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雅微笑，指觸琴弦，愣住。</p>
明馨盈盈笑著，擔心道：“怎麽了？不舒服的話就算了，別傷到你。”</p>
“不，傷到我還不至於。”</p>
輕雅小心地戳戳琴弦，道：“這琴弦是絲線的，我不確定這能不能禁得住內力演奏。萬一弄壞了，那就不好了。”</p>
明馨好笑，道：“你剛剛彈了，不也沒事？”</p>
“那是單音，單音好控製。”輕雅猶豫道，“這首曲子我還沒彈過，不知道自己的力度會不會不穩，萬一演奏中崩斷了琴弦，那可怎麽辦？琴多可憐啊。”</p>
明馨笑盈盈道：“不怕，斷了就換根弦，很簡單的。你放心彈，弄壞了也不說你的。”</p>
輕雅瞅了瞅明馨，又瞅了瞅琴弦，好奇心也上來了。</p>
絲線琴是可以演奏神跡的，荊燚做過。</p>
但是輕雅一直擔心弄斷琴弦，都沒有試過自己能不能用絲線琴演奏。不如趁著這次的機會試一下，如果成功了，還可以小小地佩服一下自己。</p>
輕雅穩下心神不再迷茫，撫弦試音，七弦齊鳴，稍作調整，再次試音。</p>
很好，音準了。</p>
嗯？</p>
杜未丞聞聲一愣，忍不住轉頭看過去，心中頓時驚愕萬分。</p>
七弦同時準音，為什麽那個孩子能做到？！</p>
那孩子甚至不需要任何基準，隻是掃弦，聽過，就能調對音。難道是天才嗎？</p>
如此想著，杜未丞停下了講課，專注地看著輕雅。</p>
輕雅不敢馬虎，專注地盯著琴弦。</p>
一聲，兩聲，三聲……</p>
隻是寥寥數音，空中已經有水汽開始凝結成冰晶，瑩瑩閃亮。</p>
輕雅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果然，這原理和他想得一樣，隻是利用聲波的震動造成熱量散失，就可以達到這樣的晴天飄雪效果。而且在演奏過程中，他也沒有弄壞絲線弦，簡直完美。</p>
琴聲持續，冷氣蕩漾，冰晶範圍擴大。</p>
“哇！”</p>
明馨一聲歡喜的驚唿。</p>
“好漂亮哦，真的好漂亮！”</p>
“小雅寶寶好厲害，這是怎麽弄出來的？真是好有趣哦。”</p>
“哎呀，小雅寶寶太可愛了，等下一定讓姐姐抱抱。”</p>
樂團的女子們也都驚喜的歡唿。</p>
瑩瑩冰晶在半空中凝結，在落地前又升華為水汽。</p>
杜未丞見了，詫異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而香檀隻是瞥了一眼，根本沒有太大反應。</p>
好冷。</p>
冷得太厲害了。</p>
輕雅頓時以手覆弦，止了琴音。想了想，輕雅想用荊燚同樣的辦法趕走寒氣，於是以手扣弦，正要發力，卻猛然停止。</p>
這弦不對，弦已經冷了，冷了就會脆，現在發力絕對會斷的。</p>
輕雅猶豫片刻，隻聽身後悶聲鳴弦，一股暖氣頓時蕩漾開來，驅散了所有寒意。</p>
一切恢複正常。</p>
“好美。”</p>
明馨笑顏溫柔，道：“寶寶真厲害，連晴天飄雪都會，真是讓人驚訝。”</p>
“我也很驚訝。”輕雅微笑，道，“我第一次試彈，也不知道會有什麽效果，不過感覺還可以。”</p>
“不隻是還可以，這樣的晴天飄雪，與荊燚大師所奏已然十分相似。”</p>
杜未丞走到近前，麵色嚴肅道：“小子，你是誰？為何能演奏出來這晴天飄雪？”</p>
輕雅一呆，隨意道：“你管我是誰，反正我就是能演奏。”</p>
杜未丞皺眉，道：“你這小子，竟敢如此態度，與我說話？”</p>
輕雅揚眉，道：“你用這個態度與我說話，憑什麽我就不能用這個態度與你說話？”</p>
杜未丞雙目微張。</p>
輕雅揚眉不讓。</p>
“好了好了。”</p>
明馨笑盈盈道：“杜師傅，您可別跟小孩子置氣。他不懂事，您就別跟他計較了。”</p>
杜未丞睇了一眼明馨，道：“這孩子是什麽人？”</p>
“這是我樂團雜役。”</p>
香檀悠哉地翻著譜子，眼神都未動一下，便應道：“您雖然是樂屬師傅，但好像也無權過問，我樂團雜役之事。”</p>
“此人，絕非是雜役之流。”</p>
杜未丞看向香檀，認真道：“您剛才也聽見了，七弦同時準音，這絕非常人能做到的。哪怕是香團長您，也是做不到的罷。”</p>
“做得到如何，做不到又如何？”香檀笑笑，道：“杜未丞我警告你，這孩子是我樂團的人，就算他得罪了你，也得給我忍著。我這裏，容不下你在此置喙。”</p>
杜未丞淡笑，道：“不，您誤會了，我想說的不是這個。這孩子很有天賦，我隻是好奇，他到底是什麽人。”</p>
“我剛剛才答過，你耳聾了麽？”香檀揚眉，淡然道，“總之不管他是什麽人，都輪不到你來過問。他有沒有天賦，都和你無關。你好好做你分內的事，別在這沒事找事。”</p>
杜未丞敬然一禮，道：“香團長，這孩子是有天賦的，讓他做雜役著實可惜。還請您賞臉，將他轉讓與我。由我來教他，日後必成大器。”</p>
眾女子聽了，頓時露出了不悅的表情。然而當著香團長的麵，也不好發作。</p>
“呦嗬，竟然敢跟我明著要人。”香檀臉色頓時就冷了，漠然看向杜未丞道，“你也不掂量下自己的分量，是你教他還是他教你？我再說一次，這孩子是我樂團的人，你若再要過問，可別怪我把你趕出去。”</p>
杜未丞頓了頓，道：“難不成，香團長是想把這孩子留著，自己教養？”</p>
“我為何要教養他？”香檀冷淡道，“他是我樂團雜役，沒事陪我的姑娘們玩玩，聽話就好了。其他的事太麻煩，也沒必要去想。</p>
杜未丞嚴肅道：“若是如此，還請香團長賞臉，將這孩子轉讓與我。這孩子絕對是好苗子，教養好了，絕對能排進天下前十。”</p>
香檀哼笑一聲，道：“最後一次警告，此事與你無關。”</p>
杜未丞還要說話，被明馨搶先插嘴。</p>
“好啦，香姐姐莫惱，杜師傅莫急，不如聽我一言。”</p>
明馨盈盈笑道：“要我說，這事小雅寶寶也有發言權。若是他想學，香姐姐也不會強留與他。若是他不想學，杜師傅也不該強要他去。二位不妨歇歇，聽聽小雅寶寶怎麽說的。”</p>
香檀笑了笑，先行說道：“按理來講，此事根本不用過問他的意見。不過小雅可愛，他若有想法，我尊重他的意見。”</p>
輕雅微笑，然而還沒應聲，就聽杜未丞搶先出言。</p>
“此事恐怕不妥。”</p>
杜未丞皺眉道：“他一個孩子什麽都不懂！有如此天賦，甚至能演奏出晴天飄雪的神跡，就該專心學習樂律，而不是在這裏浪費時間做一個小雜役！所以，他不需要做任何選擇，隻要乖乖聽話就好。”</p>
輕雅的目光頓時就冷了。</p>
什麽叫不需要他選擇，隻要聽話就好？！</p>
當初他一無所知之時，師玨都不敢跟他這麽說話！</p>
如今他初學入門，眼前這個人，憑什麽在這裏說這種話？！</p>
“我就在這裏做一個小雜役，別處，哪兒也不去。”</p>
輕雅冷冷地說著，淡淡瞥了杜未丞一眼，仔細地檢查著琴弦狀況。</p>
“小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p>
杜未丞不悅地皺眉道：“你可知道，你有難得的樂律天賦，如果加以練習，日後必有所成。”</p>
輕雅懶於抬眼，冷淡道：“我知道，我有絕對音感，而且是天生的，你有嗎？”</p>
杜未丞尷尬了片刻，嚴肅地說道：“絕對音感並非隻有天生，通過後天努力練習一樣可以達到。我雖沒有絕對音感，但師玨大師，便是後天練習的絕對音感。天生或有優勢，但這不代表，後天無法超越。師玨大師便是先例。”</p>
輕雅冷笑，抬眼盯住杜禾丞，冷淡地說道：“師玨苦練，乃至天下第二。鍾耒苦練，乃至天下第五。燚大叔天賦異稟，位居第一。請問這位……師傅，您排名第幾？”</p>
杜未丞頓時皺眉。</p>
竹林苑初賽，他僅排名第五，這還是他超常發揮，得到的最好成績。</p>
見他不答，輕雅冷淡道：“怎麽，總不至於連初賽都沒個名次吧？”</p>
杜未丞傲然道：“小子，先別說我，今年樂師大會你參加了麽？”</p>
輕雅道：“參加了。”</p>
杜未丞道：“如此，你初賽又是第幾？”</p>
“沒比。”輕雅道，“沒有名次。”</p>
杜未丞傲然道：“你也不過如此，有什麽可狂的？乖乖聽話就好，你根本什麽都不懂。”</p>
輕雅目光更冷，不悅地盯著杜未丞，道：“我告訴你，就算是師玨，都不敢跟我這麽說話！你一個師玨的模仿者，憑什麽這麽跟我說話？我樂意學琴就學琴。我樂意玩就玩，我想怎麽樣不關你事！就你剛剛講的那些指法，比師玨都錯的離譜！還想教我，算了吧！你根本什麽都不懂，跟著你學的人才是浪費時間！”</p>
那邊，彩薇的臉色微微變了變。</p>
杜未丞臉色也變了，微怒道：“你這小子，真是好大的口氣！不要以為你能演奏出晴天飄雪，就可以連玨大師都不放在眼裏。你學琴幾年？又有幾年的閱曆？你真的以為你了不得了是嗎？我告訴你！朝有玨技，野有燚藝！怎麽都輪不上你這個小子說三道四！”</p>
兩個人針鋒相對。</p>
香檀像看笑話一樣，有趣地微笑著，根本不去攔阻。</p>
周圍的女子們都被嚇住了，誰也沒想到這個孩子也會生氣。但是他生氣的模樣也好可愛哦，要不是氣氛不對，真想撲過去摸摸輕雅臉蛋。</p>
“杜師傅。”</p>
明馨實在是忍不住了，小聲提醒道：“別說了，差不多得了。”</p>
“這怎麽能差不多得了！”杜未丞怒然道，“他一個毛頭小子，憑什麽說玨大師的不是！他有什麽資格直唿玨大師名諱！”</p>
“行啊，你不服是不是。”輕雅挑眉，道，“來比試一下，一首曲子定勝負。”</p>
宦牧輕咳一聲，以示提醒。</p>
輕雅向宦牧笑了一下，繼續看著杜未丞。</p>
“比試？”</p>
杜未丞哼笑，道：“憑你也敢說出比試二字？你配麽！”</p>
“啊，對，我不配比試。”</p>
輕雅冷笑，道：“那好，咱們不比試，直接一點。我來演奏一首曲子，碾壓一下你的技藝，讓你懷疑平生所學，如何？”</p>
杜未丞氣的鼻子都歪了，道：“有本事你再說一遍！”</p>
(未完待續)</p>
明馨盈盈笑著，擔心道：“怎麽了？不舒服的話就算了，別傷到你。”</p>
“不，傷到我還不至於。”</p>
輕雅小心地戳戳琴弦，道：“這琴弦是絲線的，我不確定這能不能禁得住內力演奏。萬一弄壞了，那就不好了。”</p>
明馨好笑，道：“你剛剛彈了，不也沒事？”</p>
“那是單音，單音好控製。”輕雅猶豫道，“這首曲子我還沒彈過，不知道自己的力度會不會不穩，萬一演奏中崩斷了琴弦，那可怎麽辦？琴多可憐啊。”</p>
明馨笑盈盈道：“不怕，斷了就換根弦，很簡單的。你放心彈，弄壞了也不說你的。”</p>
輕雅瞅了瞅明馨，又瞅了瞅琴弦，好奇心也上來了。</p>
絲線琴是可以演奏神跡的，荊燚做過。</p>
但是輕雅一直擔心弄斷琴弦，都沒有試過自己能不能用絲線琴演奏。不如趁著這次的機會試一下，如果成功了，還可以小小地佩服一下自己。</p>
輕雅穩下心神不再迷茫，撫弦試音，七弦齊鳴，稍作調整，再次試音。</p>
很好，音準了。</p>
嗯？</p>
杜未丞聞聲一愣，忍不住轉頭看過去，心中頓時驚愕萬分。</p>
七弦同時準音，為什麽那個孩子能做到？！</p>
那孩子甚至不需要任何基準，隻是掃弦，聽過，就能調對音。難道是天才嗎？</p>
如此想著，杜未丞停下了講課，專注地看著輕雅。</p>
輕雅不敢馬虎，專注地盯著琴弦。</p>
一聲，兩聲，三聲……</p>
隻是寥寥數音，空中已經有水汽開始凝結成冰晶，瑩瑩閃亮。</p>
輕雅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果然，這原理和他想得一樣，隻是利用聲波的震動造成熱量散失，就可以達到這樣的晴天飄雪效果。而且在演奏過程中，他也沒有弄壞絲線弦，簡直完美。</p>
琴聲持續，冷氣蕩漾，冰晶範圍擴大。</p>
“哇！”</p>
明馨一聲歡喜的驚唿。</p>
“好漂亮哦，真的好漂亮！”</p>
“小雅寶寶好厲害，這是怎麽弄出來的？真是好有趣哦。”</p>
“哎呀，小雅寶寶太可愛了，等下一定讓姐姐抱抱。”</p>
樂團的女子們也都驚喜的歡唿。</p>
瑩瑩冰晶在半空中凝結，在落地前又升華為水汽。</p>
杜未丞見了，詫異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而香檀隻是瞥了一眼，根本沒有太大反應。</p>
好冷。</p>
冷得太厲害了。</p>
輕雅頓時以手覆弦，止了琴音。想了想，輕雅想用荊燚同樣的辦法趕走寒氣，於是以手扣弦，正要發力，卻猛然停止。</p>
這弦不對，弦已經冷了，冷了就會脆，現在發力絕對會斷的。</p>
輕雅猶豫片刻，隻聽身後悶聲鳴弦，一股暖氣頓時蕩漾開來，驅散了所有寒意。</p>
一切恢複正常。</p>
“好美。”</p>
明馨笑顏溫柔，道：“寶寶真厲害，連晴天飄雪都會，真是讓人驚訝。”</p>
“我也很驚訝。”輕雅微笑，道，“我第一次試彈，也不知道會有什麽效果，不過感覺還可以。”</p>
“不隻是還可以，這樣的晴天飄雪，與荊燚大師所奏已然十分相似。”</p>
杜未丞走到近前，麵色嚴肅道：“小子，你是誰？為何能演奏出來這晴天飄雪？”</p>
輕雅一呆，隨意道：“你管我是誰，反正我就是能演奏。”</p>
杜未丞皺眉，道：“你這小子，竟敢如此態度，與我說話？”</p>
輕雅揚眉，道：“你用這個態度與我說話，憑什麽我就不能用這個態度與你說話？”</p>
杜未丞雙目微張。</p>
輕雅揚眉不讓。</p>
“好了好了。”</p>
明馨笑盈盈道：“杜師傅，您可別跟小孩子置氣。他不懂事，您就別跟他計較了。”</p>
杜未丞睇了一眼明馨，道：“這孩子是什麽人？”</p>
“這是我樂團雜役。”</p>
香檀悠哉地翻著譜子，眼神都未動一下，便應道：“您雖然是樂屬師傅，但好像也無權過問，我樂團雜役之事。”</p>
“此人，絕非是雜役之流。”</p>
杜未丞看向香檀，認真道：“您剛才也聽見了，七弦同時準音，這絕非常人能做到的。哪怕是香團長您，也是做不到的罷。”</p>
“做得到如何，做不到又如何？”香檀笑笑，道：“杜未丞我警告你，這孩子是我樂團的人，就算他得罪了你，也得給我忍著。我這裏，容不下你在此置喙。”</p>
杜未丞淡笑，道：“不，您誤會了，我想說的不是這個。這孩子很有天賦，我隻是好奇，他到底是什麽人。”</p>
“我剛剛才答過，你耳聾了麽？”香檀揚眉，淡然道，“總之不管他是什麽人，都輪不到你來過問。他有沒有天賦，都和你無關。你好好做你分內的事，別在這沒事找事。”</p>
杜未丞敬然一禮，道：“香團長，這孩子是有天賦的，讓他做雜役著實可惜。還請您賞臉，將他轉讓與我。由我來教他，日後必成大器。”</p>
眾女子聽了，頓時露出了不悅的表情。然而當著香團長的麵，也不好發作。</p>
“呦嗬，竟然敢跟我明著要人。”香檀臉色頓時就冷了，漠然看向杜未丞道，“你也不掂量下自己的分量，是你教他還是他教你？我再說一次，這孩子是我樂團的人，你若再要過問，可別怪我把你趕出去。”</p>
杜未丞頓了頓，道：“難不成，香團長是想把這孩子留著，自己教養？”</p>
“我為何要教養他？”香檀冷淡道，“他是我樂團雜役，沒事陪我的姑娘們玩玩，聽話就好了。其他的事太麻煩，也沒必要去想。</p>
杜未丞嚴肅道：“若是如此，還請香團長賞臉，將這孩子轉讓與我。這孩子絕對是好苗子，教養好了，絕對能排進天下前十。”</p>
香檀哼笑一聲，道：“最後一次警告，此事與你無關。”</p>
杜未丞還要說話，被明馨搶先插嘴。</p>
“好啦，香姐姐莫惱，杜師傅莫急，不如聽我一言。”</p>
明馨盈盈笑道：“要我說，這事小雅寶寶也有發言權。若是他想學，香姐姐也不會強留與他。若是他不想學，杜師傅也不該強要他去。二位不妨歇歇，聽聽小雅寶寶怎麽說的。”</p>
香檀笑了笑，先行說道：“按理來講，此事根本不用過問他的意見。不過小雅可愛，他若有想法，我尊重他的意見。”</p>
輕雅微笑，然而還沒應聲，就聽杜未丞搶先出言。</p>
“此事恐怕不妥。”</p>
杜未丞皺眉道：“他一個孩子什麽都不懂！有如此天賦，甚至能演奏出晴天飄雪的神跡，就該專心學習樂律，而不是在這裏浪費時間做一個小雜役！所以，他不需要做任何選擇，隻要乖乖聽話就好。”</p>
輕雅的目光頓時就冷了。</p>
什麽叫不需要他選擇，隻要聽話就好？！</p>
當初他一無所知之時，師玨都不敢跟他這麽說話！</p>
如今他初學入門，眼前這個人，憑什麽在這裏說這種話？！</p>
“我就在這裏做一個小雜役，別處，哪兒也不去。”</p>
輕雅冷冷地說著，淡淡瞥了杜未丞一眼，仔細地檢查著琴弦狀況。</p>
“小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p>
杜未丞不悅地皺眉道：“你可知道，你有難得的樂律天賦，如果加以練習，日後必有所成。”</p>
輕雅懶於抬眼，冷淡道：“我知道，我有絕對音感，而且是天生的，你有嗎？”</p>
杜未丞尷尬了片刻，嚴肅地說道：“絕對音感並非隻有天生，通過後天努力練習一樣可以達到。我雖沒有絕對音感，但師玨大師，便是後天練習的絕對音感。天生或有優勢，但這不代表，後天無法超越。師玨大師便是先例。”</p>
輕雅冷笑，抬眼盯住杜禾丞，冷淡地說道：“師玨苦練，乃至天下第二。鍾耒苦練，乃至天下第五。燚大叔天賦異稟，位居第一。請問這位……師傅，您排名第幾？”</p>
杜未丞頓時皺眉。</p>
竹林苑初賽，他僅排名第五，這還是他超常發揮，得到的最好成績。</p>
見他不答，輕雅冷淡道：“怎麽，總不至於連初賽都沒個名次吧？”</p>
杜未丞傲然道：“小子，先別說我，今年樂師大會你參加了麽？”</p>
輕雅道：“參加了。”</p>
杜未丞道：“如此，你初賽又是第幾？”</p>
“沒比。”輕雅道，“沒有名次。”</p>
杜未丞傲然道：“你也不過如此，有什麽可狂的？乖乖聽話就好，你根本什麽都不懂。”</p>
輕雅目光更冷，不悅地盯著杜未丞，道：“我告訴你，就算是師玨，都不敢跟我這麽說話！你一個師玨的模仿者，憑什麽這麽跟我說話？我樂意學琴就學琴。我樂意玩就玩，我想怎麽樣不關你事！就你剛剛講的那些指法，比師玨都錯的離譜！還想教我，算了吧！你根本什麽都不懂，跟著你學的人才是浪費時間！”</p>
那邊，彩薇的臉色微微變了變。</p>
杜未丞臉色也變了，微怒道：“你這小子，真是好大的口氣！不要以為你能演奏出晴天飄雪，就可以連玨大師都不放在眼裏。你學琴幾年？又有幾年的閱曆？你真的以為你了不得了是嗎？我告訴你！朝有玨技，野有燚藝！怎麽都輪不上你這個小子說三道四！”</p>
兩個人針鋒相對。</p>
香檀像看笑話一樣，有趣地微笑著，根本不去攔阻。</p>
周圍的女子們都被嚇住了，誰也沒想到這個孩子也會生氣。但是他生氣的模樣也好可愛哦，要不是氣氛不對，真想撲過去摸摸輕雅臉蛋。</p>
“杜師傅。”</p>
明馨實在是忍不住了，小聲提醒道：“別說了，差不多得了。”</p>
“這怎麽能差不多得了！”杜未丞怒然道，“他一個毛頭小子，憑什麽說玨大師的不是！他有什麽資格直唿玨大師名諱！”</p>
“行啊，你不服是不是。”輕雅挑眉，道，“來比試一下，一首曲子定勝負。”</p>
宦牧輕咳一聲，以示提醒。</p>
輕雅向宦牧笑了一下，繼續看著杜未丞。</p>
“比試？”</p>
杜未丞哼笑，道：“憑你也敢說出比試二字？你配麽！”</p>
“啊，對，我不配比試。”</p>
輕雅冷笑，道：“那好，咱們不比試，直接一點。我來演奏一首曲子，碾壓一下你的技藝，讓你懷疑平生所學，如何？”</p>
杜未丞氣的鼻子都歪了，道：“有本事你再說一遍！”</p>
(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