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楚鼻子一翹,“哼”了一聲:“大約是個心懷不軌的歹人,別理會。”


    方戰有點擔心:“盛世長安,天子腳下,光天化日的,居然會有這樣的歹人,楚楚,你可要小心一點。”


    “嗤,怕什麽,那歹人要是真的惹上我,我一箭給他來個透心涼。”


    方楚楚的語氣惡狠狠的,聽得方戰都打了一個哆嗦,總覺得女兒今天好像火氣特別大,滿臉都透著煞氣,他摸了摸鼻子,縮著頭走開了。


    ——————————


    第29章 帝京詞4 馬甲不能掉


    次日, 方戰出門以後,賀成淵又來了。


    這下子方楚楚連門都不開了,她搬了個梯.子來,架在牆邊, 聽見有人敲門, 先爬上梯.子張望一下。


    見是賀成淵, 她驕傲地“哼”了一聲。


    賀成淵在牆外抬起頭來:“楚楚……”


    “閉嘴!”方楚楚一聲斷喝, 怒氣衝衝地道, “不想聽你說話, 你一個字都不要說, 老老實實給那兒站著, 麵壁思過!”


    賀成淵無奈了, 隻能站著, 麵壁……不,麵門思過。


    他的身姿高大挺拔, 帶著一股凜然威嚴的氣息,隻是一個背影, 也能讓人心生敬畏, 偶有鄰裏過往,看見他堵著方家的大門,卻被他的氣勢所震懾,不敢多事,皆繞道而行。


    硬生生地又站了一天。


    如是三天。


    到了第四天,方楚楚爬上梯.子張望的時候,恰好隔壁宅子的主人看見了,他忍不住從門裏探出頭來,對方楚楚喊道:“我說方家的姑娘, 那男人已經在你家門口站了好幾天了,要不要我替你報官啊?”


    方楚楚爬在牆頭,大聲答道:“陳老叔,不必,這是我家的奴隸,做了錯事,被我罰站在外頭,您別搭理他就成。”


    那陳老叔吃了一驚:“你家的奴隸?這、這、這看模樣不像哪……”


    哪裏不像了?他明明就是!


    賀成淵沉了臉,冷厲的目光掃了過去。


    陳老叔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趕緊縮迴頭去,把大門關緊了,再也不管閑事了。


    賀成淵迴過臉來,神色又恢複了平常,他望著趴在牆頭的方楚楚,誠懇地請示女主人:“楚楚,我已經思過三天了,可以放我進門了嗎?”


    方楚楚還是板著臉:“我都說了不要你了,你還迴來做什麽?”


    賀成淵想了一下,嚴肅地迴道:“你須得想想,我雖然有錯,但還是很能幹的,我能劈柴、打掃院子、還能幫你打架,你若是不要我,那是很吃虧的。”


    方楚楚怒道:“你不但會打架,你還能逃跑,對了,你會兇我,我當時怎麽叫你都不迴頭,你把老嚴的馬都偷走了,你這個壞家夥!”


    “我錯了,楚楚,原諒我。”


    他抬起了頭,陽光恰恰好,那麽濃烈,照著他俊朗的眉目,他的聲音甚至是溫柔的,他輕聲道:“那時候,是你吩咐我跟著你爹去打戰的,我為你而戰,你叫我一定要平安迴來,楚楚,我現在迴來了。“


    方楚楚低下頭,望著他。


    他的眼睛裏有陽光,還有一點說不清楚的東西,炙熱如同那個盛夏。


    她的心忽然就軟了下來,哼哼唧唧地下了梯.子,過去開了門。


    賀成淵站在門外,一直等著她,等她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微微地笑了起來,慢慢地對她道:“我迴來了,楚楚。”


    方楚楚的眼眶紅了,握著拳頭,在賀成淵的胸膛上劈裏啪啦地一頓猛捶:“我叫你跑、叫你跑,你有沒有良心,我對你不好嗎,你還跑走了,贖身銀子也不給我,一隻羊,你快還我,以後我就不要你了。”


    果然還是她打起來最舒服,撓癢癢似的,每一下都撓得恰到好處,賀成淵把胸膛挺得更直了。


    可惜他的胸膛太硬,方楚楚很快手就疼了,悻悻然地停了下來,驕傲地抬起下巴,扭頭就走:“好了,給你半盞茶的時間,快點解釋。”


    賀成淵抬腳進門,跟在方楚楚身後,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靜,不緊不慢地道:“我原先把腦子摔壞了,你是知道的,後來在戰場上又磕了一下,醒過來的時候腦子裏亂糟糟的,什麽也分不清楚,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想起了從前的事情,又把你給忘記了……”


    方楚楚猛地刹住了步子,一個大迴身,瞪著賀成淵:“你把我忘記了?”


    “現在想起來了。”賀成淵馬上接口,“一想起來我就托人迴青州打聽你們的消息,卻說你們迴長安了,我在長安一直等著你,這不是你們一到,我就找過來了。”


    他的聲音變得十分柔和,帶著醇厚的磁性,聽得方楚楚的耳朵都有點癢,他道:“楚楚,我腦子受傷了,現在還時不時頭疼,我是病人,你不能和我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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