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別這麽說嘛。”男子笑眯眯地看看輕雅，仔細地看了看溫媶，舔了下嘴唇，道，“看這小妹妹愁眉苦臉的，肯定是遇到困難了吧？跟叔叔說，沒有叔叔不能解決的事。”</p>
這人，一看就知道是壞人。</p>
溫媶嚇得直哆嗦，小聲對輕雅說道：“是拍花子！我可不想被他抓走！怎麽辦？小雅哥哥，這可怎麽辦？”說著，都帶了哭腔。</p>
輕雅側目看了一眼溫媶，皺眉對男子道：“你嚇到她了，能不能請你離遠點。”</p>
“哎呀呀，叔叔哪兒有那麽可怕，叔叔是好人呐。”那男子笑眯眯地拿出兩塊水果糖，道，“乖孩子，有糖吃。吃了糖，就不怕了。”</p>
輕雅看了一眼，道：“我最後說一次，你走遠些，用不著你插手我們的事。”</p>
“哎呀呀，別這麽說嘛……唔……”</p>
輕雅耐心耗盡，目光頓時冷冷地望向男子，迫使男子閉嘴。</p>
男子卻隻是怔了片刻，立刻露出了兇狠的目光。猛然搶上一步，男子伸手一揮，一團白煙從他袖子裏綻出，直撲輕雅麵門。</p>
輕雅動也未動，周身氣流一轉，那些奇怪的白煙就都被衝散了。男子撲勢未減，伸手就要抓向輕雅肩頭。輕雅猝然蹲下身來讓開那一撲，一腳踢在那男子足內腳踝之下少許。</p>
那男子頓時一個腿軟撲倒在地，然倒地之後還想爬起來。輕雅旋身立於男子身側，抬腿用後腳跟直踢男子脊中。男子悶聲哼了一聲，撲倒在地昏厥不動了。</p>
搖搖晃晃地，輕雅也側倒退了幾步，伸手扶住牆，才將將站穩。</p>
哎呀，這棉褲棉鞋真不方便，力道都給減半了。要不然，剛剛踢腳那一下，他就應該直接暈掉才對。而且這腿也不能抬很高，總覺得被什麽攔住似的，好別扭。</p>
輕雅不滿地撣了撣衣服上的灰，看向溫媶。</p>
溫媶被嚇呆了一般，抱著頭蹲在牆角，瑟瑟發抖，</p>
“已經沒事了。”</p>
輕雅輕輕拍了拍溫媶抱在頭上的手，笑然道：“壞人已經被我打趴下了。”</p>
溫媶顫抖著抬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男子，顫抖道：“他死了嗎？”</p>
“沒，我不殺人。”輕雅微笑，道，“我隻是把他打暈過去了。”</p>
溫媶怕怕地點頭，看了看毫發無傷的輕雅，甜聲道：“小雅哥哥，你好厲害。”</p>
輕雅微笑，道：“這不算什麽，隻能說那個人太渣了。”</p>
溫媶緩了好一會兒，勉強扶著牆站起，顫抖地說道：“外麵的人，好恐怖，小雅哥哥，我好怕。”</p>
輕雅想了想，道：“這個算不上恐怖，我有一次看到滿地都是屍體，那才叫恐怖。”</p>
溫媶頓時一個激靈，不說話了。</p>
輕雅擔心道：“媶媶，你還好嗎？”</p>
溫媶點點頭，依舊沉默。</p>
輕雅想了想，左右看看沒人再來打擾，如是說道：“媶媶，其實我覺得，徵羽樓還挺不錯的。比起在外麵流浪，徵羽樓的環境很好，吃住也不愁，偶爾是要做一些勞動，但是算不上辛苦，有些還挺有趣的。外麵，風餐露宿的，很不舒服。相較起來，我還是喜歡徵羽樓多些。”</p>
溫媶微微一怔，道：“徵羽樓是賤民的地方，一旦進去了，就永遠是賤民。”</p>
輕雅偏頭，道：“徵羽樓是民戶。”</p>
溫媶怔了怔，道：“民戶？”</p>
“嗯。”輕雅想了想，道，“我對戶籍不是很在意，不過聽他們說，徵羽樓是民戶。”</p>
溫媶怔了怔，垂頭道：“就算是民戶，也改不了民樂坊的本質。”</p>
輕雅微笑，道：“為什麽要改，我覺得挺好的。”</p>
溫媶呆住。</p>
“媶媶，如果你在外麵有別的地方可以呆，我會考慮帶你過去。但是，如果你無處可呆，卻要拒絕徵羽樓的話，我不讚同。”</p>
輕雅微笑，說道：“徵羽樓不是最好的地方，但絕對是個衣食無憂的地方。而且你是女孩子，又長得這麽漂亮，你在徵羽樓，絕對比在外麵安全。”</p>
溫媶默然想了想，道：“我在外麵無處可呆，可是，我真的不想去徵羽樓。一旦進去了，就真的出不來。”</p>
輕雅呆了呆，道：“不會呀，你想找好人家過日子，還是考核進入官樂坊做官，都是可以的啊。”</p>
溫媶一呆，道：“可以做官？”</p>
輕雅點頭，道：“考入官樂坊，就可以做官了。”</p>
溫媶不信，道：“真的？”</p>
“真的啊，我看到了。”</p>
輕雅認真道：“我真的看到了，那天江樂師到徵羽樓來，帶走了被選入官樂坊的姐姐。雖然是個很討厭的姐姐就是了。”</p>
溫媶內心掙紮了半天，道：“你沒有騙我吧？”</p>
輕雅奇怪道：“我騙你做什麽，我說的是真的。”</p>
溫媶笑了，道：“那，我跟你去徵羽樓。”</p>
“嗯。”輕雅微笑，點頭道，“我帶你去買了糖葫蘆，就迴徵羽樓去。”</p>
“笨蛋，我是騙你的。”</p>
溫媶不好意思地甜甜笑道：“沒有什麽賣糖葫蘆的人，我隻是想讓你帶我離開那裏，才編出來騙你的。”</p>
輕雅呆了呆，道：“那就找一個你覺得可以的攤子，我給你買一個糖葫蘆。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的。”</p>
溫媶心頭一暖，怔然笑道：“好，那謝謝你了。”</p>
“沒事。”輕雅微笑，道，“你知道這附近，哪裏有賣糖葫蘆的麽？”</p>
“這……我不清楚。”溫媶羞愧地笑笑，道，“我其實沒有出過家門，不清楚外麵是什麽樣的。”</p>
“哎？”</p>
輕雅一怔，道：“那你不知道路嗎？”</p>
“不知道。”</p>
溫媶一呆，道：“怎麽了嗎？”</p>
輕雅茫然眨眨眼，道：“這下糟糕了，咱們迷路了。我不記得路。”</p>
溫媶好笑道：“那你之前說你知道路。”</p>
“我以為你知道路，你告訴我，我不就知道了嘛。”輕雅糾結地站在巷口往外望，道，“附近也沒有我熟悉的地方，這下糟糕了，咱們迴不去了。”</p>
一道人影猝然出現在巷口。</p>
輕雅一驚，頓時後退了幾步。稍頓一下才發現，眼前這個人，居然是徵羽樓的雜役。</p>
“我是索艿，請跟我走。”</p>
索艿向輕雅一禮，伸手就要來抓他。</p>
輕雅躲開那一抓，警惕道：“你要我跟你去哪兒？”</p>
“迴徵羽樓。”</p>
索艿淡淡道：“阿牧說了，你不認識路，所以讓我來接你。”</p>
輕雅疑惑道：“那他為什麽自己不來找我？”</p>
索艿應道：“阿牧擅長排兵布陣，而我擅長偵察尋跡。阿牧怕你在外麵太久遇到危險，所以要我盡快找到你。若是阿牧親自來找，絕對沒有這個速度。”說著，索艿轉眸瞥向巷中昏倒的男子，淡然道，“看來，你已經成功解決掉危險了。”</p>
輕雅反應了片刻，才恍然道：“啊，你是和宦大叔一夥的。”</p>
“對。”</p>
索艿應聲，道：“現在你可以相信我了麽？”</p>
輕雅疑惑地看了看索艿，還是不放心地試探道：“郢中有個茶樓，你知道麽？”</p>
“知道。”索艿技巧地如實應道，“阿牧在那裏喝過酒。”</p>
他沒騙人。</p>
輕雅鬆了一口氣，微笑道：“你來得正好，我們迷路了，不知道要怎麽走，就麻煩你給我們指路啦。”</p>
“你們？”</p>
索艿淡然看了看溫媶，淡然皺眉道：“她怎麽還在？”</p>
輕雅奇怪道：“她應該不在嗎？”</p>
索艿淡淡道：“明姑娘說，這女孩利用你，打算逃跑。”</p>
“哦。”</p>
輕雅呆然想了想，道：“說起來，你知不知道，附近哪裏有賣糖葫蘆的。”</p>
索艿微怔，道：“我過來的時候，路過幾個糖葫蘆攤子。你若要去，我可以帶你過去。”</p>
“哦，好。”</p>
輕雅轉頭，對溫媶微笑道：“有好幾個攤子，你等下看看哪個順眼，我給你買哪個。”</p>
溫媶張了張嘴，不可思議道：“你不生氣嗎？”</p>
輕雅呆了呆，道：“我生什麽氣？”</p>
“我騙了你，還利用你，你都不生氣嗎？”溫媶癡癡地看向輕雅，怔怔道，“都是我的錯，又害得你迷路，你為什麽不生氣呢？”</p>
輕雅茫然眨眨眼，道：“這有什麽好生氣的，你會反抗，會想要改變，這很正常嘛。我當初不也……咳，總之，沒什麽好生氣的，這很正常。”</p>
溫媶心中好暖，依賴地往輕雅身邊靠了靠，小聲道：“對不起，我不該騙你。”</p>
“沒事。”輕雅微笑，道，“好啦，高興一點，帶你去選糖葫蘆。”</p>
“嗯。”</p>
溫媶笑得很甜。</p>
“艿大叔，麻煩你帶路了。”輕雅笑眯眯道，“走了這麽遠，我都餓了，要趕快迴去吃飯了。”</p>
“……好。”</p>
索艿淡淡看了看這個孩子，心中升起的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難以釋懷。不過沒有多問，索艿帶著孩子們買了糖葫蘆，安全迴到了徵羽樓中。</p>
一進西側門，就看到了明馨。</p>
“明姐姐，我迴來啦。”</p>
輕雅興奮地拉著溫媶走向明馨。</p>
索艿隻是稍稍行禮，就自行離去。</p>
明馨急得都快哭了，幾步跑到近前，把輕雅抱過來摸頭，道：“寶寶，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是路癡，是不是嚇壞了？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丟下你一個人。寶寶，你沒事吧？你沒事的對不對？”</p>
“嗯，我沒事的。”</p>
輕雅笑眯眯地，舉起套著紙袋的糖葫蘆，道：“明姐姐，你一定等著急了罷。這個給你吃，不要生氣。”</p>
明馨怔了怔，看看溫媶正在咬著倒數第二顆糖葫蘆，再看看輕雅遞到自己麵前的糖葫蘆，驚訝道：“你還給我買了糖葫蘆？”</p>
“嗯。”輕雅乖乖點頭，笑眯眯道，“路上稍微耽擱了時間，是我不對。姐姐肯定等著急了，給你糖葫蘆吃，就不生氣了好不好？媶媶說，這個糖葫蘆還挺好吃的。”</p>
明馨笑了，眼淚悄然流下。</p>
怎麽會有這麽乖的小孩子，真是乖得招寵。</p>
輕雅呆了呆，道：“姐姐不哭，哭了就不漂亮了。”</p>
“嗯，我不哭。”</p>
明馨開心地笑了，拿過糖葫蘆咬了一口，果然酸甜可口。吃過甜食，心情更是舒暢。</p>
輕雅見了，也笑得開心。</p>
(未完待續)</p>
這人，一看就知道是壞人。</p>
溫媶嚇得直哆嗦，小聲對輕雅說道：“是拍花子！我可不想被他抓走！怎麽辦？小雅哥哥，這可怎麽辦？”說著，都帶了哭腔。</p>
輕雅側目看了一眼溫媶，皺眉對男子道：“你嚇到她了，能不能請你離遠點。”</p>
“哎呀呀，叔叔哪兒有那麽可怕，叔叔是好人呐。”那男子笑眯眯地拿出兩塊水果糖，道，“乖孩子，有糖吃。吃了糖，就不怕了。”</p>
輕雅看了一眼，道：“我最後說一次，你走遠些，用不著你插手我們的事。”</p>
“哎呀呀，別這麽說嘛……唔……”</p>
輕雅耐心耗盡，目光頓時冷冷地望向男子，迫使男子閉嘴。</p>
男子卻隻是怔了片刻，立刻露出了兇狠的目光。猛然搶上一步，男子伸手一揮，一團白煙從他袖子裏綻出，直撲輕雅麵門。</p>
輕雅動也未動，周身氣流一轉，那些奇怪的白煙就都被衝散了。男子撲勢未減，伸手就要抓向輕雅肩頭。輕雅猝然蹲下身來讓開那一撲，一腳踢在那男子足內腳踝之下少許。</p>
那男子頓時一個腿軟撲倒在地，然倒地之後還想爬起來。輕雅旋身立於男子身側，抬腿用後腳跟直踢男子脊中。男子悶聲哼了一聲，撲倒在地昏厥不動了。</p>
搖搖晃晃地，輕雅也側倒退了幾步，伸手扶住牆，才將將站穩。</p>
哎呀，這棉褲棉鞋真不方便，力道都給減半了。要不然，剛剛踢腳那一下，他就應該直接暈掉才對。而且這腿也不能抬很高，總覺得被什麽攔住似的，好別扭。</p>
輕雅不滿地撣了撣衣服上的灰，看向溫媶。</p>
溫媶被嚇呆了一般，抱著頭蹲在牆角，瑟瑟發抖，</p>
“已經沒事了。”</p>
輕雅輕輕拍了拍溫媶抱在頭上的手，笑然道：“壞人已經被我打趴下了。”</p>
溫媶顫抖著抬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男子，顫抖道：“他死了嗎？”</p>
“沒，我不殺人。”輕雅微笑，道，“我隻是把他打暈過去了。”</p>
溫媶怕怕地點頭，看了看毫發無傷的輕雅，甜聲道：“小雅哥哥，你好厲害。”</p>
輕雅微笑，道：“這不算什麽，隻能說那個人太渣了。”</p>
溫媶緩了好一會兒，勉強扶著牆站起，顫抖地說道：“外麵的人，好恐怖，小雅哥哥，我好怕。”</p>
輕雅想了想，道：“這個算不上恐怖，我有一次看到滿地都是屍體，那才叫恐怖。”</p>
溫媶頓時一個激靈，不說話了。</p>
輕雅擔心道：“媶媶，你還好嗎？”</p>
溫媶點點頭，依舊沉默。</p>
輕雅想了想，左右看看沒人再來打擾，如是說道：“媶媶，其實我覺得，徵羽樓還挺不錯的。比起在外麵流浪，徵羽樓的環境很好，吃住也不愁，偶爾是要做一些勞動，但是算不上辛苦，有些還挺有趣的。外麵，風餐露宿的，很不舒服。相較起來，我還是喜歡徵羽樓多些。”</p>
溫媶微微一怔，道：“徵羽樓是賤民的地方，一旦進去了，就永遠是賤民。”</p>
輕雅偏頭，道：“徵羽樓是民戶。”</p>
溫媶怔了怔，道：“民戶？”</p>
“嗯。”輕雅想了想，道，“我對戶籍不是很在意，不過聽他們說，徵羽樓是民戶。”</p>
溫媶怔了怔，垂頭道：“就算是民戶，也改不了民樂坊的本質。”</p>
輕雅微笑，道：“為什麽要改，我覺得挺好的。”</p>
溫媶呆住。</p>
“媶媶，如果你在外麵有別的地方可以呆，我會考慮帶你過去。但是，如果你無處可呆，卻要拒絕徵羽樓的話，我不讚同。”</p>
輕雅微笑，說道：“徵羽樓不是最好的地方，但絕對是個衣食無憂的地方。而且你是女孩子，又長得這麽漂亮，你在徵羽樓，絕對比在外麵安全。”</p>
溫媶默然想了想，道：“我在外麵無處可呆，可是，我真的不想去徵羽樓。一旦進去了，就真的出不來。”</p>
輕雅呆了呆，道：“不會呀，你想找好人家過日子，還是考核進入官樂坊做官，都是可以的啊。”</p>
溫媶一呆，道：“可以做官？”</p>
輕雅點頭，道：“考入官樂坊，就可以做官了。”</p>
溫媶不信，道：“真的？”</p>
“真的啊，我看到了。”</p>
輕雅認真道：“我真的看到了，那天江樂師到徵羽樓來，帶走了被選入官樂坊的姐姐。雖然是個很討厭的姐姐就是了。”</p>
溫媶內心掙紮了半天，道：“你沒有騙我吧？”</p>
輕雅奇怪道：“我騙你做什麽，我說的是真的。”</p>
溫媶笑了，道：“那，我跟你去徵羽樓。”</p>
“嗯。”輕雅微笑，點頭道，“我帶你去買了糖葫蘆，就迴徵羽樓去。”</p>
“笨蛋，我是騙你的。”</p>
溫媶不好意思地甜甜笑道：“沒有什麽賣糖葫蘆的人，我隻是想讓你帶我離開那裏，才編出來騙你的。”</p>
輕雅呆了呆，道：“那就找一個你覺得可以的攤子，我給你買一個糖葫蘆。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的。”</p>
溫媶心頭一暖，怔然笑道：“好，那謝謝你了。”</p>
“沒事。”輕雅微笑，道，“你知道這附近，哪裏有賣糖葫蘆的麽？”</p>
“這……我不清楚。”溫媶羞愧地笑笑，道，“我其實沒有出過家門，不清楚外麵是什麽樣的。”</p>
“哎？”</p>
輕雅一怔，道：“那你不知道路嗎？”</p>
“不知道。”</p>
溫媶一呆，道：“怎麽了嗎？”</p>
輕雅茫然眨眨眼，道：“這下糟糕了，咱們迷路了。我不記得路。”</p>
溫媶好笑道：“那你之前說你知道路。”</p>
“我以為你知道路，你告訴我，我不就知道了嘛。”輕雅糾結地站在巷口往外望，道，“附近也沒有我熟悉的地方，這下糟糕了，咱們迴不去了。”</p>
一道人影猝然出現在巷口。</p>
輕雅一驚，頓時後退了幾步。稍頓一下才發現，眼前這個人，居然是徵羽樓的雜役。</p>
“我是索艿，請跟我走。”</p>
索艿向輕雅一禮，伸手就要來抓他。</p>
輕雅躲開那一抓，警惕道：“你要我跟你去哪兒？”</p>
“迴徵羽樓。”</p>
索艿淡淡道：“阿牧說了，你不認識路，所以讓我來接你。”</p>
輕雅疑惑道：“那他為什麽自己不來找我？”</p>
索艿應道：“阿牧擅長排兵布陣，而我擅長偵察尋跡。阿牧怕你在外麵太久遇到危險，所以要我盡快找到你。若是阿牧親自來找，絕對沒有這個速度。”說著，索艿轉眸瞥向巷中昏倒的男子，淡然道，“看來，你已經成功解決掉危險了。”</p>
輕雅反應了片刻，才恍然道：“啊，你是和宦大叔一夥的。”</p>
“對。”</p>
索艿應聲，道：“現在你可以相信我了麽？”</p>
輕雅疑惑地看了看索艿，還是不放心地試探道：“郢中有個茶樓，你知道麽？”</p>
“知道。”索艿技巧地如實應道，“阿牧在那裏喝過酒。”</p>
他沒騙人。</p>
輕雅鬆了一口氣，微笑道：“你來得正好，我們迷路了，不知道要怎麽走，就麻煩你給我們指路啦。”</p>
“你們？”</p>
索艿淡然看了看溫媶，淡然皺眉道：“她怎麽還在？”</p>
輕雅奇怪道：“她應該不在嗎？”</p>
索艿淡淡道：“明姑娘說，這女孩利用你，打算逃跑。”</p>
“哦。”</p>
輕雅呆然想了想，道：“說起來，你知不知道，附近哪裏有賣糖葫蘆的。”</p>
索艿微怔，道：“我過來的時候，路過幾個糖葫蘆攤子。你若要去，我可以帶你過去。”</p>
“哦，好。”</p>
輕雅轉頭，對溫媶微笑道：“有好幾個攤子，你等下看看哪個順眼，我給你買哪個。”</p>
溫媶張了張嘴，不可思議道：“你不生氣嗎？”</p>
輕雅呆了呆，道：“我生什麽氣？”</p>
“我騙了你，還利用你，你都不生氣嗎？”溫媶癡癡地看向輕雅，怔怔道，“都是我的錯，又害得你迷路，你為什麽不生氣呢？”</p>
輕雅茫然眨眨眼，道：“這有什麽好生氣的，你會反抗，會想要改變，這很正常嘛。我當初不也……咳，總之，沒什麽好生氣的，這很正常。”</p>
溫媶心中好暖，依賴地往輕雅身邊靠了靠，小聲道：“對不起，我不該騙你。”</p>
“沒事。”輕雅微笑，道，“好啦，高興一點，帶你去選糖葫蘆。”</p>
“嗯。”</p>
溫媶笑得很甜。</p>
“艿大叔，麻煩你帶路了。”輕雅笑眯眯道，“走了這麽遠，我都餓了，要趕快迴去吃飯了。”</p>
“……好。”</p>
索艿淡淡看了看這個孩子，心中升起的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難以釋懷。不過沒有多問，索艿帶著孩子們買了糖葫蘆，安全迴到了徵羽樓中。</p>
一進西側門，就看到了明馨。</p>
“明姐姐，我迴來啦。”</p>
輕雅興奮地拉著溫媶走向明馨。</p>
索艿隻是稍稍行禮，就自行離去。</p>
明馨急得都快哭了，幾步跑到近前，把輕雅抱過來摸頭，道：“寶寶，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是路癡，是不是嚇壞了？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丟下你一個人。寶寶，你沒事吧？你沒事的對不對？”</p>
“嗯，我沒事的。”</p>
輕雅笑眯眯地，舉起套著紙袋的糖葫蘆，道：“明姐姐，你一定等著急了罷。這個給你吃，不要生氣。”</p>
明馨怔了怔，看看溫媶正在咬著倒數第二顆糖葫蘆，再看看輕雅遞到自己麵前的糖葫蘆，驚訝道：“你還給我買了糖葫蘆？”</p>
“嗯。”輕雅乖乖點頭，笑眯眯道，“路上稍微耽擱了時間，是我不對。姐姐肯定等著急了，給你糖葫蘆吃，就不生氣了好不好？媶媶說，這個糖葫蘆還挺好吃的。”</p>
明馨笑了，眼淚悄然流下。</p>
怎麽會有這麽乖的小孩子，真是乖得招寵。</p>
輕雅呆了呆，道：“姐姐不哭，哭了就不漂亮了。”</p>
“嗯，我不哭。”</p>
明馨開心地笑了，拿過糖葫蘆咬了一口，果然酸甜可口。吃過甜食，心情更是舒暢。</p>
輕雅見了，也笑得開心。</p>
(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