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陳爸和陳媽迴來了,是坐的陸铖的車。


    那時候,陳然才知道,陸铖他還真去了上陳村,陳宏掐算對一半。剛好撞上飯點,一家人決定出去吃飯。


    陳爸爸帶他們去市中心的海鮮樓,生意很不錯,到的時候才五點過一刻,吃飯的人已經占了大廳一半的席麵。


    幾個人要了個小包廂,是陳爸爸特意找的經理調的,看樣子他在這裏很熟,但卻從沒帶老婆兒子來過。


    陳爸爸帶著陳宏去點菜,陳媽留在包廂裏跟服務員要了茶水。


    “媽媽,好像再過去一條街就是爸爸單位嘛。”服務員擺餐盤的時候,母女倆隨口聊天。


    “是的,”陳媽想要給陸铖倒點水,也被他主動接了過去,沒事可做,注意力就放在了說話上,“是呢,剛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你爸單位同事劉勇一家了,就在隔壁包廂吃著呢。這裏的菜做的還不錯,平時你爸爸公司請客才來這邊。”


    對家庭開銷來說有點小貴,又容易碰到熟人,以陳爸爸的個性和陳媽媽的節儉,都不可能帶一家子來這裏消費。


    “哦,”陳然聽明白了,問,“劉伯伯是不是去年兒子結婚,你跟爸爸一起去參加的。”


    “嗯,我看他家媳婦挺著個肚子,看樣子是有了,不過……”陳媽頓了頓,朝默默坐著聽的陸铖看了一眼說道,“他家兒子很有出息,出國留學迴來就進了一家海市的大公司,結婚前還會半個月迴來一次,現在聽你爸說,他家兒子有心想在海市買房子,等他老婆生了,小兩口就要在那邊落戶了。”


    “這樣,那挺好的啊。”陳然的注意力早被上來的冷菜給吸引了,擺盤可真精致啊,有她最愛吃的白斬雞,醬蟹等


    陳媽抽了抽嘴,雞同鴨講,就是這麽個情況。


    “小嬸,你放心,我們以後住哪裏就看陳然的意思,畢竟我在華國住哪都一樣,當然,吳市要是住煩了,我們也可以去海市,或者別的城市,散心或者長居都可以。”


    聽聽,這才是真有錢人的氣魄,想去哪裏就去哪裏,隻要你們願意。


    陸铖說這話的時候,還在給陳然夾醬蟹,平常淡定,就像在說什麽無關要緊的話。


    陳然咬著筷子,笑的沒臉沒皮的。陳媽其實是想問,畢竟你們家早就在國外定居了,以後會不會把陳然也帶出國定居,對於他們這種出生的人家來說,出國旅遊那是相當不錯的,國外定居,想都沒想過,他們家不可能去,自然也省不得女兒,這要是一跨出國門,可不是簡單的一兩月不見,她是真舍不得。


    如今聽他這麽一說,就像大暑天喝了一碗涼茶,痛快極了。


    陳媽激動的都有些語無倫次,“現在華國經濟正在起步,國內還是有很多機會的,賺錢的地方多的事,可以的話,自然還是要留在國內。”


    要不是陳媽這麽一說,陳然還真沒想過,陸铖其實不算個正宗華國人,要說起來,他的出生地還是在國外,真是奇怪啊,難道是因為她不認識像他這樣的華裔,所以無從比較?


    但李總還是個混血呢,跟陸铖比,好吧,他更接地氣。


    陸铖像是要一次解除陳媽的顧慮,笑著又道,“我父親跟我弟弟更合的來,他們兩個由於職業的關係,也不太願意在一個地方長居,除非幾個特定的節日,才會迴到老宅居住幾天。”


    “所以我們沒有一定要住在一起的習慣,我在十六歲的時候,就離開家到y國讀書了,一年也就迴m國一次。”


    “所以,”說到這裏,他抬頭看了眼正從外被推開的包廂門,“我本來想過幾天才問小叔和小嬸意見,既然如此,就在這裏說了。”


    “陸铖你有什麽事要說,盡管說,哎呀,這兩天的事真的要多虧你。”接他話的是剛進來的陳爸,估計剛才進來的時候就跟陳宏在說起這兩天的事,感歎頗多,“不然,我現在還跟那個混子在派出所磨著呢。”


    陳爸一說這話,陳媽也跟著目露感激,今天淩晨,陸铖帶著陳然能來,在親戚麵前是露了大臉了,陳家除了程誌鵬的倒黴事,總算還有然然男朋友的事可以讓人說道說道。


    就更別提,他還救了老陳一命,陳然他爸這把老骨頭要是真被砸上了,什麽結果真不好說。


    今天下午又來了,帶著幾個人就去了醫院,本來羅父還要死要活的賴醫院裏哭爹喊娘,一邊要報警抓他們,一邊要讓他們賠錢,就他那條腿已經要價六百萬了。陳程兩家這麽多親戚,誒,看見他還真是頭疼。就陸铖有辦法,三言兩語就把那混子給震住了,告也不告他們了,錢也不要賠了,拖著條斷腿著急要迴去。


    陸铖也不等陳程兩家人商量,到底讓誰來送,就直接安排好了車和開車的人,前後不過一個小時的功夫,一場□□煩他就這麽沒了。


    羅父走了,羅母也就一點皮外傷,有羅美娟也輪不到他們操心。那邊程誌鵬也跟羅美娟說好,給她點青春損失費,以後兩不相欠。本來事情就這麽圓滿解決了,偏偏陳卉那丫頭帶著他老公來了,吳二公子硬要做大方人,大包大攬說是錢的事都有他來。


    這可真是,活見鬼了。反正不管如何,陳爸陳媽總歸是從這件事上脫了身了。


    不管如何,從頭到尾這件事都跟陸铖沒有一點關係,但要是沒有陸铖,他們陳程兩家不脫層皮,也得沾一身腥泥。


    現在他有話說,陳爸陳媽都坐住了聽他說,無形之中,這未來女婿的地位,已經有了一言九鼎的趨勢。


    陸铖專注的看著身邊的陳然,把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之上,說話之時帶著濃濃溫暖之意,“再一個多月就是春節了,我想帶然然出國去見見我的家人。”


    而相比較他的平和喜悅,陳爸陳媽的情緒更是跌宕起伏,欣慰滿足無以言表。


    陸铖實在太出色了,出色到他們兩口子都不能跟其他人直言,他們女兒正跟這樣的人談戀愛,說出去別說別人,就是自己也帶出幾分氣弱,總覺得不太真實。


    可他主動要帶陳然去見他海外的家人,雖然以兩人認識的時間來算,實在倉促,但是對於現下狀況的陳家來說,不可不謂一劑強心針。


    “應該的,應該的。”陳爸陳媽注視著對麵含情脈脈的小兩口,笑的合不攏嘴,連連點頭應是。


    大家都在替兩人高興,唯有陳然呆掉,出國見他家人,就這麽快?人家都沒出過國,連飛機都沒坐過呢(重點錯)。


    “我一個人啊,媽,你就這麽放心。”陳然有點苦惱,不該有一點擔心情緒嗎,她可是一個人要跟個男人跑了,還是去這麽遠的地方。


    陳媽一個白眼飛過來,讓她閉嘴,陳爸隻是笑嗬嗬的沒搭話,陳宏直接,坐了她身邊的位置,嗤了一聲道,“別裝了啊,照照鏡子去,得意的嘴角都咧吧了。”


    “去你的,”陳然一肘子飛過去,下一秒就羞澀的用手指在餐桌上畫圈圈,哎呀要見他的家人,怎麽辦,她現在就開始緊張了。


    看她一秒成木頭人的陸铖無奈的搖頭,夾了她最愛的孜然排骨到她碗裏,提醒她,“快吃吧,再不吃就沒有了。”


    陳然抬頭往桌麵上一看,可不是沒幾塊用油紙墊的孜然排骨,如今就剩下兩根,再往左手邊一瞧,陳宏手裏抓著一根,碗裏還留了一根,正啃得津津有味,旁若無人。


    陳然跟陳宏一樣直接用手抓著吃,還囑咐陸铖道,“你再給我夾一根。”反正他也不吃,他的那份歸她。


    一頓飯吃的相當歡樂,肚皮撐得滾圓之後,心滿意足的結賬迴家。


    隻是等一家人吃完飯從包廂裏出來,正好碰上了同樣離開的劉勇一家。


    劉勇的兒子三十多歲,海歸精英,結婚的時候也算是大齡青年了,而他的老婆才剛滿二十三,剛從藝校畢業就嫁人了,長的本就如花似玉,就算挺著個大肚子,也看著極美。


    自從今晚陸铖的一句話之後,陳爸跟人介紹陸铖為陳然男朋友的時候,就底氣十足多了,劉家人一致看向的陸铖的時候,看起來也挺驚訝,畢竟一行人中就他一個人氣質超卓。


    而原來買單落後一步的劉勇兒子,一看到陸铖,當時就變了色,估摸是確認了兩三遍之後,才敢上前來認,“是陸先生嗎,我是杜氏集團項目部的劉琦,上個星期您來杜氏跟您見過一麵。”


    一口一個您字,姿勢放得極低,態度恭謙,一個差不多年紀的俊傑,在另一個人麵前做低俯首,這種差別,最能讓人印象深刻。


    陳然在海市見的多了,沒什麽感覺,直把剩下的人震在當場,目光全情灌注在陸铖一個人身上,隨著他的動作飄忽。


    陸铖明顯不知道他,但不妨礙他猜測他可能的職位,於是問道,“是闌舟項目部的。”


    “是的,”劉琦一聽他知道,以為他對他很有印象,畢竟他給他當麵遞過兩次文件,此時此刻機會難得,他越發的想把這種印象給加深下去,“我是吳市人,這次剛好跟杜總下來,跟家人吃頓飯。”劉琦笑看了陳然一家人,說道,“陳伯伯跟我父親是多年朋友,能冒昧的問一句,您跟陳伯伯家是?”


    他老婆自從看見陸铖後,就沒把目光從人身上移開過,一聽到她老公問,當下就插嘴了,“他是他們家女婿。”


    女婿?這種話都能說,劉琦直覺要壞事,有眼無腦的女人,這種話也能說。


    “對不住陸總,她……”他開口就要替自己的老婆道歉,卻見陳家人的臉色沉了一沉,就是陸總也不太高興,怎麽迴事?


    陸铖沒意思要跟他多說,於是牽了陳然的手,說道,“小叔,小嬸,我和然然先去把車開來,劉……先生改日再見。”


    “不用了,一起去,老劉啊,迴頭再聊。”陳爸客氣的跟劉家人打招唿,示意他們有事要先走一步。


    劉琦父親剛從愣神中迴來,忙道,“行行,迴頭咱們公司說話。”


    看錯形勢的劉琦心頭懊悔卻是一點不敢顯露,重新振作道,“爸媽,我送送陸先生。”


    劉父跟陳爸大半輩子同事,可他是工程部的還是公司股東之一,在當地也算小有名氣,陳爸說穿了不過是個會計,從來會計都會被人客氣對待,但往心裏去尊重還真沒有。隻是這迴,他最得意的兒子,衝著陳家的女婿低頭哈腰,他心裏就別提有多不是滋味了,當下臉色都有點掛不住,幹幹的應了一聲,“好。”就見急哄哄跟著人家屁股後麵跑的兒子,打心眼裏的一股氣,怎麽消都消不掉。


    而劉母反應就明白多了,說不得自家兒子和男人,隻能衝著媳婦泄氣,“男人家說話,你插什麽嘴。”


    劉琦老婆為了能跟劉琦去海市單過,這些日子沒少跟公婆鬧不痛快,也不示弱,“怎麽是我說錯話,明明是劉琦自己,都說了是陳家女婿了,他道什麽歉,這不是看不起人嗎。”


    “你……”


    劉母正要發怒,劉父先火了,“行了,說什麽呢,家去。”他不願相信,陳家能有這麽好的運氣,找到這樣的女婿,別是做人小情了吧。


    人總是愛惡意揣測別人的幸福,以平複自我的不甘,當然,正幸福著的一家人,誰會有空在意這個。


    晚上洗好澡,陳然在陳爸陳媽的眼皮底下,做賊一樣的偷去了陸铖那邊。


    不出所料,他換了身家居服,在書房裏辦他的公,似乎他這個人的人生中,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沒見他有什麽其他業餘愛好。


    做老板可真辛苦,賺錢實不易。


    陳然在書房瞄了一眼,就跑到廚房裏找水果出來洗,蘋果,梨,獼猴桃,香蕉切成塊,提子試著去皮沒成功,洗了一串自己吃。


    翻箱倒櫃沒找到沙拉醬,算了,直接吃更爽口不是。


    抱了一大一小兩個水晶碗進到書房裏,用腳踢上的門,陸铖從筆電屏幕上抬頭看過來,“不是有切好的,就在冷鮮櫃那一格。”


    “有嗎?”陳然傻眼,好像她每次來,他都是拿出處理好的水果給她吃,有時候直接榨的果汁,不肯承認自己沒好好找過,先嗲上了,“哎呀,我親自切的,你還不樂意吃不成。”


    陸铖笑了笑,上手就拿了一塊不規則狀的蘋果塊,放進嘴裏吃了,“還不是怕你切著手了。”


    陳然嘟嘴,“我有這麽沒用。”說完,卻是湊過頭去,紮紮實實的在他臉上咬了一口,一點淺淺的印記出現後,欲蓋彌彰的還用手去撫平。


    陸铖摟著她的腰,作勢要咬迴來,陳然左躲右閃,最終還是讓人得逞了,不過留下印記的就不單單是臉了,胸口那處澀澀的難過,她低頭一瞧,都紅了,氣道,“你怎麽這樣啊,疼的。”


    媚眼飄飛,眼角處水意滲出,臉頰緋紅,豐唇處潤澤煥彩,就是一幕魅惑可口的甜點,哪是淺嚐即止能夠的。


    “疼嗎?”陸铖直接拉下了她小熊睡袍裏的寬領t恤,底下再無它物,隻餘兩處高峰顫悠悠的堅/挺,他低頭含了頂端,輕啄了一口,舌尖滑出在唇角舔了舔,真正是性感逼人。


    陳然都看呆了,目光集中處,就是他的紅唇和她的粉珠,景致太過絕美,以至於都忘了她正在被欺負。


    “那就是不疼。”陸铖輕笑一聲,猛地紮進軟綿高地,舒服的直想歎氣。


    深埋進去之後,胡亂啃咬之下,陳然唯有失神仰頭,咬唇緊忍,卻抵不住那溢出口的嗚咽,拭不去眼角的一滴淚,緩緩滾落墜下,


    從對麵裝作無事人的迴來,還刻意跟客廳裏看電視的陳爸陳媽沒話找話,說了兩句就裝很困的樣子,宣告自己要迴房睡了。


    自以為掩飾的完美至極,卻不料陳爸陳媽老神在在的看了女兒一場裝模作樣的好戲。


    “你覺得他們倆,有沒有……”畢竟說的事女兒的私話,陳媽都有點不敢明言。


    “隨便吧,”陳爸到是直接,“陸铖是答應過我們,在明年上半年訂婚前,不會跟陳然怎麽樣,可畢竟現在不同以前了,咱們也不能這麽老古板,他肯說這話,咱們就領了這個情就是,真的假的,問了也沒用。”


    “怎麽沒用,萬一有了怎麽辦?”陳媽一瞪眼說出她最擔心的事。


    “有了,就結婚唄,你覺得他不會負責?”


    陳媽媽正要虧上一句,你哪來的自信,可這話說出口不就是在咒自己的女兒,當下就啞了。


    “好了,好了,說這些真沒用,”陳爸爸心寬的擺了擺手道,“就算不是陸铖,你女兒隻要找了男朋友,你就管不住。”


    陳媽歎了一口氣,可不就是,沉默了半晌又問起了旁事,“那什麽,剛才老劉給你打電話是為了什麽事?”


    “還不是打聽陸铖是做什麽的,跟咱們家是怎麽認識的,不過是想確定陸铖他是不是咱們然然的男朋友。”


    陳媽奇道,“我們都說是了,他還有什麽疑問,真是莫名其妙,那你怎麽說的。”


    “我就說,是然然在恆瑞工作的時候認識的,具體我也沒怎麽跟他說,也沒什麽好說的。”


    陳媽冷哼了一聲道,“肯定是從他兒子那裏知道陸铖了,當我們家吹牛呢,也是個小雞肚腸的,就是見不得別人家過的比他好。”


    “前年,老錢不過多給你兩萬年終獎,讓他知道了,好嘛,年前全公司上下包括打掃衛生的阿姨,都來跟你道喜說發財,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拿了好幾百萬,有病。”


    陳媽總覺得自家被人小瞧了,不免在憤憤不平中發泄情緒,陳爸習慣了自家老婆嘮叨,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說什麽,這時候,進房去的陳然忽然又轉出來了。


    陳媽的抱怨就像開關,隨時能關,一見到女兒就轉話迅速,“喝牛奶嗎,要喝的話,我現在就去熱。”


    “沒,”陳然手裏拿著個扁盒子,朝著陳爸的方向伸出手,道,“剛才忘記給了,這是陸铖給你的,說是讓西邊藏地的高僧開過光的,驅邪避災,保平安的。”


    “什麽,”陳爸嚇了一跳,接過來拿手上打開,卻見一串樸實無華的木珠就這麽躺在暗紅色錦緞上,就憑他們這種眼光,還真看不出到底價值幾何。


    陳媽早圍過來了,先陳爸的手,把木珠拿在了手上,說道,“摸著挺舒服的,怎麽忽然送這個?”


    毫無緣故的就送來這個,讓人摸不著頭緒。


    “怎麽不能,他剛好有,合適爸爸戴,就送來了,這有什麽奇怪的。”


    剛才在對麵的時候,陸铖就是這麽隨意給她的,說是早年就有了,適合年紀長的人戴,材質不怎麽值錢(大師傅翻白眼了),重點是當時他去西邊的時候遇到那一位高僧,普通人是見不著的,他送給他的東西,對於信佛的人肯定屬於難得之物。


    陳爸陳媽都是信佛的,還比較虔誠,這麽好的東西,她都貪心的想給陳媽也求一個。


    “是不是你看見了,非問陸铖要來的。”陳媽比較相信自己的推測,當下說話的語氣就重了,“陳然你這什麽毛病,陸铖跟你還不是夫妻呢,就算是,也不能一見著好東西都往娘家送,你讓陸铖以後怎麽看你,啊!”


    本來是件好事,卻被她媽揣測的麵目全非,陳然被氣的也跟著大聲,“我什麽毛病你不知道啊,別人不給我能要,不信,你現在就可以去問,到底是他要給的,還是我問他拿的。”


    陳爸爸才剛從陳媽那邊接手這串木珠,兩女人就在他頭頂上吵起來了,頭皮當時就炸了。


    “好了,好了,沒那麽嚴重,我相信我家然然是不會這樣的,你也坐下,沒這麽說自家閨女的,都坐下,然然,你說再說說,陸铖是怎麽給你的。”


    陳媽抱手坐下,做出一副不理人的姿勢,陳然嘴角翹起半天高,老不服氣了。


    不過她爸好聲好氣跟她說話,她怎麽也得把話說清楚,“就是在他書房,我在他旁邊吃水果,他在工作,什麽話也沒說,他就開了下抽屜,就把這盒子給我了。”


    實情是兩人鬧得過了,找紙巾擦,擦完之後,他就從書桌上的格子裏掏出了這個,放她手上,跟她說了來曆,讓她送給陳爸戴。


    真的是非常非常隨意的動作,搞不好他就是為了平複兩人的情緒,隨便找了個東西出來,可見這東西也不過如此。


    “真的?”陳媽半信半疑,“那他父親呢,這麽好的東西,怎麽不送去給他父親。”


    “我怎麽知道,”陳然有點被問的不耐煩了,“也許他爸不信佛,也許人家有更好的東西送,誒呀,媽,你也真是的,人家好心好意,你收著就好了,問東問西做什麽。”


    “這不是……”


    “又不是什麽值錢,就是個信念,陸铖還說了,這手珠,有事沒事轉一轉,能讓人心態平順,遇事呈祥。”


    “當然,他這也是轉述高僧的話,信不信有你。”


    以陸铖的身份不至於在這手珠上撒謊,那麽不管材質如何,高僧贈與,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對於陳爸陳媽這種有宗教信仰的人來說,這就是極其難得之物。


    “那你就拿著吧,他也是有心。”不是送給她的,陳媽比陳爸更容易接受,再說這兩天,陳爸確實運道不好,本來她都準備去趟普陀山了,這不是瞌睡送枕頭嘛。


    陳爸自己有主意,他現在已經想的不是收不收的問題,他考慮的是以他的資源能力能有什麽好東西得,再說年前然然還要跟著人去看他父親,總不能讓她空手走,這才是真的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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