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這裏躲著,我就說,怎麽找,都找不到。害我在人界那一片黑的地方浪費了不少時間。這迴總算是找著了,可不能讓你小子再跑了!”這聲音從風月殿外傳來,聽著卻是讓風月和硯台極為熟悉。當那人閃身步入廳內,風月和硯台都是大驚失色。相命的容貌呈現在二人眼前,這懸空的蛹體,卻還在與風月的內息暗鬥著。


    “神主莫非是元神出竅了?”硯台雖然不敢相信,卻也隻能麽去猜想。而眼前這人,與相命唯一的區別,就是一身的殺氣和怨念。他不敢輕易靠近,相命魔體自然也不敢冒然做出什麽舉動。見硯台如此一問,魔體狂笑道:“我與他本是一體,何來元神出竅一說?如若將他人魂從這軀體內拉出來,才是真的出竅了。我也可以接受這副軀體,完成我要做的事情!找的那麽辛苦,總算沒白費力氣。你們若是識相的,最好讓道,否則,我可是不客氣了!”“你不是神主?你是魔體?”硯台一臉的驚異之色,而風月在一旁與這蛹體糾纏著。內息圍著蛹體流轉,也沒被蛹體吸食,隻是這循環的流動,讓他無法撤走力道,也無法抽身出來。他此時與相命蛹體,成了個結合體的模樣。


    魔體聽得硯台如此一問,毫不避諱的迴應道:“我若是得迴那副肉身,我便是正,他才是邪魔。別以為你這神典內的書魂,能瞞過我的眼睛。神典未能合體,諒你也沒辦法對付我。我好不容易趕上這機會,給我滾開!”話才說完,魔體已然縱躍騰空,在殿內施展出易形訣來。龍息鳳羽之氣,在相命手上施展開來,是淩厲霸道。在魔體施展出來後,可就變得極為兇狠毒辣。氣勁追襲直逼要害不說,這黑色氣焰,似乎與青天的黑炎之氣有幾分相似。硯台不敢硬接他的招數,隻得閃身躲避。一旁的風月卻是無法運功閃躲,眼看這氣勁直逼自己而來。他心內焦急,卻怎麽也掙不脫這蛹體的吸附。


    但見黑色氣焰如同利刃穿刺緊逼而來,硯台雖然想幫手,從旁打出的虛無之力,卻沒法抵消魔體的霸道攻勢。眼見勁風觸及到蛹體,風月以為自己會被這麽無緣無故的打飛,這蛹體也就會與自己斷開連接。不料蛹體上附著的寒火掌勁,突然從蛹體上剝落,迅速朝著黑色氣焰對衝而去。氣勁互碰的衝擊,將風月和蛹體一同彈開,魔體眉頭緊皺,盯著這蠶蛹,一臉怒火中燒的樣子。


    “想不到還有這一手,難怪我屢屢不能得手。這一次你睡在裏麵,我看你的本能,怎麽護你!”魔體自然是不甘示弱,此前幾番與相命人魂較勁,不是被人從旁幫手打敗,就是相命自身靈根作祟。而佛門地藏和空竹更是將他從這軀體內驅逐了出來。雖然沒人知道他為何執意要奪得這副軀體,不過,他複仇的意願,恐怕比任何人都強烈。風月殿的二人,感應到他身上散射出來的強烈怨氣和殺意。此時的相命被封在蛹體內,無法出來與他動手。他自認為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便將相命人魂從這軀體內除掉。


    魔體雖然咬牙切齒,一番怒語,卻不再出手。這倒是讓風月和硯台莫名其妙,不知他到底要幹什麽。風月和硯台的感應,顯然沒有魔體與相命同體一命的糾葛那麽深。魔體此時能清晰的感覺到相命的人魂的氣息。他之所以收手,是因為相命人魂在不知不覺中,正慢慢的從這蛹體內突破出來。“果然是這樣,我就知道。一體同命,難怪當初我下手之時,總不能將你致死。在你還未成為天選之人前,我已經試過千百次不止,原來是這樣!”魔體在一旁憤然念叨著,風月和硯台可沒明白他要說什麽。倒是蛹體突然閃耀的白色光點,讓風月持續被吸附的力道突然散去,他感覺自己行動自如了,便慌忙閃身退開。蛹體在失去他的氣勁扶持的情況下,仍然自行懸空漂浮著。


    但見白色光點從蛹體四周,朝著中間一點凝集。當所有細小的光點凝集一處,蛹體再次呈現一個小孔,似乎是被那些光點所刺穿。一道白光從蛹體內閃出,落在不遠處。硯台和風月這迴總算見識到了元神出竅,相命人魂與魔體對望著,各站一旁。“你果然還是不死心,到底怎樣,你才肯放下執念,不再想著對暗族神眾複仇?”相命從這蛹體內出來,雖然是個人魂,卻能感覺到自己的強大,已經今非昔比。從魔體一臉的凝重神色,以及他漸漸淡去的囂張氣焰。他同時也感應到魔體不由自主的恐慌,這一點,他與魔體感同身受。一體同命的存在,便是心境和靈識的互通。而此時的魔體,顯然被他的威壓所折服,沒有了進入風月殿之前,那麽飛揚跋扈。聽得相命所言,魔體不覺冷笑道:“你的所謂道,不過是懦夫行徑。以怨報德之人,世間無處不有。暗族神眾屠戮我光族同胞,這血海深仇,怎麽可以因為你與雲飛這兄弟情誼,便就此作罷。你不配當光族的領袖,我,隻有我才是光族的未來。不下狠手,哪裏能讓世間井然有序。唯有先覆滅,再重建,才能讓神族立於不敗之地。讓世間生靈敬畏感恩!”


    “你來此怕不是與我論道的,既然你那麽想奪迴這軀體。就讓給你好了,隻要你進得去,我無話可售!”相命的話,不單讓風月和硯台大為不解,就連魔體也是突然發起愣來。要知道,二人雖然很多方麵都是互相能感應到的,唯有這思維無法共通。魔體此前的與相命人魂的爭鬥,無非就是為了這副軀體。而此時相命竟然大方的讓出來,這讓魔體一下子失了目標樣,不知如何是好。況且,此時的他也沒感應到相命有任何的異樣情緒波動。


    “這蛹體之內,乃是光能之力在湧動。你以為我傻的?別說我無法打穿這蛹體的屏蔽,就算能,我此時進入這軀體,也是被困的下場。我可不會上你的當!”魔體似乎想通了什麽,在一旁憤然迴應。


    對於魔體的指責,相命沒有解釋什麽。他的確是想利用這光能,再次將魔體封困迴人身之內。況且,羽化之形解封後,他將有操控次神之力的本事。也就有與魔體一較高下的本錢。他可不想讓魔體這麽在外遊蕩,指不定他會幹出什麽瘋狂的事來。不過他也清楚,自己與魔體共通的東西太多,想輕易騙過他,也不容易。既然被他識破,相命便急忙迴應道:“你怕了,不再有當年的霸氣,也不再有那樣的野心了。你既然怕了,又何必來奪,如今的你,就算讓你入主這軀體,也無法將你的怨恨發揮到極致。你所能施展的武學,於我而言,已經不再有那麽強的威懾了。我想,我隨便三兩下便可以將你製服,甚至將你抹去。不過,不是這人魂之體,而是我解封之後。你隻需要等這七日時限過後,我必然將你這汙點從這世間抹去!”


    “你好大的口氣。當初若不是佛門那兩個和尚從中作梗,將我驅逐出這肉身,我怕是早已掌控,將你這人魂捏碎了。你現在得了點修為,就想在我跟前顯擺。你恐怕永遠不知道,就算我離了這軀體,你所成長的任何力量,我都將更勝一籌!”魔體自鳴得意的迴應,卻讓他將自己強大的秘密給說了出來。


    相命一直不知道他如何修習,因為他施展的武學,全是自己學過的。而自己未曾學過的,他壓根不會施展。可是自己每次與他打交道,他便會變得更強。而且自己每次變強,總以為可以打敗之前的魔體時,卻發現他始終領先自己一步。這個疑問,一直困擾著相命,此時從魔體口中得知,他才清楚。不論這魔體是否與自己共同存在一副肉身,自己所增長的修為,和那些新修習的武學,都將與魔體共通。


    魔體顯然知道自己說漏嘴了,不過,他也毫不避諱的接著說道:“既然你知道了,就讓你更清楚一些。我若是滅了,你人魂必然消散。你若是滅了。我可照樣存活。這就是我永遠強過你的原因。你休想用任何辦法封困或者斬殺我,唯有我不死,你才得以安心存活。就算你是神主,你這命脈在我手上,我看你有何能耐翻天!”


    “是麽,那就試試看了!”相命一改往日的冷靜,突然出手。白色勁風猛襲突進,四獸化形,直奔魔體所在位置。魔體顯然沒料到他會突然出手。不過,他反應極為迅速,閃避的同時,施展出同樣的招式應對,黑白氣勁互撞,震的這風月殿都有些抖動。屋瓦搖晃之時,風月和硯台識趣的退到了風月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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