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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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嘣嘣——”猶如一道閃電劃上墨藍色的夜空，炸開炫目的煙花點點。看著在夜空中盛開的煙火，雨嫣笑眯了眼，翹彎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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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親，快看”囡囡一手拉著一個娘，又蹦又跳得看著天上的煙火。“娘，這都是虎子叔親手做的，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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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氏看著雨嫣和囡囡滿是好奇的目光，臉皮有些燙，極力裝作事不關己的模樣，淡淡道：“不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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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和囡囡四目相對，詭秘一笑，齊氏心裏愈發忐忑。“笑什麽笑，是不是又在背地裏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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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什麽快看煙火”雨嫣和囡囡兩母女連連擺手，扭臉又看天上的煙火。齊氏雖感覺異樣，可又無真憑實據，隻得邊看煙火，邊盯著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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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嘣——”夜空中突然炸開一朵紅色的煙花，隻聽囡囡說了一句。“來了”話音兒未落，天空中的煙火換了個花樣，一顆顆各式各樣的心形在夜空裏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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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雨嫣和囡囡都忙著數天上的心，不隻她們，泛是在看煙火的人也都跟著數天上的心。心形煙火越來越多，聲音越來越大。“九十八、九十九、一百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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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歡唿雀躍，隻有齊氏還一頭霧水。“這是怎麽了？”看個中秋煙火，至於如此興奮嗎？還未聽到雨嫣的迴答，從後麵突然閃出個黑臉壯漢，略顯拘束的站到她麵前。“慧秀……咱們成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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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氏目瞪口呆地看著麵前的大漢，又羞又惱，結結巴巴地質問道：“王虎……撒什麽瘋？哪個要同你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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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王音兒的大哥，年近而立尚未成親，原本不屑與女人為伍的他，自見過齊氏便生出要成親的念頭。這可樂壞了王虎的老父、老母，根本不在意齊慧秀是棄婦，還帶著囡囡這個拖油瓶。王虎更是樂得給囡囡做爹，同準女兒相處融洽，所有人都看好的姻緣，卻遭到齊氏的堅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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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清楚？正向你，齊慧秀求親呢”老男人王虎的臉皮比城牆還厚，根本沒把齊慧秀的拒絕當迴事。“提親的要求，王虎做到了。慧秀咱們成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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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麽胡話何時講的提親條件？”齊慧秀漲紅著臉，似嬌似怒地盯著王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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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得不記得了？”她身邊的雨嫣先急了，“姐姐還記不記得虎子哥第一次向你提親時，是如何拒絕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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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提親？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了，齊慧秀皺眉極力迴想當，似乎就在她同雨嫣和女兒初來沈氏海島沒多久，這個象座塔般強壯的男子就向她提親了。她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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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王公子傾睞，隻是……小****嫁過人，身邊還帶著個女娃，實非王公子浪配，還是請王公子另覓良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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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過人怕啥？王虎原本打算終生不娶，落個輕鬆自在。是見過你，這才改了主意。王虎今生非齊慧秀不娶”不愧是江湖好漢，說話幹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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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齊慧秀如何費盡口舌地勸說，王虎還是不改初衷，齊慧貞實在無法，隻得刁難他。“好,既要提親，可準備好聘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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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肯嫁我，聘禮隻管開口。”王虎頗為豪爽地拍胸脯保證，“隻要講出來，王虎定會備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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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慧秀眼中閃過詭譎，微微一笑。“一兩風，二兩雲，三兩星星，四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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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聽了一怔，這不是轉著彎的拒絕他嗎？還不等他講話，齊慧秀接著又道：“以上四件，隻怕公子也弄不來，小****也不強求。隻要公子做到一件事，小****立即同公子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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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懸著的心才要放肚子裏，又被提起。臉上卻依舊神氣十足地硬撐，“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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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百顆心，不能沾血，還必須讓所有人同時看到”齊慧秀麵帶得意地笑了笑，“等王公子何時做到，何時再來尋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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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齊慧秀得意的走遠，王虎卻愁眉不展，口中自言自語地重複。“一百顆心，不能沾血，還必須讓所有人同時看到……”這要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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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日日思，夜夜想，幾乎問遍了海島上的每個人，還是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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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丟給王虎無解之迷，齊慧秀倒落了個清靜，平日除了照顧囡囡和雨嫣，就是給兩人做衣裳。偶爾看到整日冥思苦想的王虎，她也會露出會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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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虎子哥雖說是個粗人，心眼實誠。若姐姐嫁給他，他一定會將姐視若珍寶的。”多少猜出齊慧秀的心思，雨嫣極力想要搓和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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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人好，直來直去，沒那麽多的花花腸子。可是……姐姐嫁過人……配不上他……”齊慧秀淡淡地笑著，眼底蕩漾著水氣。這個會疼老婆的男子，她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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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切不可妄自菲薄，也會傷了虎子哥的一片心意。他絕不是那淺薄之人，何況他是在清楚姐姐狀況後提親的。姐姐，聽妹妹一句，莫傷了虎子哥的真情。姐姐年方雙十，今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千萬莫讓幸福從姐姐的指尖溜走”雨嫣細聲慢語地勸說，此後又時不時得向她灌輸女人當自強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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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海島住都是長年行船，奔走四海的人，見多識廣，齊慧秀的事在他們眼裏根本不值一提。他們甚至慫恿王虎搶親，來個霸王硬上弓，省他們看著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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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久了，齊慧秀身上的憂鬱漸漸淡去，臉上的笑容也多了，目光也越來越多得停留在王虎身上。雨嫣拿二人逗趣時，她的神色中多了幾分嬌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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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門見齊慧秀不再抗拒，媒婆雨嫣這才找到王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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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哥，這島上的人幾乎都問遍了吧？結果如何？”雨嫣笑吟吟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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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沮喪地搖了搖頭，“還是無人知道……嫣妹，替哥勸一勸她，能不能通融通融，改一改？不然等到她變成老太太，也成不了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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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放著聰明人不問，活該”雨嫣得意地揚起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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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先是一怔，又飛身跳到雨嫣跟前，雙手抓住她的肩膀拚命的搖。“嫣妹有法子？太好快說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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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哪裏經得起他搖，渾身的骨頭都快散了“虎子哥，再不放手，就不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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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這才發覺自己魯莽了，“對不住，對不住……不如打哥幾下，解一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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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雨嫣揉按著酸痛的手臂，肯定留下淤青了。“在講之前，有幾話要講在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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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講，隻要告訴解釋之道，嫣妹隻管開口。”王虎的嘴早就咧到了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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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笑著搖頭，“又說大話，小心又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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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快說，急死人了”王虎焦急地催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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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開門見山，齊姐姐的情況，虎子哥應該也清楚，有些話還是要講在頭前。”雨嫣嚴肅地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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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也收起了玩笑的態度，很正重地點頭。“但講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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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哥能保證一生一世隻娶齊姐姐一人，絕不納妾，既使將來齊姐無所出，或是未能為王家生下男孩兒？”雨嫣知道齊慧秀最擔心的狀況，所以話說當麵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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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爹娘生了四個兒子，一個閨女。傳宗接代的事，還有三兄弟呢。再說若不是遇見她，我王虎可是打算終生不娶的。既然娶她進門，何必再納妾？這件事絕沒問題”王虎的迴答直接了當，沒有半點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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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那就煩勞虎子哥，白紙黑字得寫下來，將來好有個見證”寫下來，對齊姐姐也有個交代最後雨嫣滿意地將王虎的“賣身契”收起，才趴在王虎耳邊，一陣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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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的臉上樂開了花，口中直讚：“妙妙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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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慧秀這才想起當時對王虎提的條件，再聯想到眾人齊數心形煙火的情形，臉噌地一聲紅到了耳朵根兒。“那……那……隻是一句玩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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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大事豈可兒戲？島上所有人都見識我王虎實現了提親諾言，如今該是你兌現諾言，與我成親之時了”王虎一本正經地盯著齊慧秀，不想再容她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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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齊慧秀羞紅著臉，低著頭，完全沒了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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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笑盈盈地拉住她，住她手裏塞了一張紙。“姐姐，虎子哥還另有聘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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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頭展開白紙，上麵蒼勁的幾句話，讓齊慧秀心頭一暖，眼淚蒙住了她的視線。“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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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哥可是把你的嫁衣、他的喜服，連拜堂的喜堂都備下了。今晚若不成親，隻怕他再無法留在海島上了。姐姐……千萬莫錯過大好的姻緣……”雨嫣極為小聲在勸說齊慧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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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聽八方的王虎聽得清楚，聽到雨嫣將自己說得極為可憐，他也小心配合地擺出苦澀的神情。平日裏沒少得王虎好處的囡囡也拉著齊慧秀的手臂輕搖，可憐兮兮的助陣。“娘，囡囡喜歡虎子叔，囡囡想叫虎子爹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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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慧秀思忖良久，輕輕地點頭。“噢——”見證這一刻的眾人，歡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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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新人被簇擁著換上喜服、嫁衣，推波助瀾中拜堂成親，直到被送進洞房，二人還有些怔忡，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直到王虎抱住齊慧秀，“娘子……”才敢相信，人月兩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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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原人長久，千裏共嬋娟……”雨嫣輕啜了口瓶中的梅子酒，坐在臥室外的台階上，看著天上的月亮，低聲吟詠著。別人成雙成對，她的那個夫婿可還惦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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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是拉著他遠走高飛的時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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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嘣嘣——”猶如一道閃電劃上墨藍色的夜空，炸開炫目的煙花點點。看著在夜空中盛開的煙火，雨嫣笑眯了眼，翹彎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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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親，快看”囡囡一手拉著一個娘，又蹦又跳得看著天上的煙火。“娘，這都是虎子叔親手做的，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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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氏看著雨嫣和囡囡滿是好奇的目光，臉皮有些燙，極力裝作事不關己的模樣，淡淡道：“不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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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和囡囡四目相對，詭秘一笑，齊氏心裏愈發忐忑。“笑什麽笑，是不是又在背地裏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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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什麽快看煙火”雨嫣和囡囡兩母女連連擺手，扭臉又看天上的煙火。齊氏雖感覺異樣，可又無真憑實據，隻得邊看煙火，邊盯著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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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嘣——”夜空中突然炸開一朵紅色的煙花，隻聽囡囡說了一句。“來了”話音兒未落，天空中的煙火換了個花樣，一顆顆各式各樣的心形在夜空裏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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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雨嫣和囡囡都忙著數天上的心，不隻她們，泛是在看煙火的人也都跟著數天上的心。心形煙火越來越多，聲音越來越大。“九十八、九十九、一百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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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歡唿雀躍，隻有齊氏還一頭霧水。“這是怎麽了？”看個中秋煙火，至於如此興奮嗎？還未聽到雨嫣的迴答，從後麵突然閃出個黑臉壯漢，略顯拘束的站到她麵前。“慧秀……咱們成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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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氏目瞪口呆地看著麵前的大漢，又羞又惱，結結巴巴地質問道：“王虎……撒什麽瘋？哪個要同你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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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王音兒的大哥，年近而立尚未成親，原本不屑與女人為伍的他，自見過齊氏便生出要成親的念頭。這可樂壞了王虎的老父、老母，根本不在意齊慧秀是棄婦，還帶著囡囡這個拖油瓶。王虎更是樂得給囡囡做爹，同準女兒相處融洽，所有人都看好的姻緣，卻遭到齊氏的堅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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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清楚？正向你，齊慧秀求親呢”老男人王虎的臉皮比城牆還厚，根本沒把齊慧秀的拒絕當迴事。“提親的要求，王虎做到了。慧秀咱們成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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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麽胡話何時講的提親條件？”齊慧秀漲紅著臉，似嬌似怒地盯著王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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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得不記得了？”她身邊的雨嫣先急了，“姐姐還記不記得虎子哥第一次向你提親時，是如何拒絕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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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提親？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了，齊慧秀皺眉極力迴想當，似乎就在她同雨嫣和女兒初來沈氏海島沒多久，這個象座塔般強壯的男子就向她提親了。她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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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王公子傾睞，隻是……小****嫁過人，身邊還帶著個女娃，實非王公子浪配，還是請王公子另覓良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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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齊慧秀如何費盡口舌地勸說，王虎還是不改初衷，齊慧貞實在無法，隻得刁難他。“好,既要提親，可準備好聘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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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肯嫁我，聘禮隻管開口。”王虎頗為豪爽地拍胸脯保證，“隻要講出來，王虎定會備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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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慧秀眼中閃過詭譎，微微一笑。“一兩風，二兩雲，三兩星星，四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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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聽了一怔，這不是轉著彎的拒絕他嗎？還不等他講話，齊慧秀接著又道：“以上四件，隻怕公子也弄不來，小****也不強求。隻要公子做到一件事，小****立即同公子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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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懸著的心才要放肚子裏，又被提起。臉上卻依舊神氣十足地硬撐，“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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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百顆心，不能沾血，還必須讓所有人同時看到”齊慧秀麵帶得意地笑了笑，“等王公子何時做到，何時再來尋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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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齊慧秀得意的走遠，王虎卻愁眉不展，口中自言自語地重複。“一百顆心，不能沾血，還必須讓所有人同時看到……”這要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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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日日思，夜夜想，幾乎問遍了海島上的每個人，還是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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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丟給王虎無解之迷，齊慧秀倒落了個清靜，平日除了照顧囡囡和雨嫣，就是給兩人做衣裳。偶爾看到整日冥思苦想的王虎，她也會露出會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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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虎子哥雖說是個粗人，心眼實誠。若姐姐嫁給他，他一定會將姐視若珍寶的。”多少猜出齊慧秀的心思，雨嫣極力想要搓和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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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人好，直來直去，沒那麽多的花花腸子。可是……姐姐嫁過人……配不上他……”齊慧秀淡淡地笑著，眼底蕩漾著水氣。這個會疼老婆的男子，她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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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切不可妄自菲薄，也會傷了虎子哥的一片心意。他絕不是那淺薄之人，何況他是在清楚姐姐狀況後提親的。姐姐，聽妹妹一句，莫傷了虎子哥的真情。姐姐年方雙十，今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千萬莫讓幸福從姐姐的指尖溜走”雨嫣細聲慢語地勸說，此後又時不時得向她灌輸女人當自強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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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海島住都是長年行船，奔走四海的人，見多識廣，齊慧秀的事在他們眼裏根本不值一提。他們甚至慫恿王虎搶親，來個霸王硬上弓，省他們看著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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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久了，齊慧秀身上的憂鬱漸漸淡去，臉上的笑容也多了，目光也越來越多得停留在王虎身上。雨嫣拿二人逗趣時，她的神色中多了幾分嬌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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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門見齊慧秀不再抗拒，媒婆雨嫣這才找到王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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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哥，這島上的人幾乎都問遍了吧？結果如何？”雨嫣笑吟吟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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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沮喪地搖了搖頭，“還是無人知道……嫣妹，替哥勸一勸她，能不能通融通融，改一改？不然等到她變成老太太，也成不了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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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放著聰明人不問，活該”雨嫣得意地揚起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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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先是一怔，又飛身跳到雨嫣跟前，雙手抓住她的肩膀拚命的搖。“嫣妹有法子？太好快說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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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哪裏經得起他搖，渾身的骨頭都快散了“虎子哥，再不放手，就不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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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這才發覺自己魯莽了，“對不住，對不住……不如打哥幾下，解一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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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雨嫣揉按著酸痛的手臂，肯定留下淤青了。“在講之前，有幾話要講在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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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講，隻要告訴解釋之道，嫣妹隻管開口。”王虎的嘴早就咧到了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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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快說，急死人了”王虎焦急地催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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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開門見山，齊姐姐的情況，虎子哥應該也清楚，有些話還是要講在頭前。”雨嫣嚴肅地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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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也收起了玩笑的態度，很正重地點頭。“但講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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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哥能保證一生一世隻娶齊姐姐一人，絕不納妾，既使將來齊姐無所出，或是未能為王家生下男孩兒？”雨嫣知道齊慧秀最擔心的狀況，所以話說當麵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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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爹娘生了四個兒子，一個閨女。傳宗接代的事，還有三兄弟呢。再說若不是遇見她，我王虎可是打算終生不娶的。既然娶她進門，何必再納妾？這件事絕沒問題”王虎的迴答直接了當，沒有半點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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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那就煩勞虎子哥，白紙黑字得寫下來，將來好有個見證”寫下來，對齊姐姐也有個交代最後雨嫣滿意地將王虎的“賣身契”收起，才趴在王虎耳邊，一陣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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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的臉上樂開了花，口中直讚：“妙妙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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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慧秀這才想起當時對王虎提的條件，再聯想到眾人齊數心形煙火的情形，臉噌地一聲紅到了耳朵根兒。“那……那……隻是一句玩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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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大事豈可兒戲？島上所有人都見識我王虎實現了提親諾言，如今該是你兌現諾言，與我成親之時了”王虎一本正經地盯著齊慧秀，不想再容她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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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齊慧秀羞紅著臉，低著頭，完全沒了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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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笑盈盈地拉住她，住她手裏塞了一張紙。“姐姐，虎子哥還另有聘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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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頭展開白紙，上麵蒼勁的幾句話，讓齊慧秀心頭一暖，眼淚蒙住了她的視線。“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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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哥可是把你的嫁衣、他的喜服，連拜堂的喜堂都備下了。今晚若不成親，隻怕他再無法留在海島上了。姐姐……千萬莫錯過大好的姻緣……”雨嫣極為小聲在勸說齊慧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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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聽八方的王虎聽得清楚，聽到雨嫣將自己說得極為可憐，他也小心配合地擺出苦澀的神情。平日裏沒少得王虎好處的囡囡也拉著齊慧秀的手臂輕搖，可憐兮兮的助陣。“娘，囡囡喜歡虎子叔，囡囡想叫虎子爹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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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慧秀思忖良久，輕輕地點頭。“噢——”見證這一刻的眾人，歡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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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新人被簇擁著換上喜服、嫁衣，推波助瀾中拜堂成親，直到被送進洞房，二人還有些怔忡，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直到王虎抱住齊慧秀，“娘子……”才敢相信，人月兩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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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原人長久，千裏共嬋娟……”雨嫣輕啜了口瓶中的梅子酒，坐在臥室外的台階上，看著天上的月亮，低聲吟詠著。別人成雙成對，她的那個夫婿可還惦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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