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關頭,公孫略的囂張氣焰隻得暫且壓住,帶著那白衣領者進入石洞裏頭。


    裏麵漆黑一片,什麽也瞧不清,白衣領者將劍架在公孫略的脖子上,解了他的穴道,讓他可以自由走動。但劍刃離他的脖子不到三寸,他不敢亂動。


    二人走了一會兒,來到另一堵門牆,那公孫略扳動機括,石門向內挪動,白衣領者跟在後麵,進至門內。


    隻見裏麵收藏著各類銀箱金匣,白衣領者讓公孫略一一打開,公孫略隻得照辦,果見裏麵放著金條珠寶首飾。


    白衣領者笑道:“想不到堂堂伏羲城的城主,竟也私藏珍寶,真令在下刮目相看哪!”


    公孫略斥道:“那是本城主願意,你管不著!”


    白衣領者道:“我才懶待管,你隻把鳳涎香給我找來,快點!”


    公孫略道:“你自己不會找呀,還指使我幹嘛?”


    白衣領者道:“你這樣給我拖延時間,對你能有什麽好處?待會兒我家掌使倘若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全家陪葬!”


    公孫略聽他這樣說,想著雖然自己派鄒吉出去阻止那幫江湖人,但情勢多變,拖得越久反而對自己越不利。


    於是忙走到一排書架麵前,然後將手伸到書架的格子框裏頭,搬出一塊磚頭來。再從裏麵掏出一頂紫雕花紋盒子,轉身交給白衣領者。


    白衣領者接過,笑了笑道:“老家夥,藏得還挺深。要不是你女兒被我抓住,想必你還不能這麽心甘情願地就找出來給我。”


    公孫略道:“你要的都在這裏了,現在可以放了我女兒了吧。”


    白衣領者打開盒子,細細察看裏麵的香,眼珠子稍微轉了一轉,朝公孫略冷笑道:“老東西,你少來蒙我!你請了那麽多商賈做客,難不成隻得了這一頂紫紋盒?你還是將剩餘的都交出來,免得我動用武力了!”


    公孫略歎道:“誒,我看是你們誤會了,老夫請了那麽多商賈,其實真正有那鳳涎香的根本不在他們當中,那鳳涎香早早地就已是歸在老夫手中。隻是老夫在外散播消息,也好迷惑前來盜香的賊人,他們四處打聽終究是徒勞無功,老夫手中的香便會安然無損。”


    白衣領者似信非信地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公孫略道:“當然是真的了!眼下老夫都這等處境了,還有必要騙你嗎?”


    白衣領者稍加思忖,再道:“我且信你一迴,倘若日後我發現你敢騙我,我定讓你不得好死!走吧!”


    就這樣押著公孫略出至外麵,又走到石洞外,公孫略瞧見公孫紫這般憔悴的模樣,便急著道:“你可說好了的,放了我女兒!”


    白衣領者道:“急啥?先出去再說。”


    一行人走出怪石林,再往府宅之外趕去。白衣領者讓公孫略準備快馬,公孫略隻得照辦,接著有小廝牽馬而至,數位白衣紛紛上馬。


    白衣領著捧著紫紋盒,將公孫略穴道點住,交給另外一位白衣押在馬上。


    一行人縱馬狂奔,出城搜捕。白衣領者詢問公孫略道:“老東西,我家莫掌使現在何處?”


    公孫略道:“當時是我雇來的那群江湖人跟蹤莫均的,我哪裏知道他們跟到哪裏去了?”


    白衣領者怒道:“那你最好想想,他們最有可能會去哪裏,你在這伏羲城活了大半輩子,對這一帶必是頗為熟知,不會連找人的本事都沒有吧?”


    公孫略無奈,隻得憑借自己的判斷,領這幫往西部林地趕去。很快,眾人穿進林中,又速速出至山林的另一邊。果不其然,白衣捕快們出來後,就聽見陣陣廝殺聲傳將過來,於是都縱馬向前奔去。


    到了距離懸崖不足一箭之地時,白衣捕快親眼所見,那鬥笠黑袍人一掌揮使而出,打在一位淺藍衣衫的青年男子胸前,那男子正是莫均。


    莫均就此跌落山崖,隨後傳來似“啊.........”一般的聲聲迴響。


    白衣領者當即驚喊而出:“掌使!!!!!!!!!!!!!!!!!!!!!!!!!!!!”


    似乎一切都化為泡影,山風唿嘯,又像是在為莫均哀嚎。


    白衣身後傳來大笑聲,迴頭一看,是那公孫略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笑不停。


    道:“莫均!你總算是死在老夫的手中了!真是天助老夫啊!!啊哈哈哈!”


    白衣領者怒吼道:“我殺了你!”


    邊說邊要飛身過去,哪知鬥笠人已圍了上來,幾名持刀人已然攻上。


    公孫略身旁白衣拿劍來擋,卻抵不過三人齊砍,於是隻得翻下馬去。那三人乘機欲將公孫略奪將過來,而白衣領者及時趕上,一把拽起公孫略將他拉下馬,又架劍橫在他的脖子前,喝道:“別過來!我一劍殺了這老東西!”


    那鬥笠人沒轍,也不敢前進一步。此時數十位鬥笠黑袍將幾名白衣圍成一團。


    公孫略急道:“你看看眼下這等情形,你們已是插翅難逃,還能怎麽著。聽老夫一句,放下兵刃,交出紫紋盒子。老夫一時高興,還能放你們一馬。”


    那白衣領者從襟邊撕下一長塊衫布,在那紫紋盒子上繞了幾圈,係牢了背在身上,道:“不信你們就試試,看是你公孫略的命重要,還是我們兄弟的命重要!”


    言罷將劍口靠觸在公孫略的脖膚上,慢慢向一邊劃去。


    公孫略一時慌了,這性命可不是鬧著玩的,忙急著道:“冷靜...冷靜!”


    白衣領者嗤道:“你的人逼得那麽狠,教我怎麽冷靜!”


    公孫略忙道:“你們都給本城主退下!快快的!”


    鬥笠人中的領頭人卻道:“城主,別怕這些鼠輩,他們已成強弩之末,敗局已定,不敢拿你怎麽樣的!”


    白衣領者怒道:“你可真敢說!殊不知狗急了還要跳牆呢!”


    手握長劍,繼續往一邊削去,這次力道加深了不少。公孫略能明顯感知到死亡的臨近,忙大喊著道:“別別別!”


    又朝前厲聲道:“反啦!竟敢違抗本城主,是不是不想要賞銀了?本城主要是有個好歹你們一錠銀子都得不到!還不快退下!”


    那鬥笠人沒轍,隻得徐徐往後退撤。


    白衣領者挾持著公孫略,踩鞍上馬,挪轉馬頭往外奔去。那公孫略急道:“你們幹嘛!真不管本城主啦?”


    那群鬥笠人又圍了過來,阻在白衣領者所乘快馬之前,白衣領者朝公孫略道:“你這是做甚?不想要你的性命了?”


    公孫略道:“我殺了你掌使,你必定要為他報仇雪恨。若遂了你的願,老夫必死無疑,就算是賭上一把老夫也絕不會任由你擺布!眼下你就算失了你家掌使,但你手中拿有鳳涎香,這是救命之物,你也不會想不開。由此一來,老夫既不能放你走,你也不敢取老夫的性命。不如你我各讓一步,你放了老夫,老夫放了你!不然大家就都別想活!”


    白衣領者道:“你說我不會輕易放過你!不錯,我恨透留你!但你又怎肯輕易放過我?你費心苦謀這些,就是為了不讓鳳涎香被人所盜,如今你的計謀被識破,我取得了香,你又怎會甘心?你當我蠢嗎.....啊!”


    一句話還未道完,白衣領者胸口猛然中了一掌,他整個人仰翻出馬,墜出好幾丈遠。


    幾位白衣數目皆異,卻不知迎麵而來的是灰衫侍者鄒吉。


    那鄒吉本是江湖中人,使的一手風連掌可隔空傷人。


    白衣們速速馳馬往外逃奔,卻遭鬥笠人圍攻。而公孫略喊道:“鄒吉!快將鳳涎香奪過來!”


    鄒吉領命,忙飛往倒地白衣領者。


    卻見另一白衣揚馬飛出了包圍圈,隻在半空中四蹄砸下,那鄒吉忙落地躲開。馳馬白衣奔到那領者身邊,將馬繩交給他,並急切著道:“掌使已死,你必須將香盒送到金陵城,救得夫人一命!不然我們這趟都算白來了,掌使也算白犧牲了!你聽懂了沒!趕快走!”


    白衣領者顫顫地道:“可...可是你們!”


    那白衣將他扶上馬,道:“日後再為我們報仇!”


    講完立即狠拍駿馬的屁股,使它飛速奔行。白衣領者一臉懵,迴頭卻見自己的兄弟拚死攔住鬥笠人,最終一個個人頭落地,倒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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