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紹朗這一番責罵,罵得也著實厲害,隻罵得施上淳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尷尬無比,卻還是低頭道:“迴稟殿下,這事,下官著實不知道啊。”


    “哼。”君紹朗重重的哼了一聲,也不理施上淳,大聲吩咐道:“玄宿。”


    “屬下在。”武玄宿應道。


    “你去帶人把那些膽敢在老丞相靈前無理的狂徒都給我拿下,一個個拿繩子捆了跪在靈前,帶頭的兩個給我捆來二堂,我要親自審問,看看他們到底吃了什麽熊心豹子膽,到太歲頭上動土來了。”說完,君紹朗竟是一個旋身,往迴走了去。


    “殿下這有些不妥吧。”王舉之出聲道,禦史台都禦史和刑部員外郎畢竟都是朝廷命官,君紹朗雖貴為皇子,但是這樣行為卻還是有些不合規矩。


    “沒有什麽不妥。”君紹朗冷冷的拋了句話,卻一手拉住劉玄重,道:“玄重你隨我進來,看看我怎麽給你出氣。”


    “是。”武玄宿也不猶豫,應了一聲便引了幾個侍衛匆匆向靈堂方向行了去,眾人也隻得跟著君紹朗再往二堂行去,施上淳一咬牙,一跺腳,臉上閃過複雜神sè,最終還是跟了去了。


    “安大人。”三皇子君紹儀卻偷偷的拉住了安無忌,皺眉道:“安大人,皇兄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合法製啊。”


    安無忌猶豫了一陣,最終卻還是道:“二殿下此舉雖有些不合法製,卻也是維護劉老丞相的一片心意,臣建議,殿下等下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嗯。我知道了。”君紹儀點了點頭,道:“謝謝安大人。”


    “臣不敢。”安無忌低頭道。


    過不多時,武玄宿便將那帶人前來抓人的都禦史和刑部員外郎五花大綁捆了過來,隻見那二人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當是方才衝突之時被打了。身上衣衫很是淩亂,其中一人襆頭也沒有了,頭發也散落了下來。武玄宿將那兩人壓在堂下跪了,朝君紹朗行禮道:“稟報殿下,前來鬧事的人已經抓住了,其餘從犯一律用孝帶捆了在靈前跪著,請殿下處置。”


    “好。”君紹朗點頭道:“玄宿你做得好,先退下罷。”


    “是。”武玄宿一揮手,那幾名侍衛退了下去,他卻昂首闊步行到了君紹朗身後,按劍護衛。


    那兩人中,刑部那個員外郎一臉哀sè,如喪考妣,那個都禦史卻頗有風骨,雖被侍衛強壓著跪了,卻依舊昂首挺胸,滿臉傲氣。


    “堂下跪著何人。”君紹朗方才雖是怒不可竭,真正麵對之時,卻有冷靜了下來,一手端了碗茶,慢慢的抿上一口,半眯著眼睛帶三分輕蔑三分不屑問道。


    “下官刑部……刑部員外郎高……高世昌見見過殿下,見過眾位大人。”那刑部員外郎想是嚇著了,打著哆嗦,連話都說不清楚。


    “膿包。”君紹朗低低的罵了一句,卻轉臉朝立在一側施上淳道:“施大人管教下的好官啊。”說完也不理施上淳臉sè如何,斜著眼睛朝那都禦史道:“你呢,叫什麽名字。”


    “下官禦史台都禦史厲嘉,殿下,下官今次來是與刑部高大人前來捉拿科舉弊案的犯人,您無權拿我,也無權審問我。”這厲嘉著實比那高世昌有風骨得多,一點不懼的迴應道。


    科舉弊案,君紹朗一怔,這次科舉,難道出了什麽事情,但是他還是厲聲道:“我奉母皇聖旨,前來主持劉老丞相喪禮,你帶人衝撞老丞相靈堂,我叫人把你拿下,怎麽說不行。倒是你,區區一個都禦史,卻帶人衝撞一等安國公靈堂,你有沒有上下尊卑之分,你還是不是個讀書人,死者為大都不知道麽。”


    “下官隻是奉命拿人,不管是哪一等安國公靈堂還是殿下的承慶殿,有犯人下官就要來拿。”這厲嘉也是個倔脾氣,竟這般的與君紹朗頂了起來。


    “好大膽子。”君紹朗果然大怒,重重一拍扶手,道:“我叫你拿,玄宿,與我將這無法無天的家夥先抽上三十鞭子再來迴我的話,當真豈有此理。”


    “殿下。”安無忌這時卻再也做不住了,禦史台管監察之權,官階雖不高,身份卻是極為清貴的,君紹朗要抽這都禦史的鞭子,傳了出去,尤其是傳到明昭耳中,兩邊麵子上都不好過:“殿下,厲大人雖有過錯,但依舊是朝廷命官,這抽鞭子,還是不要的好。”


    安無忌位高權重,他一說話,君紹朗也不好如何,隻得道:“看在安大人麵子上,饒了你這混蛋一次,我問你,你方才說奉命行事,是奉了誰的命。滿朝宰相都在這裏,眾位大人可是都不知道。”


    “下官是禦史,與三省的長官沒有關係。”厲嘉傲然道:“至於奉誰的命……”


    “奉了我的命。”厲嘉話尚未說完,一道凜冽的聲音傳來進來,卻是皇長子君紹真,他身後跟了禦史中丞沈歲寒,通事舍人安青揚,冷著臉大步走了進來:“他們是奉了我的命來拿人的,二弟認為有何不妥。”


    “大殿下。”君紹真這一出場,原本就夠熱鬧的二堂此時更像滴了水的熱油鍋,炸得不可開交,一眾官員連忙見禮,君紹儀也默不作聲的從椅上站起身來,向君紹真行禮。


    “皇兄……”沒想到君紹真會來,而且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君紹朗立時愣住了。


    “各位大人好。”君紹真一拱手,算是還禮,卻行到跪在地下的厲嘉麵前,親手解了厲嘉身上束縛,扶他起了身。


    君紹朗略一定神,知道今天這件事一定得鬧大了,不然就隻有自己吃虧的份,道:“皇兄你如何來了。”


    “來給老丞相上一柱香。”君紹真冷冷迴答道:“卻沒想到竟看到這樣的事,二弟,你雖為皇子,卻也不得這般對待朝廷命官,這事要傳了出去,傳到母皇那裏,你看如何交代。”


    “我又怎麽對待這朝廷命官了。皇兄,”君紹朗恨聲道:“老丞相尚未入土,屍骨未寒,這兩個混蛋竟就帶人衝撞老丞相靈堂,我不過小懲大戒,教訓他們一下,有什麽不好交代的,倒是大哥你,如此偏袒這兩個混蛋,給老丞相上香,你不覺得內心有愧麽。”


    “我如何偏袒了。”君紹朗冷冷道:“我方才查出,本次科舉有人***,且知道了***的是誰,顧而派人前來捉拿犯人,厲禦史和高員外郎都是我派來的,又如何偏袒了。”


    “我原道是這兩個混蛋瞎了眼睛,敢來衝撞老丞相靈堂,沒想到竟是皇兄授意的,難怪膽子如此大。”君紹朗心知事情是平息不了的,心一橫,幹脆把事情鬧大。


    “二弟你這在說混帳話了,擒拿犯人,又如何算得上是衝撞老丞相靈堂,老丞相在天有靈,也不願他靈前跪著那樣的醃雜之人罷。”君紹真絲毫不為所動,道:“倒是二弟你,私設公堂,審問朝廷命官,這一條過錯,我定要向母皇稟奏,讓母皇處罰於你。”


    “我沒有過錯。”君紹朗幹脆把心一橫,道:“我早說了這兩個混蛋不配當朝廷命官,私設公堂又如何,我今ri就是要打死這兩個混蛋,以安老丞相在天之靈。”


    “你今ri是糊塗了,我不與你說話。”君紹真手一揮,道:“我們走。”


    “要走也要留下這兩個混蛋。”君紹朗大聲道:“皇兄,我早說了,我今ri就是要打死這兩個混蛋,以安老丞相在天之靈。”


    “他們是朝廷命官,不得辱罵。”君紹真道:“你再鬧,我就命人把你拿了,送到母皇麵前治罪。”


    “便是到了母皇麵前,我也沒錯。”君紹朗頂了迴去:“來人,與我拿下那兩個混蛋。”


    “你敢。”君紹真怒聲道。


    “玄宿,還不快去。”君紹朗不理君紹真,大聲命令道。


    武玄宿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跳了出來,要上前拿下厲嘉。君紹真眉一橫,擋在厲嘉身前,武玄宿不敢動手,身形便是一滯,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君紹朗,君紹朗怒氣更盛,大喝道:“猶豫什麽,還不快快把那混蛋拿下。”


    “你敢。”君紹真臉sèyin得著實嚇人,但是武玄宿久在邊關,養成了隻聽令上司的習慣,因此也不管顧,便想繞過君紹真去拿厲嘉。君紹真雖是皇子,但是弓馬也算嫻熟,見武玄宿壓根便不理自己,也不禁心頭火起,將武玄宿一推,怒聲嗬斥著自己的侍衛道:“你們都是死人,站這裏幹看。”


    “是。”君紹真也帶了不少侍衛來,當下鋼刀出鞘,便上前護住了君紹真和厲嘉,武玄宿一愣,快速後退幾步,腰刀亦出鞘,擋在君紹朗身前,君紹朗身後的侍衛也圍了上來,好好一個廳堂,竟立時成為了兩兄弟拔刀相向的場所。


    這事來得著實太突然,而且雙方身份又非同一般,滿堂的宰相高官一個個都是手足無措,隻能幹瞪著眼看著,安無忌正要說話,卻見君紹儀搶了出來,哀聲道:“大哥二哥,你們不要這樣啊。”


    “紹儀退下。”


    “四弟迴去。”


    君紹真和君紹朗幾乎是同時喊出了這句話。


    君紹朗冷笑道:“看來今ri皇兄是非要偏袒這兩個混蛋到底了。”


    “你今ri糊塗了,拔刀相向不敬兄長的事我不與你計較。”君紹真yin沉著臉,聲音有若九玄寒冰:“隻是你私設公堂,辱罵責打朝廷命官之事卻不能原諒於你,等下定要去稟奏母皇,請母皇處置。你頭腦中若還有一絲清醒,便快快命你的侍衛放下兵刃,隨我入宮,向母皇請罪。”


    “我早說了,便是到了母皇麵前我也沒錯,皇兄若是一意要把這兩個混蛋帶走,就便怪做弟弟的我不客氣了。”君紹朗嘴角帶了一絲獰笑。


    “我看你能如何。”君紹真半點不讓。


    正在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之時,門外卻響起一聲悠長的通報:“平王殿下到。”


    平王,眾人皆是一塄,隨即長出了一口氣,兩個皇子互相爭鬥他們是管不了也無法管的,沐風雖不理朝政,但是來管這樣的家務事卻是再好也不過了,相互怒目而視的君紹真和君紹朗也不禁一愣,氣氛略有些緩和,君紹儀更是搶了出去迎接父親,年僅十四歲的他看著兩個哥哥幾乎要打了起來,受的驚嚇,著實不小。


    沐風想是在外麵便知道了事情經過,一進來,更不多話,隻冷冷朝拔刀相向的一眾侍衛喝了一句:“退下。”


    沐風自來溫和,極少發脾氣,眾人見他這樣,都不禁有些害怕,君紹朗偷偷看了沐風一眼,小聲嗬斥道:“還不快退下。”君紹真則yin著臉揮了揮手,一眾侍衛便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給父王請安。”


    “見過王爺。”眾人紛紛行禮。


    “各位大人請起。”沐風臉上的寒霜在瞬間完全融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又是尋常眾人所見那個溫和的平王沐風,不過他卻沒有理會跪在地下的兩個兒子。


    “謝王爺。”眾人紛紛起了身,君紹真和君紹朗不得沐風吩咐,隻得跪在地下。


    “各位大人。”也虧得沐風好涵養好心胸,這等情境之下依舊微笑著對安無忌一眾人道:“我今ri過來,一是替皇上來給老丞相上一柱香,二來,我自己也想來拜祭一番。卻沒想到,竟碰到這樣的事情。也隻能勞煩各位大人陪沐風再入一次宮了。”


    “是。”


    “是。”


    “這是應當的。”王舉之一眾人慌忙應道,安無忌亦出聲道:“我等方才沒能及時勸阻二位殿下,著實有罪,當向皇上請罪的。”


    “安大人不必如此。”沐風微笑道:“老丞相尚未入土,我等在這裏叨擾過久也不好。還是快點入宮吧。”


    “父王。”君紹朗不禁出聲道。沐風卻隻盯了他一眼,道:“入宮吧。”


    “砰”


    皇宮含章殿內,一隻價值千金的均窯青瓷碗砸在水磨青石金磚上,砸了個粉碎,濺起了一地的碎片。這隻茶碗,原本是握在當今大衛皇帝明昭的手中的,現在龍椅之上的明昭,卻已經是怒火衝天了。


    “母皇息怒。”含章殿內,打頭跪的是三位皇子,皇長子君紹真,皇次子君紹朗,皇三子君紹儀。後麵跪了兩行在是方才在林府二堂的一眾大臣。平王沐風因有特權並沒跪,一人du li在丹墀之下。方才差點在林府二堂上演全武行的君紹真和君紹朗兩兄弟伏在地下不敢說話,出聲的是三皇子君紹儀。


    “皇上息怒。”以安無忌為首的一眾朝臣亦出聲道。


    明昭輕哼了一聲,沒有理會,卻厲聲道:“你們兩個,一個個的把事情給朕說清楚。真兒,你先來。”


    “是。”君紹真倒是什麽時候都是那不慌不忙成竹在胸的模樣,雖被明昭第一個點名,臉上卻也沒有現出害怕神sè,叩了一個頭,道:“迴稟母皇,兒臣今ri早晨接到奏報,差知本次科舉有人***,而***者,是本次科舉的副主考禮部侍郎劉玄重。但是劉玄重卻是老丞相的長孫,在劉府守靈,但是形勢卻十分緊急,因此才找了禦史中丞沈大人會議,派了禦史台都禦史厲嘉並同刑部員外郎高世昌去劉府將犯官劉玄重拿迴刑部審訊。後來兒臣去劉府拜祭老丞相,為老丞相上香,卻得知二弟拿了兒臣派去的兩位官員,因此才趕去劉府二堂阻止。二弟卻一意要責打厲嘉與高世昌兩位大人,兒臣以為不妥,出聲阻止,卻不想與二弟爭執了起來,最終鬧到如此地步,兒臣有錯,請母皇責罰。”


    “你哪裏有錯。”明昭嘲諷道,不再理會君紹真,望向君紹朗:“你呢。”


    “是,母皇。”君紹朗昂起了頭,道:“兒臣奉母皇之命,與三弟一同前往劉府宣旨並同主持老丞相喪禮,後來老丞相長孫禮部侍郎劉玄重到二堂來告訴兒臣,說是有人在老丞相靈前拿他,衝撞靈堂。當時安丞相諸位大人都在的。兒臣奉母皇之命主持老丞相喪禮,自然不能讓人在老丞相放肆,老丞相屍骨未寒,亦不能讓人欺負了他的後人去,因此派了武玄宿去將人拿下。兒臣一時惱怒,想要責打他們,卻被安大人攔住了,後來大哥來了,兒臣年輕氣盛,和大哥鬧了起來,事情就是如此了,隻是現在兒臣在後悔,沒有先打了那兩個衝撞靈堂打擾老丞相在天之靈的混蛋。”


    “放肆。”明昭重重一拍桌子,怒聲道:“你難道不知你錯在哪裏麽。”


    “是,兒臣知道。”君紹朗道:“兒臣拿了禦史台和刑部的官員,這事兒臣本沒有權利的,但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若再來一次,兒臣定然還是這麽做。”


    “好、好、好。”明昭氣極反笑:“你做得好,那你呢,你知道你錯在那裏不。”問話又轉向了君紹真。


    “兒臣知罪。”君紹真恭謹答道:“兒臣不該妄自決定在老丞相靈前拿人,應當先來向母皇請示,導致二弟誤會,這事是兒臣的錯,請母皇責罰。”


    “你錯在這裏麽。”明昭的聲音幽幽的透了出來,讓人不禁渾身打顫,君紹真想了一想卻還是點了點頭,應道:“迴稟母皇,兒臣是錯在這裏。”


    “混帳。”沉默了一陣,明昭的怒火終於爆發了出來:“你們兩個逆子,到現在竟還不知道錯在哪裏,混帳,都給朕跪到殿外去,沒朕的旨意,不準起來,你們兩個就那樣去跪著想,想想自己到底錯在哪裏。滾……”最後一聲明昭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吼了出來,吼完還不解恨,隨手拿起案上的墨玉鎮紙就往兩人麵前砸去,哐啷一聲,那塊墨玉鎮紙斷成了好幾塊。


    “母皇息怒。”


    “皇上息怒。”被明昭突然爆發的怒氣所震撼,地下跪得一眾人都慌忙叩頭,連連說道。沐風更是三兩步上了丹墀,到了明昭身側,柔聲安慰著。


    明昭已經氣得滿臉通紅,胸膛也劇烈的起伏,沐風的安慰讓她稍微的平靜了一些,靠著沐風的攙扶勉強站起了身,沉聲道:“兩個逆子給朕出去跪著,其他的。”歎了口氣,道:“都散了罷,至於科場舞弊案,暫且由大理寺負責,明ri將卷宗整理好了呈與朕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萬歲聲中,明昭在沐風和華瑩一左一右的攙扶之下慢慢的轉入了後殿,那身影,是那麽的疲憊無奈。


    “稟奏皇上,永平公主求見。”華瑩緩步行到明昭躺著的塌前,小聲稟奏道。經過了一個多時辰的休息,明昭的臉sè已經差不多完全恢複過來了,隻是還有些蒼白,情緒也穩定了下來,沐風正坐在塌沿,與她說話,開導著她。


    “朕很累,不想見,你讓她先迴去吧。”明昭閉著眼睛,話語之中帶著深深的疲憊。


    “是。”華瑩再度一躬身,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好了,不要生氣了,就是尋常人家,兒子們之間相互打個架,也是常有的事情,你就不要想太多了。”沐風柔聲道。


    “要是尋常人家兒子打架就好了。”明昭睜開眼睛,感歎道。


    “不過雲楚。”沐風勸解道:“兩個孩子雖然是不對,但是這件事上,一個在人情上,一個在國法上,都是占了理的,卻不是一味胡鬧。現在他們兩個都在外麵跪了一個多時辰了,你有再大的氣,也該消了。就讓他們進來請個罪,免了這一次的處罰罷。”


    明昭一手握了沐風的手,苦笑道:“你啊你……朕就知道你要給那兩個逆子求情的。”


    “雲楚。”沐風望著明昭,道:“這兩個孩子,朗兒是我的孩子,真兒雖不是我所出,但是也是看這他長大的。求個情,也是應當的,你說是不是。”說著便笑,又道:“現在儀兒永平都在外麵陪著他們兩個跪著,你就應了我這一迴如何。”


    “算了。”明昭搖了搖頭,吩咐道:“華瑩,去叫那兩個逆子進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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