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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rong>接下來發生的事, 印證了黃猿的預感:發梳確實有問題。


    薩卡斯基拿起它, 反複看了幾眼, 隨即抬手將那幾朵玫瑰花的花瓣逐一擰下,拆解開的深海玫瑰女王螺珠一顆顆重新排列。


    隔了會,完成係列動作的薩卡斯基停下動作, 又起身去移過室內一角立式台燈,調整燈照角度。


    柔亮的燈光投在排列出一個方陣的寶珠上,頃刻間,帶著天然火焰紋的珠子表麵上滑過伶伶豔光, 那片輝芒又一次沿著燈光的走向軌跡鋪陳而出…


    最後,薩卡斯基示意所有人往另一側看。


    一副…由若有似無的線條與點組合成的圖案, 被燈光折射,映照在這辦公室一側的牆壁上。


    而這些線與點來自深海玫瑰本身的天然寶石紋, 確切的說應該是女王螺珠的生長紋。


    定睛細細看了半晌,黃猿輕輕的吸了口氣, 領悟出這副模糊影像究竟代表著什麽的同時,耳畔傳來鬼蜘蛛的聲音, “海圖。”


    …………


    許是太過驚訝, 以至於鬼蜘蛛的聲音顯得沙啞幹澀, 低低的音色,如同驀然繃緊的鋼絲。


    一語道破的瞬間,室內的幾個人氣勢猛地一沉, 徒然外泄的壓力導致空氣都凝重幾分。


    同樣沙場征戰半生, 經年累月在海上航行的他們, 沒用多少時間就辨認出,牆壁上的投影,那些線與點是航線與島嶼的分布。


    …………


    扶在膝蓋上的手指,食指下意識曲起,一下一下敲擊,這是黃猿的習慣動作,代表著海軍本部之內,鶴中將之外的另一顆[海軍的大腦]正在急速運轉。


    海圖————航海路線圖,確切的說應該是某個海域,島嶼分布與航道的指示圖。


    雙子島商業區奢侈品商行奉獻的這支發梳,拚鑲出玫瑰的女王螺珠,同時竟能夠組合成海圖————該說不愧是巧奪天工的西苔島頂級大師出品嗎?


    微眯的眼睛,視線若有似無滑過對麵,黃猿的眼神深不見底。


    然而這個秘密,薩卡斯基,他這同僚從哪裏得知的?


    …………


    片刻過後,待得眾人看清楚暗藏的玄機,薩卡斯基複又關掉立式台燈,投影在牆上的海圖消失之後,抿了抿嘴角,目光往周遭幾人麵上滑過一圈,神色裏仿佛有些遲疑。


    見狀,黃猿隨即停下習慣動作,開口,“耶~是機密需要單獨向戰國元帥報告嗎?”————如果是這樣,那麽…他們確實無權追問,哪怕在場的他們一位是大將,三位是中將。


    並且在涉及此類機密上,哪怕被告知無權知曉,黃猿和道伯曼他們這些老牌將領,都不會覺得被冒犯,因為饒是派係不同紛爭不休,他們也同樣是軍人。


    又隔了會,薩卡斯基隱去眉宇間那點猶豫,“不,你們應該知道這些。”說話時抬眼看了看辦公室裏的幾個人,唿吸沉了沉,接著說道,“如果沒弄錯,它是萬國的大致海圖。”


    “你說什麽?!”這一刻,連同黃猿在內,呆在這間辦公室裏的四個人,一個大將三個中將同時倏然驚起,“萬國?!”


    在場驚聞此事的三個人彼此對視一眼,同樣都從彼此間的眼神裏看到極度的不可思議。


    …………


    瞳孔不自覺收縮如同針尖,瞬間驚醒之後驀地轉過臉,當看清楚同僚薩卡斯基臉上一星半點開玩笑,或者胡言亂語的跡象也沒有之後,黃猿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這是天大之喜,可同時,這也是,何等不可思議!


    萬國,那是新世界四皇之一big.mom的勢力分布,四皇之一夏洛特.玲玲所統禦的海域,所有島嶼自命為‘萬國’。


    如果是那裏的海圖,哪怕僅僅是大致圖形,得到它也足夠海軍在後續與big.mom的對戰中起到意想不到的絕妙效果。


    可如果是萬國的海圖,怎麽可能流落出來?


    誰製作了它,並且又是為什麽出現在這裏?雙子島是海軍基地,這裏饒是有做灰色生意的行業,和海賊也牽扯不到關係。


    再則————


    太巧了。


    這樣發梳是獻給她的。


    或者該說,這是巧合得不能再巧合的事,畢竟,無論是他們到雙子島,或者買東西給她,都是突發性的意外,根本不可能事先有誰預定什麽陰謀…


    如果是那樣…


    今晚沙發上沉睡的人,遇到的暗殺…


    …………


    …………


    黃猿和道伯曼他們幾人這一瞬間投來的視線裏包含著各式詭譎而複雜的含意,薩卡斯基心知肚明,隻是,這件事對他來說,同樣不可思議。


    目光下落幾分,盯著擺在咫尺間案幾上這幾顆火焰螺珠,低垂的眼簾遮去其中一閃而逝的異樣,片刻過後,薩卡斯基麵不改色的抬起眼睛,嘴角沉了沉,“這件事尚且需要核實,不過可能性…”


    頓了頓,幾不可察的看了巴士底一眼,隨即在對方察覺之前收迴目光,薩卡斯基複又接下去說道,“海圖是萬國的可能性很高。”


    “另外——它原本屬於哪家商行——”


    “這件事我讓人去辦。”巴士底沉聲應道,“讓肖蒙帶人過去,放心,一點消息都不會走漏。”


    “也好。”薩卡斯基點點頭,同意了巴士底的提議,帶兵封閉那間商行以確保消息不會泄露————待得巴士底取出隨身電話蟲,對著那廂的肖蒙準將下令,又把目光轉向黃猿。


    “耶~那麽今晚薩卡斯基你帶著安娜即刻啟航。”黃猿不假思索的開口,幾息間已經做出部署,“鬼蜘蛛的艦隊這個季度任務尚未結束,屆時,道伯曼和他一起走。”


    “那東西如果放心就交給我,我帶著它迴馬林弗德。”


    “如何?”


    利用穿界門————饒是沒有說出口,薩卡斯基也從同僚的眼睛裏看出那個打算,在腦中將全盤迅速考慮一遍,最後點點頭,同意了黃猿的部署。


    這是最穩妥的方案,其他人都是煙/霧/彈,首先保證海圖的安全。


    不過那之前…


    薩卡斯基的目光又一次轉到巴士底身上,眉心皺了皺,猶豫片刻還是開口,說道,“你麾下那個肖蒙,不,不是他有問題。”


    迅速否決了巴士底眼中透出的尖銳質疑,薩卡斯基淺淺吸了口氣,閉了閉眼睛,遮去眼底可能流露的情緒起伏,隨即睜開眼睛,平靜的說道,“近段時間你最好注意他的安全,另外,讓他太太隨著鬼蜘蛛的艦隊迴馬林弗德。”


    這是個對旁人來說莫名其妙的提議,不過薩卡斯基還是說出口以防萬一,雖然理由他不能說,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


    萬國的海圖,並非是海軍得到。


    如果不是曾經看過檔案中那枚發梳的設計圖…


    好吧~這也算是意外之喜,薩卡斯基心想。


    作為‘海軍元帥薩卡斯基’的那段時間,因著記憶混亂,他調閱過頂上戰爭前後的所有事件記錄檔案,所以有印象。


    海圖事件發生在頂上戰爭之前,算起時間也脫不了這段日子,隻是在那個世界,開始,海軍一無所知,直到一切發生,事後追查才得悉內/幕。


    那是個悲劇。


    雙子島海軍基地準將肖蒙,在例行返迴馬林弗德述職的航行中,艦隊受到big.mom麾下海賊船隊攻擊,肖蒙準將及其麾下全軍覆沒。


    很不幸,那段時間恰是軍屬的探親時期,新世界g-2支部幾個基地的軍屬結束探訪,隨船返迴前半段,奇襲之後,軍艦戰力全部陣亡,當時隨船軍屬除卻當場死亡部分,餘下人員失蹤,數日後在附近海域發現屍首。


    經過打撈辨認,那部分被拋入海中的屍首,當中有肖蒙準將的妻子卡洛琳,死者們身前無一例外受到酷刑與虐待,遺骸令人不忍崒睹。


    事件發生後,雙子島海軍基地自上而下,由斬鯊.巴士底集結兵力,試圖前往討伐big.mom血債血償,隻是很可惜,當時頂上戰爭迫在眉睫,那場複仇隻能暫且擱置。


    之後頂上結束,後半段勢力分割隨著四皇之一白胡子愛德華.繆蓋特死亡而發生重大改變,世界風起雲湧瞬息萬變,且對海軍極其不利。


    一直到一年之後,一次偶然,海軍追查到那件慘案的來龍去脈,塵封的真相才被揭曉:


    big.mom海賊船隊忽然攻擊海軍艦隊的理由,是一枚發梳。


    西苔島頂級手工藝人,奧德裏奇一家人被迫自西苔島移居萬國,之後,妻兒死於海賊之手,奧德裏奇花費數年收集零星線索,最後借用深海玫瑰女王螺珠的天然紋路,製成萬國海圖。


    奧德裏奇將海圖鑲嵌成珠寶,借用商會之手送到海軍勢力所轄範圍,隻是情報沒有來得及跟著送出就因為泄露而被殺。


    很不幸,肖蒙準將買下那枚發梳,將它送給妻子,以作為兩人結婚紀念日的禮物。


    因此,肖蒙與卡洛琳這對夫妻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遭到攻擊最後雙雙遇害,連同當日整支艦隊,都被追蹤而來的big.mom海賊船隊全滅。


    奧德裏奇的設計圖最後落到海軍手裏,那枚發梳卻從此下落不明,或者是被當時發起攻擊的big.mom海賊船隊帶迴夏洛特.玲玲之手,也或許失落在海中。


    非常遺憾的是,隻有螺珠的天然紋路透過折射方能顯現的珍貴情報,此後沒有任何蹤跡。


    …………


    不過現在,未來又一次改變。


    發梳落到海軍手上,薩卡斯基相信,那個悲劇,應該不會發生。


    …………


    迴憶到此結束,薩卡斯基心頭那份因著曾經的犧牲而導致的沉重,又一次因著已經改變的未來而減輕許多————然後,他也就有了多餘的情緒。


    比方說…


    挪了挪過於端正而有些繃緊的身軀,盯了一邊結束與麾下準將肖蒙的通話,此時恰好收起電話蝸牛的巴士底一眼。


    接著又看了看已經摸出電話蝸牛,正在向遠在馬林弗德那邊的海軍科學部下達命令的同僚黃猿。


    之後,薩卡斯基麵無表情的收起目光,略略側過身,視線放低到後方被他保護起來的,悄沒聲裹成團睡著的這人臉上。


    盯著她藏在墨黑毛絨絨裏邊的小半張臉看了好一會,複又冷哼一聲,卻也不說話,就是抬手探過去,指尖不輕不重劃過她的臉頰,隨即慢吞吞的沿著線條一路往下…


    眼角餘光裏,薩卡斯基看見踱過來的道伯曼,看到他的動作,眉梢一挑,同樣沒有開口。


    走到近前停下,道伯曼有意無意攔住緊隨其後的鬼蜘蛛,擋掉薩卡斯基的動作,開口的話也不知是對誰說的,“一枚發梳都是那般珍貴的東西,誒~安娜夫人是什麽運氣?”


    薩卡斯基的指尖撚了撚這人細致的下巴,冷笑一聲,這時候才開口,“島嶼的具現化,這期間雙子島所發生的一切,矛盾尖端會集中到她一個人身上,很正常。”


    “另外,你們誰能告訴我,為什麽她需要動手術?”


    ————別以為意外頻發就能蒙混過關。


    尤其是你這蠢材。


    指尖稍稍用力,察覺到這人瞬間的繃緊之後,薩卡斯基又哼了聲,冷冷的說道,“睜開眼睛,我知道你醒了。”


    醒了卻裝睡,這人就是逃避現實,可笑的是在場哪個沒有察覺,隻是都裝作不知道而已。


    他們因著那張海圖而氣勢暴漲,室內徒然被壓迫感籠罩,那一瞬間,察覺到異常的這人就蘇醒,雖然裝得很像,唿吸和心跳都毫無破綻,可是在場都是見聞色修煉得爐火純青的高手,睡著和醒來的區別,哪個發現不了。


    個蠢材。


    薩卡斯基簡直快被這人鴕鳥似的行徑給逗樂了,自我欺騙倒是幹得輕車熟路,卻也不想想,誰會一直縱容她逃避下去。


    有些問題遲早必須麵對。


    比如說現在,當務之急的事解決了,接下來就該是他們的個人感情問題。


    不是逼她立刻做出選擇,但至少,薩卡斯基認為不能縱容這人繼續逃避,視而不見所有人的心意,那種事…


    …………


    許是這一刻他迸發的氣勢過於尖利,明明蘇醒了仍是閉著眼睛裝作昏睡的人渾身一顫,身子往大衣裏邊縮了縮,隨即拿手攥著蓋到脖頸的大衣衣領邊緣,細白手指收緊,好半晌都沒動靜。


    又等了一會,可能是察覺到沒有蒙混過關的可能性,闔起的眼睛輕輕動了動,鴉羽似的眼睫終於緩緩的睜開。


    油豔寶石色的通透碧瞳,倒映出薩卡斯基無比嚴肅的臉。


    靜靜的看了他片刻,這人又慢吞吞的坐起身,小心翼翼拉高大衣,縮起雙腿,把自己團成團藏在一襲墨黑深處,隻露出小小的蒼白的臉。


    平靜到近乎涼薄的目光,環顧室內一圈,似是想了想,開口道,“那個刺客不是big,mom的來人,我似乎見過對方。”


    說話間仿佛盯了他一眼,隻是眼神有些奇異,對薩卡斯基來說,至少他無法領悟她想告訴他什麽。


    室內安靜片刻,隨著她醒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她身上,連一旁正示意那廂科學部使用儀器開啟空間穿梭力場的黃猿都中途暫停,人跟著踱過來。


    此時見現場無人應答,黃猿收了收掌心的電話蟲,複又開口,“耶~那個刺客你仿佛見過?安娜你之前用的稱謂的是‘她’?”


    眯細了眼睛,刻意繞過薩卡斯基走到沙發背後,俯低了逼近她,黃猿一臉的似笑非笑,“說起來也確實是,如果是big.mom派遣的刺客,怕是沒辦法事先得知你是能力者呢~”


    “既然不知道,又怎麽會使用海樓石子/彈,對吧?”


    “所以,開/槍導致你受傷的————”


    因著黃猿的舉動而臉色黑如墨汁的薩卡斯基,還沒來得及讓他這同僚離她遠些,這一刻又聽得她低聲說道,“雪青的發色,我隻來得及看見這點。”


    “另外…”


    說到這裏停下來,她的神色變得很奇怪,看了看在場眾人,幾經猶豫的模樣,良久方才下定決心似的探出一支光/裸的手臂,從大衣口袋裏摸出一物,托在掌心,舉高些,“如果我沒記錯,那個窺視的暗殺者應該來自唐吉訶德家族海賊團。”


    “當時我正在和他交談…”


    前後兩句話顯得莫名其妙,隻是中途又結束,她的臉低下些,視線落在自己攤開的掌心上,唇角抿了抿,一副有些兒為難的樣子。


    …………


    薩卡斯基的目光停在她臉上,眉梢微不可察挑了挑,這時候為時已晚的領悟到先前這人奇怪的眼神是想說什麽。


    唐吉訶德家族,這人怕是…因為和他同時掉落那個平行世界,因此而想征得他的,某些…認同?


    可是,電話蝸牛?


    她掌心托著的這顆圓滾滾殼子是電話蝸牛?這和她的猶豫有什麽關係?另外————“和誰交談?當時你在和誰交談?”


    這時候反過去想,巴士底替她動手術,是取出海樓石子/彈?


    怔愣片刻,薩卡斯基心頭勃然爆出冷厲殺機————反射弧有些長,可是沒辦法,因為發生的事太多,又混亂。


    …………


    咫尺間的這人叫他猛一下爆發的氣勢弄得一顫,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眯起眼睛,眉宇間浮出幾絲戒備。


    不過好在她很快平靜下來,眼疾手快撲上前,攬住他一手手臂,拖住他,口中疾疾說道,“誒誒~薩卡斯基大將,請不要這樣,您這樣會害得他不敢露麵呢~”


    說話間忙不迭把攤開的手掌心遞到他眼前,一副天下太平的和氣樣子,語氣溫柔得不得了,隻是說出的話————


    “呐呐~柯拉鬆桑~當時那個窺視者是唐吉訶德家族的人,對吧?”


    “為了避免接下來被海流氓和四皇之一同時找上門,柯拉鬆桑幫幫我吧~我的孩子還在馬林弗德等著我迴家呢~”


    …………


    幾乎要到臨界點的恨怒驀地一滯,薩卡斯基無比震驚的盯著快要貼到他眼皮子底下的這顆…圓滾滾,看起來極其普通,顯然是許多年前市麵上流通的版本,現在根本已經淘汰,的電話蝸牛殼子。


    短暫的靜默過後,薩卡斯基又在附近爆發的此起彼伏吸氣聲中,猛地攥住她的手腕,迴過臉,死死盯著這人看。


    她的注意力沒有放在他身上,麵上的神色裏帶著,那種很正常的,略顯焦急的期待,竟是半點,先前說出何等驚悚內/幕的異樣也沒有。


    柯拉鬆————紅心,唐吉訶德家族四個花色幹部之一。


    現場大概隻有薩卡斯基才明白,唐吉訶德家族那些,目前海軍根本不可能知道的內/幕,四花色幹部,能力者軍團…


    另外,薩卡斯基很清楚,這人說的一定不是潛伏在海軍內部的前任紅心,現海軍g-5支部指揮官,中將維戈爾。


    那也是必須消滅的渣滓,尤其是對方身為間諜潛伏在海軍內部,且已經身居高位————隻是時機未到而已。


    以改變未來為藍圖,薩卡斯基很清楚其中的舉步維艱,那些人物涉及到許多勢力,不誇張的說,其中幾位對世界局勢發展有難以替代的作用。


    世界本身意識或許不會察覺細微變化,隻是未來一直有不可違逆性,哪怕一次性殺光所有曆史走向預定的坐標人物,或許也會有替代者頂替那些人起到預定作用,最後使得未來朝著既定發展。


    要想完全扭轉未來,需要從長計議。


    維戈爾,這個效忠海賊的間諜,排名在薩卡斯基心中那份必殺名單的中央,目前還不是動手的時候。


    而‘柯拉鬆’,這人口中的紅心…


    電光火石間心念飛轉,薩卡斯基收緊了指尖,逼得這人迴過神。


    待得她的眼睛對上他的,懷著一種詭異的,根本不可能發生那種事的想法,唇稍動了動,半晌卻仍是無法將那個預測說出口。


    紅心,唐吉訶德家族的紅心…


    …………


    他與她麵麵相覷,時隔許久的沉默過後,到底是一記,似是陌生卻又有幾分耳熟,清亮柔和的年輕男人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快要凝固的寂靜。


    “開槍的那個人是莫奈。”


    話音響起的同時,她攤開的掌心上,那顆安靜的殼子顫了顫,隔了會,一個…令人幾乎要覺得眼睛出現問題的形象慢悠悠舒展身體,緩緩的顯露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小小的,與她披著的那襲墨黑羽毛大衣一模一樣的毛絨絨,小蝸牛有著完全的人類外表,隻是體型縮小無數倍,如同傳說中的小人族。


    可饒是縮小到能夠被托在掌心,豔麗小醜妝,一側眼下倒置的荊棘王冠刺青,點綴紅心的襯衣…笨手笨腳的動作,依然熟悉得…彷如這十幾年光陰從未流逝那般。


    海軍中校,離開時身負重任,卻不幸犧牲的,他們戰國元帥這些年始終無法忘記傷痛的那個年輕人。


    早已經死去的…唐吉訶德.羅西南迪。


    這一瞬間,薩卡斯基聽見巴士底的唿吸驟然沉重,盯著她掌心這個小小形象的目光裏,除了不敢置信,更多的是無比驚喜,與悲痛。


    巴士底是羅西南迪入伍時一直帶著他的長官,當年,臥底的人死去的消息傳出來,那之後巴士底對唐吉訶德家族簡直深惡痛絕,甚至遷怒到物品上,看不得墨黑羽毛大衣,一看見就發怒,這也導致巴士底麾下連黑色都不怎麽穿。


    結果到現在————


    對於投來的各式目光,背著蝸牛殼子的人置若罔聞,也不知是粗心大意還是怎樣,現身之後盤膝坐下,歪著腦袋,一副非常苦惱的樣子。


    “比起莫奈,我覺得安娜你更需要擔心另一件事啊~”


    年紀輕輕的就一身滄桑,抬手撓了撓頭發,複又從口袋裏摸出一支…不知是什麽叼在嘴角,手舞足蹈了幾下,含含糊糊的說道,“你和big.mom家族某位兒子的婚約才天大的麻煩。”


    …………


    腦子空白了幾秒鍾,反應過來之後,薩卡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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