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p>
輕雅稚氣道，“這戶籍是我和師玨打賭贏到的，不過我做江湖樂手，是因為我不想去聖樂坊。我還是比較喜歡江湖。”</p>
宦牧愕然，道：“打賭？贏到的？”</p>
“對呀。”</p>
輕雅稚氣道，“師玨說，隻要我演奏的曲目讓他承認好聽，他就給我聖樂坊的戶籍。”</p>
宦牧難以置信地看著輕雅，心裏著實沒想到，這小孩子，竟然還被師玨誇讚過。不過片刻，宦牧心裏也就明白了。什麽打賭，隻是個幌子。多半是師玨想要從把這孩子搶到自己麾下。是以隨便找個借口，讓這個孩子算是聖樂坊的樂師了，就好。</p>
在看輕雅，一臉稚氣，一看就是對這些毫無所知。</p>
宦牧真是笑了。</p>
“你是不是傻？明明有聖樂坊的戶籍，還樂意在江湖流浪。”宦牧好笑，道，“你可知道，去了聖樂坊之後，會有多麽優厚的待遇？”</p>
輕雅奇怪道：“那又怎麽樣，我現在有的錢，也足夠衣食無憂啊。”</p>
宦牧笑笑，道：“不過你在民間學，終究還是會去聖樂坊。那樣的話，還不如直接去，比較省時間。”</p>
輕雅驚訝道：“但是那樣，就看不到江湖上好玩的東西了啊。反正我才不要去那種地方，一點都不好玩。”</p>
宦牧輕歎一聲，道：“好吧，你也還小，需要多點時間到處見識見識。”</p>
輕雅微笑，道：“那，咱們拿著這個，能不能從大門進了？”</p>
宦牧好笑，道：“聖樂坊的戶籍也是路引，肯定可以進的，不過這個隻能一個人用。”</p>
“哎？這樣的嗎？”輕雅不太懂。</p>
宦牧略微思考，道：“說起來，我記得聖樂坊的戶籍屬於官籍對吧？”</p>
“嗯。”輕雅道，“他們是這麽說的。”</p>
“那就好辦了。”宦牧笑笑，道，“官家是容許帶私人護衛的。進去的時候，你就說我是你的護衛，就可以進去了。”</p>
“哎？”輕雅呆然道，“又要騙人嗎？”</p>
宦牧好笑，道：“要不你還是跟我走偏門？”</p>
輕雅想了想，搖頭道：“不要。我又沒有做壞事，才不要從什麽偏門進去。要進城就要光明正大的走正門，大叔也跟我一起走正門。”</p>
宦牧笑然點頭。</p>
輕雅開心地準備進門，但是門衛拿到青銅牌的時候，完全不信。</p>
“這是你的戶籍？”門衛嚴肅皺眉道，“聖樂坊什麽時候有如此年幼的樂師了？”</p>
“這種事情我怎麽知道？”輕雅微笑，道：“反正這就是我的戶籍。”</p>
門衛皺眉，道：“你這是假的。”</p>
輕雅奇怪道：“你憑什麽說我是假的？理由呢？”</p>
“你這個年紀，在聖樂坊裏也就是學徒罷了，怎麽可能有樂師戶籍。”門衛扣押戶籍，道，“你涉嫌惡意造假戶籍，這個戶籍我沒收了。看你是孩子，就饒你一次。趕快走，不然就把你抓起來。”</p>
輕雅頓時火了，道：“我的東西你給我拿迴來！憑什麽你說沒收就沒收？！”</p>
門衛亮出長矛，道：“再不走，我就把你抓起來。”</p>
“就憑你？”</p>
輕雅目光頓時就冷了，一把握住長矛前半，直接扭斷。旋手一轉，矛頭直指那門衛。</p>
門衛一呆。</p>
“無論真假，我的東西，你就應該給我拿迴來，還輪不到你來沒收。”輕雅冷冷道，“再說，憑什麽你一句話說假的就是假的，理由呢？還是說，你看我是孩子，所以打算明搶？”</p>
門衛直接愣住，心裏卻在想，這個孩子有著如此武功，根本沒必要帶護衛。</p>
他們絕對有問題。</p>
“你幹嘛呢？怎麽這麽慢。”</p>
旁邊門衛長皺眉過來，道，“不是說了，有疑問就暫留上報，不要耽誤後麵的人進城。”</p>
“抱歉。”門衛立刻雙手奉上輕雅的青銅牌，道，“請您看看這個戶籍。”</p>
“什麽啊？”門衛長接過來，一看，驚然道，“呦，輕雅？這不是天下第五的雅大師麽？”</p>
門衛一愣，道：“您是說這個孩子？”</p>
“廢話，當然是孩子。”門衛長怒斥道，“你沒聽說嗎？今年樂師大會決賽，有個十歲小樂師，技藝卓絕驚豔眾人，堪比大司樂師玨大師。說的，就是這位輕雅大師。”</p>
門衛茫然，沒聽說過。</p>
“你這個木訥腦袋，偶爾也要關注一些流行消息好不好？”門衛長斥責了，轉頭笑然麵對輕雅，奉上青銅牌，道，“雅大師，不，雅大人。手下人無知多有得罪，還請見諒。”</p>
輕雅拿迴青銅牌，道：“這是我護衛。”</p>
“哦，好的好的。”門衛長恭敬道，“請雅大人及護衛進城。”</p>
輕雅往裏走了半步，才想起來，隨手把手中的斷矛丟到地上，道：“這個是他先動手，我隻是防衛而已。”</p>
“是是是，都是我們的錯。”門衛長嚴厲地對門衛道，“還不快向雅大人道歉。”</p>
門衛行禮，道：“小人有眼無珠，冒犯大人了，請您海涵。”</p>
輕雅做了個鬼臉，道：“長矛我就不賠了，道歉嘛，我也收下了，就這樣。”</p>
“是是是，”門衛長恭敬道，“請您進城。”</p>
門衛放行。</p>
輕雅與宦牧進了城門，還能聽到門衛長斥責門衛的聲音。</p>
沒走幾步，輕雅莫名就開始笑。</p>
“沒想到樂師大會的事，已經傳到這裏來了。”宦牧微微皺眉，道，“小雅，你名氣不小。”</p>
“哈哈，也是碰巧有人認識吧。太逗了，還雅大人，哈哈！”輕雅邊笑邊走，道，“你剛剛看到那個卑躬屈膝的模樣了麽？還說我堪比師玨，真是逗死人了。”</p>
宦牧笑笑，道：“習慣就好了，官話都是這麽說的。”</p>
輕雅收了笑，淡淡道：“所以我才討厭官家。不光勢利眼，還這般阿諛奉承，真不嫌惡心。”</p>
宦牧笑笑，道：“別這麽說，會這樣，也有諸多無奈。”</p>
“不管怎樣，總算進城了，真夠折騰的！”</p>
輕雅歡快地伸了個懶腰，微笑道：“大叔，咱們現在就去你說過的那個民樂坊嗎？”</p>
“不急，先去和故人打個招唿。”宦牧笑笑，道，“小雅，你也來認識一下，萬一有事，還可以互相照應。”</p>
輕雅呆了呆，疑惑道：“故人，誰啊？”</p>
宦牧笑笑，道：“以前的朋友，他在郢中負責收集情報。”</p>
輕雅還是沒懂。</p>
宦牧笑笑，道：“和孫焨一樣，我們都是從梟銳禁軍出來的人。現在散布在天下各地，各自生活，順便收集情報。”</p>
“哦。”輕雅恍然道，“就是會知了叫的那個。”</p>
宦牧笑然點頭。</p>
輕雅想了想，疑惑道：“大叔，是不是那些人裏麵，隻有你在到處閑逛啊？”</p>
“當然不是。”宦牧應道，“出來走江湖的不少，偶爾也會遇到。不過收集情報的話，還是要有個固定且隱秘的地點比較好，不然散出去的眼睛迴報的時候，都不知道要往哪裏迴報。”</p>
輕雅呆了呆，道：“不會被發現麽？”</p>
“被發現也不會怎樣，我們現在不屬於任何勢力。”宦牧好笑，道，“這樣的情報匯總，隻是為了能更好的，更安靜的活下去。會這樣的地方不少，所以並不招風。”</p>
輕雅想了想，並不是很懂。</p>
“你隨我來。”</p>
宦牧帶著輕雅穿城而過，目的明確。</p>
輕雅跟著宦牧在街上走，目光好奇地掃視著兩旁的景色。</p>
郢中很熱鬧，感覺和中陵差不多，但又不太一樣。郢中也分內外城。內城，屬於官府官兵官樂坊總是官家的地盤。進門處有官兵嚴格把守，不允許尋常百姓進入。而外城，屬於繁華熱鬧的商業娛樂場所，沒有特別的限製，是以到處都是人滿為患。</p>
郢中，還真是繁華的很。</p>
不說別的，光是民樂坊，輕雅就看到了七八家。鶯鶯燕燕的樂曲從樂坊中傳出來，聽得骨頭都要酥掉了。樂坊前還有漂亮的女子俏然站在門口攬客，輕雅看得眼睛都直了。</p>
一路喧囂，宦牧沒有停，頭也不迴帶著輕雅穿過數條街道，又拐了幾個彎，到了一家茗鋪門前。</p>
此處，人流絡繹不絕，卻靜的有幾分雅致。</p>
輕雅迴頭看看身後的熱鬧街道，轉頭再看看眼前的安靜茗鋪，頓時安靜得很，不敢大聲說話。</p>
“宦大叔，這是哪裏啊？”</p>
輕雅小聲問道，好奇地張望著這處別有風格的場所。</p>
“煙鎖茗鋪。”</p>
宦牧解釋道，輕然吹出一聲蟬鳴。</p>
輕雅呆了呆，道：“這是做什麽？”</p>
“暗號。”宦牧笑了笑，稍等了片刻，輕聲道，“來，往裏走。”</p>
說著，宦牧撣衣衫出聲，進了店門。</p>
輕雅乖乖跟著進門，才發現，原來這裏就是個茶樓。</p>
嗬，起了個這麽嚇人的名字，還以為是什麽高雅的場所。</p>
剛進門，就有人迎了出來。</p>
“宦老板，今日來得很早嘛。”茗鋪老板陸洴親自來迎，笑然恭敬道，“您要的雅間已經給您備下了，請隨我來。”</p>
“甚好。”</p>
宦牧應聲，帶著輕雅，隨陸洴往裏走。</p>
嗬，這瞎話真是說來就來，馬虎眼打得好溜。</p>
輕雅撇嘴，大人的世界好難懂。</p>
陸洴帶著二人進到茗鋪裏，沒停，而是繞了個彎子，走到了茗鋪後麵，陸洴的私人住所處。陸洴小心地看了一眼無人跟蹤，便帶著二人進到了會客室內。</p>
輕雅一進來，就很自覺的找了個位置坐下。走這麽一長段路，可真是累死了。</p>
“阿牧，你還好嗎？”陸洴關上門，立刻問道，“一早聽說你受傷了，可沒想到傷的有這麽嚴重。你這左眼，還能看到東西麽？”</p>
輕雅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這人說話怎麽這麽快，跟炒豆子似的，嚇一跳。</p>
宦牧笑笑，道：“洴兄多慮了，我隻是皮肉燒傷，沒有傷到眼睛。”</p>
“那幫官家也真是的，沒事插手江湖的事做什麽，費力不討好，徒惹麻煩。”陸洴皺眉，道，“阿牧，你也是，遇到這種情況還猶豫什麽啊。你若動手殺人，根本沒人能傷得了你。”</p>
宦牧笑笑，道：“一是之錯，不可一錯再錯。殺人，也不能解決任何問題。”</p>
“是，你是沒有殺，但是到最後，人還是都死了。”陸洴不讚同道，“如此，還不如你把他們都殺了，至少你就不會被傷成這樣。”</p>
(未完待續)</p>
輕雅稚氣道，“這戶籍是我和師玨打賭贏到的，不過我做江湖樂手，是因為我不想去聖樂坊。我還是比較喜歡江湖。”</p>
宦牧愕然，道：“打賭？贏到的？”</p>
“對呀。”</p>
輕雅稚氣道，“師玨說，隻要我演奏的曲目讓他承認好聽，他就給我聖樂坊的戶籍。”</p>
宦牧難以置信地看著輕雅，心裏著實沒想到，這小孩子，竟然還被師玨誇讚過。不過片刻，宦牧心裏也就明白了。什麽打賭，隻是個幌子。多半是師玨想要從把這孩子搶到自己麾下。是以隨便找個借口，讓這個孩子算是聖樂坊的樂師了，就好。</p>
在看輕雅，一臉稚氣，一看就是對這些毫無所知。</p>
宦牧真是笑了。</p>
“你是不是傻？明明有聖樂坊的戶籍，還樂意在江湖流浪。”宦牧好笑，道，“你可知道，去了聖樂坊之後，會有多麽優厚的待遇？”</p>
輕雅奇怪道：“那又怎麽樣，我現在有的錢，也足夠衣食無憂啊。”</p>
宦牧笑笑，道：“不過你在民間學，終究還是會去聖樂坊。那樣的話，還不如直接去，比較省時間。”</p>
輕雅驚訝道：“但是那樣，就看不到江湖上好玩的東西了啊。反正我才不要去那種地方，一點都不好玩。”</p>
宦牧輕歎一聲，道：“好吧，你也還小，需要多點時間到處見識見識。”</p>
輕雅微笑，道：“那，咱們拿著這個，能不能從大門進了？”</p>
宦牧好笑，道：“聖樂坊的戶籍也是路引，肯定可以進的，不過這個隻能一個人用。”</p>
“哎？這樣的嗎？”輕雅不太懂。</p>
宦牧略微思考，道：“說起來，我記得聖樂坊的戶籍屬於官籍對吧？”</p>
“嗯。”輕雅道，“他們是這麽說的。”</p>
“那就好辦了。”宦牧笑笑，道，“官家是容許帶私人護衛的。進去的時候，你就說我是你的護衛，就可以進去了。”</p>
“哎？”輕雅呆然道，“又要騙人嗎？”</p>
宦牧好笑，道：“要不你還是跟我走偏門？”</p>
輕雅想了想，搖頭道：“不要。我又沒有做壞事，才不要從什麽偏門進去。要進城就要光明正大的走正門，大叔也跟我一起走正門。”</p>
宦牧笑然點頭。</p>
輕雅開心地準備進門，但是門衛拿到青銅牌的時候，完全不信。</p>
“這是你的戶籍？”門衛嚴肅皺眉道，“聖樂坊什麽時候有如此年幼的樂師了？”</p>
“這種事情我怎麽知道？”輕雅微笑，道：“反正這就是我的戶籍。”</p>
門衛皺眉，道：“你這是假的。”</p>
輕雅奇怪道：“你憑什麽說我是假的？理由呢？”</p>
“你這個年紀，在聖樂坊裏也就是學徒罷了，怎麽可能有樂師戶籍。”門衛扣押戶籍，道，“你涉嫌惡意造假戶籍，這個戶籍我沒收了。看你是孩子，就饒你一次。趕快走，不然就把你抓起來。”</p>
輕雅頓時火了，道：“我的東西你給我拿迴來！憑什麽你說沒收就沒收？！”</p>
門衛亮出長矛，道：“再不走，我就把你抓起來。”</p>
“就憑你？”</p>
輕雅目光頓時就冷了，一把握住長矛前半，直接扭斷。旋手一轉，矛頭直指那門衛。</p>
門衛一呆。</p>
“無論真假，我的東西，你就應該給我拿迴來，還輪不到你來沒收。”輕雅冷冷道，“再說，憑什麽你一句話說假的就是假的，理由呢？還是說，你看我是孩子，所以打算明搶？”</p>
門衛直接愣住，心裏卻在想，這個孩子有著如此武功，根本沒必要帶護衛。</p>
他們絕對有問題。</p>
“你幹嘛呢？怎麽這麽慢。”</p>
旁邊門衛長皺眉過來，道，“不是說了，有疑問就暫留上報，不要耽誤後麵的人進城。”</p>
“抱歉。”門衛立刻雙手奉上輕雅的青銅牌，道，“請您看看這個戶籍。”</p>
“什麽啊？”門衛長接過來，一看，驚然道，“呦，輕雅？這不是天下第五的雅大師麽？”</p>
門衛一愣，道：“您是說這個孩子？”</p>
“廢話，當然是孩子。”門衛長怒斥道，“你沒聽說嗎？今年樂師大會決賽，有個十歲小樂師，技藝卓絕驚豔眾人，堪比大司樂師玨大師。說的，就是這位輕雅大師。”</p>
門衛茫然，沒聽說過。</p>
“你這個木訥腦袋，偶爾也要關注一些流行消息好不好？”門衛長斥責了，轉頭笑然麵對輕雅，奉上青銅牌，道，“雅大師，不，雅大人。手下人無知多有得罪，還請見諒。”</p>
輕雅拿迴青銅牌，道：“這是我護衛。”</p>
“哦，好的好的。”門衛長恭敬道，“請雅大人及護衛進城。”</p>
輕雅往裏走了半步，才想起來，隨手把手中的斷矛丟到地上，道：“這個是他先動手，我隻是防衛而已。”</p>
“是是是，都是我們的錯。”門衛長嚴厲地對門衛道，“還不快向雅大人道歉。”</p>
門衛行禮，道：“小人有眼無珠，冒犯大人了，請您海涵。”</p>
輕雅做了個鬼臉，道：“長矛我就不賠了，道歉嘛，我也收下了，就這樣。”</p>
“是是是，”門衛長恭敬道，“請您進城。”</p>
門衛放行。</p>
輕雅與宦牧進了城門，還能聽到門衛長斥責門衛的聲音。</p>
沒走幾步，輕雅莫名就開始笑。</p>
“沒想到樂師大會的事，已經傳到這裏來了。”宦牧微微皺眉，道，“小雅，你名氣不小。”</p>
“哈哈，也是碰巧有人認識吧。太逗了，還雅大人，哈哈！”輕雅邊笑邊走，道，“你剛剛看到那個卑躬屈膝的模樣了麽？還說我堪比師玨，真是逗死人了。”</p>
宦牧笑笑，道：“習慣就好了，官話都是這麽說的。”</p>
輕雅收了笑，淡淡道：“所以我才討厭官家。不光勢利眼，還這般阿諛奉承，真不嫌惡心。”</p>
宦牧笑笑，道：“別這麽說，會這樣，也有諸多無奈。”</p>
“不管怎樣，總算進城了，真夠折騰的！”</p>
輕雅歡快地伸了個懶腰，微笑道：“大叔，咱們現在就去你說過的那個民樂坊嗎？”</p>
“不急，先去和故人打個招唿。”宦牧笑笑，道，“小雅，你也來認識一下，萬一有事，還可以互相照應。”</p>
輕雅呆了呆，疑惑道：“故人，誰啊？”</p>
宦牧笑笑，道：“以前的朋友，他在郢中負責收集情報。”</p>
輕雅還是沒懂。</p>
宦牧笑笑，道：“和孫焨一樣，我們都是從梟銳禁軍出來的人。現在散布在天下各地，各自生活，順便收集情報。”</p>
“哦。”輕雅恍然道，“就是會知了叫的那個。”</p>
宦牧笑然點頭。</p>
輕雅想了想，疑惑道：“大叔，是不是那些人裏麵，隻有你在到處閑逛啊？”</p>
“當然不是。”宦牧應道，“出來走江湖的不少，偶爾也會遇到。不過收集情報的話，還是要有個固定且隱秘的地點比較好，不然散出去的眼睛迴報的時候，都不知道要往哪裏迴報。”</p>
輕雅呆了呆，道：“不會被發現麽？”</p>
“被發現也不會怎樣，我們現在不屬於任何勢力。”宦牧好笑，道，“這樣的情報匯總，隻是為了能更好的，更安靜的活下去。會這樣的地方不少，所以並不招風。”</p>
輕雅想了想，並不是很懂。</p>
“你隨我來。”</p>
宦牧帶著輕雅穿城而過，目的明確。</p>
輕雅跟著宦牧在街上走，目光好奇地掃視著兩旁的景色。</p>
郢中很熱鬧，感覺和中陵差不多，但又不太一樣。郢中也分內外城。內城，屬於官府官兵官樂坊總是官家的地盤。進門處有官兵嚴格把守，不允許尋常百姓進入。而外城，屬於繁華熱鬧的商業娛樂場所，沒有特別的限製，是以到處都是人滿為患。</p>
郢中，還真是繁華的很。</p>
不說別的，光是民樂坊，輕雅就看到了七八家。鶯鶯燕燕的樂曲從樂坊中傳出來，聽得骨頭都要酥掉了。樂坊前還有漂亮的女子俏然站在門口攬客，輕雅看得眼睛都直了。</p>
一路喧囂，宦牧沒有停，頭也不迴帶著輕雅穿過數條街道，又拐了幾個彎，到了一家茗鋪門前。</p>
此處，人流絡繹不絕，卻靜的有幾分雅致。</p>
輕雅迴頭看看身後的熱鬧街道，轉頭再看看眼前的安靜茗鋪，頓時安靜得很，不敢大聲說話。</p>
“宦大叔，這是哪裏啊？”</p>
輕雅小聲問道，好奇地張望著這處別有風格的場所。</p>
“煙鎖茗鋪。”</p>
宦牧解釋道，輕然吹出一聲蟬鳴。</p>
輕雅呆了呆，道：“這是做什麽？”</p>
“暗號。”宦牧笑了笑，稍等了片刻，輕聲道，“來，往裏走。”</p>
說著，宦牧撣衣衫出聲，進了店門。</p>
輕雅乖乖跟著進門，才發現，原來這裏就是個茶樓。</p>
嗬，起了個這麽嚇人的名字，還以為是什麽高雅的場所。</p>
剛進門，就有人迎了出來。</p>
“宦老板，今日來得很早嘛。”茗鋪老板陸洴親自來迎，笑然恭敬道，“您要的雅間已經給您備下了，請隨我來。”</p>
“甚好。”</p>
宦牧應聲，帶著輕雅，隨陸洴往裏走。</p>
嗬，這瞎話真是說來就來，馬虎眼打得好溜。</p>
輕雅撇嘴，大人的世界好難懂。</p>
陸洴帶著二人進到茗鋪裏，沒停，而是繞了個彎子，走到了茗鋪後麵，陸洴的私人住所處。陸洴小心地看了一眼無人跟蹤，便帶著二人進到了會客室內。</p>
輕雅一進來，就很自覺的找了個位置坐下。走這麽一長段路，可真是累死了。</p>
“阿牧，你還好嗎？”陸洴關上門，立刻問道，“一早聽說你受傷了，可沒想到傷的有這麽嚴重。你這左眼，還能看到東西麽？”</p>
輕雅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這人說話怎麽這麽快，跟炒豆子似的，嚇一跳。</p>
宦牧笑笑，道：“洴兄多慮了，我隻是皮肉燒傷，沒有傷到眼睛。”</p>
“那幫官家也真是的，沒事插手江湖的事做什麽，費力不討好，徒惹麻煩。”陸洴皺眉，道，“阿牧，你也是，遇到這種情況還猶豫什麽啊。你若動手殺人，根本沒人能傷得了你。”</p>
宦牧笑笑，道：“一是之錯，不可一錯再錯。殺人，也不能解決任何問題。”</p>
“是，你是沒有殺，但是到最後，人還是都死了。”陸洴不讚同道，“如此，還不如你把他們都殺了，至少你就不會被傷成這樣。”</p>
(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