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需要證明？”夏泠芊怒然道，“玨大師說的話你不信？”</p>
“當然需要證明。”廖梓昶瞥了一眼輕雅，道，“如果他隻是個人天賦，沒有首席的才能，那就不適合在樂團中演奏。作為一個首席，就必須要協調所有樂手，協力演奏曲目。”</p>
“哼，你就說吧，要怎麽證明。”夏泠芊怒然道。</p>
“很簡單。”廖梓昶冷笑，道，“在接下來的中陵樂坊考核，是即興演奏。聽說這次的選曲是誰都沒聽過的曲子，一共有三首。那正好，這小子隻要能引領其他人完美地合奏其中一首曲目，我就承認他有這個才能。”</p>
“這怎麽可能？陌生人和陌生曲目，怎麽也不可能有完美演奏。”夏泠芊不同意，道，“如果能這麽簡單的就做得到，玨大師也不會專門設置成為考核題目。你根本就是強人所難！”</p>
廖梓昶揚眉，道：“真正的，就該有這樣的水準。沒有，就別選琴。”</p>
夏泠芊一呆。</p>
她對並不了解，不清楚它們該有怎樣的水準。</p>
“那麽，我若做到了，”輕雅抬眼，淡淡道，“你敢不敢給我升至樂屬上等一位。”</p>
“有何不敢！”廖梓昶傲然道，“但是做不到，你就自己辭職。”</p>
“不可以！”夏泠芊忙道，“笨蛋，你別跟他賭這口氣。你若真這麽做了，肯定會擾亂考場，惹玨大師會生氣的！”</p>
輕雅淡淡看向廖梓昶，毫無畏懼。</p>
那個人的目光裏充滿了敵意，而且這個敵意太明顯，簡直是毫不避諱地在說，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絕對不可能做到。</p>
輕雅心中輕歎。</p>
罷了，也該料到，官樂坊就是這麽個地方。既然在這裏不舒服，有這個理由離開，也未嚐不可。</p>
“哎呀，芊芊寶貝，考核快開始了，你在做什麽呢。”</p>
羽姝嬛不知何時走近，笑眯眯撲過來，一把抱住夏泠芊，故作好奇地左右看看。</p>
“你們在說什麽呀，這麽嚴肅。”</p>
廖梓昶退步行禮，恭敬道：“見過上領舞。”</p>
“嗯嗯。”羽姝嬛隨口應著，笑吟吟道，“問你話呢，你們在說什麽？我也想聽。”</p>
廖梓昶猶豫。</p>
輕雅不語。</p>
夏泠芊哼了一聲，道：“怎麽不說話了？方才不是還氣勢洶洶，淨說笨蛋的不是，現在怎麽啞了。”</p>
“咦？有這迴事？”羽姝嬛笑眯眯想廖梓昶道，“廖樂師，你怎麽可以欺負小孩子呢，這樣不好。”</p>
“迴上領舞，”廖梓昶恭敬道，“下官以為，這孩子初來乍到，資曆尚淺，不足以擔任考核首席一位……”</p>
“所以你就出難題說，如果他能在考核之中引領樂團合奏，你就給他樂屬上等職位，如果不能，他就必須離開樂坊，對吧？”</p>
羽姝嬛未等廖梓昶說完，便笑眯眯地接道。</p>
廖梓昶怔然，一陣恐懼得膽寒。原來羽姝嬛都聽到了，她果然不是偶然地撲過來插話。</p>
“然後呢，小雅也同意了，對吧。”羽姝嬛笑然說道。</p>
輕雅點頭，道：“對。”</p>
“嗯，小雅乖。”羽姝嬛笑著摸摸輕雅的頭，又對廖梓昶說道，“廖樂師，不介意我拖個大，為你們這件事做個見證吧？”</p>
“當然不會。”廖梓昶顫抖道，“請上領舞作證此事，自然最好。”</p>
“嗯，那我就作證，到時候你們誰敢抵賴，我都饒不了哦。”羽姝嬛笑吟吟道，“行了，你去忙吧，我還有事要交代這兩個孩子。這是秘密哦，不許你聽。”</p>
看著羽姝嬛亮瑩瑩俏皮地目光，廖梓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p>
“是，下官，下官告退。”</p>
廖梓昶顫抖著說完，迅速逃跑走了。</p>
“哎呀，跑的還挺快。”</p>
羽姝嬛笑眯眯看著廖梓昶走遠，立刻轉頭問輕雅，道：“方才他是不是問你考核樂曲的事了”</p>
輕雅點頭，道：“你怎麽知道。”</p>
“那，你可有告訴他？”羽姝嬛認真地問道。</p>
輕雅如實應道：“我隻是說了，這次考核與以不同。至於考核的具體曲目，我並沒有說。”</p>
“啊，那不打緊，小雅很乖呢。”羽姝嬛笑道，“我就喜歡乖孩子，等下拿給你最喜歡的紅豆糕吃。”</p>
輕雅笑笑。</p>
“不過呢，小雅啊，你可是應了一個，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呢。”羽姝嬛笑吟吟道，“的確，樂團團長同時是樂團指揮，必須是會琴的，但不隻是會琴而已。樂團中的所有樂器，身為團長，多少也是會點的。所以呢，所謂的引領才能，並不是說在演奏過程中引領，而是在練習過程中，廖樂師會負責指揮大家演奏好同一首樂曲。當然，這是因為廖樂師會其他樂器，所以才能更好的協調整個樂團演奏。你若想在演奏過程中，引領那些陌生人演奏，是完全不可能的。別說是你了，玨大師都不可能做到。”</p>
“也就是說，那廖樂師，根本就是要趕笨蛋出去？”夏泠芊擔憂道。</p>
“這話對啦。”羽姝嬛笑吟吟道。</p>
“不行！笨蛋離開這裏的話，就沒地方去了。”夏泠芊焦急地說道，“嬛姨，你快想想辦法呀。”</p>
“離開這裏，正好到聖樂坊去。”羽姝嬛笑著安撫夏泠芊，道，“就算不想去聖樂坊，隻要拿著聖樂坊的官籍，天下隨便一個樂坊都可以進。用不著擔心，乖。”</p>
夏泠芊想了想，也對，道：“嬛姨，你早就想到這些，所以才答應做見證的嗎？”</p>
“當然不是啦。”羽姝嬛抱著夏泠芊揉頭，道，“我隻是要趕廖樂師走，省的小雅說了太多不該說的事。畢竟今天的重點是考核，考核絕對不能亂。”</p>
夏泠芊還是猶豫：“嬛姨，萬一笨蛋真的做不到，不是真要讓那廖樂師羞辱，我不高興。”</p>
“哎呀我的傻孩子，”羽姝嬛笑吟吟道，“這種小事，也就咱們聽到了，我隻要說不知道，誰又能拿去當事說？”</p>
太狠了。</p>
輕雅佩服得五體投地。</p>
夏泠芊笑了，道：“也對哦。”</p>
羽姝嬛輕笑了幾聲，道：“好啦，那我帶芊芊去調整了，小雅，你乖乖等著開場哦。”</p>
“好。”輕雅應聲，目送她們離開。</p>
呆了呆，繼續默默擦琴。</p>
安靜下來想想，廖梓昶做的事也不算過分。誰也不會希望，樂坊裏麵有個沒有能力的人，占了不符合實力的位置。隻是羽姝嬛的態度有些古怪，似乎是針對廖梓昶。不知道這又是個什麽緣由。</p>
至少可以確認的是，自己不喜歡這裏，有種古怪的感覺。</p>
時辰到了。</p>
已經等候多時的考生們，陸陸續續來到考場。舞伶和歌伎自然站在舞台方向，樂手走到台前落座。</p>
輕雅看著他們按照椅子上貼好的人名落座，空了不少位置。大概數了數，還有那麽十五人，各自拿著不同的樂器。</p>
沒有琴。</p>
“那是個小孩子麽？”</p>
“好像是。官樂坊真是不簡單，還有這樣的能人。”</p>
“什麽能人，我見過他，他也是考生之一。”</p>
“你確定？”</p>
“當然確定，我記得他就排在我後麵不遠。官樂坊怎麽也不會讓個小孩子當首席引領，那算什麽事。”</p>
輕雅獨自無奈地笑笑，他還想知道算什麽事呢。</p>
“你好。”</p>
有個人走過來打招唿。</p>
輕雅呆了呆，抬頭，小心地點頭，道：“你好。”</p>
那人行禮，道：“在下靳容筠。可否問下，您是負責本次考核的首席麽？”</p>
輕雅點頭，道：“是的。”</p>
靳容筠微笑，道：“可否請教大師名諱？”</p>
“我不是大師，我叫輕雅。”輕雅應道，“你叫我小雅就好了。”</p>
“小雅大師，還請多指教。”靳容筠行禮，落座。</p>
都說了不是大師……輕雅尷尬地看著他落座，看他拿出了樂器，是琵琶。</p>
後麵的人見狀，立刻閉嘴，紛紛上前行禮。輕雅一個個應付，不過除了第一個人，後麵的人報的名字，都是一耳朵進一耳朵出。</p>
輕雅暈了片刻，忽然看到夏泠芊那邊，也是所有考生都到她麵前行禮。夏泠芊就比他大度的多，一個個都迴了禮。輕雅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個禮節。想要好好迴禮的時候，都已經打完招唿各自落座了。</p>
“小雅。”師玨走了過來，道，“準備好了麽？”</p>
輕雅還有點暈暈的，也不知道是自己在搖晃還是腦漿在搖晃。</p>
師玨輕歎了一口氣，伸手在輕雅額頭輕輕彈了一記，道：“小雅，你此刻是代表中陵樂坊，稍微注意下舉止。”</p>
輕雅呆然眨眨眼，道：“哦，我準備好了。”</p>
“確定？”師玨忽然有些不放心。</p>
“嗯，好了。”輕雅點頭，撥弦試音。</p>
師玨看了看他，稍微有點不放心。環視其他人，都已經到場預備。當下也不再耽擱，站到台上說明規則。</p>
“諸位且聽。”</p>
師玨在舞台上淡淡說著，眾人立刻都安靜了下來，聽他說。</p>
“本次考核，一共有三首曲目，順序演奏。樂手，舞伶，歌伎，你們手中都沒有譜子。所以，你們要跟著首席的旋律，進行即興演出。而我們，會根據各位的完成程度，來判斷是否有資格加入官樂坊。注意，每首樂曲隻演奏一遍，能跟多少就跟多少，不會有第二次機會。”</p>
考生們有點懵。</p>
樂手即興伴奏，舞伶即興伴舞，歌伎即興演唱？</p>
“請問，我們沒有詞麽？”一名歌伎問道。</p>
“沒有，你們跟著主旋律吟唱就可以了。”師玨淡淡說道。</p>
暈，玩這麽大？</p>
旁邊，有官樂坊的老人們圍觀考核，聽了考核內容，麵麵相覷。</p>
以往的考核，都是跟著既定的東西模仿，學習，展現。真不知道這位玨大師怎麽想的，即興？這很難的，一般人玩不了。</p>
而且要說即興，技巧都不是重點。想要做到歌舞樂都同步於歌曲，重點是要推測曲調的走向。萬一是不定走向，直接抓瞎。</p>
樂坊的老人們都已經能想象到，接下來將會出現的零散狀態。這要是能成為一首完整的曲子，那簡直就是太陽打北邊升起來了。</p>
考生們也是摸不著頭腦，但是主考官的師玨都這麽說了，也隻能照做。</p>
叮——</p>
編磬準音。</p>
眾樂器齊聲同奏，那共振的泛音，讓輕雅嚇了一跳。</p>
哇，沒想到這麽多樂器演奏同一個音，會這樣震撼。</p>
那邊，夏泠芊站在舞台正中，瀟灑而立。</p>
這邊，輕雅蒙然無措。</p>
“小雅，開始吧。”</p>
(未完待續)</p>
“當然需要證明。”廖梓昶瞥了一眼輕雅，道，“如果他隻是個人天賦，沒有首席的才能，那就不適合在樂團中演奏。作為一個首席，就必須要協調所有樂手，協力演奏曲目。”</p>
“哼，你就說吧，要怎麽證明。”夏泠芊怒然道。</p>
“很簡單。”廖梓昶冷笑，道，“在接下來的中陵樂坊考核，是即興演奏。聽說這次的選曲是誰都沒聽過的曲子，一共有三首。那正好，這小子隻要能引領其他人完美地合奏其中一首曲目，我就承認他有這個才能。”</p>
“這怎麽可能？陌生人和陌生曲目，怎麽也不可能有完美演奏。”夏泠芊不同意，道，“如果能這麽簡單的就做得到，玨大師也不會專門設置成為考核題目。你根本就是強人所難！”</p>
廖梓昶揚眉，道：“真正的，就該有這樣的水準。沒有，就別選琴。”</p>
夏泠芊一呆。</p>
她對並不了解，不清楚它們該有怎樣的水準。</p>
“那麽，我若做到了，”輕雅抬眼，淡淡道，“你敢不敢給我升至樂屬上等一位。”</p>
“有何不敢！”廖梓昶傲然道，“但是做不到，你就自己辭職。”</p>
“不可以！”夏泠芊忙道，“笨蛋，你別跟他賭這口氣。你若真這麽做了，肯定會擾亂考場，惹玨大師會生氣的！”</p>
輕雅淡淡看向廖梓昶，毫無畏懼。</p>
那個人的目光裏充滿了敵意，而且這個敵意太明顯，簡直是毫不避諱地在說，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絕對不可能做到。</p>
輕雅心中輕歎。</p>
罷了，也該料到，官樂坊就是這麽個地方。既然在這裏不舒服，有這個理由離開，也未嚐不可。</p>
“哎呀，芊芊寶貝，考核快開始了，你在做什麽呢。”</p>
羽姝嬛不知何時走近，笑眯眯撲過來，一把抱住夏泠芊，故作好奇地左右看看。</p>
“你們在說什麽呀，這麽嚴肅。”</p>
廖梓昶退步行禮，恭敬道：“見過上領舞。”</p>
“嗯嗯。”羽姝嬛隨口應著，笑吟吟道，“問你話呢，你們在說什麽？我也想聽。”</p>
廖梓昶猶豫。</p>
輕雅不語。</p>
夏泠芊哼了一聲，道：“怎麽不說話了？方才不是還氣勢洶洶，淨說笨蛋的不是，現在怎麽啞了。”</p>
“咦？有這迴事？”羽姝嬛笑眯眯想廖梓昶道，“廖樂師，你怎麽可以欺負小孩子呢，這樣不好。”</p>
“迴上領舞，”廖梓昶恭敬道，“下官以為，這孩子初來乍到，資曆尚淺，不足以擔任考核首席一位……”</p>
“所以你就出難題說，如果他能在考核之中引領樂團合奏，你就給他樂屬上等職位，如果不能，他就必須離開樂坊，對吧？”</p>
羽姝嬛未等廖梓昶說完，便笑眯眯地接道。</p>
廖梓昶怔然，一陣恐懼得膽寒。原來羽姝嬛都聽到了，她果然不是偶然地撲過來插話。</p>
“然後呢，小雅也同意了，對吧。”羽姝嬛笑然說道。</p>
輕雅點頭，道：“對。”</p>
“嗯，小雅乖。”羽姝嬛笑著摸摸輕雅的頭，又對廖梓昶說道，“廖樂師，不介意我拖個大，為你們這件事做個見證吧？”</p>
“當然不會。”廖梓昶顫抖道，“請上領舞作證此事，自然最好。”</p>
“嗯，那我就作證，到時候你們誰敢抵賴，我都饒不了哦。”羽姝嬛笑吟吟道，“行了，你去忙吧，我還有事要交代這兩個孩子。這是秘密哦，不許你聽。”</p>
看著羽姝嬛亮瑩瑩俏皮地目光，廖梓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p>
“是，下官，下官告退。”</p>
廖梓昶顫抖著說完，迅速逃跑走了。</p>
“哎呀，跑的還挺快。”</p>
羽姝嬛笑眯眯看著廖梓昶走遠，立刻轉頭問輕雅，道：“方才他是不是問你考核樂曲的事了”</p>
輕雅點頭，道：“你怎麽知道。”</p>
“那，你可有告訴他？”羽姝嬛認真地問道。</p>
輕雅如實應道：“我隻是說了，這次考核與以不同。至於考核的具體曲目，我並沒有說。”</p>
“啊，那不打緊，小雅很乖呢。”羽姝嬛笑道，“我就喜歡乖孩子，等下拿給你最喜歡的紅豆糕吃。”</p>
輕雅笑笑。</p>
“不過呢，小雅啊，你可是應了一個，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呢。”羽姝嬛笑吟吟道，“的確，樂團團長同時是樂團指揮，必須是會琴的，但不隻是會琴而已。樂團中的所有樂器，身為團長，多少也是會點的。所以呢，所謂的引領才能，並不是說在演奏過程中引領，而是在練習過程中，廖樂師會負責指揮大家演奏好同一首樂曲。當然，這是因為廖樂師會其他樂器，所以才能更好的協調整個樂團演奏。你若想在演奏過程中，引領那些陌生人演奏，是完全不可能的。別說是你了，玨大師都不可能做到。”</p>
“也就是說，那廖樂師，根本就是要趕笨蛋出去？”夏泠芊擔憂道。</p>
“這話對啦。”羽姝嬛笑吟吟道。</p>
“不行！笨蛋離開這裏的話，就沒地方去了。”夏泠芊焦急地說道，“嬛姨，你快想想辦法呀。”</p>
“離開這裏，正好到聖樂坊去。”羽姝嬛笑著安撫夏泠芊，道，“就算不想去聖樂坊，隻要拿著聖樂坊的官籍，天下隨便一個樂坊都可以進。用不著擔心，乖。”</p>
夏泠芊想了想，也對，道：“嬛姨，你早就想到這些，所以才答應做見證的嗎？”</p>
“當然不是啦。”羽姝嬛抱著夏泠芊揉頭，道，“我隻是要趕廖樂師走，省的小雅說了太多不該說的事。畢竟今天的重點是考核，考核絕對不能亂。”</p>
夏泠芊還是猶豫：“嬛姨，萬一笨蛋真的做不到，不是真要讓那廖樂師羞辱，我不高興。”</p>
“哎呀我的傻孩子，”羽姝嬛笑吟吟道，“這種小事，也就咱們聽到了，我隻要說不知道，誰又能拿去當事說？”</p>
太狠了。</p>
輕雅佩服得五體投地。</p>
夏泠芊笑了，道：“也對哦。”</p>
羽姝嬛輕笑了幾聲，道：“好啦，那我帶芊芊去調整了，小雅，你乖乖等著開場哦。”</p>
“好。”輕雅應聲，目送她們離開。</p>
呆了呆，繼續默默擦琴。</p>
安靜下來想想，廖梓昶做的事也不算過分。誰也不會希望，樂坊裏麵有個沒有能力的人，占了不符合實力的位置。隻是羽姝嬛的態度有些古怪，似乎是針對廖梓昶。不知道這又是個什麽緣由。</p>
至少可以確認的是，自己不喜歡這裏，有種古怪的感覺。</p>
時辰到了。</p>
已經等候多時的考生們，陸陸續續來到考場。舞伶和歌伎自然站在舞台方向，樂手走到台前落座。</p>
輕雅看著他們按照椅子上貼好的人名落座，空了不少位置。大概數了數，還有那麽十五人，各自拿著不同的樂器。</p>
沒有琴。</p>
“那是個小孩子麽？”</p>
“好像是。官樂坊真是不簡單，還有這樣的能人。”</p>
“什麽能人，我見過他，他也是考生之一。”</p>
“你確定？”</p>
“當然確定，我記得他就排在我後麵不遠。官樂坊怎麽也不會讓個小孩子當首席引領，那算什麽事。”</p>
輕雅獨自無奈地笑笑，他還想知道算什麽事呢。</p>
“你好。”</p>
有個人走過來打招唿。</p>
輕雅呆了呆，抬頭，小心地點頭，道：“你好。”</p>
那人行禮，道：“在下靳容筠。可否問下，您是負責本次考核的首席麽？”</p>
輕雅點頭，道：“是的。”</p>
靳容筠微笑，道：“可否請教大師名諱？”</p>
“我不是大師，我叫輕雅。”輕雅應道，“你叫我小雅就好了。”</p>
“小雅大師，還請多指教。”靳容筠行禮，落座。</p>
都說了不是大師……輕雅尷尬地看著他落座，看他拿出了樂器，是琵琶。</p>
後麵的人見狀，立刻閉嘴，紛紛上前行禮。輕雅一個個應付，不過除了第一個人，後麵的人報的名字，都是一耳朵進一耳朵出。</p>
輕雅暈了片刻，忽然看到夏泠芊那邊，也是所有考生都到她麵前行禮。夏泠芊就比他大度的多，一個個都迴了禮。輕雅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個禮節。想要好好迴禮的時候，都已經打完招唿各自落座了。</p>
“小雅。”師玨走了過來，道，“準備好了麽？”</p>
輕雅還有點暈暈的，也不知道是自己在搖晃還是腦漿在搖晃。</p>
師玨輕歎了一口氣，伸手在輕雅額頭輕輕彈了一記，道：“小雅，你此刻是代表中陵樂坊，稍微注意下舉止。”</p>
輕雅呆然眨眨眼，道：“哦，我準備好了。”</p>
“確定？”師玨忽然有些不放心。</p>
“嗯，好了。”輕雅點頭，撥弦試音。</p>
師玨看了看他，稍微有點不放心。環視其他人，都已經到場預備。當下也不再耽擱，站到台上說明規則。</p>
“諸位且聽。”</p>
師玨在舞台上淡淡說著，眾人立刻都安靜了下來，聽他說。</p>
“本次考核，一共有三首曲目，順序演奏。樂手，舞伶，歌伎，你們手中都沒有譜子。所以，你們要跟著首席的旋律，進行即興演出。而我們，會根據各位的完成程度，來判斷是否有資格加入官樂坊。注意，每首樂曲隻演奏一遍，能跟多少就跟多少，不會有第二次機會。”</p>
考生們有點懵。</p>
樂手即興伴奏，舞伶即興伴舞，歌伎即興演唱？</p>
“請問，我們沒有詞麽？”一名歌伎問道。</p>
“沒有，你們跟著主旋律吟唱就可以了。”師玨淡淡說道。</p>
暈，玩這麽大？</p>
旁邊，有官樂坊的老人們圍觀考核，聽了考核內容，麵麵相覷。</p>
以往的考核，都是跟著既定的東西模仿，學習，展現。真不知道這位玨大師怎麽想的，即興？這很難的，一般人玩不了。</p>
而且要說即興，技巧都不是重點。想要做到歌舞樂都同步於歌曲，重點是要推測曲調的走向。萬一是不定走向，直接抓瞎。</p>
樂坊的老人們都已經能想象到，接下來將會出現的零散狀態。這要是能成為一首完整的曲子，那簡直就是太陽打北邊升起來了。</p>
考生們也是摸不著頭腦，但是主考官的師玨都這麽說了，也隻能照做。</p>
叮——</p>
編磬準音。</p>
眾樂器齊聲同奏，那共振的泛音，讓輕雅嚇了一跳。</p>
哇，沒想到這麽多樂器演奏同一個音，會這樣震撼。</p>
那邊，夏泠芊站在舞台正中，瀟灑而立。</p>
這邊，輕雅蒙然無措。</p>
“小雅，開始吧。”</p>
(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