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陽光比夏季可要的可愛的多,混在紅牆璃瓦間,與那無盡的瑩白也成了一道景兒,若軟唿唿的似的堆在上頭,隻這明黃與殷紅交織的宮殿中透出的威儀,卻不是這雪能壓抑的住的。


    隨著一聲報唱,雄渾的嗓音立時劃破皇城的寧靜,巍峨的宮門也隨之打開,由蕭遲和南歌打頭,戚先生,秦東,千炙緊隨在後,雖然隻是模擬,但這皇宮的氣勢還是叫來人都為之一震,麵容都凝肅了幾分。


    “宣,襲得傳承者覲見!”伴著這一聲高喊,一個侍衛大打扮的人給南歌幾個引進了金鑾殿內。


    殿中文武百官分兩列而站,南歌他們一行就走在中間,正對著的,正是一身龍袍的清帝雍正!


    “下站者何人!”雍正嗓音低沉威儀,自透出一股帝王之氣。


    蕭遲略抱拳一禮“襲得傳承者,蕭遲。”南歌略一福身接口道:“襲得傳承者,賀蘭南歌,參見陛下。”


    有了蕭遲和那個可以參照,秦東那些人也。陸陸續續的行禮,自然,在場的禮部尚書蹙眉,麵上多了幾分不渝之色。


    恰這時候,雍正手邊上的一個內侍,給南歌他們進上來的東西全給雍唱念了一遍,雍正神色不變,淡淡的覬一眼蕭遲道:“為何不見血脈傳承?”


    蕭遲垂首,神色倒是極淡定“血脈傳承有異,三日後才得破解


    。”


    雍正今抿唇,麵上不見喜怒之色,金鑾殿中一時彌漫著一層淡淡的氣壓,竟叫不少人身上都見了汗。獨南歌那個缺跟弦兒的,麵色如故。半響,就在南歌眨巴著眼睛,偷偷打量被無數清穿文中溜達過的雍正大帝之時,雍正終於開了口“如此,且等你三日,來人。宣旨!”


    “是……,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整個詔書都是文言文版的,就是南歌這進《安眠》就被人拿棒子追著打的習文的,聽著還有些犯迷糊,就更別說其他人了。好在等會便有係統提示,大概意思是傳承任務已經完畢。跟著是一大堆獎勵。


    聲望,功勳,經驗,什麽的自然不少。還賦予了什麽勇士之類的稱號,大概意思是以後他們會是特權級任務,且得來的傳承。他們有優先獲取和學習的權利,並獲得各個國家的褒獎,而蕭遲的勿離城,也因為朝廷影響力,聲望和功勳足夠的關係。直接上升了一級,成了一級城市,還多配備了好些npc。


    而因為傳承開啟的緣故,建城速度也會提升,原來一年才得出一枚建城令。改為現在了一年兩枚,下一年三倍枚。並以此類推,而未建城那些人的獎勵,恰好是建城令的線索!


    任務結束,雍正就下令準備慶功宴,文武百官和襲得傳承的勇士都能參加!得到比預計還要豐富的獎勵,每個人麵上都帶著幾分喜色。特別還能在皇宮中辦一場慶功宴,這可是極有麵子的一件事。不管在什麽地位。尊嚴,榮耀,可都是人看重的東西。


    慶功宴的選在一處極雅致的處所,三麵鏤空,由不知名的薄紗擋著著風,恰能看見院中肆意綻放的寒梅,還有幽淡的香氣時時在空氣中流轉著,沁人心脾……


    他們算是今日的主角,所以坐在離皇帝最靠近的位置,每兩人一個桌案,南歌和蕭遲居左,秦東和戚先生居右,其餘人依次而坐,桌案上已經擺上了好些酒菜。


    皇帝站起身,致辭敬酒之後,筵席才算開始。南歌也沒多想,就一門心思的埋頭苦吃,又是偷摸的將不喜歡的配菜扔進蕭遲碗中,還自以為沒人瞧見。滿心想著,等吃了東西就迴去好好睡一覺,她可是還有丸子那個小家夥要操心呢!


    “璟璃丫頭


    !”雍正喚她的時候,南歌嘴裏的鹿肉還沒咽下,被雍正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急忙慌的給嘴裏的吃食吞了,耶的滿臉通紅,也來不及管蕭遲遞上來的水,南歌匆匆起身,規規矩矩的福身迴到“賀蘭璟璃,參見陛下!”


    雍正隨意的揮揮手,叫南歌起身“即是宴會上,不必多禮,快起來坐這兒同朕說會兒話吧。。”


    “是!”南歌應下乖乖坐待了雍正身邊的小凳子上。


    “在金鑾殿的時候,直盯著我瞧,恩?”


    南歌臉一紅,還是老老實實的應道:“是……”


    “在看什麽?”


    “看聖上長什麽樣子啊~”


    聽到此,雍正忽然微眯了眯眼睛“丫頭出來快一年了吧?”‘


    南歌外頭掰著手指算了算,乖乖點頭。還真是一年了。豈知見南歌點頭。雍正立時就唬了一張臉,嗔怪的看她一眼“你也知道是一年了,這一年你可曾看過我幾迴?”


    南歌一縮脖子,這才想起,北清的皇帝好像是賀大爺的學生來著?這一想著,就埋頭絞著手指,南歌呐呐的迴道:“這……不是忙麽……”


    雍正好氣又好笑,冷哼一聲,拿眼睛橫她“忙的有閑工夫去白馬寺看楓葉,就沒功夫來見見我?”


    南歌臉頰立時紅了,輕撅著嘴,嘟嘟嚷嚷著“那不是饞楓糖了麽……”


    雍正哈哈一笑,抬手摸摸她腦袋“真是越長越發的小了,還離不得那些零嘴不成?”


    底下的尚書也含笑接一句“可不!這嘴上還沒擦幹淨麽,就是個貪嘴的小丫頭~”眾人一瞧南歌嘴邊上的醬汁,立時哄堂大笑,直笑的南歌脖根染出了一層紅暈。


    雍正眉眼含笑的輕咳幾聲,為南歌遞過一條明黃的帕子“咳咳,快擦擦,莫叫人笑話了!”


    南歌揪著帕子,紅著臉埋頭猛擦。雍正終是看著心疼,抬手叫眾人安靜些“你們也收斂些,這是老師的孫女,也相當是我的女兒,再不許那麽取笑的,這孩子臉皮薄著呢


    !”


    擦幹淨嘴邊的醬汁,南歌忽閃著水汪汪的眼睛,還極認真配合的戳戳自己麵皮“可不,薄著呢。就跟紙一樣!”


    雍正撲哧也一樂,拿手指戳戳她腦門兒“看你。才說一句就翹尾巴了不是!不過也是,你是老師的孫女,也算是大清的格格,不是誰輕易能說得的!”說這話時,雍正麵容一肅。就那氣勢叫人過忽視都不容易!


    “嘿,雍正,瞧你這話說的,和著他是賀蘭先生的孫女。就獨屬你北清一家不成?這話我可不愛聽!”


    一聽這堪比獅吼的嗓音,南歌下意識的縮著脖子,頭皮跟著陣陣的發麻!要說她在《安眠》最怕的npc。當然非周大夫莫屬,但說起南歌最想躲著走的,這飛龍將軍一定排在頭一號!


    遠遠的就看見飛龍將軍那高大的身影,大跨步的走了進來。那雙燈泡兒似的眼睛繞著龍椅轉上幾圈,立時喵上了雍正身邊快縮成個球兒的南歌。大手一伸。就跟拎小雞似的給南哥拎到了和眼睛齊平的位置。咧著一嘴白牙嘿嘿笑著,還掂量幾下,就跟買小雞兒時掂一掂重量一個樣兒“嘿嘿,看著裹的圓滾滾的,怎麽還輕的跟個羽毛兒似的。咋洞古之軀了還不長些肉呢!”


    雍正一瞪眼,卻不好不顧皇帝的威儀。下去同飛龍將軍爭搶,倒是蕭遲幾個跨步抬手,竟是極輕巧的給南歌給抱迴來了,順便朝雍正略施一禮“蕭遲失儀了!”


    雍正擺擺手,沒怎麽在意的叫蕭遲帶著南歌坐下,橫眼瞪著飛龍將軍“你個莽夫,不好好兒在洛陽呆著,來這兒做什麽?”


    飛龍將軍還在為蕭遲那一手愣神,聽雍正一問,又呲牙,嘿嘿一笑,搶過尚書的酒壺對著嘴,咕咚咕咚就是好幾口。“你在這兒擺宴席,好酒好菜不少了,還不讓我蹭點兒啊!“


    這話說完,飛龍將軍一屁股坐在南歌身邊,蒲扇大的巴掌順手拍在南歌肩膀上,哈出的氣都是一股子酒味兒“我說賀蘭丫頭,聽說你這次可幹了件大事兒啊,是不是!”


    南歌縮著肩,暗自為那一巴掌齜牙“什麽大事兒啊,我怎麽不知道?”


    飛龍將軍,鼻子眉毛擠作一團,眼球兒骨溜溜轉著“嘿嘿,小丫頭還挺謙虛,我可是聽說,你直接給墮落者住的地方滅了啊


    !嘿~看看你平時軟軟綿綿的,沒想到發起威來還挺能頂事兒~”


    揉揉肩,南歌不樂意的撅著嘴道:“飛龍伯伯可不能以貌取人,我個子小怎麽了,個子小也能教訓人的!”


    飛龍將軍瞧著南歌粉嫩嫩的樣子可愛,嘿嘿笑著撓頭,打個酒嗝兒,拍桌子“雍正啊,你看丫頭辦了那麽大的好事兒,怎麽就用傳承獎勵給人家打發了?你也忒小氣了些!”


    雍正被他那混樣兒氣的直吹胡子瞪眼“我小氣,你倒是給我大方看看啊!我看你能拿出什麽來!”


    飛龍將軍打個酒嗝兒,扔一把花生米在嘴裏嘎巴嘎巴嚼著。含含糊糊道:“我那點兒家底兒,你又不是不知道,連我喝酒都不夠呢,實在不行,你給國庫的鑰匙給我,我去瞅瞅,就拎幾樣順眼的給丫頭耍著玩兒唄~“


    雍正被他那混樣兒,氣的形象也不顧,順手抓著個肘子照著飛龍將軍的腦袋扔過去“你個混貨,給你國庫鑰匙,我國庫不得給你搬空了啊!”


    飛龍將軍順手抓住飛來的肘子,照著肉厚的地方,啊嗚就是一口“嘿嘿,皇帝就是有錢,拿肘子來砸人,你再多砸我就幾個唄,可先說好,孩子的東西不能少。”


    “我能虧待自家孩子不成,用你操什麽心!”頭先壓著這事情不提,不過是想暗自塞些好東西給南歌,不叫人覬覦了,這會給飛龍將軍這個一鬧,可什麽算盤都打不響了。


    飛龍將軍啃完肘子,扯著袖子擦嘴邊的油“那些幫過丫頭的娃子也別落下哈,好歹辛苦了一場,也別叫人虧了!”


    雍正瞪他一眼,抄起盤子,又照著飛龍將軍的腦袋砸“用你來說!少不了他們的!”


    飛龍將軍縮脖子一躲,嘴上嘟嚷著“你也太小氣了些,這盤子又不能吃,你扔給我做什麽!”這說著,搖搖晃晃的踱步走到戚先生他們跟前,順勢斜靠在戚先生跟前的桌案上,手抓起一隻雞腿,照著就撕咬一口“孩子,教你個乖~”飛龍將軍敲敲桌子,還不忘扯著酒壺灌兩口“這做人啊!絕對不能不仗義,天,可是看著呢!!!”


    這天可不是看著這麽呢,那聲阿爹,怎麽也不能白叫了是不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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