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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喵!剛剛都沒看到你,捕獵迴來了?今天有什麽收獲?”達兒安撫地輕輕拍了拍土娃的手,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朝著突然出現的劍齒虎撲了過去!


    土娃拚命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忍看到這個善良的新夥伴兒,被劍齒虎嚼成碎肉吞下去。然而,慘唿聲並未傳來。他偷偷從指縫中看去,驚奇地發現,那頭兇猛碩大的劍齒虎,在達兒麵前,竟然乖巧如奶貓。而且,它還伏下身子,讓達兒攀上它的背部,馱著他在院子裏跑上兩圈呢。


    哇!達兒莫非是神之子嗎?居然能讓兇殘的劍齒虎,聽他的指揮!


    “土娃,要不要上來玩玩?”達兒騎在高高的劍齒虎背上,朝著他伸出了小手。


    劍齒虎小喵,在部落裏隻服安兒的管製,其他人它根本不放在眼裏。能讓達兒跳上它的背,還是最近跟他混熟了,才允許的,怎麽可能讓土娃騎上它?它居高臨下地看著土娃,眼神中閃過一絲兇戾。


    土娃嚇得往後退了幾步,他心中對劍齒虎的恐懼,已經根深蒂固。即使達兒的邀請,他也不敢答應。他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


    小喵這才滿意地移開了威脅的視線,搖頭擺尾地馱著達兒朝正屋而去。它今天捕獵到小野雞,可以給安兒燉湯喝。本來,它捕獵的對象都是能夠跟它體型一較高下的大型猛獸,一方麵具有挑戰性,另一方麵,它覺得這種兇猛的野獸,部落裏捕獵到的幾率不高,安兒或許想吃這個呢!


    不過,當它看到安兒的食譜中,經常出現野雞湯,便放棄了大型猛獸,隻帶迴小野雞、小野兔、野山羊這樣的獵物迴來,大部分都是活的。


    這不,院子裏被虎爸爸看著,嚇得呆若木雞的小野雞,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呆呆地站在原地。


    跟著跑進來的土娃,看到另一隻正在用腳掌戲弄小野雞的劍齒虎,呆滯了片刻,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腳地溜著牆根繞過去。虎爸爸一見來了陌生人,身上還有血的味道,便一下子撲過來,把土娃壓在腳掌底下,鼻子在他身上到處嗅著。喂喂,乃是小狗嗎?


    溫熱的氣息,撲在他的臉上,土娃嚇得麵無人色,以為這次他可要沒命了。他全身發抖地被按在地上,閉上了眼睛,一副認命的表情——拔拔嘛嘛,兒子就要跟你們團聚了!


    虎爸爸見他挺屍在地上,絲毫不動,覺得沒意思。用腳掌輕輕把他撥了撥,見還沒反應,便放棄了這個玩具,又去撲開始飛跳的野雞們。還不小心,把其中兩隻給踩死了!它怕兒子生氣,欲蓋彌彰地扒拉個雪堆,埋了進去,灰溜溜地逃迴自己的獸棚去了。


    “土娃,土娃!你怎麽了?”竄進屋子裏的達兒,見半天土娃都沒跟上來,便迴來看看。見他緊閉著眼睛躺在地上,以為他暈倒了,焦急地拍著他的臉蛋,連聲唿喚著他。


    土娃緩緩地睜開眼睛,入目是達兒關切的目光。他借著達兒的手,站起了身子,檢查自己的身體,發現沒有少胳膊也沒少腿,便悄悄鬆了一口氣。他對達兒道:“剛剛一頭劍齒虎把我撲倒了,我以為自己肯定沒命了呢!”


    “哦!那是虎爸爸,別怕,它雖然喜歡惡作劇一點,卻是不會傷人的。要不然,我們早就把它趕出去了。剛剛那隻叫小喵,是安帶迴來的,很聽話,你可以跟它交朋友。走,我帶你去看看炕,可暖和了!”達兒拉著他的小手,鑽進了他自己的房間。


    確切地說,這間房子是他跟銘同住的,比安兒的那間稍微小了點,裏麵光那張炕就占了一大半的位置,還少了個可以做飯的小灶間。


    “來,上來坐!你穿那麽薄,上來就不冷了!”達兒率先脫了靴子,跳上了火炕,舒服地在上麵打了幾個滾兒。


    土娃看到炕上撲了一張厚厚的虎皮,那麽大一張,好像是劍齒虎身上剝下來的。傳說泰雅部落有神器在手,捕殺隻把劍齒虎,應該不是問題!蓋的,則是灰色的雪狼皮,絨毛豐厚,看著就暖和。


    他有些自慚形穢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破爛的獸皮,上麵不知道是獸血還是人血,都結成了硬塊,幸好是冬天,要不然肯定刺鼻的血腥味。看著炕上幹淨嶄新的獸皮,他有些遲疑,生怕自己身上的肮髒,把那珍貴的獸皮跟弄髒了。


    “你怎麽不上來?”達兒見他往自己身上看,這才發現他渾身髒兮兮的,頭發也打結了,看起來很多天沒有洗澡洗頭了。


    他想了想,重新從炕上跳下來,在床頭一堆衣服中,挑出一套以前穿過的,又拿了那雙八成新的羊毛靴子,拉著土娃就往正屋裏跑。


    “安,借用你的灶間,給土娃燒水洗洗澡,行嗎?”達兒笑嘻嘻地看著坐在炕上紡羊毛的安兒,問道。


    安兒抬眼看了兩個小朋友,笑笑道:“可以啊,到地窖裏去拿你自己的洗澡桶去!”


    他們家洗澡用的木桶,安兒嫌放在屋裏礙事,便隨手扔後院的地窖裏了。火災來臨的時候,倒是幸存了下來。唉!早知道家裏的貴重物品,都儲存在地窖裏了。


    達兒噠噠噠地跑出去,土娃不知道跟上去是好,還是留在屋裏好。他咬著嘴唇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安兒露出自己最溫柔的笑,道:“別拘束,就當是自己家好了。晚上吃飽了嗎?灶間的火堆下麵有烤紅薯,你可以扒出來當宵夜。”


    土娃搖了搖頭,小聲道:“我今天吃得很飽,即使是森林大火前,我們部落冬天的晚餐,也從來沒這麽豐盛過。我還藏了半罐子肉粥和一塊熊肉,留著明天早上吃!”


    安兒見他個子小小,卻很有骨氣,便笑著道:“你今天燒的火,我很滿意。你願意以後天天來幫我的忙嗎?”


    這樣的好事,當然求之不得了。土娃忙道:“我願意,謝謝你!我那些族人呢,也可以天天幫忙嗎?”


    “當然!”安兒一邊搖著紡車,一邊點頭道“你要不要坐上來,炕上暖和”


    “不用了,我身上髒”土娃雙腳互相蹭了蹭,發現自己腳上包的獸皮,已經破了好幾個洞,黑乎乎的腳趾頭露了出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縮了縮。


    達兒這時候又一陣風一樣地衝進來,手中拎了一個半米高的木桶。土娃趕忙上去,幫忙抬著往灶間裏去。


    兩個小家夥很快燒好一鍋熱水,又從水缸裏舀了些涼水,兌在一起,給土娃徹徹底底從頭洗到腳。安兒怕兩個小孩子自己洗不幹淨,把紡線的事放在一邊,下了炕走進來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土娃坐在桶裏,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她。達兒搖頭道:“這裏有我就行了,你迴炕上歇著吧,忙了一傍晚,一定很累吧?我開春已經六歲了,不是兩三歲的小孩子了,幫人洗澡還不小菜一碟?”


    土娃張了張嘴巴,也小聲道:“我七歲了,比達兒還大一歲,我也可以自己洗澡的!”


    安兒站在灶間的竹簾旁,看達兒有板有眼地幫土娃洗頭發,還用一旁皂角熬的水,仔仔細細地洗了兩三遍。又用這幾天剛剛做好的木梳子,幫他把頭發梳理順當。


    土娃則不停地搓著身上,達兒遞給他一塊麻布片,道:“用這個搓身上,很下灰!你自己搓前麵,我幫你搓背後”


    安兒見兩個小盆友洗澡的確是那樣滴,便放心地讓他們自己折騰。史前的孩子早當家,六七歲的孩子,已經有一定的自理能力了。


    達兒換了三桶水,用了不少皂角液,才把土娃徹底洗幹淨。這時候,兩個孩子又為衣服的事,爭執開了。


    土娃看著達兒手中堅持讓他穿上的八成新的獸皮衣服,其中上衣還是優質的雪豹皮做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似的,連聲道:“不行,不行!我不能要你的衣服。我聽說了,你們部落也剛被火燒過,獸皮還是前些日子剛打迴來的,每個人不過分了一兩張,自己做衣服都有些緊張我真不能要!”


    達兒除了身上穿的,還有一套新的獸皮衣物,不過他很清楚,如果送他新的話,土娃肯定不會收的。哪想到送舊的他也不願意要,達兒抖著手中的衣服,道:“你看清楚了,這是我穿過的,秋天的時候做的,我個子長得快,褲子短了一截。你比我矮一點,穿著一定合適。你如果不要的話,我留著也沒有,隻有送給別人了!送別人也是送,送你也是送你不要,是不是嫌衣服是舊的?”


    “不是不是!!”土娃光著小屁股,站在燒得旺旺的灶台前,顧不得冷,急忙解釋“這麽好的衣服,我怎麽可能嫌棄?我是怕你把你的衣服讓給我了,自己卻不夠穿了既然是你穿小的,那我就收下了。”


    換上幹淨衣服,洗白白的土娃,看上去雖然瘦了點,卻清秀極了。他把腳伸進靴子裏,感覺到裏麵長長的羊毛,生滿凍瘡的腳暖和極了。他們部落的人,是不會做這種靴子的,天冷的時候就用一塊獸皮裹在腳上,走路一不小心還會滑落。泰雅部落的靴子既暖和又方便,即使快跑也不會掉落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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