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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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華清被氣得在床上躺了半月有餘，想到夫人沒了，家財折半，小妾瘋了，血又吐了半盆。這虧生生被他咽下，既沒報官，也沒去長安找蕭府。誰知道蕭雨是何來曆，就算確有蕭雨其人，蕭府也不是他能招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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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餘姚城內謠傳安華清忘恩負意，惹怒了菩薩，才有此報。安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安家敗落了，不過穿衣吃飯倒還不愁。也算雨嫣、齊氏念及他是囡囡的生父，給他留了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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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出樊籠，齊氏的心胸開闊，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在船上時時守著囡囡，陪著她玩，如今她是有女萬事足。自船出了海，雨嫣便將臉上的假麵去除，在齊氏驚愕地目光，淡然地說道：“蕭雨也是為了躲避仇家，不得已詐死，遠走他鄉。並非有意欺瞞姐姐，還望姐姐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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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誠心待我，實屬另有苦衷，姐姐怎會生妹妹的氣。隻是氣……氣自己沒本事幫助妹妹。若妹妹需要銀子……”齊氏隻等雨嫣開口，傾家蕩產再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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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心意，妹妹領了，銀子就不用了。”雨嫣微微一笑，“那可是日後姐姐另尋良緣的嫁妝妹妹可萬萬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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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齊氏氣惱的鼓起腮，“什麽嫁妝？不是過是劫財罷了。妹妹若用得到，隻管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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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姐姐的，妹妹可是財神奶奶投生，還會差了銀子？”雨嫣帶著幾分得意，“到了泉州，姐姐陪著妹妹和囡囡去見妹妹的兒子，囡囡的宇哥哥。之後……咱們就去坐船出海，到妹妹的新家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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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日後逍遙自在的日子，齊氏異常開心。“當然可以，往後姐妹加母女三人，逍遙江湖，再不用顧忌別人的眼光。哪天讓音兒再做張假臉，咱們以後行走江湖更方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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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江湖？”雨嫣噗呲樂了，“難不成姐姐還想一圓江湖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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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升明月，兩個女子正喜上眉梢地暢想未來的江湖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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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峰拍了拍蕭文宇的肩膀，“宇兒迴去，莫要再送了。好好習武，將來也好承襲為父衣缽，保家為國，方不負蕭家列祖列宗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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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抽長一大截蕭文宇正重地點了點頭，“爹，宇兒明白。宇兒定會刻苦練功，才不負小姨對宇兒的期待。爹……迴長安後，替宇兒在小姨墳前多燒些紙，告訴小姨，宇兒想她了。等學成下山，宇兒定會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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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峰欣慰地笑了笑，隻不過濃重的胡須掩蓋了他的嘴角。“爹想到處走走，也許要過半年才會到長安城，到時爹定會到墳上祭拜，把你的話帶到。宇兒，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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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珍重”宇兒依依不舍地鬆開蕭峰溫暖厚實的大手，“一路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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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峰笑一笑，飛身上馬，程喜也急忙上馬，兩人揚鞭而去。蕭文宇有些失落地看著遠去的背影，沉默許久，才緩緩往山上的寺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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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聞小姨暴斃，蕭文宇猶如五雷轟頂，抱著父親放聲痛哭，一連三日滴水未進。最後還是父親的勸說，才讓他稍稍釋懷。他這才想起問父親囡囡的狀況，結果父親竟不知囡囡是誰，隻說有可能跟秋姨離開侯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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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文宇徹底懵住了，人海茫茫，他要去哪裏找囡囡，他們可還有再遇的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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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你在哪，一切可安好？”蕭文宇仰天輕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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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親……快些囡囡急著去看宇哥哥”囡囡拉著兩位娘奔馬車而去。“快些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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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在泉州休整數日，囡囡就再也等不得了，天天吵著要見宇哥哥。雨嫣和齊氏別無它法，隻得早早安排去南少林的行程。小秋有孕在身，曾家眾人便留守泉州。曾管家不放心，除了王音兒和齊氏兄弟，又派了兩個高手充當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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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是急著要看宇兒相公，姐姐……咱們不值錢了”雨嫣偷笑著拿囡囡逗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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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還算不錯，能娶個兒媳進門。姐姐就沒戲了，女生外相，隻能孤苦無依……”齊氏故意苦著一張臉，可憐兮兮地盯著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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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雖然不是很懂兩個娘的意思，卻知道她們在拿自己和宇哥哥逗樂，羞著一張小臉，氣鼓鼓地說道：“娘，娘親……你們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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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笑聲撒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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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少林寺高大的山門，囡囡猶豫了，轉身輕聲問道：“娘親……宇哥哥在這裏？”象是害怕驚到別人，她的聲音壓得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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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笑著點頭，“宇哥哥就在這裏麵，怎麽反倒不敢敲門了？”在囡囡可愛外加乞求的眼神，雨嫣無奈上前，敲響了南少林厚重地大門。“乓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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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厚重的大門推開一條縫，從裏麵伸出一個年輕地光光的人頭，上下打量她們，才緩緩地閃身跨出門檻兒，手打無量。“幾位女施主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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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師傅，從長安來學藝的蕭文宇可在貴寺？”雨嫣緊忙迴禮，“我等是他的家人，特來此探望他，不知方便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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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文宇？”和尚歪頭想了想，“噢……有這麽個人，是長安鎮南侯之子吧？前些日子鎮南侯才剛看過他，你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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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小姨和妹妹……”囡囡搶先跳到和尚麵前，急急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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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被可愛的囡囡逗樂了，“好，這就去叫他，請稍侯。”說著轉身迴去，重新關上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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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他們就到了山下，時辰太晚，她們就休息在山下的客棧，吃過早飯才上山找人。此時還未到炙熱的時間，晨風習習感覺非常舒服。邊等候邊觀賞山上的風光，不多時就聽到廟門裏傳來急促地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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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轉身，廟門被拉開，一陣風似的衝出一個人，來到跟前，並又呆若木雞的立在原地。半晌無語，隻是睜著大大的眼睛，難以置信盯著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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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不知過了多久，蕭文宇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撲進雨嫣的懷裏放聲大哭。“哇啊——小姨……宇兒以為……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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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壞宇兒了，小姨在這兒，小姨沒事，都好著呢”雨嫣輕輕拍撫他的後背，摸著俯在胸口頭。“小姨沒事……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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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文宇抱著雨嫣哭了許久，直到囡囡輕輕拉扯他的衣角，不滿地瞪著他，他才睜開紅腫的眼睛看向她。“囡囡？還以為秋姨把你帶走，再也見不到你了囡囡……見到你真好，讓哥哥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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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樂不顛地伸開雙臂，“囡囡也想宇哥哥了，娘親還是囡姻給拉來的，不然哥哥還要許好久、好久才能見到娘親……”才見宇哥哥，她就開始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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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文宇臉上綻開燦爛的陽光，“謝謝囡囡，把小姨拉來。宇兒見到囡囡和小姨非常高興”有些忘乎所以地在囡囡的臉頰印上輕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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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氏一直笑吟吟地看著她們團聚，時不時地抹去眼角的淚水，見蕭文宇發自內心對囡囡的喜愛，倒讓她看見他的目光，多了幾分丈母娘看女婿的挑剔。不過最後，她還是在心是給蕭文宇打了滿分，不是因為她的相貌和家世，隻因他看向囡囡目光中的寵溺與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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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兒，小姨幫囡囡找到了親生母親，還同小姨結為姐妹，快快見過姨母。”雨嫣帶著三分自豪將蕭文宇介紹結齊氏，她自信齊氏應該非常滿意宇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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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宇拜見姨母”蕭文宇放下囡囡，來到齊氏跟前規規矩矩的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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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氏愈加滿意，不住地點頭。“好、好、好，姨母還要多謝宇兒對囡囡的照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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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是宇兒的妹妹，宇兒會照顧囡囡一輩子。”蕭文宇拉住囡囡的手，小丫頭也乖巧地立在他身邊，還真有幾分郎情妾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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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看來咱們將來要成親家了，姐姐對宇兒可還滿意？”雨嫣笑著問齊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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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氏看著眼前一對小璧人，蕭文宇有些羞意的神情，滿意地直拍手。“和妹妹作親家，姐姐求之不得。宇兒的意思如何呀？”雖然囡囡年紀還小，但若早些訂下如意郎君，小些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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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文宇羞赧地低下頭，馬上又高高地仰起。“姨母，文宇下不負囡囡，終生隻娶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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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氏詫異，雨嫣則頗為滿意的衝他伸出大拇指。“好，小姨沒白教育你。一夫一妻才會有安生日子過，三妻四妾隻會敗壞門庭，毀了好好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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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而做為土著民的齊氏，先是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如休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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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使不得？這才是真漢子”雨嫣滿意地拍了拍肩膀。“不愧是小姨的好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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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就別守在門口，還有找地坐下聊，日頭可是越來越熱了，千萬別再中了暑”五音兒看主子們沒有停下的意思，才開口提高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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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離寺廟稍遠點的一處院落住下，這是特意香客或是來寺內探親的家人準備的。直到屋內隻剩下蕭文宇和雨嫣，他才急切地開口問道：“為何世人會以為小姨暴斃？究竟發生了何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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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華清被氣得在床上躺了半月有餘，想到夫人沒了，家財折半，小妾瘋了，血又吐了半盆。這虧生生被他咽下，既沒報官，也沒去長安找蕭府。誰知道蕭雨是何來曆，就算確有蕭雨其人，蕭府也不是他能招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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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餘姚城內謠傳安華清忘恩負意，惹怒了菩薩，才有此報。安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安家敗落了，不過穿衣吃飯倒還不愁。也算雨嫣、齊氏念及他是囡囡的生父，給他留了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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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出樊籠，齊氏的心胸開闊，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在船上時時守著囡囡，陪著她玩，如今她是有女萬事足。自船出了海，雨嫣便將臉上的假麵去除，在齊氏驚愕地目光，淡然地說道：“蕭雨也是為了躲避仇家，不得已詐死，遠走他鄉。並非有意欺瞞姐姐，還望姐姐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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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誠心待我，實屬另有苦衷，姐姐怎會生妹妹的氣。隻是氣……氣自己沒本事幫助妹妹。若妹妹需要銀子……”齊氏隻等雨嫣開口，傾家蕩產再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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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心意，妹妹領了，銀子就不用了。”雨嫣微微一笑，“那可是日後姐姐另尋良緣的嫁妝妹妹可萬萬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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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齊氏氣惱的鼓起腮，“什麽嫁妝？不是過是劫財罷了。妹妹若用得到，隻管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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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姐姐的，妹妹可是財神奶奶投生，還會差了銀子？”雨嫣帶著幾分得意，“到了泉州，姐姐陪著妹妹和囡囡去見妹妹的兒子，囡囡的宇哥哥。之後……咱們就去坐船出海，到妹妹的新家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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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日後逍遙自在的日子，齊氏異常開心。“當然可以，往後姐妹加母女三人，逍遙江湖，再不用顧忌別人的眼光。哪天讓音兒再做張假臉，咱們以後行走江湖更方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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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江湖？”雨嫣噗呲樂了，“難不成姐姐還想一圓江湖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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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升明月，兩個女子正喜上眉梢地暢想未來的江湖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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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峰拍了拍蕭文宇的肩膀，“宇兒迴去，莫要再送了。好好習武，將來也好承襲為父衣缽，保家為國，方不負蕭家列祖列宗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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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抽長一大截蕭文宇正重地點了點頭，“爹，宇兒明白。宇兒定會刻苦練功，才不負小姨對宇兒的期待。爹……迴長安後，替宇兒在小姨墳前多燒些紙，告訴小姨，宇兒想她了。等學成下山，宇兒定會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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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峰欣慰地笑了笑，隻不過濃重的胡須掩蓋了他的嘴角。“爹想到處走走，也許要過半年才會到長安城，到時爹定會到墳上祭拜，把你的話帶到。宇兒，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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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珍重”宇兒依依不舍地鬆開蕭峰溫暖厚實的大手，“一路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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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峰笑一笑，飛身上馬，程喜也急忙上馬，兩人揚鞭而去。蕭文宇有些失落地看著遠去的背影，沉默許久，才緩緩往山上的寺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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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聞小姨暴斃，蕭文宇猶如五雷轟頂，抱著父親放聲痛哭，一連三日滴水未進。最後還是父親的勸說，才讓他稍稍釋懷。他這才想起問父親囡囡的狀況，結果父親竟不知囡囡是誰，隻說有可能跟秋姨離開侯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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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文宇徹底懵住了，人海茫茫，他要去哪裏找囡囡，他們可還有再遇的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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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你在哪，一切可安好？”蕭文宇仰天輕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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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親……快些囡囡急著去看宇哥哥”囡囡拉著兩位娘奔馬車而去。“快些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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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在泉州休整數日，囡囡就再也等不得了，天天吵著要見宇哥哥。雨嫣和齊氏別無它法，隻得早早安排去南少林的行程。小秋有孕在身，曾家眾人便留守泉州。曾管家不放心，除了王音兒和齊氏兄弟，又派了兩個高手充當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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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是急著要看宇兒相公，姐姐……咱們不值錢了”雨嫣偷笑著拿囡囡逗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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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還算不錯，能娶個兒媳進門。姐姐就沒戲了，女生外相，隻能孤苦無依……”齊氏故意苦著一張臉，可憐兮兮地盯著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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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雖然不是很懂兩個娘的意思，卻知道她們在拿自己和宇哥哥逗樂，羞著一張小臉，氣鼓鼓地說道：“娘，娘親……你們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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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少林寺高大的山門，囡囡猶豫了，轉身輕聲問道：“娘親……宇哥哥在這裏？”象是害怕驚到別人，她的聲音壓得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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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笑著點頭，“宇哥哥就在這裏麵，怎麽反倒不敢敲門了？”在囡囡可愛外加乞求的眼神，雨嫣無奈上前，敲響了南少林厚重地大門。“乓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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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厚重的大門推開一條縫，從裏麵伸出一個年輕地光光的人頭，上下打量她們，才緩緩地閃身跨出門檻兒，手打無量。“幾位女施主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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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師傅，從長安來學藝的蕭文宇可在貴寺？”雨嫣緊忙迴禮，“我等是他的家人，特來此探望他，不知方便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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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文宇？”和尚歪頭想了想，“噢……有這麽個人，是長安鎮南侯之子吧？前些日子鎮南侯才剛看過他，你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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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小姨和妹妹……”囡囡搶先跳到和尚麵前，急急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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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被可愛的囡囡逗樂了，“好，這就去叫他，請稍侯。”說著轉身迴去，重新關上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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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他們就到了山下，時辰太晚，她們就休息在山下的客棧，吃過早飯才上山找人。此時還未到炙熱的時間，晨風習習感覺非常舒服。邊等候邊觀賞山上的風光，不多時就聽到廟門裏傳來急促地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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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轉身，廟門被拉開，一陣風似的衝出一個人，來到跟前，並又呆若木雞的立在原地。半晌無語，隻是睜著大大的眼睛，難以置信盯著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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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不知過了多久，蕭文宇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撲進雨嫣的懷裏放聲大哭。“哇啊——小姨……宇兒以為……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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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壞宇兒了，小姨在這兒，小姨沒事，都好著呢”雨嫣輕輕拍撫他的後背，摸著俯在胸口頭。“小姨沒事……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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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文宇抱著雨嫣哭了許久，直到囡囡輕輕拉扯他的衣角，不滿地瞪著他，他才睜開紅腫的眼睛看向她。“囡囡？還以為秋姨把你帶走，再也見不到你了囡囡……見到你真好，讓哥哥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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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樂不顛地伸開雙臂，“囡囡也想宇哥哥了，娘親還是囡姻給拉來的，不然哥哥還要許好久、好久才能見到娘親……”才見宇哥哥，她就開始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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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文宇臉上綻開燦爛的陽光，“謝謝囡囡，把小姨拉來。宇兒見到囡囡和小姨非常高興”有些忘乎所以地在囡囡的臉頰印上輕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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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氏一直笑吟吟地看著她們團聚，時不時地抹去眼角的淚水，見蕭文宇發自內心對囡囡的喜愛，倒讓她看見他的目光，多了幾分丈母娘看女婿的挑剔。不過最後，她還是在心是給蕭文宇打了滿分，不是因為她的相貌和家世，隻因他看向囡囡目光中的寵溺與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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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兒，小姨幫囡囡找到了親生母親，還同小姨結為姐妹，快快見過姨母。”雨嫣帶著三分自豪將蕭文宇介紹結齊氏，她自信齊氏應該非常滿意宇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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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宇拜見姨母”蕭文宇放下囡囡，來到齊氏跟前規規矩矩的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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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氏愈加滿意，不住地點頭。“好、好、好，姨母還要多謝宇兒對囡囡的照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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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是宇兒的妹妹，宇兒會照顧囡囡一輩子。”蕭文宇拉住囡囡的手，小丫頭也乖巧地立在他身邊，還真有幾分郎情妾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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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看來咱們將來要成親家了，姐姐對宇兒可還滿意？”雨嫣笑著問齊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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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氏看著眼前一對小璧人，蕭文宇有些羞意的神情，滿意地直拍手。“和妹妹作親家，姐姐求之不得。宇兒的意思如何呀？”雖然囡囡年紀還小，但若早些訂下如意郎君，小些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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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文宇羞赧地低下頭，馬上又高高地仰起。“姨母，文宇下不負囡囡，終生隻娶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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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氏詫異，雨嫣則頗為滿意的衝他伸出大拇指。“好，小姨沒白教育你。一夫一妻才會有安生日子過，三妻四妾隻會敗壞門庭，毀了好好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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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使不得？這才是真漢子”雨嫣滿意地拍了拍肩膀。“不愧是小姨的好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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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就別守在門口，還有找地坐下聊，日頭可是越來越熱了，千萬別再中了暑”五音兒看主子們沒有停下的意思，才開口提高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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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離寺廟稍遠點的一處院落住下，這是特意香客或是來寺內探親的家人準備的。直到屋內隻剩下蕭文宇和雨嫣，他才急切地開口問道：“為何世人會以為小姨暴斃？究竟發生了何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