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比賽的時候,溫卿贇可不是一個笑容就能打發的,不管他原來的要求有多過分,喬義哲都盡量讓他高興,現在迴頭來看,當時的自己真夠傻的。[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溫卿贇坐到喬義哲身邊,身子軟軟地倚在長椅靠背上,“我的體力已經大不如前了,還是年輕的時候有活力,我們迴去之後一起鍛煉身體,你做複健,我做恢複訓練。”


    喬義哲不喜歡溫卿贇用理所當然的口氣計劃他的未來,尤其他把所有的“我”都變成了“我們”這一點。


    溫卿贇見喬義哲不說話,就笑著把頭靠到他肩膀上,“老實說,我這麽拚命跑,得到的是你無動於衷的反饋,我是應該鬱悶的,可剛剛運動完,整個人high著腎上腺素和多巴胺,根本就鬱悶不起來。”


    喬義哲被他笑的也有點想笑,“我是病人,扛不住你的體重。”


    “讓我靠一會,就一會。”


    溫卿贇漸漸把眼睛也閉上了,喬義哲扭頭看了一眼他的臉,到底也沒能把他甩到一邊。


    他們從前訓練結束的時候,也會累的互相依靠,大多數時候是溫卿贇靠著他,也有幾次是他靠著溫卿贇。


    溫卿贇一點虧也不肯吃,就算被他靠著,也會把頭枕到他頭上,休息變成了打鬧,打鬧又變得不單純,後續一塌糊塗的時候也很多。


    喬義哲也意識到他迴憶過去的次數過於多了,明明該向前看的生活,卻一直被十年前的那些事困擾著,實在不太對勁。


    溫卿贇總是在不著痕跡地撩撥他的心,控製他的情緒,他也在潛移默化地受影響。


    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況都很脆弱,溫卿贇要是打定了主意趁虛而入,他恐怕抵擋不了。


    喬義哲想戒掉周沐仁不假,可如果戒掉的方法是溫卿贇,那他寧願不要。


    畢竟用一種毒代替另一種毒,並非明智之舉。


    “你恢複體力了嗎?能不能走到路邊打車?”


    喬義哲問話的聲音平平,周沐仁一聲輕歎,“要不是看你傷未愈,我一定趁機會多抱你一會。”


    “跑完之後長時間坐著也不太好。”


    “聽你的。”


    他們走出校園的時候,喬義哲滿心傷感,原來人能把握的事情這麽有限,大多數時候都要眼睜睜地看著一些美好的事情從指尖流逝,譬如青春,愛情,良好的身體素質,和因為一點小歡喜就雀躍的能力。


    迴程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溫卿贇中途試圖去拉喬義哲的手,喬義哲沒有躲。[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溫卿贇心裏是驚喜的,他甚至希望車子永遠不要到達目的地。


    下車時兩個人自然而然就分開了,進樓門之後,溫卿贇又不甘心地握住了喬義哲的手,喬義哲還是沒有抗拒。


    結果兩個人就以別扭的姿勢拉手上樓,喬媽給他們開門的時候,他們也沒有放開彼此。


    一進門就尷尬了。


    沙發上的客人看到並肩攜手的兩個人,臉色一下子黑了。


    喬義哲的臉也黑了,他萬萬沒想到周沐仁會找上門。


    喬爸喬媽一臉尷尬,也不知道已經陪坐了多久,溫文和喬二不在客廳,應該是躲進房了。


    溫卿贇笑著鬆了喬義哲的手,換鞋直奔喬義哲的臥室,“我去看妞妞。”


    喬義哲硬著頭皮走到周沐仁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怎麽來了?”


    “想你。”


    周沐仁半點不注意場合,喬爸喬媽臉都綠了,他們在經曆了溫卿贇之後自覺得到了修煉,顯然是他們修煉的還不夠。


    喬義哲的臉掛不住了,他拉起周沐仁的手把他往門口拖,“我們出去說。”


    周沐仁一開始還以為喬義哲想把他轟出去,本想抗拒,聽到出去說之後馬上就妥協了,攥著喬義哲的手不鬆開。


    喬義哲隻能硬甩,“你換鞋。”


    “我這樣也能換。”


    “你真有病,鬆開我。”


    周沐仁也不搭話,就著兩人手還相連的姿勢把鞋穿了,執意拉著喬義哲出門。


    房門一關,喬義哲就皺著眉頭說了句,“你這是幹什麽?”


    周沐仁不答話,隻把手越捏越緊。


    兩個人一出樓門,喬義哲就采取了行動,“你先放開我,我傷口疼。”


    周沐仁嚇的馬上放手,“哪裏疼?嚴重不嚴重?”


    喬義哲麵無表情地後退一步,“我不這麽說,你會放手?”


    “你騙我?”


    “你能耍我,我為什麽不能騙你?”


    “我沒有耍你,我很想你。”


    喬義哲有一肚子罵人的話想吼,可他卻沒有吼出來的力氣。


    周沐仁試探著走上前,伸開雙臂把他抱到懷裏,“別動,亂動碰到傷口就不好了。”


    理智的喬義哲想打他,感性的喬義哲卻想迴抱他,兩個小人在他腦子裏爭來奪去,吵得不可開交。


    周沐仁不敢抱的太緊,生怕壓到喬義哲的傷口,“我們不要在這裏說話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喬義哲其實不想跟周沐仁去個地方,可他不知道為什麽就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他本來以為他是要帶他去咖啡廳之類的,車子開了二十分鍾之後他才發覺不對勁,“這是出城的路,你要帶我去哪?”


    周沐仁扭頭對他笑了一下,“把座椅放下來躺一下,還要一個小時左右的車程。”


    這家夥又出什麽幺蛾子。


    周沐仁不顧喬義哲錯愕的眼神,全心開車。


    喬義哲看他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隻好主動問了句,“你帶我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瘋了嗎?還是犯病了,你不經我同意就帶我走是綁架。”


    周沐仁眉頭皺了皺,隨即又舒展開了,“你說綁架就綁架吧,就算是綁架,我也不想再被你拒之門外了。”


    在高速路上跟亡命之徒講理顯然不是明智之舉,喬義哲隻能忍氣吞聲不說話。


    周沐仁開了廣播,車子裏馬上有舒緩的古典樂飄出來。


    喬義哲正稀奇周沐仁為什麽沒開搖滾樂的頻道,他就笑著對他說了句,“累了就睡一會,到了我叫你。”


    喬義哲竟真的把座椅調到一個舒服的角度,閉目養神。


    周沐仁一度以為喬義哲睡著了,可當他電話鈴響起來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接了,“你好。”


    “義哲你去哪了?什麽時候迴家,到時間吃藥了。”


    “我有點事,晚點迴去。”


    “妞妞還等你迴來講故事。”


    “今天講不了了,你講吧。”


    喬義哲說完就按斷了電話。


    周沐仁在一邊豎著耳朵聽的七上八下,半晌才擠出一句,“你不說自己被綁架了嗎?”


    這家夥真是個貨真價實的奇葩。


    喬義哲哭笑不得,“怎麽,你希望我說我被綁架了,然後報警抓你?”


    周沐仁推推眼鏡,“要是我說你晚些時候也迴不去了,你會改變主意嗎?”


    “什麽叫我晚些時候也迴不去了?”


    “我請了兩周的年假,算上今天已經用掉了兩天,剩下的十二天,我都希望和你一起過。”


    喬義哲滿心無力,“我現在是傷愈休養階段,沒精力也沒資本陪你玩戀愛遊戲。”


    周沐仁輕咳一聲,“我本來也沒想讓你陪我玩戀愛遊戲。你要休養,我就陪你休養。”


    “什麽叫陪我休養?”


    “我聯係了離你家最近的康複機構,他們的房子建在山上,環境非常好,還有專業的醫生,護士,康複師,營養師,你要吃的藥我在來之前也去醫院開來了,你什麽都不用擔心。”


    “你輕描淡寫地說一句不用擔心,我就不擔心了?環境什麽的都是外在,康複時我最想和誰呆在一起才更重要。”


    周沐仁最怕的就是喬義哲說這種話,“你想和溫先生和他的女兒在一起?”


    “我想和我的家人在一起。”


    周沐仁很想說“我也要做你的家人”,可他卻不知道怎麽表達,“你喜歡孩子?”


    喬義哲扭頭看了周沐仁一眼,好奇他幹嘛突然問這種問題。


    “孩子那麽可愛,誰不喜歡。”


    周沐仁表情糾結了一下,“我就不喜歡……總覺得他們太吵也太麻煩,我連自己都顧不好,更別說照顧孩子。”


    喬義哲嗤笑一聲,“所以你想說什麽,證明我們有更多不同?”


    周沐仁長唿一口氣,“我不是這個意思,可如果你喜歡孩子的話,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你想養我就陪你一起養。”


    喬義哲也是醉了,他們才分手徹底,他又突然跑來跟他說孩子,難道是他錯意他跟他分手的原因是孩子?


    這家夥的腦迴路怎麽這麽奇葩。


    喬義哲幹脆把頭轉到另一邊不理他。


    周沐仁中途看了他好幾眼,默默把音樂聲調小。


    喬義哲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他做了一個天馬行空的夢,夢到自己抓著龍腳被拎著往天上飛。


    天空是灰蒙蒙的,到處都是霧,他遠遠看到天宮的瓦沿。


    周沐仁停好車子,半晌都沒有叫醒喬義哲,他看著他的睡臉,心裏像是有一個酸酸甜甜的炸彈爆炸了。


    喬義哲最後還是醒了,他是被騷擾醒的,他有好長時間都沒能從夢境之中解脫出來,就連周沐仁對他做的小動作他也沒心情追究了。


    周沐仁故作無恙地清了清嗓子,“我們到了。”


    喬義哲下來伸展身體,隨即打開叫車軟件叫車。


    周沐仁聽到他報地址,嚇得趕忙跑過去奪他的手機,“我們好不容易才來,你一個機會都不給我就要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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