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了七月,轉眼又過了一年。伊爾哈已經快滿歲了,而西院的劉姨娘也平安的生下了一個女孩,取名布爾和。劉姨娘沒能如願生下一個兒子很是遺憾,而這一年費揚古從沒來過她的屋裏,當然蘇氏那裏也沒去過,和覺羅氏的感情也越發的好了,每每想到這劉姨娘便怨恨不已。


    不過滿人的女孩素來金貴,選秀後說不定就指給貴人自己在府也算有幾分底氣,後半輩子也算有個依靠,隻是那件事爺後來雖然沒有表態,但算是徹底了厭棄了自己,連帶著也沒看過布爾和,自己免不得要早為布爾和打算。


    如今伊爾哈已經一歲了,這一年裏她對費揚古府裏算是有了很細致的了解,也對這個世界的女性有了顛覆自己認知的認識。覺羅氏作為這個世界裏貴族女子所擁有的地位與自由度是如此的少,更不用說貧民女子了,而這個星球又沒有她修煉所需要的靈氣或許她這輩子也隻能像覺羅氏一樣做一個內宅女子,想到這伊爾哈不免有些灰心。不過轉念想這輩子都是自己賺來的能體驗與修真不同的生活也是命運對自己的垂憐,所謂的得證大道或許真的需要大智慧和大機緣。


    這天是伊爾哈的抓周宴,烏拉娜拉家的親戚和費揚古的同僚還有覺羅氏的娘家人拉拉雜雜的來了好多人,當然費揚古的哥哥博順達和自己的妾室也就是覺羅氏的遠房表妹喜塔臘氏也來到了府裏。


    覺羅氏知道後胸中就憋了口氣,且不說帶個妾室來參加自己女兒的抓周宴打自己的臉,他博順達雖和自家爺早就分了家但是打斷骨頭連著筋,怎麽說都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樣明目張膽的寵妾滅妻,於費揚古的官聲也有害無益。


    但她始終都是內宅婦人,博順達又是費揚古的大哥,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對他不敬,不過對著喜塔臘氏可就沒什麽好臉色了。


    “姐姐,怎麽不見姐兒?我看著你生產完後氣色的越發好了。”喜塔臘氏嬌笑著走過去挽著覺羅氏的手。


    覺羅氏月子裏補的好,今天因是喜事,所以選了正紅的旗裝更襯的眉眼嬌媚,這樣喜塔臘氏心裏越發的嫉妒,可嘴上還得說著討喜的話。


    這邊覺羅氏不著痕跡的避開了喜塔臘氏的手,微微側了一步說道:“你這麽稱唿可不妥,出嫁從夫,雖說從前閨中你我尚且算是表姐妹,可如今我嫁給爺,你也進了烏拉那拉府這般姐妹相稱就不妥當了。”言外之意就是,我是正經抬進府的和你一個妾室稱什麽姐妹,充其量你就是男人的一個玩物而已,你做了博順達的妾就是烏拉那拉府裏的奴才,我能和一個奴才做姐妹嗎?


    喜塔臘氏哪裏聽不出來覺羅氏話裏的意思,在看看周圍各家夫人或鄙視或幸災樂禍的眼光,臉上的顏色便是白了又紅紅了又白,看著覺羅氏當著這麽多人如此不給自己臉麵,一陣尷尬,於是訕訕的走到了一旁的席麵上不再說話。


    這時費揚古抱著伊爾哈來到了後院,原來早些時候費揚古把伊爾哈抱到了前院去炫耀去了,也難怪伊爾哈因著在娘胎裏就借著先天之氣修煉的原因,皮膚比一般滿月的孩子要白,又胖胖的像個小圓球特別招人稀罕,更何況覺羅氏樣貌美豔,伊爾哈遺傳了額娘自是不差的。


    看著覺羅氏笑顏如花的與費揚古說著話,而費揚古常年練武又身居高位,雖過了而立之年但更具成熟男子的魅力,博順達,常年流連煙花之地,早被掏空了身子,哪裏像費揚古這般豐神俊朗。想到這些喜塔臘氏心中越發不平起來。


    喜塔臘氏是覺羅氏的表妹,議親時本希望自己的嫡母能將自己許給費揚古做繼室,自己的出身,選秀的時候肯定是不會被留牌子的,自己的姨娘又靠不住,於是她隻能在嫡母麵前俯首做小,希望嫡母給自己選門好親事。那不曾想被覺羅氏搶先了,太後賜婚,好大的臉麵,她一個紅帶子犯得著巴巴去做人的繼室。


    嫡母本來都答應替自己相看了,硬生生被覺羅氏給攪黃了,所以喜塔臘氏多年來耿耿於懷,多次挑撥博順達與費揚古的關係,加之博順達資質平庸多年來不如費揚古所以兩兄弟有了隔閡。而此時喜塔臘氏看著費揚古寵愛的抱伊爾哈,又愛重覺羅氏,想想博順達多年來府中礙於聲名也有四名妾氏,遑論在外還有外室,又經常出沒於煙花之地,自己若不是手段了得早就埋身於這吃人的後宅中,心中憤恨異常。


    院子裏早就擺上了大紅的案幾,上麵放著《女戒》、尺子、算盤、玉如意等等,費揚古把伊爾哈放到上麵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說道:“我們的伊爾哈自己去選個你喜歡的吧。”


    伊爾哈也看著滿桌的東西,費揚古這兩年仕途正好家中也讓覺羅氏經營的紅紅火火,鎏金的算盤、樣式新穎的簪子和上好的毛筆等等都不如那柄玉如意吸引伊爾哈,本能的伊爾哈選擇了玉如意爬過去抱在懷裏就不撒手了,一旁的嬤嬤立馬說著吉祥話恭喜費揚古和覺羅氏,一旁的眾人也都紛紛說著吉利話。


    抓周完了後前院的酒席也開始了,博順達跟著一眾人去了前院,而喜塔臘氏看著周旋在一眾家眷中的覺羅氏,在看看被眾人孤立的自己心中越發恨了,想想當初覺羅氏搶了自己的姻緣,害的自己成了博順達的小妾,而後又幾次三番的給自己沒臉心裏越發的恨了。於是招來自己的大丫鬟耳語了幾句後,就見那丫鬟白這一張臉轉身往後麵去了。


    “當初若不是你,那麽今天你所享受的一切都應該是我的,我的好表姐真想看看,你是如何身敗名裂讓他厭惡你的。”喜塔臘氏想到這居然有些激動的顫抖起來。


    覺羅氏吩咐海嬤嬤把伊爾哈抱迴去休息,伊爾哈自從拿了玉如意後就抱著不願意撒手了,任旁邊的嬤嬤怎麽哄勸都沒用,最後還是覺羅氏發了話,嬤嬤才隨她去了。伊爾哈從觸碰到玉如意的瞬間就感覺到了微微的靈氣波動,雖然很少但是這讓她很驚喜怎麽會舍得放下呢。


    “紅綾姑娘,這是福晉吩咐的給老爺的醒酒湯。”廚房裏的李嬤嬤一臉笑意的把青花蓮子紋的碗盛著的醒酒湯放在托盤裏遞給了紅綾。


    “嬤嬤,福晉吩咐了今天可千萬警醒著些,出了岔子咱們都擔不起。”紅綾接過盤子說著就要轉身。


    “放心吧,這有我老婆子盯著呢出不了岔子。”李嬤嬤也討好的笑著目送紅菱出了大廚房。歎了口氣想著去年的那醃臢事,福晉雖然沒出手整治後院,但老爺可是杖責了張富還把他發配到了莊子上,聽說雖然命是保下了,可是到如今還在床上躺著呢。


    那劉氏身邊的丫鬟也全都換了,原先的大丫鬟翠梅更是被趕出了府,這被趕出府的丫鬟是沒人會要的,那丫頭年紀也不小了,出去了無非也是被人牙子賣到外地,不是窯子裏就是給大戶人家作妾。其他的小廝和丫鬟雖然也受了罰,但好歹還能在府裏討個活路。


    那劉氏要不是生了二格格還不知道是個什麽光景呢,如今滿府的人誰不知道爺是徹底厭棄了劉氏,自從福晉生了大格格後從沒踏足過西院,想到這李嬤嬤不得不打起精神來。


    伊爾哈此時正抱著那柄餘如意,肉肉的小手撫摸著細膩質地的如意,海嬤嬤無奈的看著自家的小主子,心裏很不明白大格格怎麽就那麽喜歡這如意。好在這是老爺為了給大格格抓周特意尋人打造的小的如意,不然真不敢讓大格格就這麽抱著睡覺,就怕碰到了自己這些奴才擔不起啊。


    “你和寶珠照看好大格格,我去後罩房。”海嬤嬤招唿了一旁的寶琴過來給伊爾哈打扇,便轉身處了門,準備去尋奶娘,準備小主子醒了給她喂奶,雖然覺羅氏已經決定抓完周後就給伊爾哈斷奶,可是小主子雖然平時很乖巧,隻有餓了和想如廁才會哭鬧幾聲,但是對於覺羅氏給準備的食物卻是死活不願意吃,所以到現在也沒斷奶。


    而伊爾哈確實是因為不習慣這的食物而不願意吃,雖然人乳她也不見得有多喜歡,但液體的東西以前也是吃過的,至於這裏的食物伊爾哈表示她還需要熟悉下。


    寶珠守在門外,夏日正好眠,寶琴正昏昏欲睡的打著扇,所以她並沒有發現撫摸著如意的小胖手周邊有一圈圈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現的光紋波動。


    伊爾哈很驚喜啊,原本自己已經灰心,準備放棄修煉了。但是今天卻意外的發現這個星球的靈氣卻是存在於這玉石裏,雖然隻是非常微弱的一點點與其他修真星球濃鬱的靈氣完全無法相比,但聊勝於無,這樣自己就可以修煉了。


    也許無法得成正果,但是有自保的能力對於世俗的女子總是好的,而且隻要能修煉自己還是有機會打開玲瓏塔的。於是伊爾哈從此開始瘋狂的囤積玉石。以至於數十年後雍正皇帝和他的皇後愛玉成癡成了老百姓茶餘飯後都會津津有味談論的話題。


    伊爾哈正在慢慢的吸取著玉如意裏的靈氣,經過在母體裏的靈魂淬煉伊爾哈並不擔心自己的身體承受不了靈氣,更別提這靈氣少委實少的可憐。


    而此時迴到府裏的喜塔臘氏,在把喝醉的博順達伺候的睡下後,使了個眼色給自己的大丫鬟來到了外間。


    “見到人了嗎。”拿過旁邊的杯子,喜塔臘氏喝了口水心裏埋怨著博順達太能折磨人。


    “奴婢見到了…….”於是主仆倆一陣咬耳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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