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騙得就是你
</p>
</p>
蹩腳的藏頭詩編了很久，見諒
</p>
</p>
-----------
</p>
</p>
“多年的夫妻情份，哪是說舍就能舍掉的？娘子，和離之事休要再提”安華清眼中閃過猶豫，語氣卻異常堅定。“尋找囡囡之事，為夫會傾盡全力，就算散盡家財，也會尋她迴來。”
</p>
</p>
“未能為夫君生下男孩，實在……身子太弱，恐今後也不會有所出。夫君又無嫡子，若……進門，為老爺添嫡子，安家飛黃騰達指日可待，今後囡囡也會找到好婆家。一舉數得，夫君三思……”齊氏愈加情真意切地勸說，“機會稍縱即逝，若妹妹離開餘姚，迴長安城……以她的年紀已經不能再拖，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嫁人。到時悔之晚矣”
</p>
</p>
安華清早就想一紙和離書與齊氏各奔前程，隻是……隻是當年他曾給老奉山大人寫過一張借據，若這借據一出，他的半數家產就要歸了齊氏。借齊氏發瘋之機，那張借據他也找了許久，始終查無所蹤影。萬一他同齊氏和離，齊氏拿出借據……
</p>
</p>
可讓他絕了另娶正室的念頭，他又不甘心。如何取舍，讓他左右為難。
</p>
</p>
看著安華清為難的表情，齊氏心裏異常清醒。對他猶豫的原因，也能猜出七、八分。“夫君感念夫妻情份，也不可誤了子嗣和安家的前程夫君的情深意重銘記於心，為妻更不能因一己之私誤了夫君、誤了安家，還請夫君成全。若幸得尋迴囡囡，定會攜女歸來。以妹妹的心性，她定會接納我母女。夫君……”她的勸說愈發*真意切，字字敲在安華清心上。
</p>
</p>
安華清終於動搖了，想到蕭雨，財富、權勢集於一身，就算齊氏真在和離後掏出借條，拿走他的大半家財，他也不虧。隻是蕭雨的真正想法，他還不得而知，先探一探她的心意再說。
</p>
</p>
“和離之事……是大事，不急於一時，再多想一想。”安華清皺眉低頭走出房間，心裏卻在盤算如何弄清蕭雨的心思。
</p>
</p>
聽著遠去的腳步聲，齊氏才抬起沒有眼淚的臉，冷冷地一笑。王音兒挑簾進來，齊氏輕蔑地笑道：“隻好他如今惦念的是你家主子，沒得準信，隻怕還不會輕易放手……”
</p>
</p>
王音兒眼中滿是笑意，“昨兒夜裏，主子詩性大發，可是做了一首好詩，隻等……”兩人互換了然的眼神，都笑了。
</p>
</p>
對著窗外豔麗地*光，雨嫣興致x起地畫了一幅紅杏出牆，才收好畫筆。丫環端著茶走進來，還輕輕地咳嗽一聲。雨嫣的動作一頓，微笑著拿起毛筆，在特製地墨汁上點了點，在畫的留白處提詩一首。
</p>
</p>
待她放下筆，蓋上名章，略帶羞意地看著那首詩，耳邊卻傳來朗誦聲。“思君念君君不在，安知伊人苦春懷。華美*光空徘徊，清風拂麵君在來。”
</p>
</p>
聽到聲音，雨嫣的麵色羞紅，不等墨跡幹透，她就想伸手去蓋住。偏偏身旁的人卻搶先一步奪了桌上的畫。“這畫就送予我了”
</p>
</p>
“姐夫……這幅畫就算了，若姐夫……想要……再另畫一幅好的……”裝作又羞又急的模樣，在奪與不奪之間猶豫，雨嫣苦苦哀求道。“這幅畫就還予妹妹吧”
</p>
</p>
“這幅畫天生就是送給我的，這詩裏麵可帶著姐夫的名字，大好”安華清原本還有些忐忑的心徹底定下來了。握著這幅畫，不怕她反悔。“妹妹的心思，姐夫全明白，定不辜負妹妹的一片心意。等過些日子，安某就去長安蕭府提親。”
</p>
</p>
雨嫣不知是羞是氣地直跺腳，最後無奈地輕歎。“蕭雨對不起姐姐，絕不能負了同姐姐的情義，姐夫若不把畫還來，明兒蕭雨就剪了頭發當姑子去。”最後掩麵抽泣。
</p>
</p>
“萬萬使不得”安華清在旁邊輕勸著，“娘子慧眼早已看穿妹妹的心思，方才還講要成全你我，要同安某和離……”
</p>
</p>
“和離？這……這如何使得？”雨姨臉頰掛著淚，“萬萬使不得蕭雨絕不能做那棒打鴛鴦之事，絕不可以……”
</p>
</p>
“安某何嚐舍得，隻是娘子她主意以定，要和離之後去尋囡囡，若不依她，隻怕……”安華清也是一副為情所困的模樣。
</p>
</p>
“這如何使得……”雨嫣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情到濃時……半點不由人……”
</p>
</p>
安華清聽得真切，喜上眉梢，卻強作愁狀。“一切隨緣吧……”
</p>
</p>
雨嫣突然眼前一亮，“姐姐去尋囡囡，必要銀子，蕭雨願傾囊相助，要多少銀子都成……”
</p>
</p>
安華清心中一動，本想點頭，可轉念一想，又生一計。“娘子與安某也有多年夫妻情誼，傾囊相助的應該是安某。安某決定將一半家財分予娘子，讓她日後另覓良人”
</p>
</p>
“這……姐夫付出實在太多……”雨嫣眨著崇拜的目光，羞澀地看著他。
</p>
</p>
“安某絕不那薄情寡義之人，也不是不能共富貴之徒。娘子對安某有情有義，怎奈情深緣淺，無緣白頭相守，安某更不能在錢財上刻薄。”安華清在雨嫣專注的目光挺直腰板，自戀得猶若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
</p>
</p>
“果然沒有看錯人，姐夫果真是有情有義的真男兒不枉我們姐妹的情……”雨嫣學著台劇女主角嬌滴滴的作派，垂首含羞。
</p>
</p>
安華清拿著寫有藏頭情詩的畫滿意地走了，銀子他會大方地給齊氏，隻是有沒有命花，就看她的福分了。打發走齊氏，他成了蕭家女婿的日子不遠了。
</p>
</p>
雨嫣長長地歎口氣，讓丫環把筆墨收好，緩緩地走到院當中的杏樹淡淡一笑。
</p>
</p>
用不了多久，又該啟程了……
</p>
</p>
第二日，安華清愁眉不展地同齊氏簽了和離書，頗有幾分淚沾襟的意味。收好和離書，他將一摞銀票推到齊氏麵前，“這是安家一半家產，定要妥善收好。娘子……不……齊小姐跟著安某白手起家，沒享過幾天福，這算是安某的一點心意……”
</p>
</p>
看著和離書和銀票，齊氏一記苦笑，“多謝安老爺一番美意，原本……算了，如此甚好，兩清了。”說著齊氏從頭上拔下母親留下的銀簪，輕輕一扭，從中空的簪子中取一張卷起的紙，展平遞到安華清的麵前。“這是家父留下的，如今物歸原主，你我兩人再無瓜葛。”
</p>
</p>
盯著麵前的借據，安華清皺了下眉，再看了看淡然收起和離書和銀票的齊氏，隱隱覺得哪裏有些不對頭。轉念一想，銀票就算是暫存在齊氏那裏，待她出了餘姚……
</p>
</p>
銀票還會再歸他手，隻是要沾點血罷了。如今最重要的便是要攏住蕭雨，絕不能讓金鳳凰打自己手裏飛了。
</p>
</p>
待齊氏收好行裝，將嫁妝裝上馬車，拉著秦嬤嬤一同要離開安府時，雨嫣和安華清都送到門口。
</p>
</p>
雨嫣無限愧疚地拉著齊氏的手，“姐姐……妹妹我……”
</p>
</p>
“一切皆是緣，妹妹保重。”齊氏淡淡地一笑，同雨嫣告別。
</p>
</p>
雨嫣無奈又欠疚地點了點頭，“姐姐……嬤嬤年紀大了，音兒還算靈利，帶上她吧就算妹妹的棉帛之力，姐姐……”
</p>
</p>
“正舍不得她呢，多謝妹妹了。”齊氏也沒同她客氣，點頭答應了。
</p>
</p>
兩人依依不舍地道別，看著齊氏坐著她迴府坐的馬車離去，雨嫣的心才算放上。隻過她們都知道安華清絕不會輕易罷手，一場血戰免不了了。
</p>
</p>
送走齊氏，雨嫣也馬上讓丫環們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安府。
</p>
</p>
“她走了……為何妹妹也要？”安華清不願讓她離開，他原打算生米做熟飯的。
</p>
</p>
“姐姐離開安家，安家沒有女主人，若再住下去名不正，言不順，恐惹人蜚議。傳到長安……在餘姚城內，還租了一處宅院，搬迴去更方便一些。等這邊安置妥當，一同迴長安……”雨嫣意味深長地停了一下，“再名正言順的迴安家，豈不更好？”
</p>
</p>
安華清恍然大悟地輕拍前額，“妹妹所言極是，安某親自送你迴去。隻需三、兩日，待把家中事務安擺妥當，你我同迴長安。哈哈……”他笑得好不得意。
</p>
</p>
安華清一直將蕭雨到沈氏在餘姚的住處，看著她和下人帶著行裝進府，他才意馬心猿地迴了安家。當然他還是派人暗自盯著此處宅院，以防萬一。
</p>
</p>
且不提安華清如何得意，齊氏出了餘姚城，兩輛馬車來到一處人煙稀少的樹林，光天化日之下，竟突然來了幾個蒙麵歹人。“留下錢財，放你們一條活路。”
</p>
</p>
王音兒輕輕跳下馬車，詭秘一笑。“沒有錢財，也沒有活路，你們撞上了姑奶奶手裏，隻有死路一條”話音剛落，兩個馬車夫一躍而起，手起掌落，歹人全都倒地哀號。
</p>
</p>
王音兒笑吟吟地上前，給幾人點了穴道。“爾等就在這兒乖乖地呆上兩個時辰，省得誤了主子的大事。”
</p>
</p>
坐在馬車內的齊氏和秦嬤嬤麵色煞白，雖早就料到安華清會下黑手，可事到臨頭，還是不能接受。“多虧妹妹考慮周全，不然焉有命有？”主仆二人噓唏不已。
</p>
</p>
直到幾人輾轉到了碼頭，同打秘道轉移、偷偷出城的雨嫣等人在船上匯合，抱著乖巧的囡囡，齊氏的心才算放下。
</p>
</p>
“多謝妹妹，不然我主仆三人都得命喪黃泉，謝謝……”齊氏抱著囡囡，帶著秦嬤嬤跪在雨嫣跟前。
</p>
</p>
雨嫣把幾人扶起，又是一陣勸慰，二人才轉悲為喜。雨嫣陪著齊氏站到甲板上，看著遠去的餘姚城，感慨無限。
</p>
</p>
“姐姐，妹妹給那薄情郎留了份禮物”雨嫣神秘一笑。
</p>
</p>
齊氏好奇地一挑眉，雨嫣伏在她耳邊一陣低語，齊氏忍不住捧腹大笑。
</p>
</p>
城外的蒙麵人直到掌燈時分，才極其狼狽地迴到安家。安華清正在書房，才要打開送去裱糊的畫，被幾人的狼狽像嚇了一跳。“為何如此這般？”
</p>
</p>
聽了幾人的迴稟，心中大駭，竟有人暗中保護齊氏，難道是……
</p>
</p>
“不好”他緊忙打開手中的畫，紅杏依舊在，情詩已無影無蹤，空留一個印章。顧不得細想，安華清帶著府上所有家丁，直奔蕭雨的宅院而去。
</p>
</p>
拍了許久的門，無人應答，安華清手腳冰冷。待家丁翻牆入院，洞開府門，他邁進宅院之時，才發現隻不過一座空宅府。直到來到大廳，借著燈光，看清正堂上掛得一幅大字。
</p>
</p>
“噗——”安華清血往上湧，口吐新血
</p>
</p>
上書，“騙得就是你”</p>
</p>
</p>
蹩腳的藏頭詩編了很久，見諒
</p>
</p>
-----------
</p>
</p>
“多年的夫妻情份，哪是說舍就能舍掉的？娘子，和離之事休要再提”安華清眼中閃過猶豫，語氣卻異常堅定。“尋找囡囡之事，為夫會傾盡全力，就算散盡家財，也會尋她迴來。”
</p>
</p>
“未能為夫君生下男孩，實在……身子太弱，恐今後也不會有所出。夫君又無嫡子，若……進門，為老爺添嫡子，安家飛黃騰達指日可待，今後囡囡也會找到好婆家。一舉數得，夫君三思……”齊氏愈加情真意切地勸說，“機會稍縱即逝，若妹妹離開餘姚，迴長安城……以她的年紀已經不能再拖，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嫁人。到時悔之晚矣”
</p>
</p>
安華清早就想一紙和離書與齊氏各奔前程，隻是……隻是當年他曾給老奉山大人寫過一張借據，若這借據一出，他的半數家產就要歸了齊氏。借齊氏發瘋之機，那張借據他也找了許久，始終查無所蹤影。萬一他同齊氏和離，齊氏拿出借據……
</p>
</p>
可讓他絕了另娶正室的念頭，他又不甘心。如何取舍，讓他左右為難。
</p>
</p>
看著安華清為難的表情，齊氏心裏異常清醒。對他猶豫的原因，也能猜出七、八分。“夫君感念夫妻情份，也不可誤了子嗣和安家的前程夫君的情深意重銘記於心，為妻更不能因一己之私誤了夫君、誤了安家，還請夫君成全。若幸得尋迴囡囡，定會攜女歸來。以妹妹的心性，她定會接納我母女。夫君……”她的勸說愈發*真意切，字字敲在安華清心上。
</p>
</p>
安華清終於動搖了，想到蕭雨，財富、權勢集於一身，就算齊氏真在和離後掏出借條，拿走他的大半家財，他也不虧。隻是蕭雨的真正想法，他還不得而知，先探一探她的心意再說。
</p>
</p>
“和離之事……是大事，不急於一時，再多想一想。”安華清皺眉低頭走出房間，心裏卻在盤算如何弄清蕭雨的心思。
</p>
</p>
聽著遠去的腳步聲，齊氏才抬起沒有眼淚的臉，冷冷地一笑。王音兒挑簾進來，齊氏輕蔑地笑道：“隻好他如今惦念的是你家主子，沒得準信，隻怕還不會輕易放手……”
</p>
</p>
王音兒眼中滿是笑意，“昨兒夜裏，主子詩性大發，可是做了一首好詩，隻等……”兩人互換了然的眼神，都笑了。
</p>
</p>
對著窗外豔麗地*光，雨嫣興致x起地畫了一幅紅杏出牆，才收好畫筆。丫環端著茶走進來，還輕輕地咳嗽一聲。雨嫣的動作一頓，微笑著拿起毛筆，在特製地墨汁上點了點，在畫的留白處提詩一首。
</p>
</p>
待她放下筆，蓋上名章，略帶羞意地看著那首詩，耳邊卻傳來朗誦聲。“思君念君君不在，安知伊人苦春懷。華美*光空徘徊，清風拂麵君在來。”
</p>
</p>
聽到聲音，雨嫣的麵色羞紅，不等墨跡幹透，她就想伸手去蓋住。偏偏身旁的人卻搶先一步奪了桌上的畫。“這畫就送予我了”
</p>
</p>
“姐夫……這幅畫就算了，若姐夫……想要……再另畫一幅好的……”裝作又羞又急的模樣，在奪與不奪之間猶豫，雨嫣苦苦哀求道。“這幅畫就還予妹妹吧”
</p>
</p>
“這幅畫天生就是送給我的，這詩裏麵可帶著姐夫的名字，大好”安華清原本還有些忐忑的心徹底定下來了。握著這幅畫，不怕她反悔。“妹妹的心思，姐夫全明白，定不辜負妹妹的一片心意。等過些日子，安某就去長安蕭府提親。”
</p>
</p>
雨嫣不知是羞是氣地直跺腳，最後無奈地輕歎。“蕭雨對不起姐姐，絕不能負了同姐姐的情義，姐夫若不把畫還來，明兒蕭雨就剪了頭發當姑子去。”最後掩麵抽泣。
</p>
</p>
“萬萬使不得”安華清在旁邊輕勸著，“娘子慧眼早已看穿妹妹的心思，方才還講要成全你我，要同安某和離……”
</p>
</p>
“和離？這……這如何使得？”雨姨臉頰掛著淚，“萬萬使不得蕭雨絕不能做那棒打鴛鴦之事，絕不可以……”
</p>
</p>
“安某何嚐舍得，隻是娘子她主意以定，要和離之後去尋囡囡，若不依她，隻怕……”安華清也是一副為情所困的模樣。
</p>
</p>
“這如何使得……”雨嫣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情到濃時……半點不由人……”
</p>
</p>
安華清聽得真切，喜上眉梢，卻強作愁狀。“一切隨緣吧……”
</p>
</p>
雨嫣突然眼前一亮，“姐姐去尋囡囡，必要銀子，蕭雨願傾囊相助，要多少銀子都成……”
</p>
</p>
安華清心中一動，本想點頭，可轉念一想，又生一計。“娘子與安某也有多年夫妻情誼，傾囊相助的應該是安某。安某決定將一半家財分予娘子，讓她日後另覓良人”
</p>
</p>
“這……姐夫付出實在太多……”雨嫣眨著崇拜的目光，羞澀地看著他。
</p>
</p>
“安某絕不那薄情寡義之人，也不是不能共富貴之徒。娘子對安某有情有義，怎奈情深緣淺，無緣白頭相守，安某更不能在錢財上刻薄。”安華清在雨嫣專注的目光挺直腰板，自戀得猶若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
</p>
</p>
“果然沒有看錯人，姐夫果真是有情有義的真男兒不枉我們姐妹的情……”雨嫣學著台劇女主角嬌滴滴的作派，垂首含羞。
</p>
</p>
安華清拿著寫有藏頭情詩的畫滿意地走了，銀子他會大方地給齊氏，隻是有沒有命花，就看她的福分了。打發走齊氏，他成了蕭家女婿的日子不遠了。
</p>
</p>
雨嫣長長地歎口氣，讓丫環把筆墨收好，緩緩地走到院當中的杏樹淡淡一笑。
</p>
</p>
用不了多久，又該啟程了……
</p>
</p>
第二日，安華清愁眉不展地同齊氏簽了和離書，頗有幾分淚沾襟的意味。收好和離書，他將一摞銀票推到齊氏麵前，“這是安家一半家產，定要妥善收好。娘子……不……齊小姐跟著安某白手起家，沒享過幾天福，這算是安某的一點心意……”
</p>
</p>
看著和離書和銀票，齊氏一記苦笑，“多謝安老爺一番美意，原本……算了，如此甚好，兩清了。”說著齊氏從頭上拔下母親留下的銀簪，輕輕一扭，從中空的簪子中取一張卷起的紙，展平遞到安華清的麵前。“這是家父留下的，如今物歸原主，你我兩人再無瓜葛。”
</p>
</p>
盯著麵前的借據，安華清皺了下眉，再看了看淡然收起和離書和銀票的齊氏，隱隱覺得哪裏有些不對頭。轉念一想，銀票就算是暫存在齊氏那裏，待她出了餘姚……
</p>
</p>
銀票還會再歸他手，隻是要沾點血罷了。如今最重要的便是要攏住蕭雨，絕不能讓金鳳凰打自己手裏飛了。
</p>
</p>
待齊氏收好行裝，將嫁妝裝上馬車，拉著秦嬤嬤一同要離開安府時，雨嫣和安華清都送到門口。
</p>
</p>
雨嫣無限愧疚地拉著齊氏的手，“姐姐……妹妹我……”
</p>
</p>
“一切皆是緣，妹妹保重。”齊氏淡淡地一笑，同雨嫣告別。
</p>
</p>
雨嫣無奈又欠疚地點了點頭，“姐姐……嬤嬤年紀大了，音兒還算靈利，帶上她吧就算妹妹的棉帛之力，姐姐……”
</p>
</p>
“正舍不得她呢，多謝妹妹了。”齊氏也沒同她客氣，點頭答應了。
</p>
</p>
兩人依依不舍地道別，看著齊氏坐著她迴府坐的馬車離去，雨嫣的心才算放上。隻過她們都知道安華清絕不會輕易罷手，一場血戰免不了了。
</p>
</p>
送走齊氏，雨嫣也馬上讓丫環們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安府。
</p>
</p>
“她走了……為何妹妹也要？”安華清不願讓她離開，他原打算生米做熟飯的。
</p>
</p>
“姐姐離開安家，安家沒有女主人，若再住下去名不正，言不順，恐惹人蜚議。傳到長安……在餘姚城內，還租了一處宅院，搬迴去更方便一些。等這邊安置妥當，一同迴長安……”雨嫣意味深長地停了一下，“再名正言順的迴安家，豈不更好？”
</p>
</p>
安華清恍然大悟地輕拍前額，“妹妹所言極是，安某親自送你迴去。隻需三、兩日，待把家中事務安擺妥當，你我同迴長安。哈哈……”他笑得好不得意。
</p>
</p>
安華清一直將蕭雨到沈氏在餘姚的住處，看著她和下人帶著行裝進府，他才意馬心猿地迴了安家。當然他還是派人暗自盯著此處宅院，以防萬一。
</p>
</p>
且不提安華清如何得意，齊氏出了餘姚城，兩輛馬車來到一處人煙稀少的樹林，光天化日之下，竟突然來了幾個蒙麵歹人。“留下錢財，放你們一條活路。”
</p>
</p>
王音兒輕輕跳下馬車，詭秘一笑。“沒有錢財，也沒有活路，你們撞上了姑奶奶手裏，隻有死路一條”話音剛落，兩個馬車夫一躍而起，手起掌落，歹人全都倒地哀號。
</p>
</p>
王音兒笑吟吟地上前，給幾人點了穴道。“爾等就在這兒乖乖地呆上兩個時辰，省得誤了主子的大事。”
</p>
</p>
坐在馬車內的齊氏和秦嬤嬤麵色煞白，雖早就料到安華清會下黑手，可事到臨頭，還是不能接受。“多虧妹妹考慮周全，不然焉有命有？”主仆二人噓唏不已。
</p>
</p>
直到幾人輾轉到了碼頭，同打秘道轉移、偷偷出城的雨嫣等人在船上匯合，抱著乖巧的囡囡，齊氏的心才算放下。
</p>
</p>
“多謝妹妹，不然我主仆三人都得命喪黃泉，謝謝……”齊氏抱著囡囡，帶著秦嬤嬤跪在雨嫣跟前。
</p>
</p>
雨嫣把幾人扶起，又是一陣勸慰，二人才轉悲為喜。雨嫣陪著齊氏站到甲板上，看著遠去的餘姚城，感慨無限。
</p>
</p>
“姐姐，妹妹給那薄情郎留了份禮物”雨嫣神秘一笑。
</p>
</p>
齊氏好奇地一挑眉，雨嫣伏在她耳邊一陣低語，齊氏忍不住捧腹大笑。
</p>
</p>
城外的蒙麵人直到掌燈時分，才極其狼狽地迴到安家。安華清正在書房，才要打開送去裱糊的畫，被幾人的狼狽像嚇了一跳。“為何如此這般？”
</p>
</p>
聽了幾人的迴稟，心中大駭，竟有人暗中保護齊氏，難道是……
</p>
</p>
“不好”他緊忙打開手中的畫，紅杏依舊在，情詩已無影無蹤，空留一個印章。顧不得細想，安華清帶著府上所有家丁，直奔蕭雨的宅院而去。
</p>
</p>
拍了許久的門，無人應答，安華清手腳冰冷。待家丁翻牆入院，洞開府門，他邁進宅院之時，才發現隻不過一座空宅府。直到來到大廳，借著燈光，看清正堂上掛得一幅大字。
</p>
</p>
“噗——”安華清血往上湧，口吐新血
</p>
</p>
上書，“騙得就是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