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她做了太多,就讓她寵他一次。


    蔣熠確定自己這次沒有幻聽。


    眸光深了深,抱住難得軟糯的姑娘,輕吻著她頭發:“怎麽突然想迴去?”


    “不是突然。”從知道蔣熠在東浦為倆人安了家的那天,這個念頭就在鬱唯禕心底生根,葳蕤地劈開她一直以來說是倔強其實是自私利己的外殼,“以前都是你跟著我跑,這次,我希望是我跟著你。”


    蔣熠一隻手捧著她臉,低垂的黑眸微動,流光溢彩的色澤在他瞳孔上潤濕她小小的影子,他良久沒說話,須臾,直起身,從電腦包裏抽出一份文件,像感慨又像發自肺腑地低低笑了下:“嘖,我們的心有靈犀從床上拓展到床下了。”


    鬱唯禕:“......”


    怎麽哪種話題都能扯到十八禁。


    她疑惑地接過蔣熠給她的東西,在看清時,整個人驀地一呆——那是份房屋租賃合同,承租地方是西覃市中心的商業大樓,承租人,蔣熠。


    “本來想晚點再告訴你的。”他語氣依然輕描淡寫,仿佛一直以來為她做的犧牲不值一提,“公司這個月底就會搬到西覃,已經都弄得差不多,我們留在這裏就好。”


    鬱唯禕嗓音輕顫:“為什麽要搬到這邊?你好不容易才把公司做這麽好,搬到這裏又相當於重新開始,我不需要你為我這麽做,我可以跟你去東浦啊。”


    “沒有好不容易。”蔣熠溫柔地撫上姑娘紅通通的眼睛,“更不算重新開始,其實迴國時就確定了以後在這邊發展,我隻不過是短暫地在東浦中轉一下。”


    鬱唯禕眼圈愈紅,才不相信這人嘴裏的鬼話:“可不管是出於理性還是感性,都應該是我換地方而不是你,你的家人和朋友都在那邊,我就自己一個人,在哪兒都一樣的啊。”


    “沒有誰比誰應該,你為了我放棄自己幹了這麽久的事業,我會心疼。”


    鬱唯禕忍了很久的眼淚模糊了雙眸:“我也會心疼你啊......”


    “那就到床上再心疼我。”蔣熠吻上她眼睛,壞笑,“我是老板,公司在哪兒開我說了算,在工作上也沒什麽值得心疼的,你沒聽說過一句話?老板都沒長良心這玩意兒。”


    鬱唯禕眼角的淚被他吻去,不曾退卻的酸脹卻一直蔓延到了心底。


    他總是這樣,為她做再多犧牲都不覺委屈,反而在她剛要為他做點什麽時,就心疼地什麽都不舍得讓她做。


    鬱唯禕睜開濕潤的長睫:“可你都在那邊買好房子了。”


    “房子?”蔣熠一愣,想通後倏地沉了臉,“我媽找你了?她是不是為難你了——”


    “沒有。”自知失言的鬱唯禕按住他準備找手機的手,搖搖頭,將翁晴那番話簡明扼要地轉述完重點,認真看著他,“的確沒有誰比誰應該,但事實是你換到西覃要付出的代價比我多得多,我不能在明知你為我犧牲的前提下還心安理得地享受這一切,阿熠,我跟著你走是對我們兩人來說最優的決定。”


    “沒有最優,再科學的決策也勢必要建立在其中一人讓步的基礎上,而我不想讓你成為為我讓步的那個人。”蔣熠霸氣地直接封住她唇,輕吻慢咬,“小姑娘是用來寵的,我寵你這麽多年都習慣了,你突然反過來讓著我,我會不習慣。”


    鬱唯禕:“......”


    蔣熠真的抖m,程度還不輕。


    眼瞅著這家夥仗著鏡頭被擋又肆無忌憚地準備幹壞事,幾近招架不住的鬱唯禕輕輕咬了他一下,分開後,指尖戀戀地沒入男人黑而硬的短發:“那房子怎麽辦?”


    “放那唄,反正咱們家房多。”從蔣少爺蛻變為互聯網大佬的蔣總依然輕狂,把不要臉和不差錢的凡爾賽氣質發揮得淋漓盡致,“以後想迴去隨時迴去,就當度假。”


    鬱唯禕哭笑不得,隻當他開玩笑,直到後來見證他買房跟買蔥一樣隨便的態度,隻要她在采風時隨口誇句當地風景好,他就會用以後來度假的理由在那買套房,鬱唯禕才意識到他們家是真·房產遍布各地。


    而此時的鬱唯禕更不清楚的是,深知她缺乏安全感的蔣熠,早已在西覃也為她安置了一個家。


    臨近傍晚,倆人抵達西覃城郊,乘索道上山。


    繚繞的雲霧漂浮過他們頭頂,地麵和高樓在他們腳下下墜,四周空遠,鬱鬱蔥蔥的樹伴著山脈巍峨,包攬著目光所及的風景,城市籠罩在溫柔的斜陽,暮色撩人。


    黃昏是一天中最美的時刻,南飛的大雁掠過城市,留下與光同色的長痕。


    鬱唯禕緊緊牽著蔣熠的手,第一次,不再覺得自己與這座城市格格不入。


    他們在山頂坐下,看黃昏流雲,日落月升,星星點點的光沿著山腳下的城市徐徐點亮,白晝退場,星空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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