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抓到!


    也必須抓到!


    千鈞一發的時候,顏暖以為她掉下去了。但是沒有,她整個人吊在半空中,右手手腕的地方被慕澤深的大手緊緊攥著。


    就像鐵鉗一樣,一動不動地禁錮著。


    顏暖仰著頭,慕澤深也正看著她躪。


    陽光照在他的身上,黑色的西裝泛著金色的光華,臉部冷峻的線條似乎更加冷峻,還有一抹心痛之後的無可奈何。


    有那麽一瞬間,顏暖竟然覺得慕澤深長得很好看崾。


    被吊在半空中的顏暖低低的笑了起來,漸漸的,她的眼角有淚溢出,大滴大滴晶瑩的淚珠順著白皙的臉頰往下掉。


    不發一言。


    顏暖眼角的淚刺痛了慕澤深的眸,也刺痛了他的心。


    慕澤深把顏暖拉了上來。


    他臉色十分難看,盯著顏暖看了一會,半響才說:“這個樣子,你高興了?”


    慕澤深這話說得咬牙切齒,就像一個字一個字從胸腔裏蹦出來的,恨不得把顏暖拆骨入腹,看她還敢不敢做這種讓他心髒差點停跳的行為。


    顏暖冷哼一聲,冷眼看慕澤深:“這都是你逼我的,慕澤深!”


    “很好。是我逼的,現在,懲罰時間到了。”慕澤深冷峻著一張臉,臉上的表情簡直駭人,眯著眼冷冷看了顏暖一眼,抱起顏暖,把他扔在床上,對身後的保鏢冷聲道:“滾出去。”


    保鏢聽到這句話簡直如獲大赦。


    先生和顏小姐鬧別扭,戰火蔓延到他們身上,簡直非常無辜好嗎!


    小兩口吵架什麽的,關他們這些炮灰什麽事啊。


    慕澤深把顏暖扔在床上,隨即俯身壓了上去,他抓住顏暖的雙手,緩緩地把她的雙手壓到她的耳朵兩邊,居高臨下,眸光近乎熾熱狂野,極具侵略性。


    顏暖想要掙紮,但是兩隻手卻被慕澤深完全控製,她現在,完全是被動的。


    “慕澤深,放開我,不然我殺了你。”


    “嗬嗬,暖暖……。”慕澤深吻著顏暖白淨小巧的耳垂,灼熱的唿吸噴在她的脖頸處,“你真可愛,知道嗎,你威脅人來來去去就這麽一句話,我說過,要殺我,等你養好了身體再來吧。變丨態這個詞也不要用了,你可以來點有新意的。”


    他細細的吻著顏暖,把顏暖兩隻手並到一起,隻用一隻手抓著,騰出另外一隻手去解雲清淺的衣服。


    距離上一次的他深入她,已經過了一個多禮拜。


    慕澤深原本對情事就不怎麽熱衷,以前沒有顏暖的時候,如無必要,他也從來不去碰其他女人。


    而碰了顏暖之後……


    那***蝕骨的滋味原本就一直磨著他,


    隻要稍微想一想,欲丨望馬上會起反應。


    食髓知味!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品嚐她。


    ……


    “嗯……啊……!”顏暖發出像小貓一樣呻吟聲,像是痛苦又似滿足。


    “慕澤深……我要殺了你……。”


    “嗯,我知道,等你身體好了……”慕澤深嗓音暗啞,氣息非常的不穩,眸底跳躍著灼熱的光芒,“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乖,我輕點。”


    話雖說著,但卻一點兒也沒有表示出任何的誠懇,他半摟著顏暖,迫使顏暖整個人都貼近他。


    慕澤深親昵的咬著她的耳垂,輕輕咬了咬。


    “痛啊……”顏暖腦海裏被勾起那晚上的慘痛迴憶,身體不自覺開始輕顫,一雙水眸蒙了一層水汽,她淚眼朦朧的看著壓在她身上的慕澤深,軟聲哀求:“不要,慕澤深,不要……不要再那樣對我……”


    “乖,暖暖,我不是欺負你,我是在疼愛你……”慕澤深幾乎都要被顏暖的這個模樣逼瘋了。


    往日張牙舞爪的小獸,現在的苦苦哀求,軟聲細語,簡直就是在勾起每個男人心裏深處最隱秘的征服快感。


    她怎麽會這麽誘惑人,單單是看到顏暖,慕澤深每次就想把她壓在身下。


    “啊……痛啊……嗯,啊……”顏暖痛叫出聲。


    但是顏暖痛苦的呻吟聲,卻帶給慕澤深更大的刺激。


    慕澤深這次真的怒了,暖暖居然還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不懲罰,不教訓,是不行的。


    顏暖承受不住,一口狠狠的咬上了慕澤深精壯的肩膀,仿佛這樣可以減少自己的一點痛苦。


    ……


    最終,顏暖在慕澤深的懷裏暈厥了過去。


    慕澤深的肩膀上,也留下了一個深深的齒印,過了很久很久,那個齒印才慢慢淡化,消失掉。


    如果讓慕先生選的話,他倒寧願那個齒印留在自己身上一輩子!


    就那樣,永遠刻在自己身上!


    ……


    **


    歐晟鈺驅


    車離開了慕家。


    整個人失魂落魄。


    腦袋亂得就像一團的麻線,理不清,看不透。


    明明慕澤深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可是組合在一起,就變成了一道惡毒的咒語,加持在他的身上。


    慕澤深的話,言楓的話。


    他到底要怎麽理解才好。


    車子開得極快。


    紅色的瑪莎拉蒂在主人的駕駛下,馬路上劃出一道快得幾乎看不見的殘影。


    正如他的心情。


    車子,停在“夜魅”前。


    歐晟鈺盯著“夜魅”大門口五光十色的彩燈,色彩迷離的招牌。


    打開了車門,下車。邁開修長的腿,走了進去。


    他看言楓買醉的時候,覺得非常的不能理解。


    用酒精來麻醉自己,不過是一種虛假的幻覺。


    酒醒了,現實仍然是現實。


    他一直這樣認為。


    可是現在,他忽然也很想一醉方休。


    醉到,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用思考。


    不用去考慮小暖兒到底做了什麽。


    不用考慮她和慕澤深,和言楓是什麽關係。


    吧台前,歐晟鈺對酒保說:“要最烈的酒。”


    酒保有些遲疑:“二少,您確定要喝?”在他的印象中,二少來這裏都是阻止言少酗酒買醉,怎麽今兒個變成二少自己喝酒了。


    “怎麽,我不能喝嗎?”歐晟鈺的眼神有些冷,唇角邪魅的微微勾起,“你們每個人都把我當做白癡,連喝個酒,也要經過你的允許嗎?”


    “不是,不是……這樣的。”酒吧結結巴巴地答,被歐晟鈺的模樣嚇得冷汗直流。


    歐晟鈺雙手撐在吧台上,湊近了酒保:“那就按我說的做。”


    酒保給歐晟鈺拿了瓶伏特加。


    歐晟鈺看也不看,直接拿起酒瓶就灌。


    火辣的酒穿過喉嚨口,直直灌入胃裏。


    胃猛地痙丨攣,燒的他幾乎都要痛叫出聲。


    渾身上下就像刀割一般。


    但這一切,遠遠比不上他的心痛。


    酒,猛烈的灌著……


    歐晟鈺從來沒有喝過這麽多的酒,還是度數極高的伏特加。


    酒保看得心驚膽戰。就算是喝酒再猛的客人,他也沒見過這種不要命的喝法。


    一瓶的酒很快就下了肚,歐晟鈺白玉一般的肌膚泛著粉紅,他已經有些醉了。


    但是,還不夠:“再來一瓶。”


    酒保幾乎都要哭了,不敢再拿酒給歐晟鈺,他戰戰兢兢地說:“二少,您今天喝得夠多了,不能再喝了。”


    “我說再來一瓶,聽不懂嗎?”歐晟鈺衝著酒保怒吼,夜霧一般的聲音非常的沙啞。


    他吼著,手裏的酒瓶跟著扔了出去,啪的一聲砸在酒保身後的酒架上,酒架受到震動,一排名貴的酒紛紛掉落在地,啪嗒啪嗒。在地麵上開出一朵又一朵的玻璃花。


    酒保不得已,取了一瓶度數較小的酒給歐晟鈺。


    歐晟鈺也不去看那是什麽酒,一到手,又是灌。


    “夜魅”裏的客人紛紛看了過來。


    暗歎誰敢在“夜魅”裏砸場。


    視線聚焦在歐晟鈺的身上。


    昏暗的燈光下。


    亞麻色的碎發顏色更深,細膩如瓷的無瑕肌膚泛著粉紅,一雙漂亮韻致的丹鳳眼極具風情的微微上挑,因為喝酒,喉結有節奏的一動一動的。


    美麗的麵容風華若妖,左耳銀色的耳釘,在黑暗中,光芒更勝以往。


    客人們又驚又喜的發現。


    娛樂圈的天王“冷豔貴公子”,此刻居然和他們在同一家夜店。


    有些人已經開始拿出手機拍照了。


    酒吧經理得了消息,匆匆趕來。


    一見是歐晟鈺,大驚失色。


    先是言家的大少,後連歐家一向不踏足夜店的二少也來買醉了,最近的“夜魅”是犯了小人了吧。


    歐晟鈺喝酒,他的周身散發著冰冷而又痛苦的氣息,經理想要上去勸,一時之間竟然定在了那裏。


    若無什麽特別的原因。在經理的認知裏,歐二少是不可能會作出買醉的事情的。


    經理對旁邊的服務生吩咐道:“去聯係歐家的人,讓他們趕快來接二少。”


    這種不要命的喝法,再下去,鐵定得出事情。


    二少要是在“夜魅”出了事情,他們也就完了。


    ……


    很快,不到十分鍾,便來了人。


    來人是施恆恆。身後跟著四個高大魁梧的保鏢。


    “鈺哥哥呢?”施恆恆一進“夜魅”,秀氣的眉皺了起來。


    驕奢,糜爛,交織著墮落的氣息。


    <


    p>鈺哥哥居然會來這裏。


    經理見來了個小女孩,雖然沒有見過施恆恆,摸不準她是什麽身份,但是,既然是歐家派來的人,不敢怠慢。


    “二少在這裏。”經理把施恆恆領到吧台處。


    施恆恆一見到歐晟鈺,快步走了過去,一把奪過他手裏的酒瓶,小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心疼問道:“鈺哥哥,你怎麽了?”


    歐晟鈺被人奪過酒瓶,正不爽,他的意識已經非常的模糊,朦朦朧朧中,他辨認出了來人,笑容邪魅:“原來是肥女,別妨礙我,把酒還給我。”


    說著,伸手就要去拿酒。


    施恆恆看了一下吧台上的酒瓶。


    一瓶純度六十五的伏特加已經喝光了,而她手上的這一瓶,也喝了大半。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施恆恆捏著手裏的酒瓶,痛楚的低聲發問:“鈺哥哥,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你不是不喜歡喝酒的嗎?”


    “發生了什麽事情?發生了什麽事情。”歐晟鈺語氣喃喃,視線盯著空氣中的一個點,似乎完全想不起他剛開始的喝酒的原因。


    他煩躁地一抓頭發,茫然的神色漸漸又變得冷漠起來,向施恆恆伸手:“把酒還給我。”


    施恆恆把酒瓶子移到另外另外一隻手,沒有給歐晟鈺,她盯著歐晟鈺的美麗麵容,忽然低聲問:“是因為她嗎?是因為……顏暖嗎?”


    除了那個女孩兒,她想不出還有誰,能讓她的鈺哥哥如此的失控。


    “顏暖,那又是誰?”歐晟鈺反問,頓了頓,笑了起來,“哦,是小暖兒啊,不關她的事,我隻是,想喝酒就喝了……不關她的事,跟她沒有半點關係,哪裏會是因為她呢……”


    低喃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到最後,除了“不是因為她”,歐晟鈺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施恆恆聽著歐晟鈺痛苦的話語,心如刀割。


    她抬眸,定定地凝視著歐晟鈺的麵容,不知道從哪裏鼓足了勇氣,輕聲說:“鈺哥哥,我不知道她做了什麽事情,可是,如果她不珍惜你,那麽,換我來珍惜你可以嗎?”


    歐晟鈺未答。


    以他現在的狀態,也許他知道施恆恆在說什麽,也許根本無法理解。


    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施恆恆。


    卻。


    在下一秒。


    他的唇,傳來柔軟的觸感。


    施恆恆在歐晟鈺發呆的瞬間,踮起腳尖,主動的,把她自己的唇,印上他的唇。


    歐晟鈺的腦袋根本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


    周圍圍觀的客人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


    接著,便是各種手機拍照的閃光燈。


    施恆恆跟過來的保鏢連忙去阻止,聲音洪亮嚴厲:“禁止拍照,拍照的人把照片都刪了!”狠厲地威脅周遭的客人。


    但,有些人刪了,有些人卻沒有。


    歐晟鈺薄而柔軟的唇傳來施恆恆細膩的唇的溫柔觸感。


    腦袋緩慢地思考,慢了一拍。


    這是……誰?


    誰在,親吻他?


    小暖兒?


    不,不是……


    是……


    施恆恆!


    意識到這一點,歐晟鈺漂亮的丹鳳眼刹那間瞪得非常大。


    下意識的,手就狠狠的推開了施恆恆。


    惡狠狠地看著施恆恆,歐晟鈺的眼神十分冰冷,冷得似乎會凍傷人,冷言道:“施恆恆,你到底在幹什麽?”


    歐晟鈺的力道非常的大,施恆恆被推得猝不及防,連連倒退了好幾步,直到後背抵在了吧台上才停了下來。


    她臉色泛白地看著歐晟鈺,低低地說:“鈺哥哥,我在吻你啊。”


    “吻我?”歐晟鈺的臉色更加的難堪,仿佛被施恆恆吻了是一件難以忍受的事情,“你為什麽吻我?”


    “因為我喜歡你。”


    “哈?”歐晟鈺聽了,眸底深沉得可怕,他搖了搖頭,說:“我喜歡小暖兒,這種事,別再有……下一次。”


    他的腦袋暈乎乎的,說完了話,也不去看施恆恆,徑直穿過她,就要離開。


    完全不去理會身後施恆恆慘白的臉色。


    “為什麽她可以,我就不行,明明我就比她喜歡你,鈺哥哥……如果她不喜歡你呢,鈺哥哥。”


    身後,施恆恆見歐晟鈺完全沒有動搖的表現,甜美的嗓音拔高了一個調,尖銳的聲音刺穿了歐晟鈺的耳膜,“鈺哥哥,你就確定她是愛你的嗎?你多少天沒有看到她了?那天在餐廳,你不是看到了她跟慕先生在一起。她跟慕先生的關係,難道你就沒有去考慮過嗎?”


    歐晟鈺的身形頓住了。


    他的身體在顫抖。


    耳邊響起慕澤深低醇如惡魔的嗓音:“她隻是你的女朋友,但卻已經是我慕澤深


    的女人了,她的第一次,是我的,你明白麽?要我告訴你她在床上多熱情嗎?”


    “你怎麽就知道她不是自願的。”


    男人的聲音仿佛就像一個和藹可親的老師,對著他蠱惑著,循循善誘,蠱惑著他去相信男人的鬼話。


    歐晟鈺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又張開:“怎麽樣都不關你的事情,施恆恆,我的事情,你別管太過了,你有什麽立場來幹涉我的事情。”


    這話聽在施恆恆的耳朵裏簡直是難以忍受的刺耳,她緊緊咬著牙關,複又鬆開了,走到歐晟鈺麵前,仰起頭看著歐晟鈺的麵容,笑容甜美:“鈺哥哥,我們要不要來打個賭。”


    “不要,我不做這種無聊的事情。”歐晟鈺冷凝著眸,大踏步就要離開。


    “我們來賭吧,賭她,如果看到我們親吻的照片,會不會來找你,會不會來質問你,如果她真的在意你的話,她應該會吃醋的。”


    歐晟鈺的腳步沒有停,完全沒有再理會施恆恆的話。


    打賭嗎?


    她,小暖兒,真的會吃醋嗎?


    真的,會出現在他的麵前,來找他嗎?


    **


    翌日一早,顏暖清醒了過來。


    身體十分的幹爽,看起來已經被清洗過了。


    身上仍然如第一次一般,青青紫紫的紅痕十分恐怖。


    慕澤深的動作已經盡量溫柔。


    可是那種恐懼和屈辱感仍然沒有消失。


    反而愈演愈烈。


    她到底還要呆在這個牢籠一般的地方多久。


    到底還要多久,她才可能逃離。


    身體十分的酸痛。


    顏暖起身,下了床,足形優美的小腳踏在柔軟的毛毯上,一個不穩,幾乎要癱軟在地上。


    她緩慢地移動著,走到房間門口,開門走了出去。


    出了房間的門,腳光裸著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從足心傳來冰涼,讓她不自覺的縮了縮。


    慕澤深不在。


    門口,還是有保鏢,但是看到顏暖出了房間的門卻沒有阻止,反而態度十分恭敬:“顏小姐,先生說如果您起來了,必須用餐,您是要在房間裏用餐,還是在餐廳裏。”


    顏暖聽見保鏢問她,漆黑的眼珠子微微動了動了。距離她上一次離開這個房間,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去餐廳吧。”


    “是,顏小姐。”


    顏暖一步一個腳印,行動緩慢地從房間處走到樓梯,再從樓梯,慢慢下到一樓。


    走到餐廳的時候,她光潔的額頭已經滲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傭人趕緊給顏暖端上來營養粥,還有一些清淡的小菜。


    她能吃什麽,不能吃什麽,宋醫生和營養師早就定了下來。


    顏暖木然的進食,她的味蕾仿佛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味道,隻是為了維持生命而進行的沒有其他意義的進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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