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人是誠心沒想叫嶽家消停,或者說,從一開始,葉家就打著傳承任務的主意。在《安眠》嶽家一直一馬當先,事事搶在人前頭。本就招人諸多不滿,現在又家上南歌和傳承任務,也莫怪葉家這次那麽容易請動另外四家的施力。這地圖不地圖的南歌倒是不怎麽在意,但見開口的人是秦東,南歌可就得上些心。


    好容易才從蕭遲的懷抱中探出個小腦袋,頭發因為蕭遲的摟抱略有些淩亂,毛茸茸的,再配上那雙濕漉漉的琥珀色眼睛,就跟個剛出聲的貓仔兒一邊可愛。


    不管那些素來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如和看她,眼兒轉悠一圈,才找見秦東身後,低頭不知想些什麽的秦西,包廂的燈光不算多明亮,琉璃窗外的燈光打在秦西身上,有一半都藏在了黑影中,打眼一看就能感覺出此時他身上得繃的多緊,南歌都能相見秦西緊握的拳頭。


    不意外,這次的事情秦西是知道的,千炙,玉澤冉甚至紀執都知道,但是在家族和聯邦的利益跟前,他們必須有個選擇,既然不會損害到南歌,這站位就很明顯了,盡管……他們還是感覺自己在背叛……


    南歌盯著秦西看了一會兒,卻沒見秦西朝這邊看上一眼的,不是不願見,應當說,他是不敢見,雖然掛著是兄妹的名頭,但比著親兄妹他們也不差多少,這會子,自然是難以麵對了。


    “嗬嗬,南姑娘一直盯著秦西哥哥做什麽,今天他可是秦家的族人,而不是你的師兄哦~”也不理秦東和月理說到哪兒。任何一個打擊到南歌的機會夜甜都不願放過,明知道現在開口有多不明知,夜甜還是忍不住,開了腔。好整以暇的盯著南歌的小臉兒,期待她麵上會有多精彩的表情來供他取樂。或許……連番的爭鬥下來,夜甜顧不得,利害關係,叫南歌生不如死,痛徹心扉早成了一個病態的偏執,早已不是理智所能控製……


    眨巴著眼睛。見方才還說的激烈的人都住了嘴,皆盯著她看,南歌多少有些不知在的在蕭遲懷中扭捏幾下,又給蕭遲一把按住才算老實。隻這時候,秦西還是不看她。


    笑眯眯的轉頭


    。南歌心上那麽一咪咪火氣也給夜甜撩撥成了滔天的怒焰,這夜真當她是麵捏的由她葉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麽“夜甜姑娘說的真可笑,什麽叫今天師兄是秦家的族人不是我師兄。難道秦家的人不可以做我師兄?還是我的師兄不能是秦家的族人?我實在是不明白,這兩者間有什麽矛盾的地方~。你說是吧,秦西師兄。“


    南歌偏頭,特意笑的甜美嬌憨。眼兒亮閃閃的看著秦西,這時候秦西才算抬起頭。明明能見了她眼底要噴出火來,心上卻意外的暖,這話……怕是說給他“們”聽的。就是千炙不曾有什麽表示,那樣一個心思深沉又複雜的人是不可能不多想的,南歌這是明擺了告訴他們,不管他們是誰家的人,她是他們師妹這點從來未曾變過……,這丫頭啊,迷糊的時候叫人有操不完的心,但銘感貼心的時候。又意外的叫人心酸……


    秦西雙眸迴暖,就是千炙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真心的笑容,隻夜甜自然不能這般輕易放過。還預備開口,夜司突然一聲厲嗬。叫一個包間的人都意外的轉頭看向他們“夠了,還嫌不夠丟人麽?!“


    夜司的眼角的餘光從南歌一進來就時時留意著,不知為什麽,聽見這樣一句話,心口突然極複雜的揪緊,也分不清哪種滋味多些,隻恍惚想起,這樣真實的情感,除了小時候那個溫柔抱著他叫他小司的女人,再也沒有人給過……


    夜婉自然知道夜司想的是什麽,眼角隱秘的微彎,探手輕輕拍在夜司手背上,迴憶同樣一個人。


    戚先生的適時站出來,嗬嗬一笑,給話題倒迴正軌“今日幾家過來主要還是有事要討論,你們年輕人的那些小心思還是放到後邊如何,到時候咱們這幫老家夥一定給你們評斷評斷。”


    這位戚先生的身份好像挺高,就是一直給自己端的高高的夜司也恭謹的點點頭,眼睛警告的看了夜甜和夜柔兩圈,對夜婉卻比親生妹妹還要溫柔些。


    “蕭遲家主,時間也過去這麽久了,您的意思如何?在拖下去,隻怕等著藥丸的人不耐煩喲~”


    眾人還特意安靜了一陣,就聽外邊兒加價的速度越來越慢,每次加價也隻是意思意思的加了了十兩,這……是加價最低限額……


    南歌眯著眼兒,恍惚見到夜柔挑釁的揚眉


    。像在說,你能找到傳承任務又如何?最後,還是得乖乖送到他們手中。輕蔑掃她一眼,還敢當她的麵灼灼看著蕭遲,那眼睛,恨不能給蕭遲生吃了,滿是誌在必得。


    揪住蕭遲的袖口,南歌差點氣樂了,見過不要臉的,沒加過那麽不要臉的,頭一迴看見想當小三還當的那麽猖狂的!歪著頭,南歌笑眯眯的看著戚先生,她倒是想知道,她給他們葉家的好算盤砸個稀巴爛的時候,這人又會是什麽神情!


    “戚先生是麽?”


    南歌的嗓音綿綿的,帶著些江南獨有的強調,若無聲的酥雨一般,極悅耳。戚先生不負他好好先生似的外形,笑眯眯的,滿是慈祥“嶽夫人有什麽事兒?”


    “我倒是有件事情想不明白!”


    “你說!”


    不管蕭遲警告似的勒緊的手臂,南歌費勁的想從蕭遲懷中鑽出來,好叫自己看上去更有氣勢一些,無奈蕭遲抱的緊,且南歌招唿也不打一聲的出頭,蕭遲可不見得樂意由著他。


    掙紮了半響,還是就一個腦袋能見人,南歌小臉兒紅撲撲的,對上戚先生已經帶些笑意的目光。不自在的輕咳幾聲,幹脆破罐子破摔,也不管什麽氣勢不氣勢,形象不形象的了……


    “南歌不明白的是,今日拍賣會是嶽家舉辦的吧,賣什麽東西也是嶽家決定吧,嶽家將藥丸公開拍賣,算的上好心造福大家,將傳承任務給大家共享是不是?”


    在場的都是些什麽人,心思都不同轉也能猜出南歌是什麽意思。但這話卻不能依著南歌來說“嶽夫人說的沒錯,嶽家如此,大家自然是心存感激的,九大家族和聯邦自聯邦政府成立開始就‘同氣連枝,相互依存’。這次嶽家預先找出傳承任務的線索,大家也都很高興,正打算著怎麽好謝謝嶽家呢。畢竟這事情就嶽家一個也不能成事的,你說是不是。而且不管是聯邦還是九大家族,大家還是互相扶持,以共同的利益為上是不是啊。嶽夫人。雖然嶽夫人年紀小小,但是身為嶽家的主母。可不能任性了,繁事,還是從大局出發的好~”


    這話說的,雖然是肯定了南歌的意思,但一直強調大家的利益,又強調九大家族和聯邦政府一起相互扶持的必要,明擺了是要用這頂大帽子給嶽家扣個嚴實,快乖乖給地圖交出來,完事兒了,還不忘給南歌也套進去。既然已經是嶽家的主母了,自然是要從大局考慮,若是再鬧些什麽


    。可不就成不曉事兒,不稱職了麽?!


    若是放在其他女孩兒身上。或許還真在乎嶽家主母這個身份,說話做事會顧及些,但南歌是誰?說好聽些,是迷糊天真,不喜耍心機,鬥心眼兒,說難聽點,就是個二傻,從不按牌裏出牌的人!何況在她心裏,她還沒跟蕭遲結婚呢,現在頂個嶽夫人的名頭就有些不願意了,再想用這名頭壓她,可不等著這小驢子撒倔麽?!


    偏趕著這時候,有人還往槍口上撞,陰陽怪氣,夾槍帶棒的給南歌說了一通“還是戚先生說的不錯,好歹是嶽家的主母。不會從大局考慮,那就嘴巴閉嚴實些,別在這人丟人現眼。”


    這次就是好脾氣的戚先生也略橫了夜柔一眼,而摸透南歌心思的那幾個,極默契的扶額,低頭,嘴角卻在隱秘的一處輕輕勾起,得,這姑娘可是給村子裏的那幫子npc嬌慣出來的,再加上那三個不怕惹事兒,就怕沒事兒惹的靈族長老,這聯手寵出來的南歌能吃不下這個虧才有鬼!


    果然,南歌嘴角的笑容收了,眼兒微眯著,盯著夜柔,不知為何,戚先生心裏咯噔一下,心想,不會壞事兒了吧?


    “那我問問,最明事理的夜柔姑娘,什麽叫從大局考慮。“


    夜柔微揚著下巴,話出口的時候卻略遲疑了一番“作為嶽家的主母,自然是從大家的利益來考慮,將地圖給大家,最好是在找見傳承後給大家共享!”


    南歌似笑非笑著,一直等她說完話,才幽幽開口“你確定你說的是嶽家的主母,而不是九大家族和聯邦政府的他媽?”


    在場眾人麵色都是一變,就是戚先生也皺起眉頭,出聲警告“嶽夫人說話前,還是考量一二了,畢竟是那麽些人在場,莫添了笑話……”


    “笑話?”南歌用清澈如水的目光流連過包廂中的一幹人,不知為何,同那雙清澈的眸子對上,心裏盡多少生出幾分不自在,隻坐在這裏的人沒幾個是簡單的,隻心口翻騰一瞬又很快壓下,麵色無異。“我不知道我說的哪裏好笑,倒是今天真聽了個笑話!”


    “怎麽,嶽家的是你們養的牛,還是你們養的兒子?什麽事情都做好了,再等你們來驗收成果呢?你們是給了句“大局出發”就想要那麽些好處,這算盤是不是打的太響了些!“


    “你說話小心點兒,別以為有蕭遲給撐腰你就了不起,你沒了蕭遲根本就什麽都不是


    !哼,一個卑賤的平民知道些什麽,這是九大家族的事情,九大家族之間相互扶持這是幾百年前就有的,你一個不知道哪裏蹦出來的死丫頭,什麽都不知道就別插嘴!”


    這次夜柔開腔子再沒人怨怪,甚至以沉默算作是支持。這本是他們理虧,不過是仗著眾家族聯手加之一頂大局出發的大帽子才能逼著嶽家交出地圖,說到頭,還是他們理虧,而且總不能和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爭。所以夜柔這一出頭,可是是他們極樂意見的!


    南歌被夜柔那蠻橫無理,高高在上的樣子氣的肝兒疼,說實在,現在同夜柔這般吵,真掉價兒的很,但要她咽下這口氣是絕無可能!轉頭圈住麵無表情的蕭遲,南歌還不忘得意的衝夜柔一笑,“麽”的一口親在蕭遲臉頰上,出口的話可是氣死人不償命“是啊,我仗著蕭遲撐腰哪有怎樣?我好歹有人撐腰不比人被喝令住嘴。是不是,阿遲~”


    最後那一句阿遲可是抑揚頓挫,尾音轉了三圈兒。也不管夜柔青青紫紫變了幾圈兒的臉色。南歌忽然收了嘴角笑容,故意撅著嘴跟個鬧脾氣的小丫頭一樣,氣唿唿的看著眾人“再說了,大局怎麽了,九大家族怎麽,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說我是個平民麽?我這平民不懂你們那些亂七八糟的,想白占人便宜還要人笑嘻嘻的舔著臉送上去,我看不慣。反正我不管,今天要嶽家吃下這樣虧,我說什麽都不同意!”


    這下子,不說在場的人愣了,蕭遲身後站著的月磐和月理可樂的不行。要低下頭才能掩藏偷笑的嘴角,心上不住讚歎著,他們可愛的夫人喲,真是個好樣兒的!


    南歌這一招看似無厘頭,卻是最頂用的,前頭和夜柔吵的那句看似掉分,可是立時給她的形象定位成了一個被慣壞了,還不懂事兒的小姑娘,就跟那幫子人時時強調的一般。南歌看著麵嫩,實際年齡也就那麽大,任性也就任性,掉份兒隻能說是嬌慣的過了些,難道他們這些人也能同南歌一樣胡鬧不成?那可就不隻是掉份兒了!!


    戚先生幹巴巴笑上幾聲,也是頭疼的很,沒成想,南歌是這麽個不在條理內的。一時間正不知道怎麽接話。眾人尷尬的對視幾眼,還是許家的一個人輕咳一聲,故意端著架子正聲道:“請嶽夫人自重,這不是你們小孩兒家家的吵架,事關大家的利益,不可由著你性子胡鬧!”


    卻不知南歌往蕭遲懷裏一躲,嘴角卻勾起來了,她……等的就是這句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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