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濤魚人是“海陸大戰”時期海族留在內陸的孽種!是海族罪行的活證據!


    比蒙與海族一致認為,能發出如此惡意的揣測的隻有特蘭!這是兩大國鮮有的共同表態。


    因為這個揣測的下半截意思是:據相貌遺傳學家考證,受害者正是比蒙水族的佐丹奴族蛙人!


    好奇的少女魔法師提出同樣的問題時,不僅引起海族公主的憤怒,還引起了那些大嘴胖子們的憤然抗爭。


    “這是對費比恩水族的誹謗!是對我們赤果果的汙蔑!我們請求戰神給予其製裁!還以費比恩的清白!以正我們的史詩!”


    他們如是說。


    這還關他們的事?難道他們真以為長著大嘴巴大肚子就是佐丹奴蛙人了?還是說,寇濤魚人其實是他們這些變異食人魔的種?


    這引起了歐陽的好奇。


    好奇心害死加菲!歐陽險些沒被答案驚嚇成瘦子。


    “我們是穿梭瀧江河的吟遊詩人,可愛的費比恩,迷人的豪斯。我們是費比恩水族的豪斯河馬人,《河馬史詩》的締造者與傳唱者,洛瑟瑪上最偉大的吟遊詩人,河馬詩人!”


    眾人的目光不禁看向霍嘉絲與維爾倫,心裏比較著。


    一個費比恩水族,一個豪斯族射手,前者苗條俏麗,後者幹瘦寡言,此刻都懺愧地低下頭。


    “噢,尊敬的祭祀大人,”奧拉裏奧晃著腦袋,用一種帶著悲傷的語氣道:“請不要過於關注一個人的外表,這是戰神給我們的教誨,也是我們吟遊詩人的座右銘。豪斯一族沒帥哥,這不是我們的錯!人們應該去聆聽吟遊詩人飽含感情的吟唱,至於賠償的事情,我已經給以最誠懇的道歉了,給祭祀大人帶來的損失並不是我們的本意!讓我們給予您最好地讚美吧!您的勇武讓最強壯的河馬人都感到羞愧!


    鯉魚的美麗讓我們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我們以為它們喜歡待在河馬人的腰間。蔚藍的天空可鑒!鯉魚的紅鱗讓我們靈感迸發,我們正要以虔誠的態度把它們帶到紅土高坡,為它們每一片鱗賦上詩歌,讓它們帶著天國的光芒暢遊大河。卻忘了魚兒離不開水,一片好心卻傷害了它們。我們再次道歉,但是讓一位吟遊詩人做出賠償是很無禮的要求。如果祭祀大人讀過《河馬史詩》,就應該知道,我們河馬吟遊詩人在比蒙當中擁有自由,不受領地約束的自由。”


    這位嘴巴最大的河馬人晃著一頭海藻頭發說出這麽一番話,就連原本氣哄哄地蜜莉恩都為那奇特的說話方式逗樂了。東扯西扯的一番話就是為了推脫責任,果然是吟遊詩人!


    歐陽的拳頭逼近這位吟遊詩人,道:“霍嘉絲,《河馬史詩》是什麽?看來這些強盜不願意對他們造成的損失做出賠償。”


    霍嘉絲道:“《河馬史詩》是一部很長的比蒙史詩,它由河馬吟遊詩人編撰,從‘大戰’之前一直到現在,囊括了比蒙曆史當中所有事件。因為這部史詩保留了很多‘大戰’前後的事情,所以比蒙的王族給予了編撰這部史詩的河馬詩人很大的自由,他們能夠自由地穿梭在比蒙的所有領地當中,不用繳納賦稅,也不用服兵役。而河馬人也過著流浪的生活,他們總是舉族從一個地方遷徙到另外一個地方,隻有每年春夏兩季才會在一個靠近河流的地方安定下來。另外河馬一族雖然隸屬豪斯族,不過他們卻是和我們敏克族一樣,是徹徹底底的費比恩水族。”


    方才還拿寇濤魚人的事嘲笑人魚公主,此刻,小雪貂臉紅得抬不起頭。


    “是這樣嗎,維爾倫?”歐陽迴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神射手,他明白了維爾倫剛才的表情所包含的意思。


    “是的,老板!不過河馬族雖然隸屬我們豪斯一族,但不受我們管理。豪斯族對他們的責任隻是像登記人口這類的。”豪斯射手點了點頭,說真的,擅長弓箭的豪斯一族出了這麽一群遊手好閑的家夥,還真讓他感到丟臉。


    歐陽並沒有繼續逼近奧拉裏奧,因為他發現自己在一位身高三米的大漢麵前還真的沒有什麽壓迫性。“這樣麽?也就是說他們沒有不需要賠償的自由,這些家夥除了能夠作詩以外,還有什麽能力,譬如箭術怎麽樣,他們也掛著你們豪斯族的名頭。”


    聽到老板的提問,維爾倫馬臉一紅,憋出一句:“朽木不可雕!”


    豪斯射手握弓的手在顫抖,似乎要搭上箭矢清理門戶。最終還是忍不住補充一句,道:“豪斯族的恥辱!長得最人強馬壯,卻連彈弓都玩不了,一張嘴隻懂得嘴炮不斷!”


    出身豪斯族卻歸於費比恩水族的河馬人一聽,就不樂意了:“喂喂,本家的,我們河馬一族的天賦雖然都用在作詩上了,但箭術還是有一點的,在十碼內,我還是能夠命中靶子的,雖然離靶心還有一些距離,但這個距離就像上眼皮和下眼皮的距離,一眨眼就到了。”


    十碼中靶子?這天賦還真可以的!對於做到“百步穿楊”才算及格的豪斯射手來說,維爾倫的五字評價並不是“神箭哲琴”的眼角高挑。


    不禁讓人對這個家夥的天賦搖頭,真不愧是吟遊詩人,臉皮夠厚的。


    大概覺察到四周不善的目光,奧拉裏奧繼續道:“喂喂,本家的,宗家的。你們不理解我們,但不能也帶著旁人從門縫看我們。河馬人可是從事著注定為後人稱頌的事業!人人想著當戰士,個個想著上戰場,這是很不好的現象。總得有人記錄比蒙戰士的英姿吧?比蒙戰士甲天下,榮光不是布爾吹出來的,通過史詩的傳頌才張揚比蒙的偉大!我們這些口若懸河,腹藏四海的河馬人既然有著天賦,當然當仁不讓了。河馬人中第二偉大的吟遊詩人說得對,縱然我不在江湖,江湖總得留下我的傳說!為何現在我們日夜遊蕩在瀧江河,你們卻誤解我們河馬詩人的偉大呢?”


    “因為你隻在江中蕩,沒在湖裏飄!”寡言的人馬射手難得地接了一次話頭,嘲諷道。


    “原來如此嗎?難怪我一直有溯遊的渴望,原來是戰神的指示,指示我於愛琴海中暢遊!”奧拉裏奧煞有介事地晃著海藻頭,恍然大悟。


    接著他又對歐陽說:“領主大人,賠償我們真的做不到,你說這也不能夠壞了我們吟遊詩人的規矩,如果你覺得打兩下能夠解氣的話,盡管來吧,我能夠受的住,不過千萬別打臉,我還要靠臉吃飯!”


    歐比斯拉奇!這到底是什麽臉皮!


    “我改變主意了,不用你們賠償了,好不?”


    奧拉裏奧一陣點頭:“好好!”


    “吟詩的天賦你們有吧?”


    奧拉裏奧又是一陣點頭:“全比蒙第一!”


    “力氣你們有吧?”


    奧拉裏奧還是點頭:“這塊頭不是白長的!”


    “那好,我決定雇傭你們為我的領地寫一首詩歌,而報酬就是這裏紅土高坡的紅土!那兒已經是我的領地,我沒有點頭,你們可是拿不到的哦。為了讓你們能夠有更好的寫作靈感,我允許你們暫時加入香多拉,參與領地的建設。我想你們也希望能夠寫出一首流傳千古的詩歌吧!”


    說完,歐陽對著這位張大嘴巴的河馬詩人露出一個笑容。


    “祭祀大人,我們拒絕!這是威脅!”


    “我的領地我做主!”每說一個字,歐陽的手指就點向一個足以威脅河馬人的人或魔獸。威脅得赤果果。


    “那真的太好了!能跟隨這些強大的戰士是吟遊詩人的榮幸!”奧拉裏奧態度一轉,“果然天生我材必有用!每一位詩人都有一顆戰士的心!古人誠不欺我!我可是一直想著追隨某位祭祀,待手中戰斧飽飲敵人的鮮血後,踏上城頭高歌一曲東風破,以昭示我的俠義之心呢。”


    “那為何行強盜之事?”霍嘉絲忍不住指了指那些擠作一團的寇濤魚人。


    “大人!冤枉啊!”奧拉裏奧痛唿起來,“這些卑鄙狡猾無恥的寇濤魚人,原說好了以三十枚金幣的價格,雇傭我們清理掉威脅他們村落的蜥尾鬃鱷。可等我們上高山,下深潭,逮得魔獸領取雇傭金時,那些外貌醜陋的家夥就露出了更醜陋的內心!反悔了!我們隻好以戰鬥來捍衛比蒙戰士的榮光!可那些懦夫接受了決鬥,卻隻會逃跑。才產生了讓大人誤會的一幕。”


    “這個窮地方有金幣?難道金灘的傳說是真的?”


    “那當然了!”奧拉裏奧撥了撥頭發,“寇濤魚人,在古比蒙語中,叫做‘奔波兒灞’,意思是守護寶貝的怪魚。他們手中還真有寶貝呢!”


    說著,他扯過一個老寇濤魚人。


    奧拉裏奧這奇怪的行為引起了蜜莉恩的注意,她原本就是好動的個性,之前是看河馬人腰懸鯉魚不順眼,現在更對寇濤魚人的醜陋不順眼。


    “喂,海藻頭,你在幹什麽?”


    “這些家夥雖然一無是處,身上還是有好東西的。”河馬大嘴咧開,笑得是一個邪惡。大手就抓過領頭的那個沼澤魚人,一把扯過沼澤魚人腰間係著的腰帶。


    沼澤魚人都是光溜著灰色鱗片,隻是在腰間係著一片水草算是遮羞。奧拉裏奧這一扯,就把沼澤魚人的褲子給扯掉了,露出腿間的肉瘤。


    “醜陋!”原本還好奇的美人魚公主羞怒地轉過臉。


    奧拉裏奧得意地把那個哇啦直叫的沼澤魚人扔到一旁,故技重施地把另外四個沼澤魚人的褲子給扯在手中。


    幾名沼澤魚人哇啦哇啦地朝奧拉裏奧叫著,朝流氓撲過來,揮舞著帶蹼的手爪,張開長著尖牙的大嘴就咬奧拉裏奧的小腿。顯得十分生氣,好像奧拉裏奧摘掉的不是他們的褲子,反而是腿間的寶貝。


    “奧胖,這次是什麽東西?”旁邊幾位河馬人一腳一個把幾名沼澤魚人踢飛一旁,滾落一嘴尖牙,他們瞪著眼睛圍著奧拉裏奧,伸手就要搶過奧拉裏奧手中的幾把水草。


    “讓我先看!”奧拉裏奧肘部一格,轉過身體隔開了伸過來的幾隻大手。一邊從水草堆裏捏出五枚金幣,順手就把那把水草扔到身後,砸在靠的最近的河馬人臉上。


    “混賬!”那名倒黴的河馬人甩開臉上的髒東西,朝奧拉裏奧肥碩的臀部就是一腳。


    被踹疼的河馬人齜了齜牙,卻不在意,繼續關注著手中金幣。


    “看到了,這是鯉魚,這是青蛙,還有一個蜂鳥!”


    “還有呢,還有呢?”仿佛得到什麽了不起的寶貝,其他幾個河馬人馬上就把奧拉裏奧手中的金幣搶了過去,互相傳遞著。


    “沒了,沒了,就兩個金魚還有一個貝殼。”奧拉裏奧看到被東西被搶光了,頓時急了。


    被奧拉裏奧捉弄了一把的蜜莉恩又被勾起了興趣,她看到河馬人搶奪的是幾枚金光閃閃的金幣一樣的東西。


    “海藻頭,那是什麽東西?”


    “金幣,長有圖案的金幣!”奧拉裏奧見搶不迴來,隻好迴答道。


    “金幣?幾枚金幣值得你們那麽高興?”


    “嗨,這可不是一般的金幣,它上麵長有圖案,那圖案還是會動的。”奧拉裏奧解釋道。


    “魔法金幣?”蜜莉恩徹底被勾起了興趣,“快拿來看看。”


    蜜莉恩把俏生生的手一伸,幾名還在搶奪的河馬人隻好悻悻交出金幣。


    這些金幣入手沉重,看上去跟一般意義上流通的金幣沒有什麽區別,隻是閃耀的金黃色光芒更為耀眼一些。


    蜜莉恩把這些金幣湊到眼前一看,就發現了這些金幣的特殊了。金幣的一麵有著圖案,那是一條四尾的金魚,浮現有感,逼真得如同活的一樣。更為奇特的是,這條金魚在動,兩隻鼓眼睛一眨一眨,分叉的尾巴一擺一擺的,仿佛在金幣上遊動一般。


    “啊,這金幣真神奇!”


    蜜莉恩又分別看了看其他四枚金幣,都有著一個會動的圖案,魚在遊,蛙在跳,蜂鳥扇動翅膀,蚌殼一張一合。


    “快說,快說,這東西怎麽這麽神奇!”蜜莉恩開心地把幾枚金幣遞給姐妹觀賞,一邊急急地催促奧拉裏奧道。


    “啊!要說這金幣,它們可是瀧江河的恩賜!在瀧江河中有著一種奇特的低階魔獸,那是一種青蛙,叫做金錢蛙。個頭不大,長得也難看,卻正是出產這種金幣的魔法師!”


    “金錢蛙?不就是上麵那些嗎?”


    “正是!金錢蛙會吞食河道中的金砂,並且能夠消化金砂,消化後的金子匯聚到它們背上,就像貝殼結珍珠一樣,在背上凝結出一枚金幣。就是這種帶有圖案的金幣。我們河馬詩人把這種金幣叫做‘卡通金幣’!”


    “我們發財了!”歐陽想到附近那麽多的金錢蛙,“難怪這兒叫做金灘!”


    奧拉裏奧搖搖頭,打破戰爭祭祀的發財夢,道:“凝結金幣的幾率是百分之三。通常情況下,金錢蛙背上的就是個肉瘤。我們試過把肉瘤割下來提煉,結果,三隻金錢蛙才煉出一顆金砂。”


    “那這些金幣,寇濤魚人不會殺了上千隻金錢蛙吧?”


    奧拉裏奧再次搖搖頭,指著瀑布道:“看到那些洞嗎?當某隻金錢蛙成長到一定程度後,就會躲進那些洞裏不出來。寇濤魚人的金幣就是從洞裏得到的。”


    瀑布附近的山壁上,有著好些洞,洞口光滑,隻有狗洞大小,看來除了寇濤魚人,就連地精都鑽不進去。


    “我們猜測,這裏的金錢蛙其實並不是純種的,才會是這麽低的凝珠幾率。隻有有身份的沼澤魚人才能夠佩戴這種金幣,我以前就從一名沼澤魚人薩滿身上搶過一枚金幣”


    說著,奧拉裏奧撥開水草般的長發,摘下一枚金幣耳佩,正是這種“卡通金幣”,上麵的圖案是一頭格外肥碩的河馬,正團著四肢滾來滾去。


    蜜莉恩一看,不禁笑了出來:“這枚金幣還真是你的寫照。”


    奧拉裏奧抓抓頭發,眼角瞥了一眼旁邊的祭祀,道:“我已經算瘦了!”


    惹起一陣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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