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全變樣了。你看那倒懸的飛瀑,還有那些浮雲,都變了.......”相命在一旁的驚唿道。踏入穀地內,與之前所見的奇異簡直是天翻地覆的變化,此時眼前的所有景致,再平常不過了。那些在這穀內低矮山丘處集結的雲層,完全沒了蹤影。此時抬頭望天,天是那麽的高,一覽無餘,夕陽西下的昏黃之色,雲彩在這晴空萬裏的白晝,是丁點影子都看不到。魑魅對於這穀內的突變也是異常的驚訝,如若那氣牆是隨著清風之死而消散,那麽這穀內景致怎會也隨之而逝去,他心中不解,卻是無從找到答案。


    “對了,那扳指不是用來找那天玄十八變的秘籍麽?總該有點提示什麽的,你且拿出來看看!”魑魅突然想起清風托付的扳指,對著相命喊道。相命從懷中掏出翠綠扳指,這樣的物件,在煉獄也是極為難得的珍品。扳指晶瑩剔透之中,完全沒有瑕疵,一眼望去,便知道是名家打造雕琢而成。將那扳指拿在手中,對著穀內各個方位掃了一編,卻是沒有任何反應。軒雪和小福則是完全不知道這穀地原先的狀況,見相命手握扳指,沒有出現所謂的藏秘籍的地方,便在一旁垂頭喪氣起來。


    相命四人一籌莫展,這眼見天色要黑,而且時間緊迫,若不能盡快取了秘籍趕路,恐怕耽擱了小福尋親的日子。相命雖是焦急,卻是想不出一點辦法。正在眾人都有些心灰意冷的時候,朱雀不知何時變成了巨大身姿,從半空俯衝而下,一個急停,帶來了一陣強風的同時,也停在了相命幾人身旁。但見它不停的拍打的翅膀,腦袋也是不停的上下擺動著。


    “你,是要我們坐上去麽?”相命與神獸和靈獸都有過深交,雖然不懂這朱雀要表達什麽,看它舞動翅膀,又不停點頭,故而問道。朱雀卻是完全聽懂了他的意思,啼叫之聲更為響亮,翅膀撲扇的更為有力。相命一個閃身,便躍上朱雀背脊,其餘三人也是隨後跟上。但見朱雀長鳴了一聲,振翅騰空,朝著一處山丘飛馳而去。那裏本來是倒懸向天際流淌的飛瀑,此時卻是變得極為平常。


    但見朱雀飛抵那山丘頂端,便停下不動了。又是一個勁的撲扇翅膀,不停點頭。相命試探著問道:“是否那天玄十八變在此處?”朱雀興奮的連身子都扭動起來,小福與軒雪倒是習慣了這懸空漂浮,相命和魑魅顯然沒反應過來,慌忙運功定住身形。


    “此處地勢狹隘,朱雀怕是難以下落,我們且先下去探探。”魑魅說罷,率先縱身躍下,相命幾人隨後躍下。朱雀在幾人離開背部之後,迅速縮迴小鳥形態,跟隨相命一行而去。山丘頂端,不是險峰,也不是什麽隘口穀地。卻是極為崎嶇蜿蜒的裂縫。從頂端一路開裂向下,那飛瀑便是其中一條裂縫從山體內噴射而出的水。隨著幾人慢慢的步入這裂縫之內,這路也變得愈來愈難走,本來四人可以並肩而行,卻是走到隻能單獨同行,直到最後,幾人停在了一處隘口之地,完全無法往下走了。


    朱雀見幾人止步,又是一陣啼叫,朝著那隘口處飛馳而去。相命見狀,不得不掌中聚氣,將這兩邊山石劈掉一些,才勉強可以同行。隨著夜幕降臨,天色漆黑,前麵帶路的朱雀突然周身冒起了火光。如同一盞引路的明燈,在前方緩緩飛著帶路。如若是平坦大道,毫不費力便可在這山丘上來迴幾趟。半柱香的時間,卻是走了不到兩裏的路程,一路砍切下來,相命覺得費力不少。


    “沒路了,相大哥!”軒雪話語,讓相命專注劈砍山石的手勢停了下來,抬頭望去,似乎幾人已經走到了這裂縫的盡頭。但見朱雀也停在那石壁之前,啼叫的同時,用嘴一直戳著這石壁。相命見它如此異樣,很是好奇,將前路又打通了些許,勉強可以看清朱雀所啄的地方。一個扳指樣大小的凹槽在那石壁之上,被朱雀的火光照的清晰可見。相命已然無法近身,隻得伸手將扳指推了過去,卻是怎麽也送不到凹槽內,朱雀卻是極為通靈,從相命手中小心翼翼的銜過扳指,緩緩的推入了那凹槽之內。


    扳指完全與那凹槽融合之後,山丘開始劇烈晃動起來。眼前的石壁突然被什麽力道從另一邊撕開一樣,裂縫完全延伸了進去,在石壁向左右裂開的同時,一條清幽小徑呈現在相命眼前。相命很是驚異這無風穀的構造,更驚歎這機關設計的巧妙。朱雀還未動身,他已然運勁全身,想一閃而入。不料他身形才往前衝去,一道無形氣牆便阻隔了他的去路。眼看那清幽小徑在自己眼前,自己卻無法突破。被氣牆阻隔。相命隨即運勁雙掌,龍息鳳羽之氣朝著氣牆猛掃而去,未見任何動靜,宛如石沉大海一般。奇怪的是,朱雀卻是輕而易舉的穿越那氣牆,而且進出自如。


    “玄宗新任掌門?”一個渾厚蒼老的聲音傳來,讓幾人聽的心神為之一振。不過隻聞聲,未見人。魑魅運功全身,查探四周,一無所獲。相命也是聚氣查探,也未察覺出任何異樣。相命對著魑魅傳音道:“此人莫不是修為高深,就是氣勁掩藏的本事過人。小心提防,免得軒雪和小福遭了暗算!”


    “我老人家品行端正,哪裏會幹什麽卑鄙偷襲之事。好歹你也是玄宗新任執掌。難道這師叔祖都沒認,就先懷疑起來了?”那人再度發聲,卻是依舊無法探查他身處何方。


    “既然前輩說是晚輩師叔祖,何不現身相見,這樣躲躲藏藏,晚輩這淺薄修為,怎能尋的到前輩仙蹤!”相命一邊高喊,一邊繼續查探四下。片刻之後,便對著魑魅搖了搖頭,魑魅也是無奈的搖頭迴應著。


    “小子,我在這!”話音才落,相命隻覺肩膀被人拍了一把,猛然反身探手去抓,卻是抓了個空。那人移動卻是沒有半點氣勁浮動,無法察覺其動作,又無法看見其身影,相命對這人是敵是友都難以分辨,隻得在自身周遭布下玄龜之盾,護住身形。朱雀卻像是看熱鬧一樣,在一旁沉默著,停在清幽小徑旁的一株矮樹上,打起盹來。


    “小子,在這呢!”相命這次沒再出手,倒是想看看此人接近自己,是從氣盾哪個方向突入的。不料肩膀再次被拍了一下,玄龜之盾竟是絲毫動靜沒有。這讓相命費解了,氣盾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他思索之時,突然想到了什麽。雙掌聚氣,對著自己玄龜之盾內的範圍一陣揮掃,然後對著地麵一下重擊。


    “不好玩,真無趣。小孩子這麽大火氣,可是不討老人家歡喜的!哈哈哈哈!”那人一陣怪笑之後,與這地麵碎裂的沙石一同飄飛而起。但見那人身形迅速,隻能看到其移動的影子,卻難以捕捉到他停留的瞬間,甚至連穿戴如何,都未能仔細看清楚。相命以為他會再次近身拍打自己,便在原地沒有移動,不料那人此時卻收手了,在沙石碎粒落地之後,也隨之消失不見了。


    “這玄尊執掌可是不好當,第一關,就得過了我這道門。你要是逮到我的現行,我便算你通過這試煉。否則,休想入我道家門下。沒有半點根基,除非是天資聰慧,任你有一身修為,無腦之人,我道家可是素來不收!”那人一邊說著,一邊大笑。聽他口氣,似乎是清風生前所交代的一樣,而清風已死的事情,他似乎也比相命這幾人更早的知道。


    “不必想了,清風之死,乃是天命難違。哭也是死,笑也是死。寧願笑死,也不哭死,太難看了不是。小子你若是懂這道理,就不必猜疑我為何如此開懷心性!”那人聲音此時不再從一處傳出,而是四麵八方皆有迴音。


    “既然前輩說是試煉,晚輩就鬥膽試一試了。”他心中急著取了這天玄十八變的秘籍,不是想修煉,而是想了卻清風死前的遺願。此時最為緊迫的事情,是幫小福尋親。不管此時那人說的真假,隻要沒有惡意,相命便覺得硬著頭皮照做了。既然此人行動無聲無息,用一般的氣勁查探之法,定然難以捕捉到其位置所在。這裂縫之處,本來狹隘,根本無法容納二人。相命運勁周身,擺開架勢,腦子卻是一直轉個不停。


    “前輩,世間可有一法能與這周遭景致融為一體?”相命明知那人可以聽到,仍舊傳音魑魅問道。魑魅則是細想了一會,急忙迴應道:“千餘年前, 遊走人界,聽聞人界是有如你所言的那種高手存在。與萬物氣息相融,完全讓自己隱形於人前。隻是不知何門何派的心法要術,我本想好好尋訪一番,卻因公務纏身,而打消了這個念頭。今日所遇之人,怕是就有這等本事。若是與萬物相融,找起來,真如大海撈針一般。就算他活脫脫的站在你跟前,你也無法肉眼辨識。”“難道就沒其它辦法了?”相命急切的問道。


    “對了,有是有,你且試一試。玄幻二宗,相生相克,又相輔相成。聽聞玄宗天眼之術,可以辨識任何物件,你雖未識得,且拿那扳指一試,便可見分曉了!”魑魅急忙迴應道。相命聞言,便閃身到那石壁處,正欲取下那扳指,卻突然停止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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