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刀疤應道：“我沒有證據。此事不在我觀察範圍之內，我隻是碰巧看到。”</p>
“哦？”明馨懷疑道，“說起來，你半夜為什麽不睡覺？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順著寶寶的話說，嫁禍於旁人？”</p>
輕雅呆然道：“姐姐，我看到的人影不是刀疤，他沒有刀疤這麽壯。”</p>
“我沒問你。”明馨輕捏了下輕雅的手，對鄭刀疤道，“你老實告訴我，你昨晚為什麽沒睡覺？”</p>
鄭刀疤尷尬的笑了笑，小聲道：“明副團，請恕我不能多言，不過，今兒是初十。”</p>
明馨一揚眉，明白了，這是他與他主人傳遞消息的日子，的確是碰巧遇到案發。</p>
“就算如此，你有如何能確認說，殺人兇手是佘侃？”明馨淡笑道，“據我所聞，這幾日，琉蘇然都與索艿廝混在一起。而且我看，那三人身形也差不多，你若是認錯了，也有可能。”</p>
鄭刀疤應道：“此事因由，我不了解。但是這殺人之人，必是佘侃。因為，除了這個人，另兩個人身上都沒有血腥之氣。隻有殺人之人，身上才會有這種血腥之氣。”</p>
“簡直是無稽之談。”明馨皺眉道，“什麽血腥之氣，那不過是你的主觀臆斷罷了。”</p>
鄭刀疤笑了笑，並未再做解釋。</p>
“明姐姐，咱們還是趕快去人牙市場吧。”輕雅搖著明馨的手，笑眯眯道，“這種事，大叔說要去解決，就一定會解決的。姐姐你不要難過，開心一點，好嗎？”</p>
明馨輕歎一聲，笑了笑，道：“你說的對，辦正事要緊。咱們要趕快把孩子們接迴去，不能耽誤了新人考核。”</p>
“嗯！”輕雅笑眯眯道，“姐姐，咱們快走吧。”</p>
明馨點頭，帶著輕雅往人牙市場去了。</p>
為徵羽樓新人考核預定的孩子，有三十餘人，她們，都是從人牙市場選裏，精心挑選的漂亮女孩。要說挑選這些女孩子的基準，就是模樣漂亮，無病無傷，有培養價值，如此而已。所以此刻來講，這些孩子並不會什麽才藝，隻是單純的孩子罷了。</p>
輕雅在孩子們中尋找溫媶的身影，很快發現了白淨漂亮的她。輕雅興奮地跑過去，把溫媶拉出來，對她擺出笑臉。</p>
溫媶疑惑地眨眨眼，道：“寶寶哥哥好。”</p>
“我不叫寶寶。”輕雅微笑，道：“我叫輕雅，你叫我小雅就好了。”</p>
溫媶一笑，道：“小雅哥哥好。”</p>
“嗯！”輕雅開心地點頭，道，“我不在的時候，他們有沒有欺負你？”</p>
溫媶搖頭，道：“我們這些要賣掉的貨物，都被好好養著，沒人欺負我們。”</p>
“嗯！”輕雅微笑，道，“那我就放心了。”</p>
“三十八，三十八……嗯？怎了少了一個……啊，在這裏，三十九，齊了。”</p>
明馨確認了名冊，走到輕雅近前，看了看他們牽起來的小手，道：“寶寶，等下你要牽著她走嗎？”</p>
“嗯，”輕雅應聲，猶豫著小心道，“不行嗎？”</p>
明馨好笑地看了看輕雅，又看了看溫媶。</p>
溫媶一怔，忍不住靠近了輕雅半步，</p>
明馨噗嗤笑了，道：“好吧，那你牽著她走，不要把她丟了，知道嗎？”</p>
“嗯！”輕雅應聲微笑。</p>
明馨有趣地笑著。</p>
看樣子，這孩子是肯定喜歡上這個丫頭了。而且看起來，他們的確挺般配的。如果這丫頭能通過新人考核，幹脆把他們養在一起好了。養兩個寶寶，看他們歡笑玩鬧，肯定會更有趣。</p>
“小雅哥哥，”溫媶甜甜地說道，“我要吃糖葫蘆。”</p>
“好。”</p>
輕雅應聲，左右張望了一下，疑惑道：“哪裏有賣糖葫蘆的？”</p>
明馨笑然道：“出了市場左拐，就有個糖葫蘆攤子。”</p>
“我不要那個。”溫媶甜甜笑著，對輕雅道：“我家附近有個老爺爺，他做的糖葫蘆可好吃了，我隻想要吃他做的糖葫蘆。”</p>
輕雅茫然道：“可以，不過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兒，你能告訴我嗎？”</p>
“可以呀。”溫媶甜甜笑應道，“我家在城東南……”</p>
“不行，”明馨不悅地搖頭，道，“溫家離這裏太遠，我不能帶你們過去。”</p>
輕雅呆了呆，道：“不用姐姐帶我們過去啊，我帶她去就好。”</p>
明馨皺眉，道：“寶寶，你們不能自己走，萬一遇到壞人怎麽辦？而且，萬一讓這孩子跑了怎麽辦？這都是麻煩。”</p>
輕雅微笑道：“放心吧明姐姐，媶媶很乖的。她隻是想吃糖葫蘆，我給她買了就帶她迴去。”</p>
媶媶？</p>
明馨頓時沒話了。</p>
這孩子對這丫頭太好，就算強行製止也沒用，他肯定會想辦法達到目的的。</p>
“明姐姐，你就讓我帶她去嘛。”</p>
輕雅撒嬌道：“她過得那麽可憐，隻是想吃個糖葫蘆罷了，你就讓我給她買唄。”</p>
明馨猶豫片刻，勉強點頭，道：“可是寶寶，你們隻能自己去買糖葫蘆，不會迷路吧？”</p>
輕雅一呆，轉頭問溫媶，道：“媶媶，你認識路嗎？”</p>
溫媶點頭，甜甜笑道：“我認識的。”</p>
輕雅笑然點頭，對明馨道：“媶媶認識路，她跟我一起去，我就不會迷路了。你放心，我會保護好她，帶她迴到徵羽樓的。”</p>
明馨輕歎，微笑道：“那，我帶著她們先迴去了，你們兩個小心點。天黑之前必須迴來。”</p>
“嗯！”</p>
輕雅開心地應聲，對溫媶笑然道：“媶媶，咱們快點走吧，買了糖葫蘆，早些迴去。”</p>
“好。”</p>
溫媶甜甜一笑，給輕雅指路，道：“這邊走。”</p>
於是，兩個孩子開開心心地走掉了。</p>
明馨看著他們離去，無奈地輕歎一聲。</p>
“明副團，要不我把他們帶迴來？”鄭刀疤突然說道，“那個女孩似乎想要利用小雅逃跑。”</p>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明馨皺眉，無奈道，“寶寶太喜歡漂亮的女孩子，無論我跟他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的。”</p>
鄭刀疤請示道：“要不還是抓他們迴來，再說其他？”</p>
“罷了，不過十兩銀子的事。不讓寶寶吃這個虧，他是不會長記性的。”</p>
明馨笑了笑，道：“刀疤，你看好這些孩子，咱們先迴去了。”</p>
“是。”鄭刀疤應聲。</p>
郢中街上。</p>
輕雅牽著溫媶的手，往溫媶指引的方向走。</p>
周圍的人群熙熙攘攘，往來交錯，不曾停歇。兩個孩子在人群間穿梭而過，渺小而不被注意。</p>
“是這邊嗎？”</p>
輕雅皺眉看著臨近行色匆匆的大人，小心把溫媶拉向自己，然後張開手臂護著她不被外麵的人撞到。</p>
“嗯，是這邊，不過還要走上一陣。”</p>
溫媶看到了輕雅的小動作，心頭不由得一暖。溫媶趕忙掐了下自己的手指，讓自己清醒起來。不能被賣到徵羽樓去，一旦去了那裏，就真的出不來了。</p>
兩個孩子又走了一陣，輕雅忽然聽到，周圍有個的腳步聲，一直持續著同樣的大小。</p>
有人跟著他們？</p>
輕雅迴頭望去，腳步聲猝然消失。而輕雅個頭太小，根本看不到是誰。</p>
隻是一個不留意，溫媶迅速鑽到了人群之中，消失不見了。</p>
輕雅大驚失色，趕忙追了過去。然而人海茫茫，輕雅太過瘦小，根本沒辦法與那些大人擁擠。溫媶循隙而走，感覺是快速往前跑著，其實在人流中湧動得很慢。</p>
一時間，兩個孩子都被困在了喧鬧的人群之中。</p>
輕雅心中一急，也顧不得什麽掩飾武功了，閉目凝神，刹那間真氣探出，立刻在人群之中找到了溫媶的氣息。輕雅提氣，以輕功快速在人群間穿梭，隻待須臾，便抓住了還在奮力擁擠，企圖逃跑的溫媶。</p>
“媶媶，你不要亂跑，會迷路的。”</p>
輕雅一把抓住溫媶，把她拉到身前，護著，道：“這邊人多，萬一被別人撞著也不好，咱們還是慢慢走罷。你不用著急，就算遠些，答應給你買的糖葫蘆，我也一定會給你買的。”</p>
溫媶怔怔然，道：“你……你不怪我嗎？”</p>
“我為什麽要怪你？”輕雅奇怪道，“的確是走了好遠，我也有點煩了，不過沒關係，答應要做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的。”</p>
溫媶目瞪口呆了片刻，道：“你是笨蛋嗎？難道你不懂嗎？”</p>
輕雅疑惑道：“我不是笨蛋，為什麽你要說我是笨蛋？”</p>
溫媶怔然看著輕雅天真的表情，心中劃過一絲嫉妒。為什麽，這個孩子能保持著如此心境，難道他不知道，這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情嗎？</p>
“你跟我來。”</p>
溫媶拉著輕雅的手，帶他出了鬧市街巷，來到一個僻靜的小巷。巷子兩側是沒有門的磚牆，空曠的巷子裏沒有旁人的身影。隻是稍微走了幾步，身後的喧囂恍若隔世。</p>
輕雅不喜歡這樣的地方，道：“你帶我到這裏做什麽？”</p>
“我有話跟你說。”</p>
溫媶抬頭看著輕雅，目光中帶著無奈和悲哀。</p>
輕雅皺眉挪開了目光，看著一旁的石磚，道：“你說吧，我聽著呢。”</p>
“剛才，我說想吃糖葫蘆，是假的。”溫媶看著輕雅的側臉，淡淡道，“我不想去徵羽樓，一旦我進去了那裏，就永遠都出不來了。所以，我要逃跑，我不要去那個地方。”</p>
輕雅聞言，沉默。</p>
“小雅哥哥，你跟我一起逃跑罷。”</p>
溫媶正色，甜聲道：“我知道你對我好，我也知道，你隻是徵羽樓的雜役。在徵羽樓，過得會有多辛苦，你應該比我清楚。所以，你跟我一起逃走吧，我寧願流浪乞討，也不要在徵羽樓過日子。”</p>
“不要。”</p>
輕雅忽然說道：“如果你要流浪乞討的話，那還不如去徵羽樓。”</p>
溫媶一怔，道：“你說什麽？”</p>
“媶媶，其實我……”</p>
“哎呀呀，瞧這倆嫩藕兒，自己跑到沒人的地方來了，可真是乖巧。”一個男子從巷口進來，笑眯眯地說道，“你們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了？跟叔叔說，叔叔幫你們。”</p>
輕雅頓時皺眉，轉身張臂，將溫媶護在身後，對那男子道：“我們的事，我們自己會解決。”</p>
(未完待續)</p>
“哦？”明馨懷疑道，“說起來，你半夜為什麽不睡覺？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順著寶寶的話說，嫁禍於旁人？”</p>
輕雅呆然道：“姐姐，我看到的人影不是刀疤，他沒有刀疤這麽壯。”</p>
“我沒問你。”明馨輕捏了下輕雅的手，對鄭刀疤道，“你老實告訴我，你昨晚為什麽沒睡覺？”</p>
鄭刀疤尷尬的笑了笑，小聲道：“明副團，請恕我不能多言，不過，今兒是初十。”</p>
明馨一揚眉，明白了，這是他與他主人傳遞消息的日子，的確是碰巧遇到案發。</p>
“就算如此，你有如何能確認說，殺人兇手是佘侃？”明馨淡笑道，“據我所聞，這幾日，琉蘇然都與索艿廝混在一起。而且我看，那三人身形也差不多，你若是認錯了，也有可能。”</p>
鄭刀疤應道：“此事因由，我不了解。但是這殺人之人，必是佘侃。因為，除了這個人，另兩個人身上都沒有血腥之氣。隻有殺人之人，身上才會有這種血腥之氣。”</p>
“簡直是無稽之談。”明馨皺眉道，“什麽血腥之氣，那不過是你的主觀臆斷罷了。”</p>
鄭刀疤笑了笑，並未再做解釋。</p>
“明姐姐，咱們還是趕快去人牙市場吧。”輕雅搖著明馨的手，笑眯眯道，“這種事，大叔說要去解決，就一定會解決的。姐姐你不要難過，開心一點，好嗎？”</p>
明馨輕歎一聲，笑了笑，道：“你說的對，辦正事要緊。咱們要趕快把孩子們接迴去，不能耽誤了新人考核。”</p>
“嗯！”輕雅笑眯眯道，“姐姐，咱們快走吧。”</p>
明馨點頭，帶著輕雅往人牙市場去了。</p>
為徵羽樓新人考核預定的孩子，有三十餘人，她們，都是從人牙市場選裏，精心挑選的漂亮女孩。要說挑選這些女孩子的基準，就是模樣漂亮，無病無傷，有培養價值，如此而已。所以此刻來講，這些孩子並不會什麽才藝，隻是單純的孩子罷了。</p>
輕雅在孩子們中尋找溫媶的身影，很快發現了白淨漂亮的她。輕雅興奮地跑過去，把溫媶拉出來，對她擺出笑臉。</p>
溫媶疑惑地眨眨眼，道：“寶寶哥哥好。”</p>
“我不叫寶寶。”輕雅微笑，道：“我叫輕雅，你叫我小雅就好了。”</p>
溫媶一笑，道：“小雅哥哥好。”</p>
“嗯！”輕雅開心地點頭，道，“我不在的時候，他們有沒有欺負你？”</p>
溫媶搖頭，道：“我們這些要賣掉的貨物，都被好好養著，沒人欺負我們。”</p>
“嗯！”輕雅微笑，道，“那我就放心了。”</p>
“三十八，三十八……嗯？怎了少了一個……啊，在這裏，三十九，齊了。”</p>
明馨確認了名冊，走到輕雅近前，看了看他們牽起來的小手，道：“寶寶，等下你要牽著她走嗎？”</p>
“嗯，”輕雅應聲，猶豫著小心道，“不行嗎？”</p>
明馨好笑地看了看輕雅，又看了看溫媶。</p>
溫媶一怔，忍不住靠近了輕雅半步，</p>
明馨噗嗤笑了，道：“好吧，那你牽著她走，不要把她丟了，知道嗎？”</p>
“嗯！”輕雅應聲微笑。</p>
明馨有趣地笑著。</p>
看樣子，這孩子是肯定喜歡上這個丫頭了。而且看起來，他們的確挺般配的。如果這丫頭能通過新人考核，幹脆把他們養在一起好了。養兩個寶寶，看他們歡笑玩鬧，肯定會更有趣。</p>
“小雅哥哥，”溫媶甜甜地說道，“我要吃糖葫蘆。”</p>
“好。”</p>
輕雅應聲，左右張望了一下，疑惑道：“哪裏有賣糖葫蘆的？”</p>
明馨笑然道：“出了市場左拐，就有個糖葫蘆攤子。”</p>
“我不要那個。”溫媶甜甜笑著，對輕雅道：“我家附近有個老爺爺，他做的糖葫蘆可好吃了，我隻想要吃他做的糖葫蘆。”</p>
輕雅茫然道：“可以，不過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兒，你能告訴我嗎？”</p>
“可以呀。”溫媶甜甜笑應道，“我家在城東南……”</p>
“不行，”明馨不悅地搖頭，道，“溫家離這裏太遠，我不能帶你們過去。”</p>
輕雅呆了呆，道：“不用姐姐帶我們過去啊，我帶她去就好。”</p>
明馨皺眉，道：“寶寶，你們不能自己走，萬一遇到壞人怎麽辦？而且，萬一讓這孩子跑了怎麽辦？這都是麻煩。”</p>
輕雅微笑道：“放心吧明姐姐，媶媶很乖的。她隻是想吃糖葫蘆，我給她買了就帶她迴去。”</p>
媶媶？</p>
明馨頓時沒話了。</p>
這孩子對這丫頭太好，就算強行製止也沒用，他肯定會想辦法達到目的的。</p>
“明姐姐，你就讓我帶她去嘛。”</p>
輕雅撒嬌道：“她過得那麽可憐，隻是想吃個糖葫蘆罷了，你就讓我給她買唄。”</p>
明馨猶豫片刻，勉強點頭，道：“可是寶寶，你們隻能自己去買糖葫蘆，不會迷路吧？”</p>
輕雅一呆，轉頭問溫媶，道：“媶媶，你認識路嗎？”</p>
溫媶點頭，甜甜笑道：“我認識的。”</p>
輕雅笑然點頭，對明馨道：“媶媶認識路，她跟我一起去，我就不會迷路了。你放心，我會保護好她，帶她迴到徵羽樓的。”</p>
明馨輕歎，微笑道：“那，我帶著她們先迴去了，你們兩個小心點。天黑之前必須迴來。”</p>
“嗯！”</p>
輕雅開心地應聲，對溫媶笑然道：“媶媶，咱們快點走吧，買了糖葫蘆，早些迴去。”</p>
“好。”</p>
溫媶甜甜一笑，給輕雅指路，道：“這邊走。”</p>
於是，兩個孩子開開心心地走掉了。</p>
明馨看著他們離去，無奈地輕歎一聲。</p>
“明副團，要不我把他們帶迴來？”鄭刀疤突然說道，“那個女孩似乎想要利用小雅逃跑。”</p>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明馨皺眉，無奈道，“寶寶太喜歡漂亮的女孩子，無論我跟他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的。”</p>
鄭刀疤請示道：“要不還是抓他們迴來，再說其他？”</p>
“罷了，不過十兩銀子的事。不讓寶寶吃這個虧，他是不會長記性的。”</p>
明馨笑了笑，道：“刀疤，你看好這些孩子，咱們先迴去了。”</p>
“是。”鄭刀疤應聲。</p>
郢中街上。</p>
輕雅牽著溫媶的手，往溫媶指引的方向走。</p>
周圍的人群熙熙攘攘，往來交錯，不曾停歇。兩個孩子在人群間穿梭而過，渺小而不被注意。</p>
“是這邊嗎？”</p>
輕雅皺眉看著臨近行色匆匆的大人，小心把溫媶拉向自己，然後張開手臂護著她不被外麵的人撞到。</p>
“嗯，是這邊，不過還要走上一陣。”</p>
溫媶看到了輕雅的小動作，心頭不由得一暖。溫媶趕忙掐了下自己的手指，讓自己清醒起來。不能被賣到徵羽樓去，一旦去了那裏，就真的出不來了。</p>
兩個孩子又走了一陣，輕雅忽然聽到，周圍有個的腳步聲，一直持續著同樣的大小。</p>
有人跟著他們？</p>
輕雅迴頭望去，腳步聲猝然消失。而輕雅個頭太小，根本看不到是誰。</p>
隻是一個不留意，溫媶迅速鑽到了人群之中，消失不見了。</p>
輕雅大驚失色，趕忙追了過去。然而人海茫茫，輕雅太過瘦小，根本沒辦法與那些大人擁擠。溫媶循隙而走，感覺是快速往前跑著，其實在人流中湧動得很慢。</p>
一時間，兩個孩子都被困在了喧鬧的人群之中。</p>
輕雅心中一急，也顧不得什麽掩飾武功了，閉目凝神，刹那間真氣探出，立刻在人群之中找到了溫媶的氣息。輕雅提氣，以輕功快速在人群間穿梭，隻待須臾，便抓住了還在奮力擁擠，企圖逃跑的溫媶。</p>
“媶媶，你不要亂跑，會迷路的。”</p>
輕雅一把抓住溫媶，把她拉到身前，護著，道：“這邊人多，萬一被別人撞著也不好，咱們還是慢慢走罷。你不用著急，就算遠些，答應給你買的糖葫蘆，我也一定會給你買的。”</p>
溫媶怔怔然，道：“你……你不怪我嗎？”</p>
“我為什麽要怪你？”輕雅奇怪道，“的確是走了好遠，我也有點煩了，不過沒關係，答應要做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的。”</p>
溫媶目瞪口呆了片刻，道：“你是笨蛋嗎？難道你不懂嗎？”</p>
輕雅疑惑道：“我不是笨蛋，為什麽你要說我是笨蛋？”</p>
溫媶怔然看著輕雅天真的表情，心中劃過一絲嫉妒。為什麽，這個孩子能保持著如此心境，難道他不知道，這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情嗎？</p>
“你跟我來。”</p>
溫媶拉著輕雅的手，帶他出了鬧市街巷，來到一個僻靜的小巷。巷子兩側是沒有門的磚牆，空曠的巷子裏沒有旁人的身影。隻是稍微走了幾步，身後的喧囂恍若隔世。</p>
輕雅不喜歡這樣的地方，道：“你帶我到這裏做什麽？”</p>
“我有話跟你說。”</p>
溫媶抬頭看著輕雅，目光中帶著無奈和悲哀。</p>
輕雅皺眉挪開了目光，看著一旁的石磚，道：“你說吧，我聽著呢。”</p>
“剛才，我說想吃糖葫蘆，是假的。”溫媶看著輕雅的側臉，淡淡道，“我不想去徵羽樓，一旦我進去了那裏，就永遠都出不來了。所以，我要逃跑，我不要去那個地方。”</p>
輕雅聞言，沉默。</p>
“小雅哥哥，你跟我一起逃跑罷。”</p>
溫媶正色，甜聲道：“我知道你對我好，我也知道，你隻是徵羽樓的雜役。在徵羽樓，過得會有多辛苦，你應該比我清楚。所以，你跟我一起逃走吧，我寧願流浪乞討，也不要在徵羽樓過日子。”</p>
“不要。”</p>
輕雅忽然說道：“如果你要流浪乞討的話，那還不如去徵羽樓。”</p>
溫媶一怔，道：“你說什麽？”</p>
“媶媶，其實我……”</p>
“哎呀呀，瞧這倆嫩藕兒，自己跑到沒人的地方來了，可真是乖巧。”一個男子從巷口進來，笑眯眯地說道，“你們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了？跟叔叔說，叔叔幫你們。”</p>
輕雅頓時皺眉，轉身張臂，將溫媶護在身後，對那男子道：“我們的事，我們自己會解決。”</p>
(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