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晚得到的答案,就剛才吊死鬼所說的,一模一樣。


    他們都說是衛君南把他們叫來的。


    鍾晚沒打算為難他,等他老老實實把問題迴答了後,鍾晚就將他放了。


    隨後鍾晚一刻違停,直接奔上了十四樓,樓道上畏畏縮縮的小鬼她一概未管,隻要她直接找到衛君南就能問個清楚了。


    “麻煩讓一讓。”


    從十三樓開始,樓道就排滿了人,鍾晚隻好慢了下來,然後在人群中擠來擠去,終是到了家門外,一看到她自家那門,她甚至不敢上前相認。


    鍾晚住了十幾年的生了鏽的防盜門,這會兒已經變成一塊新嶄嶄,亮晶晶的鍍金門。


    門旁擺了一張桌子,桌上搭著一塊金色絹布,而衛君南就坐在這金燦燦之中,怡然自得的替別人看事。


    趁著他沒注意自己,鍾晚繞過隊伍走上前,去到他的身後,看著。


    她倒也不是看什麽,她就是想看看這衛君南到底在看些什麽事。


    那人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家裏長短的,衛君南也不打斷她,任由他胡扯一通,然後等那人說得口幹舌燥了,鍾晚耳朵都聽膩了,衛君南才開了口。


    他拎起一旁的鍍金水壺,給一個紙杯子倒滿了水。


    聽著那嘩啦啦的水聲,鍾晚原本以為他要像電視劇那樣澆淋在那人的臉上或者別的什麽招數,結果沒想到,衛君南隻是把那杯水推至那人跟前,然後溫文爾雅的說了一句:“喝了這杯水,你就迴去吧。”


    那人隻當這水是被施了什麽仙術似的,兩手小心翼翼地捧著,然後恭恭敬敬的一口飲下。


    鍾晚看出來了,那杯水就是一杯普通的白水,裏麵什麽料都沒加,別說仙法了,就是一勺糖都沒有。


    那人喝了水後,站起身來,兩手相合,給衛君南恭敬地鞠了一躬後就去到旁邊的一堆金色牌子裏,拿了一塊後就走了。


    鍾晚這才發現,門旁放了一堆刻著“長生村山神”五個字的靈牌。


    鍾晚癟了癟嘴,想著這衛君南不知道是吃錯什麽藥了,這次迴來後變得拜金十足,無金不歡了。


    以前他也很是騷包,隻不過現在那股騷包勁兒像是無法克製了似的,壓抑不住了。


    “你進來下,我有事問你。”


    眼看下一個信徒就要坐上前來,鍾晚趕忙一把拽起衛君南,就把他往屋裏拖去。


    “欸,你是誰啊?”那人排了很久的隊,一見鍾晚去拖拽衛君南,還以為鍾晚是來插隊的,頓時就衝上前來跟鍾晚撕扯。


    鍾晚一見這人這麽瘋狂,擔心他誤傷自己,趕緊讓衛君南快點跟他解釋解釋。


    衛君南像是故意想看鍾晚出醜似的,肩膀一聳,說道:“你告訴他,你是我女人不就行了。”


    “我呸,你做夢。”


    鍾晚一聽這衛君南還想占她便宜,立馬就罵了一句。


    衛君南勾了勾嘴角,突然就演了起來。


    他義正辭嚴的大喊了一聲:“不可能!別人都排了那麽久了,我怎麽可能讓你插隊,要看事就後麵排隊去!”


    我靠!


    鍾晚沒想到衛君南會突然跟她搞這一出,頓時就火了,手裏握成拳頭,要不是四周都是人,她都想揍他一頓了。


    後頭的人壓根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麽事,一聽衛君南喊有人插隊,頓時全部都鬧騰起來,紛紛圍上前要打鍾晚。


    鍾晚氣得不行,在衛君南身後躲來躲去,她一邊閃躲,一邊解釋道:“我不是插隊,我是這家的住戶!”


    “少廢話,你這種人我見多了,這年頭,幹啥都有人插隊,真的是屢禁不止!”那人聲線很粗,在這樓道一吼,簡直就跟個擴音喇叭似的,樓下底層的人都知道上頭出事了。


    保安擔心有人受傷,連忙叫了一隻隊伍就衝到了十四樓來維持秩序。


    鍾晚他爸媽也算是這個小區的老住戶了,所以保安隊伍裏還是有不少人認識鍾晚,就底樓那看門的保安大哥,立馬上前幫著鍾晚給大家解釋,她真的是這家的住戶,不是插隊的,真是的一場誤會。


    之前鬧事那人見自己錯怪鍾晚,臉色有些難看,後來在保安的調節下,才不情不願的給鍾晚道了一聲歉。


    鍾晚這會兒有些狼狽,懶得跟這人多說,直接就把衛君南給拽進屋去了。


    她將那鍍金的冰涼的門一關上,屋內瞬間就安靜下來。


    鍾晚抬頭看了一眼四周,發現屋裏簡直比屋外還要誇張,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金色,鍾晚感覺自己像是闖入藏寶閣的小妖怪一樣,剛從山裏頭下來,沒見過這麽多錢。


    衛君南一迴屋,就在那皮質沙發上半躺著,臉上掛著痞笑。


    他今日穿的是一件灰質上衣,露出那小麥色的手臂,肌肉鼓鼓的,看上去還有幾分野性的性感。


    黑褲包裹下的兩條長腿一疊,他滿不在乎的問鍾晚:“找我有事嗎?”


    鍾晚沒吭聲,往屋裏看了幾眼。


    衛君南說:“別看了,她不在。”


    鍾晚她雖然覺得愧疚鍾柔,但其實她也沒有想好該用什麽樣的態度去麵對她,如今聽說她不在,鍾晚下意識地就鬆了口氣。


    她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習慣性的端起桌上她自己的水杯就喝了一口。


    衛君南的眼神一直落在那杯子上,他等鍾晚把水都喝下去了,他才說了一句:“這是我在用的水杯。”


    鍾晚正舒坦的歎了口氣,聞言差點沒被他氣死。


    她轉過身去,一把拉住衛君南的衣領,揚起拳頭就想打他。


    衛君南不閃不躲,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道:“這可是正宗的神仙水,美白養顏的,要不要我再給你倒一杯?”


    鍾晚被他的厚顏無恥氣笑了,一拳砸在他的臉上:“去你媽的!”


    一拳頭下去,鍾晚一點都不覺得痛,她甚至覺得,自己像是砸到了一團棉花。


    手下衛君南的臉逐漸變軟,然後他整個人在鍾晚眼前變成了一個抱枕。


    鍾晚怔愣片刻,忽然想到衛君南之前就用過這一招,讓她吃了不少虧。


    耳側忽然刮過一道風,那風速極快,等鍾晚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整個人就已經被衛君南禁錮在沙發上了。


    衛君南抬腿往她身前壓下,沙發瞬間陷了下去。


    鍾晚拚命掙紮,抬腿踹他。


    他兩腿往她膝蓋上一壓,鍾晚渾身的力氣就像瞬間被他封鎖了似的,完全使不上勁兒。


    他湊到鍾晚麵前,一臉壞笑的問道:“你怎麽還是這麽弱?分開這幾天竟然半點長進都沒有。”


    “你管我弱不弱,我今天就想問你,你為什麽要讓小區裏那些遊魂嚇人!”鍾晚一點都不怕他,反倒大聲的質問他。


    衛君南充耳不聞,隻是自顧自地閉上眼,低頭在她脖頸處輕輕一聞,隨後惋惜道:“鬼氣不夠濃,想必是還未能完全恢複,哎,真是懷念曾經的你啊,那個時候你可是陰間最美麗最強大的白無常啊,如今卻連我都打不過了,是這副肉身拖累了你嗎,要不要,我幫你脫離苦海?”


    他說著,一手限製鍾晚的手,一手朝著鍾晚的脖頸上摸去。


    鍾晚偏過頭去,死死咬住他的手腕不放。


    衛君南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甚至還把那手往鍾晚嘴裏伸了伸:“咬吧,使勁咬。”


    他讓她咬,鍾晚瞬間就覺得嘴裏惡心得不行,連忙鬆口,使勁吐了幾口。


    衛君南抬起手腕放在嘴邊,伸出舌頭,將鍾晚留在他手腕上的口水舔去。


    鍾晚一看他這樣,頓時惡心得不行,大罵了一聲:“神經病!”


    衛君南冷笑一聲,掐住她的臉頰道:“梅娘,你以前可是很喜歡我的,如今怎麽就嫌棄我了呢?”


    鍾晚的臉被他捏住,口齒不清的反駁道:“你有毛病……我怎麽可能會叫這麽土的名字……”


    鍾晚忽然想起來了,她忘了問柳常青她以前叫什麽名字了,隻不過,肯定不是梅娘,她奶奶倒是有可能會取這樣的名字。


    衛君南笑了一聲:“土嗎,我卻是很喜歡你這個名字呢,梅娘,每叫你一次,我心裏就很愉悅。”


    他死死的掐住鍾晚的臉頰,不許她閃躲,然後他緩緩地低下頭去,似乎打算親吻她。


    就在這個時候,門忽然被人打開,鍾柔站在門邊看到沙發上的一幕,尖叫道:“你們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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