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涼和井莫結婚的時候,敬酒時喝的飲品並不相同。


    井莫身邊伴郎拿著的是真正的白酒,負責在井莫敬酒時給他倒酒。而楚涼身邊的伴娘嚴可可手上雖然拿著白酒的瓶子,但裏麵卻是婚禮前事先換上的純水,以楚涼的酒量,她根本喝不了白酒,隻能以水代替了。


    然而在敬酒敬到父母朋友一桌的時候,一位家長帶來的小孩子調皮,在楚涼的禮服上濺了些許菜湯,嚴可可和楚涼去了一次衛生間整理,等再次出來,嚴可可到桌子上拿白酒的時候,卻拿錯了酒瓶,白酒酒瓶外觀都是一樣的,她將瓶中同樣隻有一半的酒瓶拿在手裏,卻不知裏麵卻是真正的白酒。


    再次敬酒,嚴可可將楚涼手中杯盞倒滿,她明顯感覺到白酒味道很大,但因為身旁就是井莫,隻以為是井莫那邊的白酒味道,也沒有細想。


    而楚涼之前都是一口悶掉杯中純水的,所以這次也一樣,她和桌上的同學們打著招唿,迴應著他們的話,在敬酒時,動作與之前無異,頭一抬,嘴角帶笑,一小杯白酒瞬間進入楚涼口腔,劃過她的喉嚨。


    對於從來沒有喝過白酒的楚涼來說,那還真是一次不得了的體驗。她的舌頭感覺很辣,嗓子很燒,直嗆得她咳嗽個不停,喘不上氣來。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眼尾處帶了點點淚珠,整個人都有點發蒙起來。


    “小涼,你們這也太實誠了,兩口子都喝真酒啊?”同學中,一人見楚涼這狼狽的樣子,又笑又心疼,來到楚涼和嚴可可身邊,小聲道:“你就別喝酒了吧,換水換水。”


    “……”嚴可可抽抽嘴角,心裏暗道一聲不好。她本來就是提前給楚涼說好喝水的,卻沒成想中途自己拿錯了酒瓶,給楚涼喝了真酒。


    井莫敬酒時一直喝的是真酒,但他酒量還行,雖說感覺有些頭暈,但因為體質的原因,臉頰卻並不顯紅,看上去倒是與正常人無異。他見到楚涼的反應馬上抬手拍了拍她的背,隨即小聲問嚴可可:“怎麽迴事?”


    “我大概是拿錯酒瓶了……”嚴可可欲哭無淚。


    “之後得看好她,她酒量不行,喝醉了之後和清醒時完全兩個人。”井莫是知道楚涼喝醉酒後是什麽樣子的,他印象深刻。


    嚴可可連忙點頭,將注意力放在楚涼身上,隻見楚涼好不容易咳嗽完了,她才給她將眼尾咳出來的眼淚擦去,她眼睛發紅,鼻頭也紅,臉頰更是出現了明顯的紅暈,而最讓嚴可可發現不對勁兒的地方,則是楚涼那原本適當的笑容,在喝了這杯白酒後,那笑容逐漸擴大,嘴角高高上揚,一雙大大的眼睛也眯成了一彎月牙的形狀,直讓周圍的人笑稱‘新娘看上去非常開心’。


    她一開始的時候還沒有明顯讓人察覺出不對,隻乖乖的跟在井莫身邊。嚴可可一手拿酒瓶,一手攙扶著她的手臂,見楚涼沒有別的反應,心裏稍微放鬆了些。


    但放鬆還沒一會兒,從同學桌離開,走到另外一桌時,嚴可可再次為楚涼倒上了又換迴來的純水,楚涼喝下後,疑惑問嚴可可:“味道不對?”


    嚴可可心道:‘你還想喝白酒呢?’,但麵上微笑道:“就是這個味道,你喝醉了,才覺得味道不對。”


    “我想喝剛才那種味道。”楚涼說著,隨即又皺起鼻子搖了搖頭:“唔,不,不喝了,那感覺太難受了。”


    “好好,咱們不喝。”嚴可可順著楚涼的話迴答道,她見敬酒快告一段落了,才暗暗抹去額頭上的冷汗,生怕她做出什麽奇葩的動作來。


    井莫酒量一般,並不能說太好,而且他常常在末世那種環境下生活,喝酒是不可能的,如今突然一喝,他自己也有些扛不住了。


    他暈,楚涼比他還暈。等婚禮結束後,嚴可可直接給他們定了一間套房,讓他們兩人趕緊休息,隨後又擔負起了送楚父楚母迴家的任務。


    上了樓,井莫用房卡打開房間,他走在前麵先進了屋子,還沒來得及伸手牽後麵搖搖晃晃的楚涼,就被楚涼從後麵一下子撲倒了。


    “抱抱!”楚涼撲倒井莫,整個身體的重量全部都壓在了他的身上。井莫被撲個正著,事先也沒有準備好,整個人都麵朝地的趴了下去,再加上楚涼的體重一砸,他一口老血悶在胸口,鼻子一陣劇痛。


    “太硬了……”楚涼趴在井莫背上不滿的嘟囔。


    井莫緩了片刻才覺得鼻子好了些,心道背後的小東西在喝醉酒後簡直就是個危險的大殺器。他努力的睜了睜眼睛,轉過身體來躺在地上,將背後的楚涼拉到懷裏。


    “你這是謀殺親夫……”他聲音有氣無力。


    楚涼不聽,抱著他就像個樹袋熊一樣:“我頭暈。”


    井莫喝得酒隻比楚涼隻多不少,他頭也很暈,但倒是還能保持最起碼的理智。他抬起大手搭上楚涼的腦袋,給她輕輕的揉著,楚涼舒服的發出了幾聲,聲音軟軟糯糯,井莫揉著她的腦袋,給她揉舒服了,她就一動不動的趴在井莫的懷裏,像睡著了一般。


    過了一會兒,井莫聽不到楚涼的聲音了,試探問:“睡著了?”


    楚涼扭了扭身體:“繼續揉……”


    井莫停下的手複又動了起來,任勞任怨的繼續給她按摩。


    楚涼舒服的眯起了眼睛,睡意一陣陣襲來,但她總覺得還有些事情沒有做。腦袋亂哄哄的,她費力想了好久才想到,提高聲音對麵前人道:“我們還沒洞房!”


    井莫動作一頓,對楚涼口中的‘洞房’略感好笑:“你還是乖乖睡覺吧。”


    “不行,咱們還缺了這一步!”楚涼煞有介事的將手指放在井莫麵前大幅度一搖,那張滿是酒味的小嘴一邊說著話,一邊往井莫的下巴處湊去。


    “你還有精神?”井莫語氣中帶上了笑意,見楚涼一雙大大的眼睛朦朦朧朧向他看來,他繼續說:“你有我可沒有了。”


    楚涼皺眉:“你不行?”


    井莫聽後,差點嗆到:“你說什麽?”他一口氣沒喘上來,胸口略微發悶。


    “你的意思不就是說你不行?要是知道你不行……我早就帶你去看醫生了。”楚涼原本懵懂的表情變得同情起來,那眼睛裏也滿是可憐的神色。


    井莫給了她一個暴栗:“你別激我啊,後悔的可是你。”


    “你們男人就這樣,不行還死撐著……”楚涼嘟囔一句,腦袋埋在井莫的脖頸間。她的聲音雖小,但因為距離井莫太近了,所以井莫可以很清楚的聽到楚涼都說了些什麽。


    他朝著她屁股使勁兒打了一下,她猛地彈起身子來叫了一聲後又砸在了他的身上:“你幹嘛打我?!”語氣埋怨道。


    “因為你討打。”井莫抱著楚涼坐起了身,楚涼坐在他的大腿上,手臂環在他的脖子上,依然靠得他死緊。


    “原來那些電視劇演的都是真的!”


    “什麽真的?”井莫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還要應付眼前這個耍無賴的小女人。


    “說你們男人結婚之前對老婆可好了,但是結婚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對老婆又打又罵……”楚涼委屈的看他,小眼神裏有著試探和膽怯。


    “……”井莫無言以對,她這都是看得什麽電視劇?!


    “你怎麽不說話了,承認了?”楚涼拽他衣領。


    “你以後再喝酒我就打你。”井莫雙手托起楚涼的屁股,站起了身子。


    楚涼雙腿纏在井莫的腰間,“幹嘛去?”


    “洗澡去。”井莫毫不費力的抱她去了衛生間,才剛將她放在地上,讓她自己站立,她卻像是沒了骨頭似的瞬間軟倒。


    井莫一邊扶著她,一邊給她解衣服,但動作卻越來越慢,越來越遲鈍。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她有這樣的接觸,他就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心裏又癢又迫切,但動作卻遲疑又猶豫。


    他抬眸看她,見她對他的動作沒什麽反應,那雙大眼睛一直單純的直視他,一眨不眨。


    他突然有種做壞事的感覺:“……閉眼。”


    “為什麽?你怎麽不脫了?”楚涼坦蕩蕩的問。


    井莫哭笑不得,喝醉酒之後的楚涼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害羞和不好意思全部都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在乎的點總不是重點,這時候非但不會因為他的動作而羞怯,反而正經非常又十足單純的和他計較動作的問題。


    楚涼見井莫依然不動,眉頭一簇,軟軟推開井莫,自己後退幾步,靠在牆上作為支撐,自己動起了手來。


    “……”井莫看著她極為認真的解開旗袍胸前的紐扣,但因為喝醉的原因,她的動作遲鈍又別扭,每一個紐扣都要解很久才解得開。但她那無意的動作,卻撩得井莫心頭一熱。


    井莫心裏搖擺不定,最終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合理的理由:他們都結婚了,為什麽不可以?且眼前的小妞這麽主動,他還猶豫什麽呢?


    心裏閥門一開,井莫動了,他接手了楚涼笨拙的動作,速度比楚涼快了許多。楚涼見不用她自己動手,自然樂得被伺候。眯起了雙眼,井莫讓她幹什麽她都乖乖聽話去做了。


    好不容易洗完了澡,井莫穿著浴袍去給她倒水喝,才一個短暫倒水的功夫,等他端著水杯再迴過身來的時候,就看到楚涼自己在那邊脫起了浴袍。她的動作依然很慢,搖搖晃晃,扭來扭去,還經常斜著眼睛瞟他。


    井莫又徒然感覺鼻子一熱,他下意識抬手去摸。


    鼻血……


    太沒出息了吧!他竟然會流鼻血?!


    不,肯定是一進門被楚涼撲倒的時候鼻子碰到地上碰傷了……


    他給自己找著理由,但心裏還是被自己身體的反應深深的打擊到了。


    他穩住心神,一手拉住楚涼身上的浴袍,讓她的動作停止。一手將水杯遞給她,見她不接,隻得將水杯直接放在她的嘴邊,喂給她喝。


    “你喝醉之後怎麽像小狗一樣,什麽都讓人照顧讓人喂?”


    楚涼‘水來張口’,吞了幾口水後,用嘴唇把水杯往外推了推。井莫將水杯放在桌上,楚涼不管他,徑自蹦上了床,鑽進被子裏,將被子蓋住了自己大半個臉,隻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悶悶的聲音從被子中傳了出來:“過來過來。”


    井莫扶額。


    楚涼見他不動,伸出白皙手臂朝著身邊的床上拍了拍,那雙眼睛依然晶晶亮。


    “睡覺?”井莫靠近床邊問她。


    “不睡!”楚涼果斷迴答。


    “不睡覺幹什麽?”井莫看她。


    “……”楚涼難得的靜了靜,隨即撇嘴道:“你果然不行!”


    這句話被她說得太正經太埋怨太確定,井莫嘴角一抽。他看她醉了,本來想的是讓她直接休息,等她清醒了再說。他都等了這麽久了,也不在乎多等一個晚上。但顯然楚涼今天並不想直接睡覺,那雙晶亮亮的眼睛一直看著他,像個小動物似的。


    既然這樣,他也不必再忍。


    正當他想靠近他的時候,楚涼的手機突然響了。井莫見她這狀態根本接不了電話,隻得自己去接。來電顯示上顯示的是嚴可可的名字,他接起了電話。


    “楚涼睡了嗎?”嚴可可走之前也看出楚涼醉了,一猜就知道是井莫接的電話。


    “還沒有。”井莫揉了揉眉角,他也不知道那小東西今晚喝了酒之後怎麽會這麽精神。


    “井莫井莫!”楚涼在不遠處踢床叫道。


    井莫迴她一句,繼續聽手機。


    “楚爸楚媽我已經送迴家了,也沒別的事兒,就給你們說一聲。既然楚涼沒睡,那你們繼續吧,別太累。”嚴可可說話時語氣帶著笑意,她的笑意很明顯,還多少帶了些壞心眼的強調,顯然是也聽到了楚涼的叫聲。


    井莫掛了電話,轉身迴到楚涼身邊。


    楚涼整個腦袋都埋在了被子裏,井莫怕她憋壞了,將被子掀開,露出裏麵楚涼紅彤彤的臉頰:“也不怕不能唿吸。”


    然而楚涼沒迴答他,眼睛也是合著的狀態。


    “楚涼?”井莫動作放輕捏了捏楚涼白嫩的臉頰。


    “……”楚涼不言不語,也不睜眼。


    井莫無奈的歎出一口氣來,見她這樣子,分明就是已經睡著了。前一刻還叫嚷著他的名字,這一刻就睡得聽不到他的聲音了。


    “你在逗我呢?”井莫雙臂支撐在楚涼身體兩側,俯低了身子湊到她耳邊說道。


    楚涼一手揮開聲音來源,“我不吃了……”說著,還‘砸吧砸吧’嘴巴。


    井莫用額頭撞了她一下,當然,是控製了力道的。楚涼皺了皺眉,又嘀咕了幾句話,但聲音模模糊糊,井莫聽不清楚。


    他無奈躺在了她的身邊,見她腦袋偏向另一方,不由將她的腦袋轉到自己的麵前。但沒一會兒,她再次活動腦袋,又給了他一個後腦勺。


    他挑眉,幹脆將楚涼的腦袋抬起,讓她枕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手臂彎曲,將她的腦袋直接帶入自己的懷裏,低頭吻向她的唇。


    “不吃……”楚涼不滿他的動作。


    井莫抬起嘴角,又吻向她的額頭,隨即抱緊了她,心裏滿滿的,懷裏的小東西香噴噴又軟乎乎的,他觸感不錯,心情愉悅,喝了酒的大腦也開始不清醒了,沒一會兒,就隨著楚涼一起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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