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輕雅沒參加樂坊的任何活動，也沒出過房間，每天的飯菜都是夏泠芊送過來，每天也就聽著夏泠芊嘰嘰喳喳地說著外麵的事。</p>
哦，好煩。</p>
輕雅好想跟她說不用這樣做，但是她一副不許拒絕的樣子，讓輕雅找不到茬開口。</p>
但是，在這裏呆著，真沒意思。</p>
這日，靳容筠來看他，順便帶來了輕雅頭一個月的月錢和獎金。</p>
輕雅呆了呆，不知道哪裏來的錢。</p>
“這一兩銀子，是樂屬上等的月錢。”靳容筠遞給他一個小紙袋，還有一個紅布包的銀袋子，“這裏麵是你中秋曲目的獎金，一共是三十兩。你點一下。”</p>
輕雅呆呆接過，道：“靳大哥，聽說你已經升為樂坊團長，這點小事還需要你親自跑一趟麽？”</p>
靳容筠一笑，道：“想來看看你，順便就把這些帶給你了。抱歉，這些日子一直在排中秋曲目。今日才算得了空，就來看看你。看你的樣子，應該好多了。”</p>
輕雅呆呆點頭，道：“已經演出了麽？”</p>
“昨天演出的，你沒聽到？”</p>
“哦，沒注意，以為你們還在練習。”</p>
“演出很成功，聽眾很喜歡你的曲子，這讓我們下一場演出的門票，都升值了不少。”靳容筠微笑，道，“你也別急，等你休息好了，再迴來排練。不舒服的話，還可以多歇幾日。”</p>
輕雅搖頭，收好了銀子，拿出樂坊腰牌，遞給靳容筠。</p>
“嗯？”靳容筠不解。</p>
“我不想呆在這裏了。”輕雅說道，“這裏不是我想要的地方，也沒有我喜歡的曲子。靳大哥，我想離開了。這裏真的是……沒意思。”</p>
靳容筠呆了片刻，一笑，道：“也是。你的曲子比較適合江湖，不適合樂坊。”</p>
輕雅不明白，但還是點了頭。</p>
靳容筠想了想，接過腰牌，道：“你不喜歡樂坊的話，我建議你去南陵看看。”</p>
“南陵？”輕雅呆呆重複。</p>
“還記得我說樂師會麽？南陵那裏，有一處分苑，叫梨花苑。”靳容筠微笑，道，“樂師會在天下各地設有分苑，分苑附近的流浪樂師和江湖藝人，都會聚集到那裏。你若想走江湖，就先去梨花苑看看。如果你喜歡那種風格，就去走江湖吧。如果不喜歡，我這裏隨時歡迎你迴來。”</p>
“樂師會麽？”輕雅想了想，道，“有趣麽？”</p>
靳容筠笑笑，道：“江湖人麽，都是一些入不了仕途，或者不屑於入仕途的人。有趣不敢說，不過那裏的人多種多樣，不像樂坊中人有些相思相同。若你有幸能遇到幾個大師級的人物，大約會發現，基本上被稱作大師的人，多少都有些古怪脾氣。尤其是燚大師，那脾氣古怪的讓人發笑。”</p>
“江湖上，彈琴的多麽？”輕雅呆呆問道。</p>
“多，非常多。”靳容筠笑然道，“江湖上大部分都是學琴的，別的樂器也有，不過不多。畢竟相較之下，還是琴比較好帶著到處跑，而且看上去也特別有大師風範。想當初我也是，背著琴到處走，周圍投來的都是羨慕的目光。旁人會以為，持琴之人，必是有識之士。”</p>
輕雅想了想，道：“南陵，要怎麽走？”</p>
“從南城門出去，走不了幾個時辰就到了。”靳容筠笑然道，“你不是南陵人麽，難道搞不清南陵在哪兒？”</p>
“嗯，我雖然是南陵人，但我在中陵長大，太久了不記得了。”輕雅按照夏姨教過的話應付道，“別說這個了，我經常迴家都走岔，我有點路癡。”</p>
“這個倒是聽芊芊說了，你也是，稍微記得點。”靳容筠微笑。</p>
輕雅微微皺眉，道：“如此多謝，後會有期。”</p>
“嗯。”靳容筠應聲。</p>
輕雅鞠躬行禮，獨自離開了房間。</p>
微笑。</p>
本來還在愁，想離開沒有路費怎麽辦，正好靳容筠就送來了。那麽正好，借此機會就離開罷，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或許會比這裏更好也說不準。見過了不喜歡，到時候再說。</p>
靳容筠看著輕雅走掉，不禁皺眉。</p>
這下，琴組可就沒人了，再要招人恐怕要明年了。實在不行，看看今年報考未中的裏麵，有沒有能暫時充數的罷。琴組沒人，當真是樂坊一大恥辱。</p>
“琵琶仔，你在這裏啊！”</p>
靳容筠抬頭，見是夏泠芊，想著應該把輕雅的事告訴她，於是道，“芊芊……”</p>
話還沒說完，夏泠芊把舞伶的牌子塞給了靳容筠。</p>
靳容筠一愣。</p>
“哎呀，總算熬到一個月了，雖然才五錢銀子，也不錯了！”夏泠芊忽然就自己說開了，“玨大師說，要帶我和笨蛋去外麵見識一下，然後再迴聖樂坊。所以中陵樂坊這邊，我和笨蛋都要退了。玨大師要我告訴你，雖然我們不是正式途徑招進來的，但是也算空缺，記得招人來補我們的位置。這個是我的牌子，確實交給你了哦。笨蛋的牌子我等下叫他給你……咦？笨蛋人呢？”</p>
這丫頭嘴皮子真利落，巴拉巴拉說了這麽一長串。</p>
靳容筠呆了呆，才開口道：“小雅他……”</p>
“哎呀？他已經迴去了麽？這個笨蛋，都不提前說一聲。”夏泠芊張望了一下空空的客房，繼續說道，“沒事，我迴家去叫他把腰牌給你，不會忘記的。你等著哦。”</p>
說完就跑掉了。</p>
這丫頭！居然不聽別人說話！</p>
靳容筠歎了口氣，這才說了他剛剛一直沒說完的話。</p>
“小雅他要走，沒跟你說啊。”</p>
家裏，輕雅的臥室。</p>
其實也沒什麽特別要帶走的，輕雅環視著空落落的房間，就是有些用不到的廢物還是丟出去比較好，別給她們添麻煩。說起來，之前邯哥給的幹餅似乎還能吃。輕雅猶豫著捏了一小塊，放在嘴裏咬咬，幹得趕快打開水袋喝了一大口水。真是厲害，幹透的餅放了這麽久都沒有壞掉。這可要學著點，以後走江湖，肯定會用上的。</p>
“笨蛋，你樂坊的牌子呢？”夏泠芊跑了過來，直接問道。</p>
“已經交給靳大哥了。”輕雅應聲道。</p>
“哦，這麽快。”夏泠芊張望了一下，道，“你連東西都收拾好了啊？用不著這麽急，明早辰時三刻呢，來得及。”</p>
她在說什麽？</p>
輕雅呆了呆，道：“芊芊……”</p>
夏泠芊完全沒有在聽，兀自說道：“對了，我還要跟夏姨說，玨大師讓她和嬛姨先迴聖樂坊。你在這裏等下，我先……”</p>
輕雅的小鴛鴦，在眼前晃啊晃的。</p>
夏泠芊呆住。</p>
“這個，還給你。”</p>
輕雅認真道。</p>
“……啊？”</p>
夏泠芊疑惑地眨眨眼，道，“為什麽要還給我？”</p>
“嗯，嬛姨說，如果我要自己走的話，就要把這個還給你。”輕雅呆呆道。</p>
“你要自己走？”夏泠芊一時腦子打結，緩了緩才反應過來，“啊？你要自己走，難道你不是要跟我們走？不對，你沒聽玨大師說，要帶咱們出去遊曆嗎？”</p>
輕雅搖頭，道：“我忽然想離開這裏，去南陵看看。不是跟你們一起，是我自己要走。”</p>
“南陵梨花苑？”</p>
“對，你怎麽知道？”</p>
“玨大師說的啊，咱們明天也是要去那裏啊。”</p>
“……”</p>
“一起去不好嗎？為什麽非要一個人去？”夏泠芊不高興道，“都說好了兩個人一起走，你不可以不講信用。”</p>
輕雅呆了呆，道：“你們為什麽要去那裏？”</p>
“因為五年一次的樂師大會啊，玨大師要去報名參賽，順便帶咱們倆去長長見識。”夏泠芊一把拉住輕雅的手，搖啊搖的，“我不許你一個人走，你要跟我們一起走，也好有個伴嘛。”</p>
輕雅搖頭，道：“芊芊，我想一個人走，你和玨大師……”</p>
啪——</p>
夏泠芊氣惱地打了輕雅一個耳光，哭著跑走了。</p>
輕雅呆了呆，莫名其妙地捂著臉。</p>
女孩子真是麻煩，不知道在想什麽，有話不能好好說嗎？</p>
算了，她不要，就放在餐桌上罷。</p>
等她迴來，自然就看到了。</p>
輕雅並不想耽誤時間，也沒等她迴來，就直接走了。</p>
出城之時，衛兵要輕雅出示戶籍路引。輕雅不知道什麽叫路引，隻是拿出青銅戶籍給衛兵。衛兵看過，立刻恭敬行禮，口中叫著大人，讓輕雅出城。</p>
咦？這東西這麽好用呢。</p>
輕雅差點忘了這戶籍，裝行禮的時候也是隨便一塞，沒想到進出稱還要查這東西。順利出了城後，輕雅想了一下，還是仔細把這牌子收起來。這城門查戶籍路引都是一陣一陣的，說不定哪裏什麽時候會查，有還是比沒有好。輕雅收拾好一切，迴頭看了看中陵城門，筆直，向南而去。</p>
秋日的官道，金黃紅豔。</p>
行人絡繹不絕，井然有序。</p>
輕雅走在官道上，也沒覺得太累。不像那時候，跑到快斷氣，慌張地進城。</p>
如此優哉遊哉，走到南陵，日剛入西。</p>
城門緊閉。</p>
咦？</p>
這還沒天黑呢，為什麽要關城門？！</p>
旁邊一位友善的大媽笑嗬嗬地，看到輕雅的窘樣便說道：“孩子，從中陵來的罷。”</p>
“嗯。”輕雅應聲。</p>
“嗬嗬，你們從大城市來的人是不知道。這周邊的小城啊，城門關的都早，不隻是南陵。”大媽笑嗬嗬地指路道，“你順著路從這邊走，那邊有個村落，叫東村子。你可以在那邊歇歇腳，明日一早，再進城去。”</p>
“謝謝您。”輕雅客氣地說道。</p>
“沒事沒事，你快去吧，不然天都要黑了。村裏不像城裏，都是土路，晚了就不好走了。”</p>
大媽笑嗬嗬地，又去和同樣在城門口呆住的其他人搭話了。</p>
輕雅看了一會兒，感覺不太好。似乎這位大媽，是專門找進不去城的人搭話，然後讓他們往東村子走。大約就是拉客的一種吧，把客人引到村子裏，消費什麽的。</p>
其實也並不排斥這種方式，隻是忽然被指揮著做事，不太爽。</p>
輕雅轉身，獨自往反方向走。</p>
沿著小路走不過多遠，似乎也有個村落。輕雅走近一看才發現，這邊的西村子，是個沒人的荒村。看樣子已經破敗了好久了，田地荒蕪，房屋破爛，連個人影都沒有。</p>
感情這邊是個破敗的村子，什麽都沒有。到處都亂糟糟的，能休息一晚的地方都沒有。</p>
(未完待續)</p>
哦，好煩。</p>
輕雅好想跟她說不用這樣做，但是她一副不許拒絕的樣子，讓輕雅找不到茬開口。</p>
但是，在這裏呆著，真沒意思。</p>
這日，靳容筠來看他，順便帶來了輕雅頭一個月的月錢和獎金。</p>
輕雅呆了呆，不知道哪裏來的錢。</p>
“這一兩銀子，是樂屬上等的月錢。”靳容筠遞給他一個小紙袋，還有一個紅布包的銀袋子，“這裏麵是你中秋曲目的獎金，一共是三十兩。你點一下。”</p>
輕雅呆呆接過，道：“靳大哥，聽說你已經升為樂坊團長，這點小事還需要你親自跑一趟麽？”</p>
靳容筠一笑，道：“想來看看你，順便就把這些帶給你了。抱歉，這些日子一直在排中秋曲目。今日才算得了空，就來看看你。看你的樣子，應該好多了。”</p>
輕雅呆呆點頭，道：“已經演出了麽？”</p>
“昨天演出的，你沒聽到？”</p>
“哦，沒注意，以為你們還在練習。”</p>
“演出很成功，聽眾很喜歡你的曲子，這讓我們下一場演出的門票，都升值了不少。”靳容筠微笑，道，“你也別急，等你休息好了，再迴來排練。不舒服的話，還可以多歇幾日。”</p>
輕雅搖頭，收好了銀子，拿出樂坊腰牌，遞給靳容筠。</p>
“嗯？”靳容筠不解。</p>
“我不想呆在這裏了。”輕雅說道，“這裏不是我想要的地方，也沒有我喜歡的曲子。靳大哥，我想離開了。這裏真的是……沒意思。”</p>
靳容筠呆了片刻，一笑，道：“也是。你的曲子比較適合江湖，不適合樂坊。”</p>
輕雅不明白，但還是點了頭。</p>
靳容筠想了想，接過腰牌，道：“你不喜歡樂坊的話，我建議你去南陵看看。”</p>
“南陵？”輕雅呆呆重複。</p>
“還記得我說樂師會麽？南陵那裏，有一處分苑，叫梨花苑。”靳容筠微笑，道，“樂師會在天下各地設有分苑，分苑附近的流浪樂師和江湖藝人，都會聚集到那裏。你若想走江湖，就先去梨花苑看看。如果你喜歡那種風格，就去走江湖吧。如果不喜歡，我這裏隨時歡迎你迴來。”</p>
“樂師會麽？”輕雅想了想，道，“有趣麽？”</p>
靳容筠笑笑，道：“江湖人麽，都是一些入不了仕途，或者不屑於入仕途的人。有趣不敢說，不過那裏的人多種多樣，不像樂坊中人有些相思相同。若你有幸能遇到幾個大師級的人物，大約會發現，基本上被稱作大師的人，多少都有些古怪脾氣。尤其是燚大師，那脾氣古怪的讓人發笑。”</p>
“江湖上，彈琴的多麽？”輕雅呆呆問道。</p>
“多，非常多。”靳容筠笑然道，“江湖上大部分都是學琴的，別的樂器也有，不過不多。畢竟相較之下，還是琴比較好帶著到處跑，而且看上去也特別有大師風範。想當初我也是，背著琴到處走，周圍投來的都是羨慕的目光。旁人會以為，持琴之人，必是有識之士。”</p>
輕雅想了想，道：“南陵，要怎麽走？”</p>
“從南城門出去，走不了幾個時辰就到了。”靳容筠笑然道，“你不是南陵人麽，難道搞不清南陵在哪兒？”</p>
“嗯，我雖然是南陵人，但我在中陵長大，太久了不記得了。”輕雅按照夏姨教過的話應付道，“別說這個了，我經常迴家都走岔，我有點路癡。”</p>
“這個倒是聽芊芊說了，你也是，稍微記得點。”靳容筠微笑。</p>
輕雅微微皺眉，道：“如此多謝，後會有期。”</p>
“嗯。”靳容筠應聲。</p>
輕雅鞠躬行禮，獨自離開了房間。</p>
微笑。</p>
本來還在愁，想離開沒有路費怎麽辦，正好靳容筠就送來了。那麽正好，借此機會就離開罷，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或許會比這裏更好也說不準。見過了不喜歡，到時候再說。</p>
靳容筠看著輕雅走掉，不禁皺眉。</p>
這下，琴組可就沒人了，再要招人恐怕要明年了。實在不行，看看今年報考未中的裏麵，有沒有能暫時充數的罷。琴組沒人，當真是樂坊一大恥辱。</p>
“琵琶仔，你在這裏啊！”</p>
靳容筠抬頭，見是夏泠芊，想著應該把輕雅的事告訴她，於是道，“芊芊……”</p>
話還沒說完，夏泠芊把舞伶的牌子塞給了靳容筠。</p>
靳容筠一愣。</p>
“哎呀，總算熬到一個月了，雖然才五錢銀子，也不錯了！”夏泠芊忽然就自己說開了，“玨大師說，要帶我和笨蛋去外麵見識一下，然後再迴聖樂坊。所以中陵樂坊這邊，我和笨蛋都要退了。玨大師要我告訴你，雖然我們不是正式途徑招進來的，但是也算空缺，記得招人來補我們的位置。這個是我的牌子，確實交給你了哦。笨蛋的牌子我等下叫他給你……咦？笨蛋人呢？”</p>
這丫頭嘴皮子真利落，巴拉巴拉說了這麽一長串。</p>
靳容筠呆了呆，才開口道：“小雅他……”</p>
“哎呀？他已經迴去了麽？這個笨蛋，都不提前說一聲。”夏泠芊張望了一下空空的客房，繼續說道，“沒事，我迴家去叫他把腰牌給你，不會忘記的。你等著哦。”</p>
說完就跑掉了。</p>
這丫頭！居然不聽別人說話！</p>
靳容筠歎了口氣，這才說了他剛剛一直沒說完的話。</p>
“小雅他要走，沒跟你說啊。”</p>
家裏，輕雅的臥室。</p>
其實也沒什麽特別要帶走的，輕雅環視著空落落的房間，就是有些用不到的廢物還是丟出去比較好，別給她們添麻煩。說起來，之前邯哥給的幹餅似乎還能吃。輕雅猶豫著捏了一小塊，放在嘴裏咬咬，幹得趕快打開水袋喝了一大口水。真是厲害，幹透的餅放了這麽久都沒有壞掉。這可要學著點，以後走江湖，肯定會用上的。</p>
“笨蛋，你樂坊的牌子呢？”夏泠芊跑了過來，直接問道。</p>
“已經交給靳大哥了。”輕雅應聲道。</p>
“哦，這麽快。”夏泠芊張望了一下，道，“你連東西都收拾好了啊？用不著這麽急，明早辰時三刻呢，來得及。”</p>
她在說什麽？</p>
輕雅呆了呆，道：“芊芊……”</p>
夏泠芊完全沒有在聽，兀自說道：“對了，我還要跟夏姨說，玨大師讓她和嬛姨先迴聖樂坊。你在這裏等下，我先……”</p>
輕雅的小鴛鴦，在眼前晃啊晃的。</p>
夏泠芊呆住。</p>
“這個，還給你。”</p>
輕雅認真道。</p>
“……啊？”</p>
夏泠芊疑惑地眨眨眼，道，“為什麽要還給我？”</p>
“嗯，嬛姨說，如果我要自己走的話，就要把這個還給你。”輕雅呆呆道。</p>
“你要自己走？”夏泠芊一時腦子打結，緩了緩才反應過來，“啊？你要自己走，難道你不是要跟我們走？不對，你沒聽玨大師說，要帶咱們出去遊曆嗎？”</p>
輕雅搖頭，道：“我忽然想離開這裏，去南陵看看。不是跟你們一起，是我自己要走。”</p>
“南陵梨花苑？”</p>
“對，你怎麽知道？”</p>
“玨大師說的啊，咱們明天也是要去那裏啊。”</p>
“……”</p>
“一起去不好嗎？為什麽非要一個人去？”夏泠芊不高興道，“都說好了兩個人一起走，你不可以不講信用。”</p>
輕雅呆了呆，道：“你們為什麽要去那裏？”</p>
“因為五年一次的樂師大會啊，玨大師要去報名參賽，順便帶咱們倆去長長見識。”夏泠芊一把拉住輕雅的手，搖啊搖的，“我不許你一個人走，你要跟我們一起走，也好有個伴嘛。”</p>
輕雅搖頭，道：“芊芊，我想一個人走，你和玨大師……”</p>
啪——</p>
夏泠芊氣惱地打了輕雅一個耳光，哭著跑走了。</p>
輕雅呆了呆，莫名其妙地捂著臉。</p>
女孩子真是麻煩，不知道在想什麽，有話不能好好說嗎？</p>
算了，她不要，就放在餐桌上罷。</p>
等她迴來，自然就看到了。</p>
輕雅並不想耽誤時間，也沒等她迴來，就直接走了。</p>
出城之時，衛兵要輕雅出示戶籍路引。輕雅不知道什麽叫路引，隻是拿出青銅戶籍給衛兵。衛兵看過，立刻恭敬行禮，口中叫著大人，讓輕雅出城。</p>
咦？這東西這麽好用呢。</p>
輕雅差點忘了這戶籍，裝行禮的時候也是隨便一塞，沒想到進出稱還要查這東西。順利出了城後，輕雅想了一下，還是仔細把這牌子收起來。這城門查戶籍路引都是一陣一陣的，說不定哪裏什麽時候會查，有還是比沒有好。輕雅收拾好一切，迴頭看了看中陵城門，筆直，向南而去。</p>
秋日的官道，金黃紅豔。</p>
行人絡繹不絕，井然有序。</p>
輕雅走在官道上，也沒覺得太累。不像那時候，跑到快斷氣，慌張地進城。</p>
如此優哉遊哉，走到南陵，日剛入西。</p>
城門緊閉。</p>
咦？</p>
這還沒天黑呢，為什麽要關城門？！</p>
旁邊一位友善的大媽笑嗬嗬地，看到輕雅的窘樣便說道：“孩子，從中陵來的罷。”</p>
“嗯。”輕雅應聲。</p>
“嗬嗬，你們從大城市來的人是不知道。這周邊的小城啊，城門關的都早，不隻是南陵。”大媽笑嗬嗬地指路道，“你順著路從這邊走，那邊有個村落，叫東村子。你可以在那邊歇歇腳，明日一早，再進城去。”</p>
“謝謝您。”輕雅客氣地說道。</p>
“沒事沒事，你快去吧，不然天都要黑了。村裏不像城裏，都是土路，晚了就不好走了。”</p>
大媽笑嗬嗬地，又去和同樣在城門口呆住的其他人搭話了。</p>
輕雅看了一會兒，感覺不太好。似乎這位大媽，是專門找進不去城的人搭話，然後讓他們往東村子走。大約就是拉客的一種吧，把客人引到村子裏，消費什麽的。</p>
其實也並不排斥這種方式，隻是忽然被指揮著做事，不太爽。</p>
輕雅轉身，獨自往反方向走。</p>
沿著小路走不過多遠，似乎也有個村落。輕雅走近一看才發現，這邊的西村子，是個沒人的荒村。看樣子已經破敗了好久了，田地荒蕪，房屋破爛，連個人影都沒有。</p>
感情這邊是個破敗的村子，什麽都沒有。到處都亂糟糟的，能休息一晚的地方都沒有。</p>
(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