定要在這裏說那些遊魂的事?”


    他那眼珠左右看了看,示意鍾晚。


    鍾晚見他追上來是想說這個,忍住心中的反感,跟衛君南一起轉了個彎,走入電梯間。


    目前來說,這裏算是最沒有人的地方。


    確定他們都聽不見了,鍾晚停了下來,問他:“你和鍾柔究竟是怎麽迴事,為什麽要教她法術,你明明知道她是凡人,還讓她修煉法術,你是想害死她嗎?”


    相比鍾晚的激動,衛君南顯然淡定許多,他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迴答鍾晚。


    “第一,我和她隻有合作關係,沒有別的不正當聯係。第二,我教她法術是為了讓她不變成怪物,她那個臉,你應該清楚。第三,不是我逼她修煉,而是你逼她修煉,你不要把所有責任都推卸到我的頭上。”


    聽到衛君南提到這件事,鍾晚心中很不是滋味,她問他:“你都知道些什麽?”


    衛君南眯著眼擋住了眼中的狡黠,他笑問鍾晚:“你覺得呢?”


    鍾晚再問:“你都告訴她了?”


    鍾晚表情有些茫然,道:“告訴了,沒辦法啊,她纏我纏得厲害不停的問我,我這一心煩就告訴她了,隻不過我沒想到啊,她會這麽恨你。”


    鍾晚做了個深唿吸,隻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看著衛君南,然後垂下眼眸說了一句:“對鍾柔好一些,隻要不害人,要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就來找我。”


    說完,她打算離開。


    衛君南側過身,將背倚靠在牆上,給鍾晚讓出一條路來。


    鍾晚拎著行李從他身旁經過,她心事重重,低著頭看著地麵,手臂忽然被人一拉,鍾晚怔愣瞬間,立馬穩住身形,但是衛君南的唇已經壓了下來。


    鍾晚閃身往後一躲,兩唇輕輕貼了一下就再次分開。


    感受到那片溫熱的觸感,鍾晚腦中一片空白,她瞪大了眼看著他,毫不猶豫地抬手給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聲,響徹走廊。


    這一耳光似乎喚醒了衛君南,他抬手撫摸著唇,眼中閃過一絲懊惱,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陰狠。


    鍾晚指著走廊上的兩扇大窗戶,冷冷說道:“給我一個解釋,不然我今天就把你從這扔下去。”


    鍾晚氣得整張臉都紅紅的,看上去不像是生氣,倒像是害羞一樣。


    衛君南就這樣倚靠在牆上,跟鍾晚對看了大概有十幾秒的時間,然後他十分嫌棄的用手背使勁擦了擦唇,惡狠狠的瞪了鍾晚一眼,推開她,什麽都沒說,越過她就這麽走了。


    鍾晚在那簡直都看傻了。


    這衛君南是腦子出問題了吧,明明是他親了她,怎麽他還反倒來瞪自己一眼,像是自己占了他的便宜一樣。


    鍾晚想要為自己討個說法,往他離開的方向追了幾步,突然又想到那邊站著的一群衛君南瘋狂的信徒,就這麽想了想,鍾晚心裏就打起了退堂鼓。


    哎,算了算了,就當被狗啃了一口。


    她在心底安慰自己,隨後按下電梯,打算迴學校去了。


    一路上,鍾晚不停的拿出鏡子照自己的嘴唇,確定沒有留下什麽痕跡後她才鬆了口氣。


    她就擔心要是柳常青來找她,被他看出來,她可就死定了。


    當她這麽一想,鍾晚忽然又覺得不對勁,明明她是受害者,她在心虛什麽?


    鍾晚打定主意,等她看到柳常青,她必須把這事告訴他,讓他幫自己討迴公道才是。


    對,沒錯,就該這樣。


    自己被欺負了,找老公幫忙是合情合理的事。


    一路上,盡管鍾晚很心虛,但她給自己洗腦,一定要這樣想。


    就這樣她到了學校,把行李收拾好後,她腦中的想法依舊未變。


    可當她真的去到一個角落和柳常青見麵的時候,鍾晚突然就慫了,她覺得,還是不要告訴他比較好。


    天色很暗,學校那角落又沒路燈,鍾晚一直微低了頭,想著柳常青應該看不出來才對。


    哪知道他突然就伸出手指,勾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手指精準無比的落在她和衛君南嘴唇相碰的地方。


    他的口氣冷得能凍死人:“這裏,怎麽迴事?”


    “什麽?”


    鍾晚飛快地問了一句,就打算低下頭去。


    柳常青手一用力,令鍾晚被迫仰著頭,保持著一個索吻的姿勢。


    他陰冷狹長的眼微微一眯,直接問道:“你被誰碰過了?”


    “我說我被狗啃了你信嗎?”


    柳常青冷哼一聲:“天上的狗專門下凡來啃你的嘴?鍾晚,你腦子有問題還是我腦子有問題?”


    柳常青正在氣頭上,鍾晚哪裏敢說他腦子有問題,隻好讓自己背了個鍋,承認是她腦子不夠用。


    可當她這麽一說,心裏又有些委屈了,明明都不是她的錯,怎麽全都怪在她的頭上。


    想著想著,鍾晚的眼睛就紅了:“你聽我說,真的是那狗啃的我。”


    她本來想在柳常青這裏求個安慰,哪知道柳常青不但沒安慰她,反而還譏諷了她一句:“能被狗啃,你確實腦子有問題。”


    說完這句,柳常青的身影直接就消失了。


    鍾晚一個人站在那,腦子頓時懵了。


    完了完了,柳常青真的被她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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