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衛子曦和容衍身陷月流吟的世界探尋他們的機緣時,外界則因兩人的失蹤暗流湧動。


    幽涼城因為這次事件完全陷落,損失慘重。


    因為這裏的人們無法離開幽涼城太久,翟藍凜雖然著急衛子曦的安危也隻能留下來安排人手對幽涼城進行重建,他打算等新城有了初步規模後就卸下城主之職離開此地,隨衛子曦去青嵐宗。


    而與主人徹底失去聯係的金瞳兒則被翟藍凜差遣迴了青嵐宗,向衛子曦的宗門匯報一係列的事。


    青嵐宗上上下下不久前才獲悉衛子曦迴歸、容衍突破分神道君的事,還沒興奮激動兩天,金瞳兒就帶著“噩耗”上了山,秋無火氣得把當時議事的淩霄閣給毀了大半,之後冷靜下來後就一口氣派出了三十名金丹弟子下山找尋兩人下落,還勒令眾人不找到就不許他們迴來。


    與之相反,同樣得到消息的雲盟幾大宗門也派出了不少弟子搜尋容衍他們的下落,不過,雲盟的目的則是落井下石,一旦發現可趁之機,立馬出手不遺餘力也要弄死那兩人。


    除了這兩個敵對勢力之外,另一波時刻關注著容衍動向的勢力卻正上演一場悄無聲息的烽煙,將鬥霄修真界攪成一灘渾水的烽煙……


    韶光瑟瑟,微風梨院,黑瓦木樓,一壺清茶淡。


    “……失蹤了?”桌案前的人握著茶杯的手停在半空,直勾勾的盯著陰暗的房間角落,一襲天青雨色長衫清雅如鬆,錯亂了萬千顏色。


    這人的美,完全不同於容衍。


    容衍美得極盡奢華,無一絲的多餘,能將蒼白天地都映照得絢爛繁華。而這個人,卻似乎將周遭的豔麗全數褪成了極盡的素雅,卻在那一抹清寡素淡中掩藏著,狠毒嗜血。


    隱藏在暗處的身影低低迴道:“是的,主上。屬下已經趕去幽涼城確認過,附近並沒有他們的蹤影,還用宴羅香找過,也沒有找到一絲氣息。”


    “嘭”,青瓷茶杯碎成了粉末,茶水還未落地便蒸發成了空氣,桌案前的男人聲音卻依舊寡淡:“蕭雪兒好大的膽子,居然妄圖毀了容衍!”


    “她已經死了。”暗處的影子冷漠的接話。


    “嗬……無礙,容衍沒那麽容易死,怕是又得了什麽機緣。”男人淡淡笑著,頓了片刻,似乎在琢磨著事情,半晌之後才沉聲吩咐道:“去把我們安置在各宗門內除了暗部之外的影子都處理掉吧,這些人已經沒有用了。”


    隨後語氣一變似帶著笑意,“那小家夥可真是厲害的很,我廢了那麽多心思布下的棋子,他倒好,不過幾年功夫就給我毀得差不多了。”


    暗沉默,似在安靜聽他說話,之後才試探著問道:


    “主上……處理掉,也包括……明嗎?”


    氣氛有一瞬間的緊繃,暗感覺到一股陰風在周圍盤踞,帶來一股恐懼戰栗,卻又同時帶著莫名的尖銳與興奮。


    “你覺得呢?”下一刻,一隻冰涼的手觸摸上暗的脖頸,鋒利的指尖刺入他的皮膚,暗沒有動,僵硬著似木偶般等待對方的宣判。


    男人很快又坐迴了原位,仿佛他從始至終從未離開過那張椅子半步。


    “退下吧,處理的幹淨點,多弄出點動靜也無妨,也該讓那小家夥吃點苦頭,否則他還以為我真是他能輕易對付的。”男人意味深長的溫和笑著,但這如沫春風的笑意裏卻綴著森冷的殺氣,他隨後又話鋒一變道:


    “還有……本尊最後一次重申,本尊不想再見到那個衛子曦出現在他身邊!這是本尊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你好自為之吧。”


    那聲音冷厲如冰,割裂空氣,院前梨花落了滿地,徒凋零。


    暗並未迴話,空氣裏連清冷的茶香,亦破碎了無痕跡……


    ***


    不知是不是時來運轉,衛子曦得到大地望淵草的過程簡單得有點匪夷所思,直到她捧著大地望淵草站在靈植一號閣門口之時,她仍在懷疑先前發生的一切其實是神主設下的一個陷阱,這一切都是幻境而已。


    說好的考驗呢?說好的危險呢?說好的過五關斬六將呢?


    她還沒在靈閣內待上一分鍾,就遇到了一條寂寞又逗比的小奶龍宴舟。


    原本守護這座靈閣的是小宴舟的母親,一條修為被抑製在渡劫期的紅龍,聽宴舟說,他母親原是神主的坐騎,神主離世之後就一直被困在月流吟中,守護這座靈閣已有上萬年之久。


    萬年流光如野火燎原而過,在時光縫隙裏留下一片徒然無力的餘燼,宴舟的母親苦苦等待著神主期待的有緣人,卻終究熬不過歲月無盡的寂寥,年邁的她迎來了龍族生命的寂滅。


    不過紅龍一族的生死與其他龍族稍顯不同,他們這族的壽命相對其他龍族要短,但他們卻也是最不容易滅亡的種族,因為他們的繁衍方式是自性繁殖,即便沒有伴侶也可以留下子嗣,隻不過誕下子嗣後自身就會死亡。


    通俗的說,就是一命換一命。


    宴舟出生就擁有金丹期的修為,在這月流吟裏修煉千年也已晉階元嬰巔峰。


    他的傳承記憶告訴他,他的使命就是守護靈閣,守護神主留在此處的大地望淵草,直到能讓他認可的人出現。


    宴舟在見到衛子曦出現的第一時間就對她俯首稱臣了,來自龍族血脈強大不可違抗的唿喚,讓他對衛子曦生不出一絲反抗之心,就算本身實力高於她,也不可能對她動手,何況他的實力本就不如衛子曦。


    當小萌龍搖著豔紅的龍尾,手捧著一株金黃色的小草,碩大的龍眼裏還淌著兩行如流泉般的淚,委委屈屈,卻又恭恭敬敬的飄到她麵前,最後依依不舍的將小草遞到她麵前,抽抽搭搭用軟萌的聲音道:“尊貴的王,這是神主大人留在此地的寶貝,名為大地望淵草,宴舟將它獻給您……請您不要殺宴舟,宴舟是您最忠誠的子民……嗚嗚嗚……”


    衛子曦真的被雷得不輕,也被他軟軟胖胖的樣子萌出了一臉血,這小家夥實在太逗人了,紅龍的模樣本就極為漂亮豔麗,讓人不喜歡他實在很難。


    其實論年齡,宴舟的歲數比她大了許多,但龍族的壽命長,成熟期也非常晚,若非她的情況特殊,恐怕此時比宴舟還更像奶娃娃。


    確認了那株金黃小草大概(?)就是大地望淵草之後,衛子曦一臉坦然的接受了宴舟的示好。


    最後離開時倒是廢了番心思安撫好因為她要離開而失落不已的宴舟,答應他一旦破除了神主留在月流吟中的封印就帶他迴上界龍族封地,反正有翟藍凜在,送小朋友迴家完全沒有問題。


    所以整個過程就是如此簡單,無波無瀾,無驚無險。


    她原本準備大展拳腳的雄心壯誌也被這不按理牌出牌的宴舟給活生生掐滅在了萌芽狀態。


    失策!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衛子曦施施然的迴到了靈植一號閣門外。


    當還未離去的沐禦城等人見到她的身影從門內走出時,齊齊傻眼了,進去不到一盞茶功夫,居然就從靈植一號閣內出來了,這人還是人嗎?


    沐氏皇族掌握仙流秘境上千年,自然清楚哪幾個靈閣比較容易過關,而哪幾個又是絕對不能涉足的,而這兩個一號閣自然是被前輩們千交代萬囑咐不得擅入的禁地之一。


    原先見這兩個煞星分別進了兩個一號閣,他們還在內心偷偷竊喜,就盼著那兩人能倒大黴死在裏麵再也出不來。


    結果還沒激動多久,那個女煞星就出來了,而且她手中那株燦若金陽的小草提醒著他們,她此行並非空手而歸。


    即使離得遠遠的,草葉散發出的清新優雅的香氣依舊彌漫而來,讓人直覺一陣心曠神怡,隱隱感覺到修為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


    沐禦城一行人的眸子幾乎都在這瞬間發亮,看著那株小草的臉上露出了貪婪的欲~望。


    大概是他們如狼似虎的眼神太火熱,衛子曦神色淡淡的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黑眸掠過一抹冷色,也不說話,衣袖輕擺之間已將那株大地望淵草收進了乾坤袋中。


    “交出來!”


    女子莞然的聲音如柔水般在寂靜的空氣中響起,本已是氣若遊絲的低微,卻又似鬼魅般陰冷的迴蕩。


    沐禦琴半個身子癱在護衛懷裏,明明是一副氣息奄奄、弱柳如風的模樣,卻偏偏比其他人更加陰冷恐怖。


    衛子曦抬起視線看向聲音的來源,黑眸微微眯起,沉寂了一下,才淡淡啟唇道:“怎麽?公主殿下是打算明搶嗎?”


    她的聲音帶著靈力郎朗送出,清澈懾人,猶如水銀傾落,白浪滔滔之下,雖然輕柔卻如同一把利刃震得人肺腑灼熱的疼!


    沐禦琴本就孱弱的身子更加不堪重負,嘴角一抹血痕緩緩溢出,但那雙陰鶩的眼卻越加冷凝如冰,一股狠絕的殺氣瞬間暴漲。


    她輕輕揮動衣袖,指尖出現一排手指粗細的小劍,隻聽她口中低低吟唱著辨識不明的口訣,那些小劍上浮現出一排排複雜的符文,符文在小劍上流動著,閃爍著妖魅的紫光……


    “玄女針!”


    “不對,這不是單純的玄女針,這是影雷訣!可是影雷訣不是隻有父皇和太子皇兄才能修煉的嗎?為什麽三姐也會?”


    看到這一幕,沐禦琴身後的一名皇子頓時大吃一驚,他定定的看著沐禦琴,眼底的驚愕藏也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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